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組織的績效測算及差異性研究

劉婭云 陳曉春 金倩穎

摘 要：基于社會組織在籌資與公益兩個階段的運行機理，運用社會組織兩階段DEA績效測算模型，依據基金會2012—2018年年度工作報告數據，考量社會組織兩階段DEA績效及差異性。結果表明：樣本基金會在籌資階段與公益階段的績效表現存在明顯差異，公益階段的績效表現好于籌資階段的績效表現;社會組織兩階段績效均未能隨著時間推移而得到有效提升，但社會組織兩階段的績效存在組織類型差異與地區差異。鑒此，為促進我國社會組織的健康穩定發展，我國要創新完善相關政策制度，規范社會組織發展，加強政府資助力度，加強社會組織專業人員培訓，提升社會組織的籌資能力和公益能力。

關鍵詞： 社會組織;兩階段DEA;籌資績效;公益績效

中圖分類號：F275 ? ?文獻標識碼： A ? ?文章編號：1003-7217（2021）03-0140-07

一、問題的提出

政府、企業和社會組織是現代社會發展的“三駕馬車”，社會組織能夠做企業需要但靠單個企業做不到的事，做市場需要卻又沒人牽頭去做的事，做政府需要但又無精力或不便于做的事，其優勢不可或缺、不可替代[1]。實踐也證明，社會組織對我國創新社會治理，推進社會治理現代化，履行國際社會責任，積極參與全球治理，夯實國家軟實力等方面具有重要作用[2]。近年，我國社會組織數量不斷增長，人員規模持續擴大。據2019年民政事業發展統計公報數據顯示，截至2019年底，全國共有社會組織86.6萬個，吸納社會各類人員就業1037.1萬人①。然而，由于多種因素的影響，社會組織的整體質量和水平卻良莠不齊[3]，社會組織自身發展也面臨著諸多困境，不僅存在專業能力不足、獨立性不強和自主性弱等方面問題[4]，而且還面臨著外部環境與制度的限制，如合法性不足而導致對外部資源獲取能力有限[5]。

為真正釋放社會組織的社會治理效能，亟須通過提升社會組織既有能力與水平，促使社會組織擺脫現有困境。而績效評估作為有效測量社會組織績效表現的重要手段[6]，能夠有效明確社會組織自身所存在的不足與缺陷，為社會組織自我提升能力與水平以及政府出臺更有針對性的社會組織扶持政策提供依據，進而推進社會組織更好地為我國社會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服務。因此，如何對社會組織績效進行有效測算評估，進而明確社會組織發展面臨的問題并提出相應對策，是當前社會組織研究的重要議題。

社會組織的績效測量相較于企業更具多樣性和復雜性，這是由社會組織的公益產權屬性所決定的，即社會組織的捐贈過程中存在捐贈方、受贈方和受益方三方主體對捐贈資產的委托權、管理權和受益權的多元關系[7]。雖然針對企業等營利性組織的績效評估方法已經十分成熟，但社會組織績效測量的探討與研究仍然處于較為初級的階段，如何有效評價社會組織的績效，仍然處于爭議之中[8]。現有關于社會組織績效測算的研究中，依據構建原理與數據來源可被大致劃分為主觀測量方法與客觀測量方法兩大類。在主觀測量方法的研究中，研究者主要采用Likert量表等方式對社會組織績效進行多維度打分，并結合因子分析方法獲得總體績效得分[9]。而在客觀測量方法的研究中，研究者主要以財務指標作為代理變量對社會組織的相應維度進行替代測量[10]。

在針對社會組織發展管理相關具體問題的研究中，已有績效測算方法在社會組織評價、政策實效評估等方面均體現出其所具有的重要價值。然而，已有研究成果對于社會組織績效的評估與觀察，均更加側重于對社會組織績效具體維度的測算，對于各維度之間所存在的關聯涉及較少。實際上，從社會組織運行機制本身來看，社會組織績效測量所涉及的各個維度雖分別對應不同的組織行為，但各維度之間同樣存在較為密切的關聯，對于社會組織各維度的測算同樣應當重視其間所具有的內在關聯[11]。因此，在已有研究成果所構建社會組織績效測算方法的基礎上，為拓寬社會組織績效評估的思路與視野，進一步明確社會組織發展所面臨的問題并提出相應對策，本文擬通過對社會組織運行機理進行深入解讀，明確社會組織運行各階段之間的內在關聯，結合數據包絡分析（DEA）方法，構建社會組織績效測算模型，根據隨機抽樣所獲得的樣本，對社會組織籌資和公益兩階段的績效進行測算并展開差異性分析。

