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玲, 桑曉靖, 董麗娟, 萬紅蓮
(1.寶雞文理學院 地理與環境學院, 陜西 寶雞 721013; 2.西安外國語大學 商學院, 陜西 西安 710061)
【研究意義】土地集約利用是實現地區可持續發展的決定性因素之一,一個地區土地集約規劃利用對其發展速度和發展潛力至關重要,也直接影響土地集約利用的發展方向和地物的分布。探明內江市土地集約利用程度,對促進其土地合理利用及可持續發展具有重要的意義。【前人研究進展】PENG等[1-3]對土地集約利用進行了綜合與系統的研究。吳金華等[4]引入網絡分析法確定權重,對陜西省耕地集約利用水平進行分析表明,其耕地集約利用水平整體提高,城市間耕地利用集約度差異明顯。陳維肖等[5]研究發現,2006-2016年上海市土地集約利用水平始終保持高度集約狀態,天津市和武漢市始終保持中度集約狀態。土地利用程度及其產出是影響國家中心城市土地利用集約度準則層的主要障礙因子。向為民等[6]對重慶市城鎮化水平與土地集約利用耦合協調度測度結果表明,重慶市城鎮化與城市土地集約利用的協調發展具有動態性,其動態協調度的高低取決于城鎮化發展與城市土地集約利用水平的高低,重慶市城鎮化與城市土地集約利用的協調度主要受城市土地投入強度與經濟城鎮化的影響。【研究切入點】目前,內江市處于成渝一體化發展的重要時機,其位于成渝城市群的中心位置,城鎮化及工業化發展迅速,山地地形導致內江市農業機械化應用程度不高,但城鎮化進程中土地擴張利用速度加劇,土地利用混亂,冒進式土地利用方式給資源和環境帶來巨大的壓力[7-9],不利于有限土地資源的合理利用與可持續發展,人地矛盾日益突出[10]。【擬解決的關鍵問題】探明內江市土地集約利用水平,并對其進行評價,分析制約內江市土地集約利用的影響因素,以期為內江市城市規劃及土地利用可持續發展提供參考依據。
內江市位于四川省東南部,四川盆地中南部,東連重慶,西接成都,是成渝經濟圈重要的交通樞紐。2018年末,內江市轄區面積5385 km2,常住人口374.7萬,人口密度695.75人/km2。內江市轄市中區、東興區、資中縣、威遠縣、隆昌縣和內江經濟開發區,GDP約1 300億,是四川省過千億的經濟大市之一。內江市區位優越,交通便利,是成渝經濟區的中心城市,隨著成渝高速的貫通,全市經濟發展速度得到極大提高。但內江市作為第一產業占比極大的地區之一,處于四川盆地川中丘陵地帶,其地形條件導致農業機械化程度極低,經營模式粗放,農業集約化利用程度遠低于成都市。目前,內江市正處于城鎮化、工業化的加快發展階段,城鎮工礦用地急速擴張,土地利用冒進,建設用地日益增長的需求與耕地資源保護的矛盾愈加明顯。
選取2011-2018年內江市及同期成都市人口密度、土地農業利用率和人均建設用地等數據,來源于《四川省統計年鑒(2012-2019)》《中國城市統計年鑒(2012-2019)》《內江市統計年鑒(2012-2019)》《成都市統計年鑒(2012-2019)》《成都市政府工作報告(2012-2019)》。
1.3.1 評價指標體系的構建 根據土地集約利用的內涵與理論,在參照國內外研究現狀[11-12]的基礎上,根據土地利用綜合評價所需指標確定需要收集的數據與資料構建綜合評價體系。利用層次分析法確定各指標權重,主要選取人類活動影響比較大的因素作為評價指標,將決策的目標、考慮的因素和決策對象按各指標間的相互關系分為目標層、準則層和評價指標層,最終選取內江市的人口密度、土地農業利用率、交通用地比重等指標為評價體系的評價指標,得出土地集約利用綜合指數評價指標體系的層次結構(表1),以此評價內江市土地的集約利用效率。

表1 土地集約利用綜合指數評價指標體系
1.3.2 數據無量綱化處理 由于不同變量的單位和變異程度不同,為消除其存在的差異,將不同量綱的指數化為無量綱化系數。閾值法是將指標的實際值與該指標的閾值相比較,從而得到指標評價值得方法。研究采用閾值法對數據進行無量綱化處理,計算公式:
式中,Mi為標準化值,xi為指標實際值,x0為該指標的閾值。研究將指標閾值確定為同期成都市相同指標的實際值。
1.3.3 指標權重的計算 運用層次分析法[13]計算權重,共有4個步驟:
