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雅楠,丁治中,2,田澤,郭昊,陳俊,胡嬌
(1.河海大學 機電工程學院,江蘇 常州 213022;2.蘇州大學 藝術學院,江蘇 蘇州 215123;3.河海大學 商學院,江蘇 常州 213022)
經濟快速發展和生活質量迅速提升造成生活中垃圾產量激增。生活垃圾的源頭分類對減少生活垃圾處理量、降低垃圾的運輸成本和末端處置難度,實現生活垃圾資源化利用、提高垃圾的回收利用率,科學管控、促進生活垃圾無害化處理起到了重要推動作用[1]。隨著地方政府堅定不移地推動生態文明建設,深入貫徹落實綠色發展理念,推行城市生活垃圾分類日益提上進程。2019年7月伴隨《上海市生活垃圾管理條例》正式實施,遍及全國的城市生活垃圾分類新熱潮拉開序幕。如何將居民的垃圾分類投放行為作為抓手,來減少垃圾處理后期成本和負擔是目前垃圾管理關注的焦點。
當前,發達國家居民已養成良好的垃圾分類投放習慣。日本通過多樣化的宣傳工作、嚴格監管的機制、完善的政策體系共同治理,使得居民的垃圾分類參與度較高[2];意大利最新采用的“上門回收垃圾服務”系統,改變了意大利的垃圾管理模式及居民垃圾分類習慣。不同的垃圾管理模式造就不同的垃圾投放行為方式,因而我國垃圾分類投放行為存在的問題需進行針對性分析和改進。
目前國內文獻對城市生活垃圾分類投放的相關研究主要集中在城市生活垃圾分類投放現狀、影響因素和相應對策等方面。例如,對于城市生活垃圾分類投放的具體執行情況,陳紹軍等人[3]調研后發現城市居民實際參與垃圾分類行為人數不到愿意參與垃圾分類的人數的六分之一。關于現階段垃圾分類有關政策的成效性,詹詠等人[4]通過對比上海傳統和現有的垃圾投放模式碳排放,證實了上海市垃圾分類政策的成功。在影響因素及相應對策方面,問錦尚[5]等人基于計劃行為理論,探究了社區垃圾分類投放設施建設的重要性,并建議把改善社區垃圾分類投放設施建設作為激勵城市居民進行垃圾分類的重點。陳凱,胡靜[6]探討了城市生活垃圾分類態度、主觀規范和感知行為控制對垃圾分類意愿顯著的正向影響,為城市生活垃圾分類政策制定提供新的思路。李異平,曾曼薇[7]基于環境心理學,挖掘出社區居民的地方認同感與城市生活垃圾分類投放的關聯性,進一步提出我國垃圾分類治理的相應對策。張劼穎,蔣培[8]從行動者網絡理論的視角闡明了清潔工在垃圾分類的項目中的重要性,關注到人群對城市生活垃圾分類投放的影響。
不難發現,國內與城市生活垃圾投放質量相關的研究主要是在垃圾分類投放影響因素分析的基礎上提出相應的對策分析,還未考慮將IPA法作為研究方法在垃圾投放質量評定中的應用。姚文捷[9]認為垃圾分類難以推進的癥結在于居民垃圾分類行為缺乏有效的管控機制。由于垃圾投放行為與垃圾投放質量直接相關,為提升垃圾投放質量,順利推進城市生活垃圾分類,本文將先對居民垃圾投放行為劃定分類標準,再將不同垃圾投放行為看做影響因素,使用IPA法對各項行為進行評價,給出各項行為的決策導向型建議。本研究有助于確定各項垃圾投放行為的差異化管理思路,便于當地政府對居民城市生活垃圾投放行為進行合理化管控。
本研究選取江蘇省常州市新北區的25個城市住宅小區為調查對象,每個小區設置2-3個觀測點,對垃圾投放行為進行觀察。再對觀察得到的信息從兩個指標分別進行量化評價。盡管常州市不在垃圾分類試點城市之列,但作為蘇南中心城市之一,生態文明建設走在全國前列,作為國內在城市生活垃圾分類上推行較好的地區,適合選作樣本研究地點。
本研究選取IPA分析法作為基本研究方法,采用SPSS Statistics 24.0軟件對收集的數據進行描述性統計分析、正態檢驗以及單樣本T檢驗。對于垃圾投放行為兩項評價指標的相關數據采取田野調查法與德爾菲法分別進行收集。
IPA(Importance-Performance Analysis)法,又稱重要性-績效性分析法,最早由Martilla和James提出。主要是分析顧客對供給方的產品、服務、特色的重要性以及績效的感知情況,協助管理者了解目前產品、服務、特色的不足,獲取相關改進信息,從而提供提升質量的有效方法和途徑。IPA主要應用在服務領域的質量評估及策略研究,如施國洪等人[10]通過整合Kano模型和IPA矩陣對移動圖書館服務質量要素進行排序,探究提升我國數字圖書館服務質量的路徑;桑祖南等人[11]使用IPA法對旅游民宿服務質量進行評價,探求民宿發展的突破口;汪文新等人[12]通過PZB和IPA整合模型,對改善公立醫院服務提出相關策略及建議等。從前人研究成果可知,IPA分析法在城市生活垃圾投放行為評價研究中有較高的適用性。
本研究以IPA模型為基礎,確立各項生活垃圾投放行為發生的重要性與行為可改進性為垃圾投放質量的兩項評價指標。將行為發生的重要性列為橫軸,行為可改進性列為縱軸,將二維坐標劃分為四個象限。其中第Ⅰ象限為行為高發生性、高可改進性的區域,以“高度重視,重點改進及監管”為相應策略;第Ⅱ象限為行為低發生性、高可改進性的區域,以“漸進式進行引導及改進”為對應決策;第Ⅲ象限為行為既低發生性又低可改進性的區域,以“不宜過分追求”為相應對策;第Ⅳ象限為重要卻可改進空間低的區域,以“繼續努力,鼓勵支持”為管理方向(圖1)。

