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渝

數字產業化和產業數字化是數字經濟的核心,而兩者之間又相互協同、相互關聯、相互促進、互為生態。數字技術的進步推進了數字產業的發展,帶動了數字產業化的規模。
當消費互聯網的生存發展模式遭遇增長困惑的時候,一個史詩般的數字技術基礎設施迅速崛起,那就是5G通信的大規模布局。5G所帶來的萬物互聯技術有機會把實體經濟的所有生產經營要素關聯在一起,由此產生海量數據,帶來產業數字化機會,開創產業數字化的新紀元,成為數字經濟的支柱產業。已經形成全球最大產業存量的中國實體經濟,通過數字化實現產業轉型升級,可以實現從信息化到數字化再到智能化的全面提升。
但從目前中國推動數字經濟發展的實際狀況來看,數字產業化投資發展相對容易,而產業數字化發展存在相當的難度。
產業數字化是數字經濟的核心產業之一,是企業和產業在數字化過程中融合各種數字技術和數字技術生態,以產業互聯網為載體,提高產業效率、降低產業成本、重構產業關系、重建產業空間、創造產業新價值的方式和進程。
產業數字化的發展剛剛開始,并且產業數字化的程度不僅取決于數字技術和數字產業化的發展程度,還取決于實體經濟中企業和產業的信息化、數字化、經營管理和現代化的程度,必須將企業和產業與數字技術深度融合才有可能創造傳統產業的新價值。從目前來看,中國發展產業數字化存在以下問題:
第一,雖然中國各級地方政府相繼出臺了目標清晰的支持數字經濟以及工業互聯網平臺發展的政策,對于發展產業數字化創建了強大的基礎設施,但是,僅是硬件的投入,不能個性化、定制化滿足企業和產業內在規律和企業戰略、產業戰略需求,巨大的投入可能造成數字化過剩或數字化浪費。
第二,產業數字化是產業和數字化的深度融合,企業與產業千差萬別,每個企業、每個產業都有不同的企業和產業數字化個性化解決方案;同時,產業數字化是一個無止境的進程,企業和產業的持續發展與數字技術的持續進步和創新也沒有止境。由于我們對數字經濟知識體系、數字經濟理論體系、產業數字化專業人才儲備不充分,企業信息化水平和數字化水平程度參差不齊,市場上各種數字化解決技術和解決方案以及數字技術服務商良莠不齊,產業數字化存在高科技、跨領域、跨專業、高門檻的難題。
第三,數字技術提供的云計算、大數據、物聯網、區塊鏈、數字智能等系統數字技術解決方案必須是一企一策,沒有一個解決方案可以通吃百家;而各數字技術擁有者往往不擁有產業數字化過程中的所有技術,也只能站在數字技術層面扮演乙方角色,不能完全滿足企業和產業數字化需求。不能規定時間、規定數量實施企業和產業數字化轉型。
第四,企業數字化解決方案需要高水平系統架構師,而高水平系統架構師一定是產業專家和數字技術專家的融合體。中國未完成信息化就跨進數字化階段,工業化、現代化斷層導致中國嚴重缺乏高水平產業數字化系統架構師。
第五,由于數字經濟來勢突然,數字技術發展太快,數字技術專業認識缺乏對企業和產業的理解,產業領域專家也缺乏對數字技術的認知。數字經濟作為全新的知識結構、理論結構在實踐中處在早期消化吸收階段,社會科研、高等教育機構尚未建構起對于數字經濟知識理論體系的全面認識,全社會對于數字經濟的內在本質和效率、經濟學規律,對于數字經濟對社會形態、上層建筑、社會價值觀的影響也在早期研究過程中。
第六,雖然中國與發達國家在產業數字化領域基本處在同步階段,我們在全球范圍也沒有太多可供學習、借鑒和參考的成功模式。但發達國家在企業信息化和數字化過度進程中是循序漸進展開的,而中國企業信息化水平參差不齊,不能一刀切地要求所有企業完成數字化和數字化轉型。
第七,國企、央企的公有制、公平價值觀與數字化帶來的效率價值觀矛盾會影響央企和國企的數字化質量。
第八,注重效率的民營企業大多數是中小型企業,他們對于支付數字化成本帶來的可量化數字化結果心存疑慮,積極性不高。
目前,各地都在大力推進產業數字化進程,但同時我們也看到,無論是企業數字化轉型,還是打造工業互聯網、產業互聯網推進產業數字化,都需要對產業數字化進程中存在的這些問題有充分的認識和理解。各地必須根據本地產業特征和形態,創建不同的產業數字化發展戰略。
我們有理由相信,在數字經濟時代,幾乎所有傳統產業都會在數字技術融合之下,改變商業模式、盈利模式、組織模式以及價值創造和實現模式,需要創新的投資思維來適應經濟形態的變革和發展。因此,筆者創造性地研究、設計出“基于數字智能的產業數字化價值投資模式”。
“基于數字智能的產業數字化價值投資模式”完全可以助推中國產業數字化發展戰略,成為中國產業數字化戰略行之有效的解決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