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杉堿甲水凝膠微針的制備及經皮傳遞研究

嚴琴英，文嬌麗，翁嘉綺，王煒瑋，方 敏，楊根生

浙江工業大學藥學院，浙江 杭州 310014

石杉堿甲［(5R,9R,11E)-5-氨基-11-亞乙基-5,8,9,10-四氫-7-甲基-5,9-亞甲基環辛四烯并[b]吡啶-2(1H)-酮，huperzine A］是于1986年從石杉科石杉屬植物蛇足石杉Huperzia serrata(Thunb.)Trevis.中分離得到的1 種新型石松類生物堿有效單體，是一種相對安全，且具有高度特異性、中樞活性和選擇性的乙酰膽堿酯酶抑制劑，能增強腦內膽堿能神經元功能，并且可以幫助阿爾茨海默病患者緩解癥狀。市面上已有石杉堿甲膠囊[1]、石杉堿甲片[2]、石杉堿甲注射劑[3]等劑型。

阿爾茨海默病屬于一種進行性慢性神經退行性疾病，多發生于65 歲及以上的老年人當中[4]。隨著病程發展，阿爾茨海默病患者的學習、記憶和執行功能將持續下降[5]，但通過長期藥物治療或可減慢病程發展。目前，石杉堿甲片需每日按時服用2～3次，不得間斷，對執行力已處較低狀態的患者，其依從性極低。而注射用石杉堿甲往往需要專業醫療人員的介入，日常家用給藥可能性不高。本研究旨在開發一種新型、高效的石杉堿甲經皮遞藥系統，作為解決注射給藥和口服給藥弊端的有效替代途徑，其使用便捷，既可幫助患者規避藥物在胃腸道內消化代謝引起的副作用，還可以實現藥物的持續可控釋放，并以無痛、無創、可自我給藥的方式顯著提高患者的依從性[6]。

微針經皮給藥技術突破了傳統經皮遞藥系統的應用瓶頸，成為近幾年藥物遞送領域的一大熱點。微針是指直徑大小為微米級的針狀集合，長度一般小于1 mm，主要通過短暫性破壞皮膚角質層產生微孔道，并將所需治療量藥物經微孔遞送至皮內，既保持了傳統經皮遞藥系統的優勢，又克服了傳統經皮遞藥系統滲透性不夠、遞送效率不高等問題[7]。微針尖端鋒利且針長不足與真皮痛覺神經廣泛接觸，從而達到既可刺穿角質層又實現無痛給藥的目的[8-9]。目前研究最為廣泛的是可溶性微針或水凝膠微針[10]，即將藥物封裝在可溶解或可溶脹的聚合物基質中，在插入皮膚時能夠完全溶解或充分溶脹以釋放所載藥物。

為保證可溶性微針及水凝膠微針刺入皮膚后的安全性，常用的基質材料大多為各種可降解、生物相容性高的聚合物或糖，例如：硫酸軟骨素[11]、聚乳酸[12]、聚乙醇酸[13]、絲素蛋白[14]、羧甲基纖維素[15]、透明質酸[16]、聚乙烯吡咯烷酮[17]、殼聚糖[18]、麥芽糖[19]、葡聚糖[20]、聚乙烯醇[21]、聚甲基乙烯基馬來酸酐共聚物[22]等。

由于單一材料所制成的微針往往存在機械強度低、穩定性差等缺陷，所以一般載藥微針多選擇多種材料復合作為微針基質。本研究選用聚乙烯醇和葡聚糖作為微針基質材料，通過復合水凝膠薄膜的溶脹指標確定了最佳混合比例，考察了不同濃度配比基質材料的拉伸性能，用循環冷凍解凍法制作微針，對成功制備的微針進行機械強度的評價和皮膚刺入性能的研究。采取兩步夾心法裝載干粉藥物，并研究其體外透皮釋放行為，以期為難溶性藥物石杉堿甲經皮遞送提供新的策略。