圖1 IPA模型示意圖
本研究分為3個階段:第一階段根據實地調研結果,為城市生活垃圾投放行為制定行為分類標準并進行命名;第二階段對行為發生的重要性及可改進性兩項指標進行數據收集及評價;第三階段整合行為發生的重要性及可改進性兩項指標評價結果,進行垃圾投放行為的IPA分析,實施行為象限劃分并給出不同象限行為的管理建議。
在研究城市生活垃圾投放行為發生的重要性及可改進性時,從以下思路進行:(1)采用田野調查法對垃圾投放行為進行記錄,將各項行為按照行為發生的重要性賦權。經過單樣本T檢驗后,找到實際垃圾投放中發生概率大的行為;(2)使用德爾菲法對各項行為的可改進性進行量化評估,用單樣本T檢驗選出可改進空間大的垃圾投放行為。具體研究模型見圖2:

圖2 研究流程圖
《常州市生活垃圾分類管理辦法》對生活垃圾固體廢棄物的劃分包括:可回收垃圾、有害垃圾和其他垃圾。實地調研結果顯示,常州市社區垃圾投放設施實際情況符合常州市垃圾分類標準。因此,城市生活垃圾投放行為分類及細化按照實際觀察進行,具體的分類依據如下:
(1)按照人與垃圾投放設施的不同交互方式,進行垃圾投放行為的一級分類。根據人與垃圾投放設施的距離l不同,人的高度H與垃圾投放設施高度h的差異,及垃圾投放設施的投放口張開角度β的偏差(見圖3),具體劃分為遠拋投放垃圾、靠近手掀/腳踏開蓋投放垃圾、放置垃圾、翻撿垃圾、下拉箱門投放垃圾5類垃圾投放方式。其中,靠近設施投放垃圾有手掀蓋和腳踏掀蓋兩種投放方式,但由于投放結果不具有差異性,此處無需對其進行交互方式的行為細分。

圖3 行為流程示意圖(以居民遠離垃圾投放設施時拋投打包不封口的生活垃圾行為為例)
(2)依照垃圾是否使用容器盛放以及容器盛放方式差異進行二級分類,二級分類結果為以下4類打包封口、打包不封口、單個垃圾和容器傾倒垃圾。其中遠拋投放垃圾因距離過遠,無法通過容器傾倒拋投;放置垃圾于投放設施周圍或設施上,后續會有清潔人員再處理,垃圾盛放容器使用情況對行為結果不產生影響,故不進行二級分類;翻撿垃圾、下拉箱門投放垃圾是針對特有垃圾投放設施的行為,其投放結果不受垃圾盛放容器影響,亦不進行二級分類。
(3)遵照常州市垃圾分類標準及小區內實際使用的垃圾投放設施(可回收垃圾投放設施、其他垃圾投放設施、衣物投放設施、?;吠斗旁O施)細分居民的垃圾投放行為。其中衣物投放垃圾箱與?;穼S美渫斗判袨橛捎诶斗旁O施的特殊性,居民按照指定要求進行投放,均屬于垃圾分類行為。單個垃圾投放時,居民進行分類投放。
綜合前文行為分類標準,結合實際觀察情況對不存在的行為進行排除、歸納后得到18項具體行為。具體垃圾投放行為及其分類如下表1所示,其中每一項細分行為都進行了字母編號,方便后續數據記錄和處理。以二級行為居民遠離垃圾投放設施拋投不封口打包的生活垃圾投放行為(C、D)為例繪制行為流程示意圖(圖3)。

