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吾爾史詩《烏古斯汗傳》的傳說

楊暉

《烏古斯汗傳》被人們發現之后，因其中的內容比較古老，具有非常質樸的語言，受到國內外許多專家學者的關注和重視。國外對于《烏古斯汗傳》的研究主要是將其內容進行翻譯和傳播，個別學者對其進行深入的考釋研究，但是對于史詩文學方面的研究大多沒有找到。部分專家學者被《烏古斯汗傳》的內容和語言吸引，投入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進行更深層面研究，取到一定成就的荷蘭學者狄茨在19世紀初對其進行深入研究翻譯，對這部史詩中部分內容進行介紹，取名為《新發現的烏古斯史詩》;伯希在1930年對古版本的史詩內容進行解釋，發表了《回鶻文<烏古斯汗傳傳說>的考釋》;班格在1932年和拉赫馬提在這部史詩的基礎上進行一定的增補;謝爾巴克在1959年發表《烏古斯之書》等，逐漸將史詩的內容完備。

《烏古斯汗傳》在許多史籍中被當作是古代烏克斯人神話時期歷史的真實反映，例如14世紀的波斯史學家拉施德的《史集 （Universal History）》、17 世紀中亞史學家阿布勒哈孜的《突厥世系 （Pedigree of the Turkmens）》以及其他史學家著作中都涉及到關于烏古斯汗事跡的記載。《烏古斯汗傳》最早的書面抄本是被吐魯番發現的回鶻文抄本。因此，人們首先將其當作是維吾爾族文獻。目前，國內外許多專家學者對其進行大量的考證和研究，對于這部史詩仍然存在著許多沒有解決的問題，主要是這個文本產生的年代和史詩中相關語言和部落屬性這兩個問題。

我國是在20世紀80年代對《烏古斯汗傳》進行研究，由于部分原因，在研究的過程中可以參考的文獻比較少。《烏古斯汗傳》是我國維吾爾族古典史詩，具有比較獨特的歷史文化背景，相關的研究者對其文化背景進行研究，例如1979年張越的《論<烏克斯漢傳>》，基于文化的角度分析了論文，對這部史詩產生的歷史文化背景進行探討;2001年萬維強和路惠珍發表了《從<烏古斯可汗的傳說>探尋維吾爾族文化》中，對這部史考的內容進行分析，對我國古代維吾爾族的思想理念、審美觀念和英雄觀進行探索，對古代文化特質進行充分揭示。近些年，我國研究者對其進行不斷深入研究和分析，廣大學者越來越重視回歸文學本為研究，逐漸從史詩研究向文學研究進行轉移，例如畢桪發表的《烏古斯傳的敘事母題》主要從敘事學的角度對這部史詩中的母題進行解讀，對于烏克斯名稱的含義進行介紹，同時對于正文內容的神話起源、娶妻生子、圖騰和樹木崇拜象數等幾個單元進行重點講解，對于母題采用文本分析方法進行深入研究，具有較高的價值，充分表明了對于史詩研究正逐漸向文學本位進行研究發展，促進了史詩研究的良好發展，是一部具有重要文學性價值的文學作品。

國內外專家學者對于史詩《烏古斯汗傳》的產生年代具有不同的見解。例如耿世民先生認為在巴黎國民圖書館中國現存的抄本是15世紀左右在當今時代的哈薩克斯坦七河一帶抄成，另外部分國外學者認為這個抄本大概是在13-14世紀用回鶻文在我國新疆第五吐魯番地區完成文本抄錄的。我們能夠從史詩中的英雄人物的名字“烏克斯”的含義進行解釋，其在維吾爾語中具有“初乳”的含義，主要是牛羊下崽的階段最初流出的乳液。史詩中描述了一個情節，英雄出生之后只是吃了初乳就沒有再吃奶了，逐漸開始吃生肉、喝麥酒。部分研究人員認為英雄烏克斯的名字是這樣來的。另外，從內容上進行分析，烏克斯系指維吾爾。我們根據相關資料進行研究，能夠看到烏克斯是古代上的一位英雄，聰明智慧，英勇過人，被人們當做部落的首領，將首領的名字作為部落名，出現在了歷史舞臺。這個部落由不同部落聯盟結合形成的。史詩中描述了烏克斯在戰爭的過程中得到所屬部落的幫助，將部落首領的部分行為或者相關事件當作部落的名字。這些分析能夠清楚地看到，史詩在民間具有長時間的口頭傳播，逐漸被補充成為現在的標準版本。