1 儀器與材料

1.1 儀器設備

P70F20L-DG 微波爐，廣東格蘭仕電器制造有限公司；Centra GP8R 離心機，美國Thermo 公司；JJ-1 精密增力電動攪拌器，常州國華電器有限公司；HD-B 萬能材料試驗機，杭州明凱科技有限公司；DS-5510DTH 超聲波清洗器，上海生析超聲儀器有限公司；RCT 磁力攪拌器，上海志威電器有限公司；TU-1900 雙光束紫外可見分光光度計，上海志威電器有限公司；BE-1100 四維旋轉混合儀，其林貝爾儀器制造有限公司；MDQ-105M 數字千分尺，日本Mitutoyo 公司；Ultimate 3000 高效液相色譜儀，德國戴安公司；B-491 數顯恒溫水浴鍋，國華電器有限公司；DZG-6050 真空干燥箱，上海精宏實驗設備有限公司；FA1604S 型分析天平，上海天平儀器廠；S-4700（II）型場發射掃描電子顯微鏡（SEM），日本Hitachi 公司；RYJ-12B 藥物透皮擴散試驗儀，上海黃海藥檢儀器有限公司；TA.XT plus 物性測試儀，英國SMS 公司；RM2245 石蠟切片機，Leica公司；光學相干斷層掃描儀（optical coherence tomography，OCT），浙江工業大學信息與工程學院自制。

1.2 藥品與試劑

聚乙烯醇，國藥集團化學試劑有限公司，批號T20080327；葡聚糖，阿拉丁試劑上海有限公司，批號J1617016；磷酸二氫鉀，湖州湖試化學試劑有限公司；乙腈，Fisher Scientific，批號102489；甲醇，Sigma-Aldrich 公司，批號WXBC4003V；石杉堿甲對照品，質量分數99%，浙江萬邦藥業股份有限公司，批號Q04Y160201；臺盼藍，碧云天試劑有限公司，批號ST798；多聚甲醛，武漢塞維爾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批號180320；甲醇，色譜純，Sigma-Aldrich 公司；水為雙蒸水，自制。

1.3 實驗動物

清潔級雄性SD 大鼠，體質量（200±20）g，BALB/c 小鼠，體質量（20±2）g。由浙江省醫學科學院實驗動物中心提供，生產許可證號：SCXK（浙）2014-0001，合格證號：No.1704100008。所有動物實驗遵循浙江工業大學實驗動物福利倫理委員會有關實驗動物管理和使用的規定，均符合3R原則。

2 方法與結果

2.1 聚乙烯醇復合水凝膠制備

稱取一定量的聚乙烯醇于圓底燒瓶中，加適量雙蒸水，在機械攪拌下水浴加熱至90 ℃，持續加熱3 h，至聚乙烯醇完全溶解，制得的聚乙烯醇溶液冷卻至室溫備用。再稱取一定量的葡聚糖粉末，加適量雙蒸水，室溫下攪拌至溶解備用。將聚乙烯醇溶液與葡聚糖溶液按不同比例，于室溫條件下充分混合，得到多種比例的混合凝膠基質。將基質放入自制模具中，-40 ℃冷凍1 h 后取出，微波解凍30 s，重復冷凍解凍多次。室溫下自然干燥24 h 后置于真空干燥箱中干燥至恒定質量。

2.2 聚乙烯醇復合水凝膠溶脹性能考察

將聚乙烯醇-葡聚糖復合水凝膠置于真空干燥箱中干燥至恒定質量，準確稱量并記錄聚乙烯醇-葡聚糖復合水凝膠的初始質量。將其放入裝有足量雙蒸水的燒杯中進行溶脹實驗，每隔一段時間取出復合水凝膠，擦干表面水分，準確稱定質量并記錄，直至復合水凝膠質量不再增加，按以下公式計算溶脹比。繪制溶脹曲線，分別考察不同質量比的聚乙烯醇-葡聚糖和冷凍解凍次數對復合水凝膠溶脹性能的影響。

溶脹比＝(Ws－Wd)/Wd

Ws為溶脹后的復合水凝膠質量[23]，Wd為上一時刻的復合水凝膠質量

高分子聚合物材料在應用于藥物遞送時，溶脹能力是一項重要指標[24]。復合水凝膠作為微針基質材料，在吸收皮膚間質液后會明顯溶脹，高的溶脹率往往表現出更好的藥物釋放效果[25]。因此，本研究中，對不同條件下復合水凝膠的溶脹性能分別進行了考察。通過分析復合水凝膠的溶脹曲線（圖1）發現，隨著冷凍解凍循環次數的增加，復合水凝膠的溶脹率均有所下降，可能是由于多次循環后，復合水凝膠形成的物理交聯結晶密度增大所致；不同聚乙烯醇-葡聚糖質量比中，9∶1 溶脹率明顯較好。此外，當冷凍解凍循環次數為1 次時，復合水凝膠氣泡較多難以去除，對微針形態及其機械性能有嚴重的影響，而冷凍解凍次數為3 次和5 次時均未出現氣泡問題。綜合考慮溶脹率、氣泡等因素，確定冷凍解凍循環3 次、聚乙烯醇-葡聚糖質量比9∶1為最優條件。