表1 垃圾投放行為分類及其細分
確定不同垃圾投放行為發生的重要性需依據實際觀察下不同垃圾投放行為的概率。將概率值作為在實地調研過程中垃圾投放行為發生的重要性的評估參數。
在實地調研過程中觀察到垃圾投放行為570次,將觀察到每人進行的每次垃圾投放行為計數為1。其中17次由于垃圾投放過快導致未能觀察仔細,認定為無效記錄。排查后共得到有效垃圾投放行為553次,有效率為97.72%。為探究城市居民自身條件差異對垃圾投放行為結果的貢獻度,選取性別和年齡進行觀察對象基本信息調研(表2)。觀察對象的年齡劃分是依據聯合國世界衛生組織和發展心理學標準制定。

表2 觀察對象基本信息統計表

(4-1-1)
由于某項垃圾投放行為發生概率越高其權重越大,因此ωobj(i)與Pi具體關系為:
ωobj(i)=Pi
(4-1-2)
因此ωobj(i)與αi關系如下:
(4-1-3)
依據實地調研的數據,使用ωobj(i)與αi計算公式,得出各項垃圾投放行為的權重(表3)。

表3 垃圾投放行為實際出現頻次及權重統計表
綜合分析歸納可知:靠近垃圾投放設施投放打包封口的生活垃圾并進行分類這項行為發生概率最大;?;贩诸愅斗诺男袨榘l生可能性最低。為進一步明確行為發生的重要性高的行為,需要使用單樣本T檢驗對樣本數據進行檢驗。由于單樣本T檢驗需要行為發生頻次符合正態分布的規律,因此需先對垃圾投放各項行為發生頻次進行正態檢驗。本次研究的行為發生頻次樣本容量小于50,故選取Shapiro-Wilk正態性檢驗。檢驗結果表明顯著性P=0.000<0.05(表4),不符合正態分布。進一步選取sqrt函數對垃圾投放行為發生頻次數據進行處理(表5),重新對sqrt函數轉化后的數據進行Shapiro-Wilk檢驗(表4)。

表4 行為發生頻次及sqrt轉換(行為頻次)Shapiro-Wilk正態性檢驗結果

表5 sqrt轉換(行為頻次)數據單樣本統計
驗證結果表明,使用sqrt函數轉換后數據符合正態分布(顯著性P=0.051>0.05),此時可使用單樣本T檢驗對sqrt轉換后數據進行檢驗,具體檢驗結果見表6:

表6 sqrt轉換(行為頻次)數據單樣本T檢驗
根據sqrt轉換檢驗結果,sqrt轉換(行為頻次)數據,總體均值4.68,總體標準差3.06。顯著性P值為0.049<0.05,因此認為在0.05顯著性水平下,sqrt轉換(行為頻次)數值與正常值上限有顯著性差異。即有95%概率接受sqrt轉換(行為頻次)數值大于6.21結論。其中sqrt轉換(行為頻次)數值大于6.21的數據共5項,找到轉換前數據對應的垃圾投放行為,并將這5項行為由高到低排序:
(1)F(31.28%):靠近垃圾投放設施投放打包封口的生活垃圾,并進行垃圾分類;
(2)H(13.56%):靠近垃圾投放設施投放打包不封口的生活垃圾,但進行垃圾分類;
(3)G(10.31%):靠近垃圾投放設施投放打包封口的生活垃圾,卻不進行垃圾分類;
(4)L(7.23%):用容器將垃圾傾倒于垃圾投放設施內,卻不進行垃圾分類;
(5)O(7.05%):對垃圾投放設施內垃圾進行手動翻撿。
田野調查法僅對行為發生的重要性進行評價,不能進一步對行為可改進性進行評價。為整理出可改進性高的垃圾投放行為,需引入第三方評價體系對各項垃圾投放行為進行量化評估。本研究采用了德爾菲法選取業內從事相關研究5年以上科研人員或8年以上相關從業人員共10位,從相關項目/工作主持情況、相關項目/工作參與情況、垃圾投放行為了解情況以及實踐情況這四個方面進行權重賦值,來參考專家及相關從業人員量化評估的客觀性(表7)。

