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盟數字經濟法的系統化研究路徑設計思路與建議

白續輝

摘 要：當前，國內對東盟數字經濟法的研究尚缺乏全面性、系統性。為更好地促進中國-東盟數字經濟合作、規避相關域外法律風險，有必要對東盟數字經濟規則體系的主要內容進行系統的挖掘、歸納、整理和分析。本文主要梳理相關系統化研究涉及的議題選擇、指導思想等基本問題。

關鍵詞：東盟;數字經濟法;系統化研究;思路;建議

中國-東盟地區跨境電商貿易的興起，促使學術界和實務界開始關注東盟數字經濟法律規制問題。RCEP簽署后，深入了解和掌握東盟數字經濟規則，對正在大力發展跨境電商、數字貿易和強化網絡治理架構的中國而言，已然變得更為緊迫與重要。

一、國內的東盟數字經濟法研究現狀

（一）東盟數字經濟發展概況與法治環境。相關研究認為，東盟數字經濟發展迅速、前景廣闊，但在產業協同、網絡安全、數據跨境流動、海關監管、電子支付、區內發展平衡性等方面存在一系列問題與挑戰，亟需加強區域國際法律協調與規制。

（二）東盟數字經濟法治動力機制與規律。相關研究認為，獲取數字競爭力、提升綜合實力是東盟持續加強數字經濟制度創新與協同的根本原因，相關制度的權威性隨著東盟一體化程度的提高而不斷得到強化。

（三）東盟數字經濟管理規范。相關研究對《東盟互聯互通總體規劃》《東盟經濟共同體藍圖》等基礎文件和《東盟數字一體化框架》《東盟電子商務協定》等專門文件初步進行了編譯與評析，闡述了規則體系在東盟數字經濟中的重要地位和作用。

（四）東盟數字經濟法的國家實踐。相關研究重點關注了馬來西亞、老撾等的數字經濟法治嘗試，指出了東盟數字經濟規則體系的改進方向。

上述成果階段性地推動了關于東盟數字經濟規則體系的研究，但也存在相應的不足與缺陷，特別是研究的系統性不足，在許多領域尚未展開充分的討論，特別是對東盟數字經濟規則缺少全面的翻譯、整體性和系統化的梳理與理論性的總結。

二、東盟數字經濟法的系統化研究議題選擇

（一）東盟數字經濟規則體系發展建設的基本情況。一是相關的政治、經濟、技術、社會、文化、國際背景與環境;二是東盟數字經濟及其規則體系的發展歷程、現狀概況;三是東盟數字經濟規則體系的宏觀框架結構、規則基本類型、文本構成與整體特征;四是面臨的問題、困難與挑戰。

（二）東盟數字經濟規則體系的主要內容。一是總體研究。包括東盟數字經濟規則的宗旨、基本原則、規制領域、權利義務、責任體系、爭端解決、術語等;東盟數字行政法、數字市場法、數字服務法、數字消費法、數字安全法、數字執法規則等部門領域的主要制度與具體規則的梳理與評析;東盟數字經濟規則實施機制及其實施效果;東盟數字經濟規則與相關國際法的關系等。二是文本研究。包括《東盟憲章》、《東盟經濟共同體藍圖》等基礎制度文件專門研究;《電子東盟框架協議》《東盟互聯互通總體規劃》等早期文件專門研究;《東盟數字一體化框架》、《東盟數字規劃2025》等核心管理文件專門研究;《東盟在線交易行為準則》《東盟跨境數據流動示范合同條款》等微觀層面制度專門研究。三是國別研究。包括新加坡、印尼、越南等東盟成員國的數字經濟法治實踐研究。四是外延研究。包括東盟相關規則與RCEP等的關系、互動機制、銜接模式等。

（三）東盟數字經濟規則體系的演進機制與趨勢。一是規則體系的演進動力、發展規律、東盟與成員國的交互作用等，特別是對相關政治博弈機制、經濟競合機制、技術驅動機制、文化輔助機制、國際合作機制等的分析;二是正在制定和修訂的東盟數字經濟規則、正在開展的國家實踐的內容及其發展動向;三是對東盟未來可能推出的規則內容、規制方向等的預判與分析;四是RCEP等對東盟數字經濟規則體系發展的影響分析。

（四）東盟數字經濟規則對中國的影響。一是對產業轉移、數字貿易、投資安全、技術轉移、知識產權保護、網絡安全、社會建設等方面和相關供應鏈、價值鏈、產業鏈的制度性影響;二是對中國-東盟自貿區建設、中國國內自貿區建設、中國-東盟產業競爭與合作等的宏觀性影響;三是對中國參與全球數字經濟治理的戰略性影響等;四是在RCEP框架下對中國涉外數字經濟發展的特殊影響。

（五）中國的對策。針對東盟數字經濟規則體系帶來的壓力、風險與挑戰，可分別從頂層設計和具體制度、手段等角度研究中國的應對之策。

三、研究的指導思想

（一）基本理論視角。將馬克思主義法學、法經濟學等的相關理論納入東盟數字經濟法分析框架。按照“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基礎”“根本制度決定其他制度”的基本理論，對東盟數字經濟規則所依托的底層信息技術、底層產業結構、底層規則結構（《東盟憲章》等）進行深入研究，構建關于東盟數字經濟法的底層制度視角分析框架，從解放和發展數字生產力的視角批判性地評價其制度的合理性、有效性，并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數字經濟規則體系與東盟資本主義數字經濟規則體系的接軌探索理論路徑;按照制度的成本-收益分析方法，評估東盟數字經濟規則的科學性、經濟性，總結相關經驗教訓，促進中國數字經濟領域的科學立法、對外合作。

（二）融合性研究進路。主張將數據法學、網絡法學、國際經濟法學、國際經濟與貿易等領域的相關理論在數字框架下進行融合。牢牢把握“數字技術重構生產與消費的時空關系”、“數字經濟重塑生產經營的成本與效率機制”等關鍵理論，發展出超越傳統地理經濟理念、符合超時空虛擬技術機理的國際數字經濟法理論，將數字經濟國際規制涉及的系統觀念講完整、將數字經濟沖突與競合的因果鏈搞清楚、將數字經濟違約與侵權的責任鏈理清楚、將數字合作與定分止爭的路徑劃清楚，并最終構建出基于規則體系的中國-東盟數字經濟命運共同體理論。

（三）實證型研究進路。

一是采用“主線+體系”研究方法。將《東盟數字一體化框架》等少數文件作為主干文本，按照其內在的業務邏輯，將研究逐步向主干文本涉及的各類上位、下位與外圍制度規則文本擴展，有效地將繁冗龐雜的東盟各類數字經濟規則整合在實務型的法律分析框架內，突出研究的應用性。

二是采用基于專業數據庫的信息采集分析方法。重點挖掘和利用東盟貿易數據庫（ASEAN Trade Repository）上向全球開放的關于東盟及其成員國數字經濟規則的各類制度信息、實踐案例，結合一般的國際法理論，進行條約解釋、制度分析和法律論證，從而既確保分析的專業性，又提升研究的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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