謝芬英 任秀紅
1.濟寧高新區第二高級中學,山東 濟寧 272071;
2.忻州師范學院體育系,山西 忻州 034000
文化自信源于我們博大精深的優秀民族傳統文化,中國傳統文化是我們文化發展的母體,是我們最深厚的文化軟實力,但其中有一部分民族傳統文化隨著歷史與時代的發展趨于湮沒,為挽救這部分民族傳統文化,我國在履行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公約》締約國義務的同時,頒布了《中華人民共和國非物質文化遺產法》,開發了中國非物質文化遺產網·中國非物質文化遺產數字博物館,并公布了五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對于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傳承,我國設立了國家、省、市不同等級的非物質文化傳承人,對相關非物質文化遺產進行傳承與保護,同時也采用了相關輔助方法,比如,非物質文化遺產數字化,非遺博物館等,但這樣的方式僅對非物質文化遺產起到了保護與宣傳作用難以達到真正的傳承目的。基于此,對這些非物質文化遺產可以采用三維技術進行傳承,本研究主要從武術非遺研究狀況與傳承策略這兩個角度展開論述。
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于2003年10月通過了《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公約》,提出了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定義以及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尊重有關社區、群體和個人的非物質文化遺產等四個方面的公約宗旨。此后,制定了《建立“活的人類財富”國家體系指南》(2003),實施《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公約》的業務指南(2010-2018年每兩年修訂一次)對文化遺產的申報、遴選與名錄等方面做出指導。我國履行《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公約》締約國的義務,國務院于2006年公布了第一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在第一批公布的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中,武術共有7個項目,10個傳承人。此后,2011年國務院又公布了三批非物質文化遺產,其中第二批武術項目19 個,17位非物質文化傳承人;2011年第三批武術項目15個,非物質文化傳承人8個;2014年第四批武術項目13個,非物質文化傳承人4個。到2017年為止,國務院共公布了五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武術項目共有54個,非物質文化傳承人39人。除了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各省市相應地公布了省、市級別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及傳承人。

表1 武術國家級非遺項目在傳統體育、游戲與雜技總項目中的比例
楊靜對武術國家級非遺在我國非物質文化遺產總項目中所占的比例統計為2.62%,[1]雖然在總項目中的比例比較少,但從武術在傳統體育、游戲與雜技分類所占的比例來看,占到了44.4%,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可觀。從武術國家級非遺與相應的非物質文化傳承人來看,武術國家級項目為55個,但非物質文化傳承人僅有39人,從這個結果可以看出,有些項目申請了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但目前并沒有遴選出相應的傳承人,并且部分傳承人出生于19世紀20年代,這部分傳承人在世與否都尚不能確認。從武術非遺傳承的角度來說,這可能會造成傳承人出現斷層,不利于其武術非遺長遠的傳承與發展。2017年1月,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了《關于實施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傳承發展工程的意見》,提出要推動民族傳統體育項目的整理研究和保護傳承。