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黃帝陵與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新征程”學術論壇綜述

□郝綏濤 史 博

2021年4月3日，由陜西省人民政府主辦、西北大學承辦的“祭祀黃帝陵與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新征程”學術論壇在陜西省黃陵縣隆重舉行。來自中國大陸和臺灣地區四十余名學者，采取線下現場研討與線上視頻發言相結合的方式，圍繞“祭祀黃帝陵與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新征程”主題，從多領域，多視角展開了熱烈而深入的研討。大會共收到會議論文四十余篇。

一、黃帝陵與黃帝文化

中華文化歷經五千多年，源遠流長，根深葉茂。黃帝是中華民族的人文初祖，是中華文明的象征符號。黃帝陵是中華民族的精神標識。對黃帝陵與黃帝文化的研究，是本次論壇的探討問題之一。

張豈之先生在視頻發言中說，從歷史看，中國的漢族，是各民族大融合的結果；在先秦時期，我國有華夏、東夷、北狄、西戎和百越等五大民族集團。中國的主體民族就是各民族融合的結果。中華文明在春秋戰國時期孕育出博大精深的百家之學；中華文明在中國歷史上為維護國家統一和民族團結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一部中國歷史實際上是中華文明傳承發展的歷史。中國古代思想文化如泉之水，顯示出強勁的生命力，它始終以一種開放的姿態，吸收域內和域外文化，在融合會通的基礎上，消化吸收各家的理論學術成果，不斷豐富發展自身。

探索中華文明離不開追根溯源。陜西歷史博物館研究員、中華伏羲文化研究會副會長楊東晨、楊尚儒對新石器時代晚期，父系氏族社會首位代表人物黃帝的事跡，從軒轅由部落長至稱黃帝，到任盟主開創統一天下新時代，遷都新鄭開創新時代，晚年巡視南方以安民等一一作了詳細的介紹，認為黃帝是當之無愧的中華文明的始祖。河北師范大學湯惠生教授，根據四川珙縣新發現的明代山川風雨雷電壇的彩繪祭祀巖畫，談到傳統上認為此地是僚人都掌蠻的世居之地，但這幅巖畫的發現表明，即便是在少數民族聚集的地方，黃帝文化仍然有著強大的穿透力。

從考古學的視角，聊城大學李桂民教授，根據河南鞏義雙槐樹遺址的發現，指出雖然在雙槐樹遺址發現了類似后世宮殿的建筑，從學界流行的多種文明的標準看，雙槐樹遺址的居民尚未邁入文明門檻，但雙槐樹遺址的一些新發現豐富了對仰韶文化晚期文明發展程度的認知。陜西省社科院胡義成研究員，結合新出土發現西安楊官寨遺址等五帝相關遺址，利用C14測年數據和《命歷序》傳下來的五帝紀年數據初擬“五帝年表”。這解決了長期以來一直處于困境的黃帝和五帝年代學研究，也有利于國人形成對中華民族歷史深刻清晰的理解。陜西省考古研究院孫周勇院長，以良渚、陶寺、石峁、二里頭等都邑性遺址考古發現為例，勾勒出了從堯舜時代到夏商之際的社會圖景，展示了中華文明“多元一體”的發展過程。

關于黃帝與中國思想文化的關系。西北大學中國思想文化研究所謝陽舉教授，從這一課題出發，指出研究中國思想史的始源離不開原始宗教和巫史文化傳統。在老子創立道家學派以前就存在著若干重要的道家思想的觀念因素，如顓頊“絕地天通”、象物設教等。黃帝與中國思想主干的關系問題實際上就是黃老道家問題。

黃帝在不同歷史時期的演變脈絡。西北大學文學院劉曉老師，認為讖緯文獻中存在著大量有關黃帝的記載，通過分析對比，可以觀察出帝王“天地感生”模式的生成軌跡、帝王“承天立象”模式的推演過程、理順上古帝王“以今例古”改說模式的衍生脈絡。他認為從一定程度上說，讖緯文獻中所記的黃帝及其子孫的傳世體系，要更符合后世人眼中王朝發展規律和帝王傳承規律。臺灣逢甲大學廖美玉教授探尋了北宋郭茂倩所編《樂府詩集》中所收錄的有關堯、舜樂府詩的收錄來源及其本事，認為如今樂府詩，聲義難求，而事辭猶有經傳可資取正，又在改朝不改樂、舞，而名、辭可改的原則下，形塑出綿延不絕的“大政統”格局，既有傳統禮樂的延續性，又有新朝的開創性，是探索堯舜“圣君”形象的極佳文本。四川大學張澤洪、張卓，從道教尊崇黃帝及其神仙化的塑造、道教神仙敘事中的黃帝出發，認為黃帝是道教所尊崇祖先神的典型，道教黃帝信仰的建構與形成，從側面反映出道教塑模祖先神的特點，道教黃帝信仰的建構有助于中華民族凝聚力的形成。

