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松迪



葡萄酒是流淌在杯中的藝術,而有人把葡萄酒和藝術做了完美的結合。當葡萄酒遇上藝術,將碰撞出什么樣的火花?
金秋時節,在葡萄酒酒窖里聽一場大家音樂會,周圍是廣袤無垠的自然景色,頭頂是浩瀚深邃的星空,你只管沉浸其中。想必,這是很多人的夢想,而有人便讓這樣的夢想變成了現實。葡萄酒是流淌在杯中的藝術,而她也把葡萄酒和藝術做了完美的結合。
當葡萄酒遇上藝術,將碰撞出什么樣的火花?在寧夏的嘉地酒園,你,或許可以找到答案。
因一篇文章與葡萄酒結緣
在了解嘉地酒園之前,我們先來一起認識酒莊主人一丁健。
法國,在很多人眼中是浪漫的代名詞。有人因為法國而愛上葡萄酒,而丁健則是因為一篇文章而與葡萄酒結緣。
從南開大學經濟學院交通經濟研究所經濟學研究生畢業以后,丁健順理成章地進入銀行工作。對于丁健來說,穩定并不是生活的主旋律,她一直在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2005年丁健從銀行辭職,到北京大學新聞傳播學院研修班學習新聞傳播。2007年,一次偶然的機會,她讀到了一篇關于葡萄酒的文章,從而開始關注葡萄酒。加之經濟學的專業背景,她敏銳地覺察到葡萄酒將在中國市場掀起浪潮。于是,便決定進入葡萄灑行業。
丁健是一個行動派,次年4月,她就籌建了第一家葡萄酒門店—哎瑪酒窖(Emma是丁健的英文名),并與當時國內許多知名的葡萄酒進口企業之間建立了緊密的合作關系。
酒窖選擇在一幢藝術氣息非常濃厚的英式老樓,帶有懷舊色彩以及豐富的底蘊。艾瑪灑窖的整體設計和細節無一不呼應著葡萄酒的精致和美好。2009年,她果斷地將門店擴展到兩家,并同時成立艾瑪酒窖俱樂部。
對品質有著高要求的丁健,希望自己可以更多地把控葡萄酒的品質,她曾說:“只做貿易和銷售,我看不到未來。”
選址寧夏,落戶億萬年處女地
2012年,當寧夏產區逐漸進入大家視線時,丁健決定前往,希望可以找到一片土地建立屬于自己的酒莊。早先做進口酒時,走訪名莊的經歷,讓她很清楚自己要建立什么樣的酒莊。最終,她選中了賀蘭山東麓金山產區,位于海拔1180-1220米高原之上的從未開墾過的億萬年處女地。
從2013年開始,團隊開始在這片土地上拓荒、建酒莊。
酒莊位于賀蘭山的沖積扇,土壤多為沙土、灰鈣土、泥灰土、 白堊土和礫石。丁健曾提到,第一年撿過石頭的地方,第二年又“冒”出石頭來了,撿出來的石頭堆成一座小山,開墾土地的成本特別高。2019年9月,嘉地酒莊建筑1期終于落成。
遠遠看去,一座簡約潔白的建筑平地而起。中間挺拔高聳的瞭望塔既可以登高望遠,將宏偉壯闊的賀蘭山盡收眼底,也可由螺旋樓梯盤旋而下到達地下酒窖。
酒莊內部,清水混凝土內壁為發酵車間和地下酒窖營造出力量感和質樸感。車間的東西兩側,兩個巨型的玻璃窗形成獨特的框景,通透光亮,可以飽覽賀蘭山的美景。在發酵車間的二層,設有一個專業的音樂廳,每年定期舉辦音樂會。2019年9月8日開莊典禮上,喜愛音樂的丁健邀請了大提琴演奏家朱亦兵,呈現了一場別開生面的葡萄園里的音樂會。用一款酒傳達中國風土之美
丁健坦言,在酒莊建立的過程中,遇到了很多困難,有時候是來自于外部的,有時候是來自于內部的。例如,產業的政策變動、缺乏行業管理經驗、員工相關經驗不足等。對于一個尚未開墾過葡萄園的處女地而言,周圍也沒有任何一個可以參考的酒莊。薄弱的基礎,加之對品質的高要求,丁健時常會感受到壓力,一直在摸索中前行。
“我們喝的世界上其他國家知名產區的葡萄灑,可以從酒中喝出它的風土文化和人文精神,那么我們能不能做一款酒來傳達中國之美?”丁健希望用她的葡萄酒,給出一個答案。
“不去復制別人,要自信地追求自己的風格。”在被問到嘉地酒園成功之處時,丁健這樣回答,“釀造葡萄酒不是高科技,葡萄酒的釀造之間只是有一些細微的差別,但是一定要找到自己的獨特之處,尊重風土,而不是跟風去做選擇。”