圖1 不同冷凍解凍循環次數(A)和聚乙烯醇-葡聚糖不同質量比下(B)的聚乙烯醇復合水凝膠的溶脹曲線(n=3)Fig.1 Swelling curve of polyvinyl alcohol composite hydrogel of different freezing and thawing cycles(A)and different ratios of PVA/dextran(B)(n=3)

2.3 聚乙烯醇復合水凝膠拉伸性能考察

考察不同質量濃度（聚乙烯醇＋葡聚糖的總質量濃度）微針基質材料下聚乙烯醇-葡聚糖復合水凝膠的拉伸性能。復合水凝膠薄膜的厚度由數字千分尺測得，薄膜平均厚度為（0.33±0.06）mm。采用萬能材料試驗機測試其力學性質，設定測試材料的應變速率為100 mm/min，拉伸樣品的尺寸大小均符合國際標準拉伸工件要求，測定其斷裂伸長率、拉伸強度[26]。表1 顯示了3 種不同質量濃度的微針基質材料復合水凝膠的斷裂伸長率和拉伸強度。隨著微針基質材料質量濃度的提高，復合水凝膠的斷裂伸長率和拉伸強度都呈現先增加后減小的趨勢，其中0.15 g/mL 聚乙烯醇-葡聚糖復合水凝膠拉伸強度最大。結合拉伸試驗結果，分別選取0.08、0.15、0.20 g/mL 3 種質量濃度微針基質材料以“2.4”項所述制備工藝制作微針，發現0.20 g/mL 高質量濃度組材料流動性較差，微針制作離心困難且成型性差；0.15 g/mL 中質量濃度組制作的微針硬度較強，但與皮膚的貼合性差，適合作為針尖材料；0.08 g/mL 低質量濃度組制作的貼片表面較為平整且與皮膚的貼合性較好，適合作為背襯材料。

表1 不同質量濃度微針基質材料復合水凝膠對拉伸性能的影響(,n=3)Table 1 Effect of different concentrations of composite hydrogel on tensile properties(,n=3)

表1 不同質量濃度微針基質材料復合水凝膠對拉伸性能的影響(,n=3)Table 1 Effect of different concentrations of composite hydrogel on tensile properties(,n=3)

微針基質材料/(g·mL-1)斷裂伸長率/% 拉伸強度/MPa 0.08 30.24±2.78 29.08±2.22 0.15 50.42±2.25 37.55±4.00 0.20 27.08±3.15 19.35±1.24

2.4 石杉堿甲復合水凝膠微針的制備

選用聚乙烯醇-葡聚糖質量比為9∶1，按照背襯貼片最佳質量濃度0.08 g/mL，針尖材料最佳質量濃度0.15 g/mL，反復凍融次數3 次作為最優條件制作微針。

2.4.1 微針陰模的制備 采用倒模法制備微針的陰模，陰模材料為聚二甲基硅氧烷（PDMS）。將PDMS與固化劑充分混合均勻，置入6 孔板中并通過真空干燥除去混合時產生的氣泡；隨后，將金屬微針陽模固定于平板容器的中心位置，控制金屬微針的浸入深度；將其放入60 ℃干燥箱中干燥8 h，使PDMS材料充分凝固；最后剝離金屬微針，得到微針陰模。

2.4.2 微針針尖的制備 將0.15 g/mL 復合水凝膠基質溶液倒入微針模具中，將裝有水凝膠基質溶液的模具放入離心機，設置轉速為3500 r/min，水平離心5 min 后旋轉180°繼續離心5 min，重復操作3次，去除氣泡，并使0.15 g/mL 復合水凝膠基質進入微針模具后保持底部平整。離心結束，取出模具，用藥匙刮去多余材料，后置于-40 ℃冰箱中冷凍1 h，取出模具，中火微波30 s 解凍，制得針頭。