加大對國家重要文化和自然遺產、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等珍貴遺產資源保護利用設施建設的支持力度。無論是教科文組織的保護非遺公約,還是國務院實施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傳承發展工程的意見,都明確了對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傳承與發展的信念,在此指引下,各界人士需傾盡全力,促進有關非遺文化的傳承與發展。
1.2.1 武術非遺傳承與保護的困境、現狀與問題
該視角包括武術非遺傳承保護與發展的困境、問題與思考等方面,這類文獻綜合分析武術非遺在傳承與發展中面臨的問題與困境等,如,武術傳承中傳承人的遴選機制不完善,傳承方式、傳承效果評價、總體性和前瞻性、長遠定位與規劃缺失,[2]現代化對武術非遺的沖擊,傳統與現代的磨合,[3]武術非遺保護對象與保護價值等方面內容的關注,[4]同時,部分學者提出相應的傳承保護與發展策略,還有學者研究了不同傳播媒介對武術非遺傳承方面各自的不足:如口語媒介師徒傳承的方式雖然抑制了武術非遺的推廣,但保留了其傳統性;文字和印刷媒介因專業素養限制了受眾群體;電子媒介虛假、夸大信息傳播,魚龍混雜對武術非遺傳播有一定消極作用。[5]
1.2.2 武術非遺傳承人研究狀況
對于武術非遺傳承人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傳承人的認定、退出,資金管理方面;[1]武術非遺傳承人認定機制方面的問題,諸如傳承人認定數目、人群;年齡、性別以及屬地的局限性問題,影響到傳承人的認定。[6]武術非遺傳承人的研究狀況,對武術傳承人研究局限于傳承人的個案研究,并且研究內容方面理論和實際聯系不緊密等問題。[7]還有學者提出在政府主導下的公益性開發路徑、在市場主導下的文化產品經營路徑、在文化生態主導下的示范區建設路徑等傳承人的生產性保護模式的重要實施路徑。[8]對于傳承人其他方面的研究還有保護與激勵機制;傳承人認定機制策略與建議方面等。
1.2.3 武術非遺數字化傳承與保護
隨著科技的發展,諸多學者從數字化角度研究武術非遺文化的傳承,變通常的文字記錄“靜態”傳承方式為“活態傳承”方式,通過錄音、錄像數字化多媒體方式建立文字、圖像、音頻、視頻、動畫等數據庫,[9]以網絡資源、影視劇、動漫、游戲、舞臺劇等多種形態進行展現。[10]把“靜態”的武術非遺傳承方式,轉換為“聲、光、電”記錄的“動態”傳承方式,搭建相應的數字平臺,建立相應的數字博物館,[11]實現對武術非遺文化的數字傳承。
1.2.4 武術非遺保護與傳承的路徑
對于武術非遺傳承與保護路徑的研究,學者們從校園傳承的角度,提出當地的武術非遺進入大、中小學體育課堂進行傳承的路徑,如開發校本課程,加強師資培訓等方面。[12][13][14]還有學者提出文化開路,打造非遺文化品牌;將現代教學方法融入傳統武術教學,形成靈活多變的課堂組織形式;校地合作,整合多方資源促進武術非遺傳承。[15]將遺產保護與傳統賽事相結合,加強農村傳統武術“文化空間”的重點保護是另一種保護與傳承的路徑。[16]還有學者提出,創建武術非遺博物館,開辟文物展覽;現場表演,宣傳武術;召開傳統體育賽事,舉行體驗課以及武術非遺與旅游相結合的路徑。
1.2.5 武術非遺其他方面的研究
除上述途徑外,對于武術非遺的研究還有從“一帶一路”角度,研究武術非遺作為促進民族傳統文化發展與增進“一帶一路”沿線各國人民之間的了解和共識的方法,是傳播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成為與其他國家、民族與地區交往的紐帶, 實現互惠共贏。其他更多的是以某地某種武術非遺所作的傳承人認定,傳承策略、傳承路徑以及質性研究等。 總之,對于武術非遺的研究呈現出主題多元化、視角廣泛化、方法多樣化、理論研究與應用研究緊密結合的趨勢,研究的內容涉及到武術非遺的傳承與保護的方方面面。所有這些研究中,真正有助于武術非遺保護的研究有建立武術非遺博物館、武術非遺項目進校園,以聲、光、電的形式記錄非遺,并以網絡資源、影視劇、動漫、游戲、舞臺劇的形式加以呈現。這些研究對非遺的保護提供了良好的智力支持,但對武術非遺的傳承方面的研究尚欠深入,真正起到傳承作用的是非遺進校園,非遺體育賽事、體驗課這些實際操作層面的傳承路徑,唯有如此,才可能促進非遺傳承,建立數字以及實物博物館,只是起到宣傳與保護作用,至于影視劇、動漫、游戲等則會使武術非遺失真,擾亂人們對武術非遺的理解,不利于武術非遺傳承。