表7 相關專家及從業人員信息及權重值
針對垃圾投放行為的可改進性,本次研究篩選出實地調研拍攝到的典范行為,請10名專家從分類情況、環境影響、他人影響、后續影響及總體評分5個維度進行量化評估。每個維度的評分標準依據Likert量表進行分值劃分,分值高低代表垃圾投放行為對垃圾投放環節可改進性的大小(表8),最小分值為1,最大分值為5。其中,行為的負面影響性越大,可改進空間越大。量化評估結果為下一步相關部門監管焦點選取和明確資源投入方向提供參考依據。

表8 垃圾投放行為可改進性量化評估問題及標準
進一步通過專家訪談、文獻資料,觀察記錄視頻等結果對上述量化評估數據進行整合和修正,采取算數加權平均法對修正后的結果進行計算,得到每一個垃圾投放行為可改進性的加權平均分數,進而通過加權平均分數計算得到加權標準差(表9):

表9 垃圾投放行為專家量化評估描述性統計分析
由于18項垃圾投放行為量化評估結果的加權平均數總體分布呈現正態分布(表10,顯著性P=0.113>0.05),標準差未知且行為得分的樣本容量等于18<30,因此行為得分的加權樣本平均數與總體平均數的離差統計量呈T分布。為找到可改進性大的垃圾投放行為,采用單樣本T檢驗,差值取95%的置信區間,具體檢驗結果見表11,表12:

表10 垃圾投放行為得分Shapiro-Wilk正態性檢驗

表11 垃圾投放行為加權平均得分樣本統計

表12 垃圾投放行為加權平均得分單樣本T檢驗
檢驗結果表明,垃圾投放行為加權平均得分的總體均值15.50,總體標準差4.90(見表1)。顯著性P值=0.045<0.05,因此認為行為得分在0.05的顯著性水平下,與正常值上限有顯著性差異。即公眾有95%的概率接受行為得分水平大于18的結論。根據檢驗結果可找出專家評分中大于18分的行為8項,按照得分從高到低排序結果如下:
(1)L,用容器將垃圾傾倒于垃圾投放設施內,卻不進行垃圾分類;
(2)N,將垃圾放置于垃圾投放設施周圍;
(3)D,遠離垃圾投放設施拋投打包不封口的生活垃圾,并不進行垃圾分類;
(4)M,將垃圾放置于垃圾投放設施之上;
(5)I,靠近垃圾投放設施投放打包不封口的生活垃圾,卻不進行垃圾分類;
(6)B,遠離垃圾投放設施拋投打包封口的生活垃圾,并不進行垃圾分類;
(7)O,對垃圾投放設施內垃圾進行手動翻撿;
(8)C,遠離垃圾投放設施拋投打包不封口的生活垃圾,但進行垃圾分類。
綜合上述兩項指標對18項城市生活垃圾投放行為進行的分析討論,利用IPA法對行為進行象限劃分及分析。其中,x軸以行為發生頻次數據作為尺度,y軸以垃圾投放行為得分的加權平均數作為尺度,x軸、y軸交點是兩項指標T檢驗的檢驗值。代入各項行為的橫縱坐標可生成城市生活垃圾投放行為IPA散點圖(圖4)。