2.4.3 載藥微針貼片的制備 將解凍完成的微針針頭模具置于水平桌面上，精確稱量2 mg 石杉堿甲干粉，加入微針模具中，用藥匙壓平，再加入0.08 g/mL復合水凝膠基質溶液，以3500 r/min離心5 min后旋轉180°繼續離心，重復操作至水凝膠完全水平形成背襯層。將模具置于-40 ℃冰柜內冷凍1 h，取出模具，中火微波30 s 解凍，重復凍融3 次后經室溫干燥24 h。用尖頭鑷子小心取出微針，在SEM下觀察，所制備的微針呈圓錐狀、形態良好、針尖銳利（圖2）。

圖2 石杉堿甲復合水凝膠微針的SEM 圖Fig.2 SEM image of huperzine A composite hydrogel microneedles

2.5 石杉堿甲微針力學性能考察

采用物性測試儀的壓縮模式研究了石杉堿甲微針的力學性能，用膠帶將微針固定在分析儀的鋁制底座上，選用p/6 探針，壓縮速度設置為0.1 mm/s，觸發力設置為0.049 N，數據采集率設置為25。將微針剪成2×2 陣列，保持微針與探針軸向平行，以設定的條件進行壓縮實驗，得到力-位移曲線。

由圖3 的力-位移曲線可看出，在壓縮過程中，隨著壓縮位移的增加，微針承受的力也在同步增加，且載藥微針所承受的力始終大于空白微針。這可能是因為藥物進入水凝膠中，填補了水凝膠薄膜的空隙，使水凝膠薄膜更加致密，從而使載藥微針可承受更大的壓力。當壓縮距離達到0.5 mm 時，微針所承受的壓力達到最大且均未斷裂，其中空白微針為0.63 N/針，載藥微針為0.76 N/針，均具備刺入皮膚所需的機械強度（針尖直徑為24 μm 的微針成功穿透皮膚，約需要0.15 N/針的力[27]）。

圖3 聚乙烯醇-葡聚糖微針的力學評價Fig.3 Mechanical evaluation of polyvinyl alcohol-dextran microneedles

2.6 皮膚穿刺性能考察

2.6.1 離體皮膚實驗 將健康SD 大鼠脫頸椎處死并脫毛，進行皮膚剝離，用脫脂棉擦去皮下脂肪后，經生理鹽水反復沖洗干凈，將皮膚保存在生理鹽水中備用。使用前擦干水分，角質層側朝上放置并固定在泡沫板上，用自制的500 μm 微針貼片對皮膚進行垂直按壓給藥，微針在皮膚上停留30 s 后移除，拍照記錄穿刺后皮膚針孔陣列，用1%臺盼藍對穿刺后皮膚樣本進行染色，并用PBS 洗去浮色，拍照記錄。

2.6.2 活體皮膚實驗 BALB/c 小鼠用水合氯醛麻醉，麻醉劑量為300～400 mg/kg，背腹部去毛擦干后，將微針裝于實驗室自制給藥裝置上進行皮膚垂直按壓，微針在皮膚上停留30 s，移去微針后立即剝離微針穿刺后的皮膚，用4%多聚甲醛固定24 h，取出后用不同梯度的酒精作脫水劑，脫去皮膚中的水分，再將皮膚置于二甲苯中使其透明。之后將皮膚放置于熔化的石蠟，保溫。包埋后將蠟塊固定于切片機上，切成微米級的薄片。最后將皮膚切片用蘇木精-伊紅染色（HE 染色），制備HE 染色切片，在光學顯微鏡下觀察并拍攝。

由圖4-A 可見，經微針處理后的皮膚表面針孔陣列整齊清晰，與刺入貼片一致。采用臺盼藍對刺入后的皮膚進行染色，以驗證微針可成功刺入皮膚。這是因為正?；罴毎募毎そY構完整，染料不能進入胞內，可被水或者有機洗劑完全清除；而微針刺入皮內造成了皮膚細胞的死亡，細胞不再完整，胞膜的通透性增加，可被染成藍色，且染料與死細胞結合后不能被完全清洗。圖4-B 表明微針刺破了皮膚，并在皮膚表面形成了針孔陣列；圖4-C 組織學染色切片顯示，針頭成功穿透角質層進入皮內。綜上，復合水凝膠微針可穿透小鼠表皮，為藥物有效遞送至皮內提供基礎。