關于“黃帝陵對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探討受到學者重點關注。西北大學張茂澤教授，以歷史的脈絡闡述了黃帝被確認為中華始祖的歷史過程，以及祭祀黃帝源遠流長的歷史。伴隨著中華各族的交往交流交融，黃帝文化成為中華文明的內核，黃帝意識成為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重要組成部分。寶雞文理學院高強教授認為黃帝集道統之祖(人文初祖)、血統之祖(華夏始祖)、治統之祖(帝王鼻祖)于一身，成為中華民族共同體的象征。在繼承和弘揚黃帝文化時，應當摒棄神格的黃帝和帝王的黃帝，頌揚“人文初祖”的黃帝和“華夏始祖”的黃帝。祭祀軒轅黃帝，傳承黃帝文化，弘揚黃帝精神，正是為中華民族溯源、尋根、鑄魂。

寶雞炎帝與周秦文化研究會霍彥儒，從三個方面論證了在新時代、新征程和全球化視野下祭祀黃帝陵對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重要性和必要性。其中升格黃帝陵為“國祭”的意義，他認為有利于將炎黃認同、民族認同上升為國家認同，增強“愛國”觀念。西北大學西北聯大與大學文化研究院姚遠，認為炎黃文化作為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根脈和源頭，是民族自信的充分理由，是中華民族寶貴的精神文化遺產。弘揚和傳承炎黃精神必將增強大學文化的民族自信、文化自信，凝聚共識，助力于興學強國和民族復興。

對于當前黃帝陵祭祀的藝術魅力方面，西安電子科技大學人文學院副教授王鵑，從黃帝陵祭祖的特質：無神而祭、黃帝陵祭祖中的樂舞告祭、黃帝陵祭祀的新時代展望三個方面探討。關于樂舞告祭，王鵑認為樂舞告祭的目的是為了表達中華民族的民族性、文化性、歷史性，調動和引發觀眾的聯想，從而使其得到審美感知。當代的藝術性表達應更具強烈的視覺性、表演性及審美空間感，產生出獨特的藝術魅力，使黃陵祭祖成為引人注目的景觀。

二、文化傳承與創新

中華文化能夠永葆生機和活力的重要原因就是對中國歷史上優秀傳統文化的繼承與創新。與會學者在正確認識中國優秀傳統文化的基礎上，把握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精髓，正在為新時代文化的傳承與創新做出積極的貢獻。

炎黃時代是華夏兒女共同的記憶源頭，任大援教授從已有的中國思想史研究的成果、考古學發掘和研究的新成果和近年來以民間社團為基礎的炎黃文化研究，三個方面對中國思想史的上古部分進行探討，以期看到在中國思想史的軸心時代與前軸心時代是一種怎樣的繼承關系。說明今天的中國是古代中國的延續，把握這個過程的早期源頭，有助于揭示在炎黃時代形成的文化精神，而在這種精神中或許蘊含著中華文化之基因。

儒家文化是中國傳統文化最為重要的組成部分，西北政法大學趙馥潔教授以張載為例，指出儒家文化的人格升華智慧包括四個方面：一、變化氣質，從氣質之性復歸天地之性，實現人性超越；二、突破見聞，由見聞之知上升為德性之知，實現認識超越；三、克服人欲，從人欲取向上達天理取向，實現價值超越；四、解放心靈，由“小心”境界升華為“大心”境界，實現精神境界超越。趙馥潔教授指出儒家人格升華的智慧對于我們塑造高尚人格，提高精神境界具有重要而深遠的意義。中國人民大學國學院韓星教授通過對《論語》相關篇章的疏解，認為孔門“四教”是教學次序，文先德后；“四科”是人品層級，德先文后。孔門不僅強調志道、據德、依仁的道德理想追求，更重視游藝的日常生活實踐。在德行與學文的關系上德行為本，學文為末。道德實踐是人生的根本，學問知識是實現道德的基本途徑。他力求追根溯源，返本開新，回到孔子，以中和之道來化解“尊德性”與“道問學”之間的張力，重建當代新儒學思想學術體系。湖南大學岳麓書院肖永明教授和黃有年博士談到“孟子‘義利之辨’的展開的現實基礎和理論基礎。孟子‘義利之辨’的最終政治走向是‘仁政’，也即‘王道政治’。”肖永明教授認為雖然孟子的“義利之辨”可以從理論上推導出“王道政治”，張揚價值理性，但是在現實的政治實踐中它往往會遇到諸多困難，無法兼具工具理性。

