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平
《怎么上課,學生才喜歡》是北京十一學校特級教師魏勇的隨筆集。利用空余時間讀了這本書,我知道了一堂好課的奧秘:要讓學生喜歡自己的課,教師千萬不要忘記自己曾是學生,要以真實的自我跟學生相處,選擇與自己天性一致的教學方式;課堂要有批判性思維,教師需要跨界,要設計好的問題;課堂是拆圍墻、開窗戶的工程。好課要讓學生滿腹狐疑, 設計好每一個問題,要給學生驚喜!
怎么上課,學生才喜歡,是圍繞著所有一線教師的主題,它可能是一個永恒的主題。我覺得,要解決這個問題,首先要對教育的本質有一個新的認識。人類和其他的物種相比較而言,有一個獨特的優勢,就是人類能夠通過教育來分享生存智慧,使得智慧不斷地累積,越來越強大,直到在萬物當中脫穎而出,成為萬物的主宰。所以,不管你秉持著什么教育理念、什么理論,有一點是必須認識到的,那就是教育不能把孩子教傻,不能夠把孩子變得狹隘,而是應該是讓他變得更有智慧、更加開放,我覺得這是對教育本質的一個起碼的思考。老師要是在課堂上表現很平庸,在生活上對學生照顧得很周到,從本質上來說還是不夠尊重學生。
而問題又是圍繞課堂的主旋律,所以若要讓學生喜歡自己的課堂,教師一定要有好的問題。一個好的問題,一下就能夠讓學生精神起來,讓學生們感覺意外,讓學生們有挑戰的欲望。那么,好的問題有什么特點呢?
第一,要有挑戰性,要激發欲望。
比如,多少張紙疊起來接近珠穆朗瑪峰那么高?簿簿一張紙和8848米的珠穆朗瑪峰相比,可能是你想都不敢想的問題。老師問題一出,對學生是一種強烈的腦力沖擊。學生可能猜幾百上千萬……,甚至幾百億,但是不得而知。老師順勢拋出下一個問題:簿簿一張紙根本沒法測量,你有什么辦法可以推算出來? 學生經過自主討論對比,發現50張、120張等都不是最方便的,先測100張紙的厚度是最合理的,100張=0.88毫米,10000張=88厘米,100萬張=88米,1億張=8800米,接近珠穆朗瑪峰的高度。相信這樣極具挑戰性的問題,比教師直接告訴學生1億張紙接近珠穆朗瑪峰的高度,因為1張紙不能測量所以我們先測量100張紙的厚度再推算,更讓學生有自主攻破的欲望,這樣學生的學習興趣和效果都是不言而喻的。
第二,要有顛覆性,要抓人眼球。
比如,每每講到辛亥革命,必然要涉及到一個問題,就是辛亥革命為什么能夠成功推翻清政府。如果平鋪直敘地提問,學生會覺得很平淡,但如果我們包裝一下這個問題,效果就不一樣了。比如:太平天國運動經過十四年,動員了幾十萬軍隊,遍及中國十四個行省,結果沒有推翻清政府;武昌起義三千人,三個月就推翻了清政府,為什么?其實這個問題的實質,就是辛亥革命成功的原因,這個要探討的問題并沒有變。但是這樣一來,學生就有可能對這個問題產生興趣了,他的注意力一下子就集中了,并開始認真讀相關的史料了。
第三,要有侵略性,要“激怒”學生。
比如講美國獨立戰爭,老師把平時上課免費發學生紙和筆這一慣例,忽然變成要收費。學生不樂意,覺得不論金額是多少,只要是不應該支付的錢,他們都不應該付。借此機會,老師順水推舟說就是18世紀70年代英國人提出給美國人增收稅收的時候,美國人的想法。雖然稅收數額并不大,但是美國人認為,這是不正義的,是不應該的。為了捍衛自己的財產,反對這種不正義的侵害,所以美國進行了獨立戰爭。這樣的上課方式,把學生個人經驗和書本上將要講述的學習內容聯系起來,學生體驗了遭遇不公平時內心的憤怒,自然而然對上課內容產生極大興趣,馬上關注那個時候發生了什么事情,以及美國人為什么要打仗,在這個過程中經歷了哪些曲折,最后結果怎么樣。顯然上課效果是事半功倍的。
第四,要有貫穿性,要“逼迫”學生。
老師在提問的時候,最好盡可能自然地把基礎知識包含在問題當中。這樣一來,為了解決問題或者完成這個任務,“逼迫”學生不得不去學這個知識。比如,講二次世界大戰歐洲第二戰場的開辟,我們就可以這樣設置問題——如果你是王軍統帥,要開辟第二戰場,你會選擇哪個登陸的地點?給出你的答案,并且陳述你的理由。學生為了回答這個問題,必然要考慮戰場的形勢,考慮當時的政治、經濟因素,尤其還要考慮法國北部的地域特點——潮汐、氣侯、土壤等等。這樣一來,這個問題很自然地就把政治、歷史、地理等一堆基礎知識一下子都融進去了。如果教師單純地向他講述法國北部的地理概貌知識,他可能沒這么感興趣;但如果他是為了完成任務而去主動查找、學習,那他的勁頭就是不一樣的。
“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自古以來是對教師角色的一種要求,也讓人有一種高高在上的距離感。但是我認為讓學生感覺不到他在受教育,教育才是最有效的。在學校里,以紀律、努力競爭為基礎的“完成任務式”學習,往往比不上那些具有挑戰性、顛覆性、侵略性、貫穿性的比較輕松活潑而非強制的驚喜學習。所以教師設計好每一個問題,給學生驚喜,才是學生喜歡的一堂好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