圖4 微針刺入皮膚性能考察Fig.4 Skin penetration test of microneedles

2.7 光學相干斷層掃描儀測定皮膚刺入深度

為了進一步考察微針在皮內的刺入深度，將水凝膠微針刺入離體大鼠皮膚中，用自行改裝的OCT對皮膚層進行2D 橫截面掃描。所獲得圖像文件的比例尺為縱向1.0 像素＝8.8 μm，橫向1.0 像素＝10μm[28]，使用成像軟件Image J 可以精確計算微針的穿透深度。

由圖5 對比清晰可見，微針已成功刺入皮膚。通過成像軟件Image J 計算出刺入皮膚的深度大約是500 μm。本研究使用的光學相干斷層成像技術可直觀地判斷微針是否能夠刺入皮膚以及刺入皮膚的深度，是一種富有前景的無創成像技術，為微針刺入皮膚行為的表征提供了一種快速便捷的手段。

圖5 石杉堿甲復合水凝膠微針的OCT 圖像Fig.5 OCT images of huperzine A composite hydrogel microneedle

2.8 微針刺入皮膚后的愈合評價

為評價微針給藥后穿刺部位的皮膚愈合情況，將小鼠用50 g/L 水合氯醛麻醉后用剃毛機脫毛，將微針貼于小鼠背部持續2 min 后，用相機記錄皮膚愈合整個過程。結果如圖6所示，隨著時間的延長微針在皮膚中形成的孔逐漸消失，5 min 左右針孔已經消失不見，而且微針刺入后并沒有紅腫和炎癥現象發生，說明本實驗制備的可溶性微針生物相容性較好，微小創傷能夠盡快恢復。

圖6 微針刺入皮膚愈合情況Fig.6 Image of skin would healing process after microneedles puncture

2.9 石杉堿甲體外定量HPLC 分析方法

2.9.1 色譜條件 C18色譜柱（200 mm×4.6 mm，5 μm）；流動相為乙腈-1.0 mol/L 磷酸緩沖液（86∶14）；體積流量1.0 mL/min；檢測波長307 nm；柱溫25 ℃；進樣量20 μL。

2.9.2 對照品溶液的配制 精密稱取石杉堿甲對照品2.00 mg，用甲醇溶解，轉移至100.0 mL 量瓶中，加甲醇至刻度，搖勻，既得對照品儲備液（質量濃度為20.00 μg/mL）。

2.9.3 專屬性考察 對比空白皮膚透析液和石杉堿甲對照品的典型HPLC 圖，考察方法的專屬性。由圖7 可見，空白接收液對石杉堿甲的色譜峰沒有干擾，方法的專屬性良好。

圖7 空白皮膚透析液(a)、石杉堿甲對照品(b)和石杉堿甲微針皮膚透析液(c)定量測定HPLC 圖Fig.7 Representative chromatograms of HPLC quantitative determination for blank skin dialysate(a),huperzine A reference(b)and huperzine A microneedles skin dialysate(c)

2.9.4 線性關系考察 精密稱取干燥至恒定質量的石杉堿甲2.00 mg 置于100 mL 量瓶中，用甲醇溶解并加至刻度，搖勻。精密吸取10.0、7.5、5.0、2.5、1.0、0.5 mL 置于10.0 mL 量瓶中，用甲醇稀釋至刻度，搖勻。按照上述色譜條件進行測定，以石杉堿甲峰面積為縱坐標（Y），質量濃度為橫坐標（X）進行線性回歸，得回歸方程Y＝0.739 7X＋0.513，r＝0.999 9，線性范圍1.00～20.00 μg/mL。

2.9.5 精密度試驗 精密吸取石杉堿甲對照品溶液20 μL，照上述色譜條件測定，重復進樣6 次，測定其峰面積，RSD 為1.99%。

2.9.6 加樣回收率試驗 精密移取含藥基質6 份，加入0.01 mol/L 鹽酸10 mL，渦旋2 min，再以3000 r/min 轉速離心5 min，取上清液稀釋后作回收率測定，結果平均加樣回收率為99.43%，RSD 為1.47%。