春秋戰國時期是一個思想活躍的時代，中國思想界出現百家爭鳴的態勢，儒家以外的各家均有相對完善和成熟的思想體系，它們共同構成了中國古代思想文化的源頭。中國人民大學宋洪兵教授，在前賢研究基礎之上，肯定“君人南面之術”蘊涵的政治智慧，從政治秩序的角度對老子的政治思想進行解讀。老子虛構了以道為核心的絕對秩序，呈現出一幅統治者與服從者之間的博弈圖景。老子思想呈現出來的政治智慧，具有超越時空的價值。廣州大學吳小強教授關注到戰國初期思想家墨子的和平主義思想，認為墨子的和平主義價值觀體現為“兼愛”與“貴義”，其和平主義人才觀體現為“親士”“尚賢”；其和平主義政治觀體現為“尚同”與“非攻”；其和平主義社會觀體現為“節用”“節葬”。墨子的和平主義思想雖然與當代社會不無抵觸，但其作為墨子思想一以貫之的精神，仍具有一定的社會價值，值得進一步探索。西北大學李友廣教授認為荀子的人性論實為性樸欲趨惡論，“性樸”，則人性可善可惡；“欲趨惡”，彰顯人性有流于惡的可能。而荀子政治理論的哲學基礎是“天人相分”，這也就彰顯了人的主體性，進而探索了圣王如何獲得異于涂之人的“大清明”之心，從而為圣王創制禮義法度提供難以辯駁的正當性。荀子的主張在沒有否定圣王之德的前提下，更為重視圣王創制禮義法度之功，適應了戰國時期封建政治權力體系向中央集權體系的轉變。西北大學夏紹熙老師關注到《文子》一書中的治國理政思想，認為文子思想的基礎是其道論。文子的道論側重于從道生成萬物的角度來理解道的根本性作用，提出“無為”“因循”“自然”三個重要概念來說明人對于道的順應和服從。文子思想的核心就是探討如何讓統治者因順自然之道，無為而治，從而實現國家和諧，民眾安寧。西北大學宋玉波副教授從莊子哲學見獨、觀化、神化三個關鍵概念入手，探討莊子“因是”“遺是”“公是”“問是”的“四是”思想，說明當代中國要更好地把握實事求是的精神，就應該從中國古代傳統文化那里汲取營養。

秦統一后，“大一統”的政治、經濟、文化格局成為中國歷史的主流。 中國社會科學院劉躍進研究員從思想淵源、歷史內涵、政治訴求以及文化呈現四個方面論述了《春秋》“大一統”觀在秦漢時期的再度彰顯，深刻地反映出當時社會的人心向背和歷史發展大趨勢。并且認為在《春秋》“大一統”觀的統領下，秦漢思想家和文學家順應時代要求，積極有為，凝魂聚魄，強化了我們共有的核心價值觀，為中華文化的發展積累了豐富的經驗。河北經貿大學武占江教授分析了董仲舒“天論”三義，即“自然的天”“感應的天”“倫理的天”，認為“自然的天”是其哲學義理合理性的基礎，“倫理的天”是其核心觀點，“感應的天”是其特點。武占江教授最后具體分析了董仲舒“天論”對中國古代思想的繼承和創新，進而具體說明董仲舒在秦漢哲學史上的地位。佛光大學朱浩毅副教授考辨了歷史上有關劉向與《新序》、《說苑》、《列女傳》的關系，認為從三者的內容來看，起碼表達了《新序》、《說苑》、《列女傳》已是“劉向的”結論。且從《新序》、《說苑》與《列女傳》所歸類的“故事”中，正呈現出“劉向的”思想。然而由于劉向于此三書中，多先引取他書之“故事”再加以歸類、評斷，故如真要言劉向與《新序》、《說苑》、《列女傳》之關系，當以“述作”為宜。陜西師范大學周淑萍教授探討了魏晉六朝學人對孟子心性論、仁義倫理、王道仁政思想的繼承與改造，肯定了孟子思想對于這一時期儒釋道思想發展所產生的影響。