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對 “非物質文化遺產”界定為:指被各群體、團體、有時為個人視為其文化遺產的各種實踐、表演、表現形式、知識和技能及其有關的工具、實物、工藝品和文化場所。根據該界定給出了非物質文化遺產五個方面的內容。按照教科文組織對非遺內容的界定,武術作為非物質文化遺產屬于表演藝術類,雖然從武術的淵源來看,有失偏頗,“技擊”是武術本質的特性,但從古代的武術街頭賣藝,顯示其技術來說,確實又存在表演藝術的成分,熱兵器時代武術已經失掉了技擊的內涵,這種武術的技藝更符合表演藝術,因此歸屬于表演藝術無可厚非。因此,武術非物質文化遺產應做如下界定:武術非物質文化遺產:指被各群體、團體、有時為個人視為其文化遺產的各種單練、對練的技擊、表演的運動技能與形式。
武術非物質文化遺產屬于文化的范疇,文化相對來說是一個比較大的概念,涵蓋的范圍非常廣泛,維基百科收錄的《教育部重編國語辭典修訂本》中界定為文化,人類在歷史發展過程中創造的總成果包括宗教、道德、藝術、科學等各方面。文化轉換成為文獻才能更好地傳承與發展,然而,文獻是記錄有一切知識的載體,根據宋代朱熹對文獻的理解:“文,典籍也;獻,賢也”,這里的賢與“孔子弟子三千,賢者七十二”中的“賢者”意義相同,都是指有道德、有才能,對社會能做出貢獻的人,從非物質文化遺產的角度來說則是“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也是賢人,他們擁有豐厚的民族文化知識與技能,是一種“活文獻”,因為這些賢者本身攜帶的知識與技能并不像其他的知識一樣可以用文字記錄下來,實際上通過文字并能完全被人們理解接受的知識并不一定屬于非物質文化遺產,屬于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知識與技能更多的是“言傳身教”依靠師傅帶徒弟的“印隨”方式,是靠“模仿”與“體會”來實現的,這類知識與技能存在于非物質文化傳承人的頭腦中,只要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活著,這種非物質文化遺產就不會消失,一旦傳承人逝去,這種非物質文化遺產在后繼無人的情況下可能會面臨消遺失的狀況。所有的武術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都具有傳承人是“活文獻”的狀況,只有把這種“活文獻”攜帶的知識精髓如實地記錄下來,使后人在非“言傳身教”狀態下習得其中要義,則這種非物質文化遺產就能得以傳承與發展。
對于武術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傳承與保護的研究,前文已有贅述。目前得到認可與廣泛接受的傳承方式是數字化傳承技術。然而,這些學者所界定的數字化傳播體系包括網絡、衛星電視、IPTV和數字化終端技術等多種形式,產品是以網絡資源、影視劇、動漫、游戲、舞臺劇等多種形態展現。[9]實際上,這種數字化的傳承技術僅僅是把“典籍”形式記載的“靜態”文化轉化成為聲光電的“動態”形式,甚至動漫、游戲使得武術非遺失真,這種做法沒有抓住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的精髓。因為,人們不可能通過這種數字化的資源能學會武術的“飛檐走壁”“劈金斷石”“徒手奪白刃”……,基本上對于武術中稍微有點難度的動作諸如“騰空飛腳”“后空翻”“旋子”“擺蓮”等騰空動作都學不會,更不用說武術的內功與內勁,不然,豈不是人人都能成為李小龍與李連杰之類的武術大師了?在有文獻記載,但傳承人缺席的情況下武術非物質文化遺產是不是就不能有效傳承了?當然不是,現實中有鮮活的例證。體育項目具有共通性,許多體育項目都屬于師傅帶徒弟的方式。作為體育項目之一的武術非物質文化遺產,如果能夠有效利用三維技術,對武術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的關鍵要素進行分析,利用三維技術捕捉非物質文化傳承人技術動作,精確分析這些關鍵性的要素中的人體肌肉與關節的用力,并建立相應的人體運動生物力學模型,武術非物質文化遺產就能如利用三維技術時足球倒鉤技術進行研究一樣,成為可系統訓練的項目,武術非物質文化遺產就能真正實現“數字化”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