二、社會組織兩階段DEA績效測算模型構建

（一）社會組織兩階段運作機理闡釋

經典DEA模型將每個決策單元都看作是一個“黑箱”而不考慮內部輸入輸出轉化的具體過程[12]，為了更加有效地評價組織績效，研究者在經典DEA模型的基礎上開始嘗試打開“黑箱”分解決策單元復雜的業務流程，進而提出網絡DEA的概念[13]。我國已有相關研究成果較多地運用序列型DEA模型，在序列型DEA模型中，外部投入只針對第一階段，而后續階段的投入則為前一階段的產出[14]。當前，序列型DEA模型在營利性組織的績效測算研究中得到較為成熟的應用。對于營利性組織而言，最為典型的應用方式，即是以組織的營利目的為導向將組織運作過程分為兩個階段，第一階段籌集資金，第二階段獲取收益[15]。

社會組織與企業等營利性組織的本質區別，在于社會組織具有非營利性特征。因此，研究者對社會組織績效進行評估，均著重強調社會組織與企業等營利性組織的差異性，進而導致研究者著力尋求不同于營利性組織的社會組織績效測算評估方法[16]。所以，當前國內研究領域適用較為廣泛的社會組織績效評估理論與方法，均更加側重從不同的理論維度選取和構建指標體系，而較少地將社會組織看作生產單元適用DEA方法。

然而，從本質上來說，社會組織的非營利性，并不代表其本身不追逐任何“利益”。實際上，社會組織作為非營利性組織，其仍然需要追求一定的社會利益，即始終追求和服務于自身的公益使命和宗旨，提供公共產品和公共服務[17]。不過，與企業等營利性組織所追求的商業利益不同，社會利益被定義為，投資于他人的福祉而獲得的社會和人道主義收益[18]。由于社會組織的運作同樣需要追逐“利益”，雖然從稅收分類的角度被歸屬于“非營利”，但社會組織與營利性組織在運作過程上仍然具有一定的共通性。國內研究成果雖然缺乏基于社會組織內部運作過程劃分的績效評估理論與方法，但從總體上而言，社會組織的籌資績效與公益績效均是研究者所關注的重點[19]。因此，對于社會組織的績效測算，同樣可以參照企業等營利性組織兩階段劃分方式，將社會組織運作過程劃分為兩個階段，即籌資階段和公益階段。如圖1所示，社會組織兩階段的運作機理是：社會組織通過在籌資階段進行投入，并將籌資階段的產出直接投入公益階段，最終產出公益成果，取得其所追求的社會效益。其中，中間產出為籌資階段所籌得的資金，其即是籌資階段的產出指標，也是公益階段的投入指標。

（二）社會組織兩階段指標體系構建

社會組織作為DEA模型中的決策單元，其主要運作過程可以較為明確地劃分為籌資與公益兩個階段。具體而言，籌資階段是指社會組織主要通過投入人力、物力以及財力籌集符合組織設立初衷的公益活動所需資金。籌資階段的產出即為社會組織所籌集的資金，但不包含通過營利行為所獲得資金。公益階段是指社會組織通過進一步投入人力、物力、財力，將籌資階段所籌集的資金投入到公益活動中產出公益成果。

基于社會組織運行機制，結合已有研究對社會組織績效測算指標的構建，社會組織兩階段投入產出模型的指標體系確定如下：

1.籌資階段投入與產出指標。（1）投入指標：按照人力投入、物力投入與資金投入劃分，籌資階段的人力投入指標為本組織本年度的專職人員數、理事人數;物力投入為本組織所擁有的年初固定資產;資金投入則分為管理費用與籌資費用兩部分。（2）產出指標：籌資階段產出為捐贈收入，此處將捐贈收入細化為：境內外自然人捐贈收入、境內外法人或其他組織捐贈收入以及政府補助收入等三項。