嘉地酒園葡萄種植面積不過15公頃。在這里冬季低溫會達到-15℃以下,需要進行埋土:全年平均降水200mm,氣溫日差12℃-15℃,不得不采用滴灌技術為葡萄園進行補水。
根據當地自然條件,嘉地酒園選擇了經典波爾多混釀的品種種植,赤霞珠、梅樂、品麗珠和小維爾多,輔以10%的馬瑟蘭以及10%的霞多麗。“赤霞珠為什么在全球范圍內種植廣泛?因為它的適應能力很強。但是難道因為它很普遍所以我們就不要選擇嗎?不是的,我們要選擇適應這里風土的,”丁健解釋道。
在葡萄園的管理上,嘉地酒園的苗木全部選擇法國原裝進口脫毒嫁接苗,嚴格控制產量。同時,嘉地酒園施用農家肥和低毒度的農藥。嘉地酒園的種植和釀酒團隊全部來自中國。
六年的時間,嘉地酒園獲得多達119項國際獎項,其中2016年份和2017年份風信子干紅葡萄酒更是分別摘取2018年和2019年Decanter世界葡萄酒大賽金獎。
藝術之美無處不在
“創造美是最高級的樂趣。”
在丁健看來,創造美的樂趣是多層次的,就好像馬斯洛的需求層次理論一樣。有時候不論是腦力還是體力,雖然都很艱苦,但是在艱苦中能感受到很大的樂趣,便是值得的。
“不論是作曲家、文學家,很多作品都是在極端的壓力之下完成的,創作就是要不斷地推陳出新。”從很多事跡之中,丁健有了頓悟:在苦難之上是可以開花的。“之前我有看到米其林三星廚師自殺的報道,當一個人對品質有很高的要求,他的目標與他能做到的事情有差距,而這個差距又讓他無法接受的時候,就需要承受很大的心理之苦。”
對于嘉地酒園的建設,丁健一直有著超高的標準。他們先建立葡萄園,然后再建設酒莊。酒莊好的前提就是用來釀造的葡萄品質一定要好。不管是酒莊的建筑還是人,其實都是為酒做服務的。
在丁健看來,最頂級的美體現在灑上,是有藝術屬性的。就好比,好的小說會激勵我們、療愈我們,可以賦能,那么好的葡萄酒也是一樣的。“我們對美的追求,會體現在酒的品質上、藝術屬性上以及服務上。”
“藝術滲透在生活中”
追求極致的丁健,自己為酒款取名、設計灑標,很多酒標都是她親手畫的。灑名也別有一番風味,從風信子、詠嘆調,到信使、四季,每一個灑標,每一個酒名背后都向世人傾訴著葡萄園的故事。
提起詠嘆調名字的來源,丁健說,這個名字起源于17世紀末,隨著歌劇的迅速發展,人們不再滿足于宣敘調的平淡,希望有更富于感情色彩的表現形式而產生的。“我們第一年剛做酒的時候,調配之后覺得特別好,就把這個配比保留下來,這款葡萄酒展現出了生命力,還留有豐富的花果香,令人印象深刻。跟詠嘆調音樂的形式帶給人的感受很像。”
而風信子則來源于一次偶然。幾年前的11月份的時候,丁健和朋友一起到賀蘭山半山腰的一個餐廳吃飯,在等著上菜的間隙,在外看了看遠處的風景。當時太陽慢慢下山,天逐漸暗下去,遠處的城市華燈初上,閃爍著光芒,而眼前一點光亮都沒有,很荒涼,萬物寂靜。“當時很感動,微微涼的天氣,秋風吹在臉上,風中的氣息讓我想起我們的葡萄酒,豐富、內斂而不張揚。我們億萬年的處女地出品的酒一定會想表達出一些信息,于是就取了這個名字。”
后來又有一款葡萄酒,沒有經過太多的人為干預,工藝簡單。但最終呈現出的葡萄酒并不簡單,拿了很多大獎。“它是天然的、本色的,和四季一樣。”“而信使,則是傳遞信念的人,傳達著某種價值觀。”
在談到哪一款是她最滿意的作品時,丁健說:“都很滿意,它們是酒莊所有人心血的結晶。”
從最初的艾瑪酒窖選址、裝修,到極簡風格的嘉地酒園建筑、乃至酒標、品牌名稱,藝術的體現無處不在。但縱觀丁健整個求學和工作的經歷,她并沒有接觸藝術。那么,究竟是什么使她會想到將酒莊和藝術做這么多的結合?
“藝術對我來說不是一種職業,它滲透在生活之中”,丁健從小喜歡畫畫,并對色彩很敏感,同時受到了音樂的熏陶,“有人為了藝術去了美院,有人成為職業畫家,而我把這些都當成一種愛好”。或許這就是嘉地酒園能夠和藝術結合成功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