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煤炭縣留不住年輕人

《紐約時報》網站6月14日文章，原題：衰落的煤炭縣想要仰賴學校，但存在一個大問題 24歲的莉蓮·基斯在獲得學士學位后，做了一件在同齡人中罕見的事情。她回到家鄉——西弗吉尼亞州的韋爾奇，在山景中學教英語。她說：“像我這樣年齡的人一般不會回到縣里。這里很多孩子都想離開。”

近年來，韋爾奇所在的麥克道爾縣遭遇人口外流，情況比西弗吉尼亞其他縣都嚴重，而西弗吉尼亞的人口下降幅度是各州最大的。人口普查顯示，2019年該縣人口為17624人，比2010年減少20%，遠不及高峰時期的近10萬人。該縣目前仍有11所公立小學和中學，但這個數字不會長久。由于學生人數減少，三所小學可能要被合并。山景中學與另一所中學共用一個校園，兩校學生加一起還不到700人。學校面臨長期人員不足，只能找代課老師。基斯說：“過去3年，我是唯一持證的英語教師。所以我的工作很穩定。”

基斯處于一個非常戰略的前沿，該戰略的目標是恢復美國偏遠煤炭縣的生機。這些地方靠煤礦發家，而現在煤礦業已陷入長期衰落。由美國教師聯合會牽頭的這項戰略，建議將學校作為振興美國許多小城鎮的基礎。這類小城鎮像麥克道爾縣一樣，早已失去經濟和社會支撐。

不過，盡管該戰略在麥克道爾的項目獲得全縣和其他地區的稱贊，但現在大家都不知道，如何實現良性循環。值得注意的是，教師聯合會承認，讓年輕人把握未來機會的目標與本地缺人的現實之間存在矛盾。該聯合會在麥克道爾縣的主要負責人鮑勃·布朗表示：“高中畢業生留下來的比例非常低”。就像基斯說的，“要么找到做教師的工作，要么就離開”。

在麥克道爾，超過一半的兒童沒有和親生父母生活在一起，后者往往沉迷于毒品，不是坐牢了就是死了。在25歲以上的居民中，只有約1/5的人有學士學位。更重要的是，過去10年，該縣失去了一半的私營部門工作。

這種環境下，什么才算是成功？如果麥克道爾縣的振興要靠留住年輕人，那么未來不那么光明。2018年9月，各校報告說，超過1/4的學生長期曠課。在2017-18學年，各年級只有23%的孩子數學成績優秀。盡管人口在減少，但住房是個大問題。老房子破得不適合居住，教師們就去貝克利或布盧菲爾德安家，這些地方往往要開車一個小時或更多。許多人找到離家較近的工作就會辭職。

該縣很可能難再現輝煌。以前，這里是全美最大的產煤區之一。時至今日，麥克道爾縣544個采煤工作崗位平均周薪也能達到1497美元。相比之下，住宿和餐飲服務行業的121名員工平均周薪只有348美元。基斯回來，部分原因是出于忠誠，工作穩定、住在親戚的房子里不用花錢，這些也都有影響。但這可能還不足以留住她。她的男朋友住在一個多小時車程以外的地方，兩人約會很麻煩。24歲的艾米麗·希克斯的情況也是類似。她在當地小學教五年級，但她的男朋友想離開，她弟弟更是表示：“我不知道以后我要做什么，但這里沒什么可做的。”▲

（作者愛德華多·波特，陳俊安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