1) 建立層次結構模型。將數據分組后根據數據間的相互關系分為目標層、準則層、評價指標層,得出土地集約利用綜合指數評價指標體系的層次結構。
2) 構建判斷矩陣。判斷矩陣主要是判斷該層次的指標與上一層次指標的重要性。
3) 層次單排序。其是同一層次因素對于上一層次因素相對重要性而言的,層次單排序主要是為判斷矩陣的特征根和特征向量,即:
BW=λmaxW
式中,λmax為判斷矩陣最大特征根B的最大特征根,W為λmax的正規化特征向量,如果判斷矩陣B具有完全一致性,λmax=n,為檢驗判斷矩陣的一致性,需要計算一致性指標(CI)。
CI=0,有完全的一致性;CI接近于0,有滿意的一致性;CI越大,不一致越嚴重。考慮到一致性的偏離可能是由于隨機原因造成的,因此在檢驗判斷矩陣是否具有滿意的一致性時,還需將CI和隨機一致性指標(RI)進行比較,得出檢驗系數(CR)。
一般情況下,若CR<0.1,則認為該判斷矩陣通過一致性檢驗,否則不具有滿意一致性。
4) 層次總排序。運用層次單排序結果計算相較于上一層次的本層次所有元素的重要性權重值,即為層次總排序,為檢驗總排序的一致性,應進行一致性檢驗。
1.3.4 土地集約利用綜合指數的計算 采用線性加權求和法進行,通過各指標數據標準化后取得標準化值Zi與運用層次分析法所取得的權重Wi之積得出。成都市作為四川省的省會城市,是四川省的經濟政治文化中心,且與內江市同處于成渝一小時經濟圈,在交通和政策等方面均有聯系;因此,以成都市Zi成都的值為1,對應求出內江市各指標相對于成都市的標準化值Zi內江,標準化值大于1,則說明該指標在內江市狀況優于成都市,反之則相反;以成都市各年土地集約利用綜合指數均為100%,對應計算出內江市各年土地集約利用綜合指數(M)。
式中,Zi為標準化值,Wi為權重。
從表2可知,2011-2018年內江市的人口密度、土地農業利用率、人均建設用地、交通用地比重、地均固定資產投入、地均公共預算支出、地均從業人員、地均GDP、地均農業產值、地均工業產值和建成區綠地率的標準化值的變化。其中,2011年和2013-2018年內江市土地農業利用率標準化值均大于1,分別為1.237和1.019-1.736,2013-2018年內江市地均農業產值的標準化值均大于1,為1.095~1.134;其余指標各年份的標準化值均<1。表明,內江市2011年和2013-2018年土地農業利用率以及2013-2018年地均農業產值的基本狀況均優于成都市,其余指標各年份的基本狀況均較成都市差。

表2 2011-2018年內江市土地集約利用評價指標標準化值
經計算,土地利用強度(B1)、土地利用投入(B2)和土地利用效益(B3)的權重分別為0.73、0.19和0.08。其中,B1指標層中C1、C2、C3和C44個指標的權重分別為0.412、0.086、0.192和0.040;B2指標層中C5、C6和C73個指標的權重分別為0.086、0.018和0.086;B3指標層中C8、C9、C10和C114個指標的權重分別為0.051、0.005、0.012和0.012。通過對判斷矩陣進行一致性檢驗,得出CR均小于0.1,說明判斷矩陣具有滿意的一致性,權重計算結果符合要求。
綜合評價值的大小代表土地集約利用水平的高低,即綜合評價值越大,集約利用水平越高;綜合評價值越小,集約利用水平越低。從圖1看出,2011-2018年內江市土地集約利用程度總體呈緩慢上升趨勢,綜合指數為同期成都市的49%~68%,以2017年最高,為同期成都市的68%,2012年最低,為同期成都市的49%,差距正逐步縮小。根據土地集約利用評價等級標準(表3),2011-2016年處于基本集約利用階段,2017-2018年處于較為集約利用階段。可能原因:1) 成都市作為四川省的省會,是四川省的經濟政治文化中心,在利用土地上資源更好、投入更多;2) 從土地利用強度、投入和效益看,內江市除土地利用率和地均農業產值與成都市差距較小甚至超過成都市,其他各項指標都與成都市差距較大;3) 2012年成都市土地農業利用率及地均GDP快速發展,而內江市發展平緩,且人均建設用地、人均交通用地、地均GDP及地均工業產值均呈小幅下降趨勢,導致2012年內江市土地集約利用程度低于2011年;4) 隨著成渝一小時經濟圈戰略布局的實施,2016年內江市高鐵開通之后,其城市價值極大提升,致使2016-2017年土地集約利用程度增速加快,與成都市的差距進一步縮小。