經過魏晉南北朝乃至隋唐時期思想的碰撞與融合，到宋明時期又迎來了中國思想史上的一個高峰。陜西師范大學林樂昌教授，分析了張載的思想遺產、歷史地位和現代價值。他認為中國思想文化基本特征的“天人合一”這一概念直接源自張載。另外，林教授指出 “四為句”的前兩句，即“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意在為社會確立文化根基，今天的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及其社會作用，與此是一脈相承的；第三句“為往圣繼絕學”與黨和國家繼承發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決心與抱負是一致的；第四句“為萬世開太平”，作為開拓世代平安和諧的社會理念至今影響深遠。杭州師范大學范立舟教授指出二程的政治思想著眼于君主心術的本原，認為“正君心”在政治生活中更為徹底也更為重要。二程心目中理想政治的典范則是王道政治，王道政治是他們政治思想最重要的理論建構。王道政治應是圣王以“純王之心”行“純王之政”。與此同時，二程在強調德治的同時，也不排除法制的作用。范立舟教授認為，人治的本質是德治，包括二程在內的理學政治思想堅守人治的主張，其實質內涵則在于貫徹德治的理念。臺灣政治大學中文系特聘教授陳逢源關注到朱熹門人輔廣《論語》、《孟子》學對傳播朱熹學術的貢獻。他認為輔廣重視切己體察的工夫；強調朱注、表彰圣人，思索道統心法之傳，對落實朱熹學術、證成朱熹學術價值具有典范作用，有助于朱學體系的完成。西北大學路傳頌副教授，就郁振華和黃勇兩位先生分別把王陽明的“良知”詮釋為能力之知和動力之知的問題同兩位先生進行商榷，認為只要接受道德命題知識本身就具有實踐能動性的觀點，無論是對王陽明的“良知”“知行合一”，還是對日常生活中的諸多道德現象，我們都能提出更為簡單的解釋。西北大學鄭熊教授從本體與工夫的角度考察了劉宗周的慎獨說。鄭熊教授認為，劉宗周慎獨說所蘊含的本體即是指“獨體”，并且對“獨體”的探討最終落實在心體上；而其慎獨說所蘊含的工夫，主要指靜坐、慎獨等具體的修養方法。作為本體的心體與靜坐、慎獨等具體工夫之間存在著相即關系，即本體與工夫是一體的。同時，劉宗周慎獨說既是對儒家傳統思想的繼承，又是對時人思想的反思，在明代本體、功夫關系史上具有承上啟下的作用。聊城大學江心力教授對李贄立足于“德業”的荀孟觀進行介紹并評論，認為李贄對“宋人譏荀卿”進行了非議，肯定其學說“真實有用”。并且認為荀子是“圣門之所謂狂狷也”，將荀子列于“德業儒臣”之首，置于孟子之上，這逐漸擺脫了宋明學者尊孟抑荀的思維框架，有利于荀學研究的發展。安徽大學王國良教授考察了方以智的“∴”原理，認為“∴”原理不僅是方以智的辯證思想法，更是世界觀、認識論、方法論的綜合，是方以智哲學一以貫之的總原理，有會通三教的特征，也是對明末空談心性學風的批判。方以智提倡讀書道問學，提倡經世致用的實學，開辟了哲學發展道路。

對學術成果的歷史性總結不僅具有學術意義，也是對我國古代優秀文化的重新審視。陜西師范大學劉學智教授回顧了20世紀前期關學研究概況，從張載及關學的哲學命題、張載哲學體系的建構、關學史以及關學研究方法論等方面，高度評價了中國學術轉型階段前人學者達到的理論高度，以及作出的突出貢獻。西北大學陳戰峰副教授認為侯外廬關于湯顯祖《臨川四夢》系列研究的特質和方法具有重要的思想史與文學史意義。侯外廬通過文學現象考察社會思想演進與特色，從藝術形象的鏡子看取歷史和歷史人物活動的圖影，通過戲劇還原歷史，結合歷史背景反思戲劇的主要思想，依然具有學術價值和方法論意義，其研究方法和研究路徑對后世影響深遠，為文學與思想的雙重研究和文化研究拓展了空間。