2. 公益階段投入與產出指標。（1）投入指標：公益階段同樣需要人力、物力、財力三方面的投入，其中人力、物力投入與籌資階段的投入性質相同。財力投入方面，公益階段同樣需要投入管理費用，且社會組織在籌資階段所獲得的資金以及從事營利行為所獲得的資金均投入公益階段。綜上，公益階段的投入指標主要包含：專職人員數、理事人數、固定資產、管理費用、境內外自然人捐贈收入、境內外法人或其他組織捐贈收入、政府補助收入以及非捐贈收入等八項。（2）產出指標：公益階段主要是對資金收入的轉化，具體產出指標為公益活動開支與公益活動數量兩項。

（三）社會組織兩階段投入產出模型構建

社會組織內部運作過程雖可被劃分為較為明確的兩個階段，但兩階段之間也存在關聯。對于兩階段投入產出模型的構建，在明確各階段投入產出指標的基礎上，還要明確各部分投入產出指標間的關聯。

社會組織的籌資階段與公益階段之間的關聯，最為直觀地表現為籌資階段所籌集的資金即是公益階段的重要財力投入。與此同時，基于社會組織所公開的客觀數據，人力、物力以及財力投入中的專職人員數、理事人數、固定資產以及管理費用并沒有按照兩階段分別予以統計與公開，而是體現為兩階段對于該部分資源的共同消耗。因此，在兩階段投入產出模型的構建中，應將專職人員數、理事人數、固定資產以及管理費用作為籌資階段與公益階段共享的投入指標。據此，結合對于關聯兩階段的劃分以及各階段投入產出指標的確定，可構建社會組織兩階段投入產出模型，如圖2所示。

（四）社會組織兩階段DEA模型構建

傳統DEA模型與方法將待評價對象記作決策單元（DMUs），且每個DMU均為包含多個投入指標和多個產出指標的系統結構。兩階段DEA模型構建中，假設有n個待評價對象，每個DMU均具有兩個階段，兩階段均包含一定量的投入與產出指標，分別令：

Xij表示第j個DMU的第i個投入指標，其中i=1，2，…，I;

Zdj表示第j個DMU在第一階段的第d個產出指標，其中d=1，2，…，D;

Yrj表示第j個DMU在第二階段的第r個產出指標，其中r=1，2，…，R。

具體到社會組織中，基于前文投入產出指標構建結果，社會組織作為待評價DMU，其各階段投入產出指標已經明確，如表1所示，其中X1，X2，X3，X4為兩階段共享投入指標，X5為第一階段獨享投入指標，X6為第二階段獨享投入指標，Z1，Z2，Z3為中間產出指標，即同時為第一階段產出指標及第二階段投入指標，Y1，Y2為第二階段產出指標。由于X1，X2，X3，X4均為兩階段共享指標，且兩階段分別所占比重無法明確，故令：

αi表示第i個投入指標在第一階段中所占比重，相應的第i個投入指標在第二階段中所占的比重即為1-αi，其中i=1，2，…，I。

三、社會組織兩階段DEA績效測算

我國社會組織的官方注冊形態分為基金會、社會團體和民辦非企業單位三種，但當前法律規范僅強制要求基金會在指定媒體公布其年度工作報告②。因此，為保障數據可得性及可靠性，適用客觀測量方法的研究成果通常選取基金會作為觀測樣本進行社會組織績效評估[20]。本文同樣以基金會作為兩階段DEA測算模型應用的具體對象，并隨機抽取90個基金會作為觀測樣本。依據年度工作報告中所公開的財務數據，以及兩階段DEA績效模型，通過適用matlab軟件計算得出各基金會2012—2018年籌資績效（E1）與公益績效（E2）③。

從兩階段績效測算結果來看，2012—2018年，作為觀測樣本的90個基金會中，雖有少部分基金會在特定年份籌資績效與公益績效測算結果相同且均為1，但不存在任何一個基金會在所有觀測年份內籌資績效與公益績效測算結果均為1。與此同時，結果中還存在少量基金會在特定年份的籌資績效或公益績效測算結果為0，說明該基金會在當年未能取得任何捐贈收入，或沒有實際開展公益活動。兩階段績效測算結果表明：一方面，較多的基金會在籌資績效與公益績效表現方面存在差異;另一方面，只有少部分基金會在特定年份籌資績效與公益績效測算值均為1，說明從總體上而言，我國基金會的績效表現并不理想。

