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各有命真不是迷信

小薇

知名編輯、專欄作家、自由撰稿人。

三觀正過五官，信奉蜜蜂一樣辛勤工作，蝴蝶一樣優雅生活。

生了兩個兒子之后，大家都戲謔地稱呼我為“匯豐（會瘋）銀行行長”。也有很多人問我，家有兩頭吞金獸感覺如何？我早已習慣這些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風涼話，所以回答得也很云淡風輕，一個字，“命”;兩個字，“認命”！

這個“認命”有多種解讀。一個是，既然生了兩頭吞金獸，該承擔的壓力，就必須去面對。另一層意思則是，正是因為養育了兩個性別相同的孩子，所以有比較，于是我對“人各有命”這句有點唯心主義的話比較認同。

一母同胞的兩個小兄弟，從生下來開始就天性各異。一個喜動，一個喜靜;一個不聽話，一個很聽教。哥哥從小就是混世魔王，自從有了他之后，我就深刻理會了烈火烹油這個成語的內涵與外延。而弟弟生來就安靜乖巧、情商高，會看眼色會說話。

哥哥精力旺盛、話多好動，一分鐘都不消停。如果哪一刻聽不到他的動靜了，我反倒忐忑不安了，因為根據經驗，孩子靜悄悄，勢必在作妖。要么，他在往正在洗衣服的滾筒里撒大米;要么，他在水桶里玩泥鰍，十幾條泥鰍不堪其擾，蹦得廚房滿地都是，我因為害怕不敢抓，還得求他一條一條給捉回去;或者，他正趴在陽臺上往樓下扔玩具，樓下的鄰居正在抬頭尋找肇事者，而我剛好探頭出去看砸到人沒，結果被人家抓個正著……

好容易熬過3年，終于把神獸送進了幼兒園，以為可以消停會兒了，結果天天接到老師投訴。要么是搞壞了東西，要么是無意弄傷了小朋友，要么是全校升旗的時候，站在隊伍最后一排的他，一個人跑去爬云梯……我三天兩頭被老師叫去“溝通”一番，不論寒冬酷暑，不管風吹雨打，老母親總是如餓了么外賣一樣隨叫隨到。

最驚魂的一次是，他在學校里玩滑梯，因為太瘋，從最高處頭朝下栽地上，不能動彈了，校醫說傷了脊椎，可能會癱瘓……于是我眼睜睜地看著他脖子上打著支架，躺在擔架上被抬進了救護車……沾著兒子的光，我生平第一次得以窺見神秘的救護車內部是個啥樣。

只是那一刻，我無心觀光。看著打出生以來，除了睡覺之外，頭一次3分鐘以上沒有亂動、沒有廢話的哥哥，老母親懷著悲情，腦補了他癱瘓以后凄慘黯淡的一生，差點老淚縱橫……

話說這家伙也是頭鐵，全套檢查做下來，啥事沒有。但是醫生也不敢打包票，只說在家觀察3天，看會不會出現嘔吐、走路走不了直線之類的脊柱受傷反應。這3天，我過得心驚膽戰，他卻跟沒事人一樣，不上幼兒園開心到飛起，在家里鬧騰得有如脫韁的野馬。

事后，我到單位上班，同事很關切地告訴我：“他們幼兒園有一個很淘的小孩，玩滑梯時逆行結果受傷，救護車都來了，好嚇人！全校開大會對1000多個孩子進行安全教育。我兒子說好像是大班的哪個孩子，你知道這事嗎？”

我被她說的一臉尷尬，心想“能不知道嗎，就是我家熊孩子”，卻沒好意思說出口……一臉嚴肅認真的同事還在講，“你回去教育教育你家娃，玩耍時要注意安全啊……”

囿于篇幅，哥哥的眾多神勇事跡無法展開，下篇我來說說弟弟，兩相對比，進而深層次剖析一下，作為兩個男孩的母親，對“人各有命”這句話的理性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