三、文化創新與民族復興新征程

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凝聚了幾代中國人的夙愿，體現了中華民族和中國人民的整體利益，是每一個中華兒女的共同期盼。與會學者們在文化傳承的同時，也在為創新發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進一步增強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為邁向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新征程作出積極的貢獻。

臺灣中央大學林安梧，從中國文化近現代傳承的思考出發，闡釋了“共同體”的英語脈絡的意義和漢語脈絡的意義，以及天、地、親、君、師五常的意義，其中他認為“天”“地”是天地自然的共同體、“親”是血緣人倫的共同體、“君”是政治社會的共同體、“師”是文化教養的共同體。“共同體”最終是強調生命的“相與”：“中”、“和”與“合”。中國人民大學哲學院教授羅安憲，認為社會與個體是人之為人的兩個基本維度，西方文化更突出和強調人的個體性因素，突出個體的權利；中國傳統文化更突出和強調人的社會性因素，突出人的責任與義務。人，作為個體的人與作為社會的人，是不矛盾的。社會應為個體人的存在與發展提供保障與支持，社會的本質就在這里；個人應為社會盡到必須的責任與義務，必須清楚自己同時還是一名社會成員。中西文化應當相互吸收，相互借鑒，而不是相互對立，相互排斥。

陜西師范大學原校長趙世超教授，通過對眉縣的實地考察，從自然環境和社會環境方面切實體驗，他認為橫渠四句中的“為天地立心”，就是要用愛心代替仇恨；“為生民立命”，就是要“富之”“教之”，讓百姓“有恒產”“有恒心”；“為往圣繼絕學”，就是要恢復被長期戰亂打斷的中華優秀文化傳統；“為萬世開太平”，就是要讓人民永離相互殘殺和權力斗爭的苦海，過上和諧安定的生活。

在文化的傳承與創新方面，中山大學教授李宗桂，談到從現代審視傳統，從傳統觀照現代，是研究中國傳統文化的基本視角和理性路徑。“闡舊邦以輔新命”是我們中國思想文化史研究者的自覺擔當。我們要理性開掘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現代價值，其特定的價值標準就是“八美”：適應時代要求、推動社會發展、經受實踐檢驗、有助于文化認同、促進民族團結、提供精神支撐、助力民族復興、有益世界文明。因此，我們要在以實現現代化為目標的守成創新視野中看待民族傳統文化，要旗幟鮮明地堅持弘揚中華優秀文化，在守成的基礎上創新。

對傳統文化的發掘，魯東大學劉惠琴認為構建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法治社會，除了以契約精神為主，還應該融入中華傳統文化的優秀精神內涵，從“禮”的尊重精神、規范精神、節制克制精神、和諧精神四個方面對其對當代社會的重要價值進行研究。因此，構建法治社會需要法與禮的兼容與互補，這就是：禮法互濟，和諧共治。廈門筼筜書院創院院長王維生，結合今年兩會討論通過“十四五”規劃綱要，其中的一個核心就是“人的全面發展”，認為君子人格是中華民族的人格精神原型，充分發揮君子文化的教化和引領作用，有助于培養現代君子人格，促進人的全面發展。 其中他認為我們既需要儒家的“仁義禮智信”這種厚德載物精神的回歸，更需要“剛強勇毅新”這種自強不息精神的回歸。我們要“剛強勇毅新”精神的回歸是要它強大，我們要“仁義禮智信”精神的回歸是要它回位恰當。安徽大學解光宇教授高度評價了徽州地區的儒學文化，認為徽州文化的各個層面，都貫穿著儒家思想，表現在多個方面，即徽州的“程朱闕里 ”之稱、新安理學對儒學的繼承和發展、徽商的 “賈而好儒”特色、徽州的文化教育、徽州的宗法制度以及徽人的民族氣節，因此可以說儒學是徽州文化的靈魂。

西北大學文化遺產學院錢耀鵬，從燃燒學視域看黃土高原史前用火成就，認為黃土高原地區還原燒制陶器技術以及對木炭燃燒特性的實踐認知等，不僅奠定了中國古代陶瓷文明和青銅文明的技術基礎，同時也通過節約木材燃料而開啟了黃土高原生態文明的先河。

本屆學術論壇以“祭祀黃帝陵與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新征程”為主題，通過對黃帝與黃帝文化的考察，探討中國傳統思想文化，有助于人們深入了解黃帝文化的淵源、內涵和現代價值，繼承和創新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進一步增強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為邁向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新征程做出積極貢獻。學術論壇活動受到社會各界的廣泛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