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勞盼重返國外掙錢養家

彭博新聞社6月16日文章，原題：菲律賓人疫情期間往家跑，現在又往國外跑　拉拉·阿巴龍5年來一直在迪拜從事各種臨時工作，直至在一家房地產公司找到一份客服工作才穩定下來。隨后，疫情暴發，她和其他數十萬在海外工作的菲律賓籍務工人員被迫打包走人。在返回菲律賓父母家9個月后，33歲的阿巴龍迫不及待地要重新走出國門。她目前在馬尼拉北部經營一家面館。她說：“我在這里看不到未來。在菲律賓，生活很艱難。海外的收入更高，生活也更加便利。”

每月約6萬人出國

隨著許多國家關閉國境以阻斷新冠病毒傳播，杜特爾特政府開始努力將滯留海外的菲律賓人接回國。根據最新統計，已有超過56萬菲律賓人返回國內，盡管返鄉之旅并不理想。去年，菲律賓經濟收縮9.6%，新冠肺炎病例的大幅增長也使得經濟復蘇受挫。

菲律賓海外就業協會主席阿莉西亞·德維爾加多說：“我送到國外的那些工人經常對我說，如果我們在國內和家人待在一起，就只能挨餓等死。”國際移民組織上月發布的一份調查報告顯示，有將近半數返回國內的菲律賓人想要再次出國務工。

從今年年初開始，每月大約有6萬菲律賓人前往其他國家就業，相當于疫情前水平的1/3。對于依賴海外務工人員匯款的菲律賓經濟而言，這是一個好消息。2019年，海外菲律賓勞工的匯款占到該國國內生產總值的9%。菲律賓央行預測，今年的國際匯款額將增長4%。

掏空國內勞動力

菲律賓一直以來都有向外輸送勞工的傳統。上世紀70年代，隨著周邊亞洲鄰國對外開放，經濟騰飛，這一趨勢加劇。現如今，海灣國家接收了大量的菲律賓勞工。菲律賓央行行長本哈明·迪奧克諾今年4月曾表示：“在許多行業，菲律賓人在全球各地都是首選的勞工對象，他們有良好的職業操守，還會英語。菲律賓人海外就業的長期前景很好。”

然而，也存在不利的一面。包括科學家和工程師在內的眾多勞動力流入海外市場，掏空了菲律賓國內勞動力，導致熟練專業人員的短缺。醫療行業從業人員為了更好的收入而奔向海外，導致菲律賓許多社區缺少醫生和護士。德維爾加多表示，近幾個月來，海外對于菲律賓務工人員的需求不斷增長，尤其是沙特阿拉伯、美國和英國。菲律賓政府優先為那些即將出國務工的人員接種疫苗，進一步推動菲律賓人出國務工。

去年，隨著黎巴嫩國內的疫情導致該國陷入危機，丹·坎特拉（如圖）辭去了在該國的家政工作。回國后，她曾短暫做過保安，但因為雇主沒有按時支付工資而辭職。“我的存款快速減少。”這名29歲的單身母親說，“離開孩子是個艱難的選擇，但我需要到海外工作，才能讓他們有錢上學。”

政府積極迎合需求

游說團體擔心，疫情引發的經濟困境有可能會讓多年來保護海外務工人員的努力付之東流。馬尼拉移民權益中心執行主任伊萊娜·薩那說：“這可能會讓保障工資收入和工作條件的努力受到影響，人們可能會去那些不把這些因素當作優先條件的地方工作。”

菲律賓政府鼓勵那些不想再離開家人的歸國人員接受再培訓，在呼叫中心和教育行業就業。一些歸國人員也被雇用去修建鐵路。對于那些想要創業的歸國人員，菲律賓政府還提供至多2100美元的貸款。

隨著菲律賓將于明年迎來總統大選，迎合海外務工人員的需求將為杜特爾特政府帶來好處。在上一次總統大選中，有將近200萬菲律賓海外務工人員有投票權。菲律賓大學政治學教授瑪麗亞·艾拉·阿蒂恩薩說，作為擔負家庭生計的人，他們也有能力影響家人的投票。“他們會考慮，政府機構會如何對待他們，以及是否有其他機會或經濟替代方案提供給他們。”

從迪拜回國之后，阿巴龍一直在考慮是接受再培訓到美國當一名護理員，還是到加拿大應聘服務員。“如果疫情又有反復，或者存夠了可以退休的錢，我可能會考慮留在菲律賓。現在，為了未來，我必須要出國工作。”▲

（作者安德烈奧·卡隆索、謝格弗里德·阿萊加多，王曉雄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