四、社會組織兩階段績效差異性分析

（一）社會組織兩階段績效時間變化趨勢分析

基于2012—2018年樣本基金會兩階段績效測量結果，可以明確樣本基金會籌資績效與公益績效的時間發展變化趨勢。如圖3所示，2012—2018年，樣本基金會籌資績效與公益績效的時間變化趨勢基本一致，且在所有年份中，基金會公益績效均值都要高于籌資績效均值。2012—2015年，基金會的籌資績效和公益績效小幅下降，從2016年開始兩部分績效均開始緩慢提升，但2018年的籌資績效和公益績效相對于2012年均沒有得到明顯提升。

社會組織的資金主要來源于社會捐贈，故其籌資效率較大程度上取決于社會公眾的捐贈能力與意愿。2012—2018年，國內生產總值與居民可支配收入飛速增長，社會公眾的捐贈能力與水平應當得到了顯著提升[21]。績效測算結果顯示社會組織籌資效率沒有得到提升，可能在一定程度上源自于社會公眾的捐贈意愿并未顯著增強。而籌資績效所呈現出的先下降后提升的變化趨勢，也可能源自于早期諸如紅十字會等社會組織負面行為對社會公眾捐贈意愿的影響④，以及加強對社會組織監管后社會公眾捐贈意愿的緩慢提升⑤。與此同時，隨著組織年齡的增長，其籌資與公益能力會隨著自身管理運作能力的提升而提升。并且，與籌資效率在較大程度上依賴于社會捐贈意愿和能力等外在因素不同，公益能力受社會組織自身運作管理能力的影響更加明顯，因而公益能力隨著時間增長的趨勢理應更加顯著。因此，樣本基金會兩階段績效時間變化趨勢基本一致且均未得到明顯提升，可在一定程度上說明，我國社會組織的管理運作能力在過去的較長時間內并未得到有效提升。

（二）社會組織兩階段績效類型差異分析

如圖4所示，在所觀測年份中，無論是公募基金會還是非公募基金會，公益績效均值都高于籌資績效均值。2012—2018年，公募基金會和非公募基金會的公益績效總體上均未發生顯著變化。但公募基金會籌資績效自2014年來呈緩慢上升趨勢，而非公募基金會籌資績效則自2012年以來基本呈緩慢下降趨勢。公募基金會中，全國性公募基金會早期公益績效均值低于地方性基金會，但近幾年，兩種類型基金會公益績效均值基本持平;籌資績效方面，兩種類型基金會變化趨勢基本一致，均在經歷一段時間下降后呈現緩慢上升趨勢。

相對于非公募基金會，公募基金會能夠開展公開募捐活動，其在籌資方面的主動性更強，因而公募資格能夠影響社會組織的籌資效率[22]。具體而言，具有公募資格的社會組織能夠通過公開募捐活動對其自身進行宣傳，主動提升社會公眾對社會組織的接受程度，進而提升社會公眾的捐贈意愿。兩階段績效測算結果顯示，近年來，全國性公募基金會和地方性公募基金會的籌資績效均取得提升，其重要原因可能在于，公募基金會通過公開募捐活動主動提升其在社會公眾中的正面形象，進而有效提升了社會公眾對公募基金會組織的認可程度及捐贈意愿。

（三）社會組織兩階段績效地區差異分析

按照樣本基金會所在省份進行區域劃分，2012-2018年樣本基金會兩階段績效測量結果顯示，不同地區樣本基金會的兩階段績效分布存在地區差異。如圖5所示，總體而言，在所觀測年份中，不同地區社會組織公益績效均值都要高于籌資績效均值。東部地區社會組織籌資績效與公益績效變化趨勢基本一致，中西部地區社會組織籌資績效與公益績效變化趨勢同樣基本一致。但自2015年以來，中西部地區社會組織籌資績效的變化幅度大于公益績效。對比東部地區與中西部地區，在所觀測年份內，東部地區社會組織籌資績效均值均高于中西部地區，但東部地區社會組織公益績效均值均低于中西部地區或與中西部地區持平。

如前文所述，社會組織籌資績效與社會公眾的捐贈能力有關，而捐贈能力則取決于當地的經濟發展水平以及社會公眾的收入水平。社會組織兩階段績效測量結果顯示，東部地區社會組織籌資績效高于中西部地區，其重要原因可能是東部地區經濟發展水平較高，社會公眾的捐贈能力更強。而由于公益績效主要與社會組織自身運作管理能力相關，雖然東部地區社會組織發展水平相對更高，但兩階段績效測量結果顯示中西部地區社會組織公益績效卻與東部地區基本持平甚至較東部地區略高，其重要原因可能在于，自2012年開始實施的《中央財政支持社會組織參與社會服務項目》中包含重在促進中西部地區社會組織發展的專門項目，使中西部地區社會組織的運作管理及公益活動能力得到提升。