圖1 內江市土地集約利用程度綜合指數

表3 土地集約利用評價等級標準
土地集約利用格局關系到土地資源優化配置及土地利用可持續利用發展[14-16]。楊俊等[17]認為,進入新時代,城市土地集約利用理論上可實現“不增地,多增效”甚至“地減量,效增加”。李欣等[18]研究發現,南京市江寧區的百家湖片區的商業功能區土地集約利用水平較高,工業功能區土地集約利用水平空間分布較為均衡。曾好等[19]研究表明,武漢市集約利用程度處于一般集約水平,制約武漢市土地集約水平的最大因素是土地低碳水平。結合層次分析法,通過建立土地集約利用模型,通過與成都市對比。研究結果表明, 2011-2018年內江市土地集約利用程度僅為同期成都市的49%~68%,總體呈上升趨勢,差距正逐步縮小。其中,2011-2015年土地集約利用發展處于緩慢發展階段,2016-2017年間內江市土地集約利用處于高速發展階段,內江市土地集約利用程度的最大制約因素是人口密度、交通和GDP,應調節在這些方面的投入,以進一步提高內江市的土地集約利用水平。研究選取2011-2018年的土地利用數據,時間尺度較短,不能全面地反應內江市土地集約利用的變化趨勢,加上研究區指標數據獲取的局限性,評價指標體系的構建仍需進一步完善。
2011-2018年內江市土地集約利用程度總體呈緩慢上升趨勢,綜合指數為同期成都市的49%~68%,差距正逐步縮小;人口密度、交通用地和GDP是內江市土地集約利用程度的最大制約因素。
經濟是各地區各項事業發展的重要指數,一個地區的發展狀況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經濟的發展水平,而土地集約利用程度即反映單位土地上投入狀況[20]。從內江市與成都市土地集約利用程度對比發現,經濟因素對土地集約利用的影響較大。內江市經濟發展程度低于成都市,其作為成渝之心,在提高土地集約利用程度時,必須加快經濟發展的步伐,提高土地利用效率。同時,內江市作為一個第一產業占比較大的地區,在農業領域應加大土地利用的技術和資金投入,提高每寸土地的產出,并提高農業機械占有率,擴大機械化耕種面積,提高農業生產效率;此外,在發展過程中,必須借助高鐵優勢加快產業升級,大力發展第二、第三產業,提高內江市的GDP。
由于土地資源極其稀缺,各地區的土地資源極其有限,加之土地鹽堿化和污染等問題,可以利用的土地資源就更少。所以,引導土地利用立體化發展,擴大土地利用空間顯得極為重要[21]。內江市發展歷史較短,城市立體化程度不高。城市立體化大多數只是修建高樓大廈向空中發展,而非空中地下同步發展,導致大片城市可利用土地未得到充分利用。因此,內江市應引導土地利用立體化發展,優化其利用的空間結構。
內江市土地集約利用最密集的區域為市中區和東興區,其土地集約利用效率低下。舊城區占據了市中區的大部分土地,土地利用分區不合理,城中村現象嚴重。為提高內江市土地集約利用程度,應對舊城區容積率較低下、建筑密度不合理的區域進行改造,合理進行土地利用分區,取締城中村,盡可能地營造更加宜居生活的城市環境。
農業是維系城市生產生活的重要產業,農業產出的多少與優劣對人們的生活品質影響極大[22],在內江市廣大農村地區,土地集約利用程度更低,大片農業用地由于地形等因素限制,未實現集約化利用,土地產出效率低。此外,內江市農村地區外出務工人數較多,缺乏青壯年勞動力,導致土地大范圍撂荒。為提升內江市土地集約利用程度,要加大農業機械化生產投入,提高農業生產效率;復墾農用地,減少土地撂荒。
交通是帶動區域快速發展的紐帶[23]。內江市處于成渝經濟區的中心位置,但土地集約利用水平仍然不高。究其原因:內江市作為成渝經濟區的中心位置并未發揮其交通樞紐的作用,2011-2015年土地集約利用程度與成都市相比無顯著變化;因成渝高速貫通,內江市2016年GDP增加近100億,是2015年增加額的2倍。所以,要提升內江市土地集約利用程度,必須將交通放在極其重要的位置,發揮內江作為成渝之心的交通樞紐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