圖4 城市生活垃圾投放行為IPA散點圖
圖中顯示,L、O行為在第Ⅰ象限,屬于發生重要性高且可改進空間大的行為,這兩項行為在管理上需優先避免其發生的可能性,即在當前垃圾投放模式下政府應禁止這兩種行為。第Ⅱ象限包含N、D、M、B、C、I共6項行為,其中I行為雖處第Ⅱ象限,但其行為發生的重要性較高且接近第Ⅰ象限,因此應作為L、O行為之后需要著重防控的行為。其余第Ⅱ象限包含的行為是屬于可改進性較大,但其行為發生可能性較低的行為,在保證第Ⅰ象限行為不會出現后,解決第Ⅱ象限行為會起到較好的效果。第Ⅲ象限包含行為P、E、J、A、K、Q、R共7項行為,其中P與第Ⅱ象限非常接近,Q與第Ⅳ象限非常接近,E、J、A、K、Q種行為由于重要性和可改進空間均較低,因此可完全不進行考慮。P行為可做第Ⅱ象限行為改善后的替補,K行為可做第Ⅳ象限鼓勵支持及未來投資行為的補充。第Ⅳ象限包括G、H、F三項行為,這三項行為屬于重要且可改進空間較低的垃圾投放行為,對于這類行為需要繼續保持,并進行相應的鼓勵和支持。另一方面,產生這項行為的居民對于未來的垃圾政策改變接受度較高,由于其重要性大,故投入充足時間進行改進時,將取得較好成效。
依據IPA模型劃分的各項城市生活垃圾投放行為,為居民和管理者雙方提出以下建議:第一,用容器將垃圾傾倒于垃圾投放設施內卻不進行分類,與對垃圾投放設施內垃圾進行手動翻撿的行為需加大管控力度并采取措施將其消除。第二,靠近垃圾投放設施投放打包封口的生活垃圾的行為,是需繼續保持的行為。這表明就近投放垃圾投放行為并將其打包封口是正確的,需要鼓勵和支持。第三,將垃圾放置于垃圾投放設施周圍或箱體上的行為,遠離垃圾投放設施進行拋投且不進行分類的行為,靠近垃圾投放設施投放打包封口卻不進行分類的行為,存在一定問題卻不夠重要,可對行為漸進性引導來達到持續改進的目的。
本研究不同于傳統IPA法通過問卷調查的方式對重要性進行的分析,田野觀察法得到的數據更加客觀真實,找到了發生頻次高的垃圾投放行為。除了重要垃圾投放行為的確認,實地調研的數據顯示,在觀察到的553次生活垃圾投放行為中,有347次垃圾投放行為進行了生活垃圾的分類,這說明超過6成的常州市新北區居民有意識進行生活垃圾分類投放,整體的垃圾分類投放意識較好,對于下一步政府對執行垃圾分類的規范有著較好的接受度。調研結果表明,有31.28%的居民選擇就近投放封口打包的生活垃圾并進行可回收不可回收分類。這種行為對垃圾管理負面影響打分中加權平均得分6.6906,排倒數第二,這說明近三分之一的居民進行了非常正確的垃圾投放行為,是完全按照常州市政府垃圾分類投放規定執行的有效執行者。
由于調研時間選擇是在9-11月天氣處于轉涼的狀態,居民不同的垃圾投放行為發生頻次會因受到垃圾腐敗產生的異味而與夏季產生一定差異。除此以外,不同地區居民的受教育程度、垃圾投放設施的完善性的差異也會使居民的垃圾投放行為發生頻次受到影響。另外,相較城市每天產生的垃圾投放行為頻次,本研究統計的數據還略顯不足。但由于居民長期的生活習慣、產生垃圾比例較為固定,因此對于18種垃圾投放行為發生的重要性排序并不會造成過多影響。
研究過程中根據專家對垃圾投放行為對垃圾投放行為的可提升性打分的原始數據,利用單樣本T檢驗的檢驗結果找到了8項行為屬于對垃圾管理負面影響較大的行為。這8項行為的平均打分分數較為接近,最高為21.705,最低為18.1583,與其它行為打分拉開較大差距,這說明專家對于垃圾投放行為的可提升性有著較為一致公認的標準。這8項行為是需要避免甚至禁止的,這不論對于居民還是對于監管部門都是很好的提醒和判別垃圾投放行為是否規范的標準。
在IPA分析的過程中可以看出,第Ⅰ象限的垃圾投放行為只有L、O這2項,這對于垃圾投放行為的監管側重點也有了較為明確的指示。針對不同象限垃圾投放行為的不同應對政策和思路,IPA法提供了方向。首先解決垃圾投放行為中最主要的矛盾,對于部分行為進行忽視才有助于高效提升垃圾投放行為的質量。
本研究基于IPA分析法,以垃圾投放行為為影響因素,進行垃圾投放的質量評價,提供了以管制行為提升垃圾投放質量的新思路。其次,本研究因地制宜,選取合適的地點對實際垃圾投放過程中具體產生的人與垃圾投放設施的交互行為進行觀察、記錄,并制定垃圾投放行為的分類標準。最后,對垃圾投放行為發生的重要性及可改進性兩項指標的數據分別采用田野調查法和德爾菲法進行收集。不同于傳統的問卷調查,保證了數據來源的客觀性。
本研究基于城市生活垃圾投放行為評價對城市生活垃圾投放質量提升的思考,是IPA法在生活垃圾投放質量評價中的初步嘗試。由于實地調研數據受到常州市地域的限制,樣本數量和區域性代表還較為有限。對于本研究結論的驗證,尤其是各項生活垃圾投放行為的不同管制建議,還需結合城市自身生活垃圾投放行為的實際情況進行具體分析和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