五、結論與建議

根據社會組織的內部運作機理，社會組織運作過程可被劃分為籌資階段與公益階段兩個相互關聯的階段。本文在明確各階段投入產出指標，以及籌資階段與公益階段投入產出指標關聯性的基礎上，構建了社會組織兩階段DEA績效測算模型。與此同時，在構建社會組織兩階段DEA績效測算模型的基礎上，對所選取的樣本基金會兩階段績效進行了測算與差異性分析。結果表明：樣本基金會之間的績效表現存在較為明顯的差異，說明當前我國社會組織發展水平不一致;樣本基金會在籌資階段和公益階段的總體績效表現存在明顯差異，公益階段的總體績效好于籌資階段;公募基金會近年來籌資績效逐步提升，而非公募基金會籌資績效則自2012年以來基本呈現緩慢下降趨勢;東部地區社會組織籌資績效高于中西部地區，但中西部地區社會組織公益績效卻與東部地區基本持平甚至較東部地區略高。

總體而言，我國社會組織的公益能力總體較強，但籌資能力總體表現相對較弱。究其原因，社會組織公益能力較強，既得益于社會組織自身的成長與發展，也得益于政府對社會組織的培養與扶持;社會組織籌資能力相對較弱，主要受到社會公眾捐贈能力及意愿影響。對此，為促進我國社會組織的健康穩定發展，發揮政府及公眾所期許的社會組織功能與作用，我國應當以提升社會組織籌資能力為重心促進社會組織發展。實現這一目標的主要措施：首先，加強對社會組織的監管力度，促進社會組織規范發展，提升社會公眾對社會組織的信任，進而達到提升社會公眾捐贈意愿的目的。其次，借助政府公信力，通過拓寬政府資助渠道以及加大政府資助力度的方式，提升社會組織的合法性地位，進而提升社會公眾、企業和地方政府對社會組織的認可度及捐贈意愿，最終增加社會組織資金來源的渠道與資金總數量，并重點關注對不具備公募資格的社會組織和中西部地區社會組織的培育與支持。再次，進一步提升我國社會組織整體公益績效，加強社會組織人員專業培訓，提高社會組織資金轉化能力，進而提升社會組織的公益能力。

注釋：

① 數據來源：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政部： 2019年民政事業發展統計公報，http：//images3.mca.gov.cn/www2017/file/202009/1601261242921.pdf

② 雖然《民辦非企業單位登記管理暫行條例》與《社會團體登記管理條例》也規定民辦非企業單位、社會團體“應當向業務主管單位報告接受、使用捐贈、資助的有關情況，并應當將有關情況以適當方式向社會公布”，但由于未對公開方式與渠道進行明確，其所公開的財務數據在可得性與可靠性方面還存在較為明顯的欠缺。

③ 由于2012年以前的基金會年報數據缺失比例較大，且本文開展數據抽樣時2019年年報數據尚未通過中國社會組織公共服務平臺統一公開，故本文將測算時間階段確定為2012-2018年。因篇幅所限，具體結果未作呈現。如有需要，可聯系作者。

④ 如2011年下半年“郭美美事件”所引發社會公眾對紅十字會的信任危機。

⑤ 2016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慈善法》正式頒布實施，其中即包含社會組織規范管理相關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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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鐘 瑤）

Abstract：Based on the two-stage operating mechanism of social organization fundraising and public welfare， using the two-stage DEA performance measurement model of social organization， and based on the 2012-2018 foundation annual work report data， the two-stage DEA performance and performance differences of social organizations are measured.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re is a significant difference between the performance of the sample foundations in the fundraising stage and the charity stage， and the performance in the charity stage is better than that in the fundraising stage; The performance of the two stages of social organization has not been effectively improved over time， but the performance of the two stages of social organization has differences in organizational types and regions. In order to promote the healthy and stable development of social organizations in our country， government must innovate and improve relevant policies and systems， standardize the development of social organizations， strengthen government funding， strengthen professional training for social organizations， and improve the fund-raising and public welfare capabilities of social organizations.

Key words：social organization; two-stage DEA; fundraising performance; charity performan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