2.9.7 重復性試驗 取石杉堿甲微針貼片6 片，將其溶解配制成質量濃度為10.00 μg/mL 的供試品溶液，過0.22 μm 濾膜，按照“2.9.1”項下色譜條件測定。結果顯示，石杉堿甲質量濃度為（9.318±1.460）μg/mL，RSD 為1.93%，表明該方法重復性較好。

2.9.8 穩定性試驗 取石杉堿甲供試品溶液，于0、4、8、12、24 h 取樣，按上述方法測定石杉堿甲峰面積，結果測定顯示，5 個取樣時間點的RSD 為0.2%，表明供試品溶液在24 h 內穩定性良好。

2.10 石杉堿甲微針體外透皮研究

采用改良的Franz 擴散池，用離體大鼠皮膚進行體外透皮作用的研究。對健康大鼠麻醉后脫毛并立即處死，采集背部皮膚樣本，除去皮下脂肪后，用手術剪修剪成合適大小，固定在擴散池上。微針采用“2.6”項下方法進行穿刺，同時設置石杉堿甲溶液組作為對照，蓋上擴散池池蓋，用注射器往接收室中注入生理鹽水6.5 mL。在使用前進行脫氣，設定溫度為37 ℃，轉速為200 r/min。分別于透皮0、1、2、4、8、12、24、36、48、60、72 h 后抽取全部的接收室液體，并補充相應的生理鹽水。抽取的液體先經0.22 μm 濾膜濾過，后取20 μL 進入高效液相色譜儀檢測。

微針在皮膚中能吸收組織間液發生溶脹，并因此打開擴散通道以釋放藥物[29]。由圖8 可見，在0～4 h 時，釋放較為緩慢；在4～12 h 時，釋放速率顯著提高；在12～36 h 時，釋放速率急劇上升。分析原因可能是一開始處于干燥狀態的水凝膠微針在刺破角質層后在皮膚上形成微孔道，在0～4 h 時，聚乙烯醇處于玻璃態；隨著水凝膠逐漸接觸皮膚間質液后發生溶脹并釋放藥物，藥物的釋放速率快速提高，在72 h 時的累積釋放率為（173.71±0.27）μg/(cm2·h)，藥物透皮率達到85.31%。而石杉堿甲溶液組在72 h 時的藥物透皮率僅為5%，與石杉堿甲微針組對比可知，石杉堿甲微針貼片可顯著提高藥物的透皮效果。

圖8 石杉堿甲微針累積釋放曲線(n=3)Fig.8 In vitro cumulative release of huperzine A microneedles(n=3)

3 討論

本研究旨在采用物理交聯法制備由聚乙烯醇和葡聚糖構成的復合水凝膠微針，開發一種新型的經皮遞藥系統來改善難溶性藥物石杉堿甲的遞送路徑和效率，從而提高患者依從性、實現經皮緩釋之目的。本研究選用韌性較好的聚乙烯醇和脆性較好的葡聚糖2 種高分子材料，以反復冷凍-解凍法制備復合水凝膠，并考察了不同比例的聚乙烯醇和葡聚糖對水凝膠溶脹性能的影響。結果顯示，聚乙烯醇-葡聚糖配比為9∶1 時，溶脹率明顯較好；綜合考察水凝膠的溶脹性能及性狀，確定冷凍解凍循環3 次作為最優工藝條件?？疾煳⑨樆|材料不同質量濃度下復合水凝膠的拉伸強度、斷裂伸長率以及制備成微針的可行性，確定背襯層最佳用量為0.08 g/mL聚乙烯醇-葡聚糖（9∶1），針尖材料最佳用量為0.15 g/mL 聚乙烯醇-葡聚糖（9∶1）。

本研究所制微針形狀較好，且具備合適的機械強度，皮膚實驗證實了此微針能成功刺入皮膚，透皮實驗顯示了72 h 內藥物累積釋放量大于85%。此外，本研究還采用無創簡便的光學相干斷層成像技術，將微針插入皮膚的過程實時記錄下來，精確計算其刺入皮膚的深度，提供了一種簡便、快捷、可視化的新型測定手段。

綜上所述，水凝膠微針制備簡便、使用方便、前景光明，為難溶性藥物石杉堿甲實現高效、無痛、緩釋遞送提供了一種新的策略。除此之外，藥物通過微針進入皮內的擴散、吸收及代謝過程的機制還需進一步研究。

利益沖突所有作者均聲明不存在利益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