《烏古斯汗傳》史詩的版本具有一定的流傳過程，是我國了解的最早手抄本，是現在留存在法國巴黎國民圖書館的回顧文本。大多學者認為這個抄本是根據十三四世紀新疆吐魯番地區的回鶻文原本進行抄寫成的，但是對于吐魯番回鶻文原本的由來，沒有第一手資料，學者各自有見解，具有一定可信度的說法是認為《烏古斯汗傳》的手抄本是于四世紀已經出現，隨著我國古代維吾爾民族的遷徙被帶到了吐魯番。另外，晚期察哈臺文抄寫的《烏古斯汗傳》被人們發現，得到了國內外廣大學者的關注，當屬回鶻文抄本。我國的研究者在1978年根據相關本子將回鶻文翻譯成漢文，同時轉寫成拉丁字母附在譯文之后，命名為《烏古斯汗傳的傳說》，通過新疆人民出版社出版，另外還有人依據謝爾巴刊布的本子，將回鶻文翻譯成漢文，命名為《烏古斯傳》在《新疆大學學報》上進行發表，被上海文藝出版社的《中國少數民族文學作品選》收錄。

《烏古斯汗傳》被發現并得到了較大的關注和重視，這對于了解民族早期生活、文化和思想觀念具有一定的價值。目前，對于《烏古斯汗傳》產生的年代是值得研究的問題。通常情況下，史詩和該民族歷史上發生的部分重大事件和典型歷史人物具有一定的聯系。史詩將這些歷史事件和人物的傳說當做探索的蔬菜，結合集體的聰明智慧，通過多重的加工和再創作逐漸成熟。部分史詩對相關歷史事件的印跡有比較清晰的保留，同時為出土文物和古城遺址的發現進行印證。但是英雄史詩經歷了比較漫長的歷史年代形成和流傳，在流傳的過程中人民將不同階段英雄人物的相關業績集中在史詩英雄人物身上，形象具有一定的藝術化和理想化。如果將史詩中的英雄和歷史典型人物附和在一起，當做歷史人物的具體寫照缺乏歷史依據，是不科學的。

史詩《烏古斯汗傳》對英雄烏古斯生平業績進行敘述，具有獨特的民族和時代特色，具有比較嚴謹的結構和緊湊的情節，同時將神話和現實進行有效結合，具有浪漫色彩和不朽的文學魅力。維吾爾史詩《烏古斯汗傳》是最早的英雄史詩，有利于人們對早期維吾爾族先民的文化和風俗習慣以及思想觀念進行了解，同時對于人們對我國維吾爾族早期文學樣式和特色進行研究具有一定的意義和價值。

在國際上，部分學者將《烏古斯汗傳》當作歷史傳說進行研究，認為其是烏古斯人民的神話歷史。部分學者將它當做曲折反映歷史敘事文學作品，遵循了突厥語民族史詩中應用比較廣泛的敘事和格律模式，和新疆地區部分少數民族口頭史詩中具有緊密的聯系，是高度模式化的傳統史詩作品。我國認為其是一部在歷史神話傳說基礎上創造的古老史詩，采用文學方法對古代烏古斯人民戰爭、成立部落聯盟汗國等真實生活情境進行曲折生動的展現，對烏古斯人民的宗教信仰和民風民俗、文化思想等多個方面的豐富內容進行反映。

史詩的內容主要分成兩個部分，一方面對古代突厥語民族之間對于部落起源和創世、以及部族古老風俗信仰流傳進行反映，其中部族起源神話和我國史籍《周書》之《突厥傳》記載的相關內容具有較多的相似性。另一方面，對烏古斯征戰活動進行敘述，對當時的歷史事件進行一定的反應，其中對于一些突厥語族古老部落的名稱進行了一定的解釋，同時包含了豐富的歷史地理、文化宗教等多方面的內容。

《烏古斯汗傳》的內容對封建等級制度的雛形和氏族社會階級矛盾的起源進行過一定的體現，如烏古斯汗的后代被分成不同社會等級，包含了階級社會中不同等級之間存在的矛盾。史詩中敘述了由天神之女生出的孩子被賜予金弓，樹身之女的孩子獲得的是銀箭，箭矢只有服從弓才可以發揮作用，證明了后者需要對前者服從。史詩中對于烏古斯的形象進行塑造不是對某個典型歷史人物在文學作品中進行反映，而是主要對傳統英雄人物的個性進行集中體現，是傳統英雄人物的典型。傳統的英雄形象和民族發展歷史和這個民族對人生的總結具有緊密的關系，對這個民族的理想和愿望進行充分展現。史詩中的英雄對當時人民浪漫主義思想進行反映，同時對他們的歷史發展進程進行反映。

《烏古斯汗傳》可以當做烏古斯人歷史傳說進行研究，同時能夠被當做古老文學作品進行研究。這部史詩最初可能是采用散文體形式進行創作的，利用文本中具有頭韻，同時具有半諧音、韻部構造的句法平行和濃烈的韻律格式。我們從文本風格和韻律上進行分析，文本具有較高的模式化，展現出從散文體向韻律散文、純韻文本方面逐漸發展的趨勢，它和突厥語口頭詩歌具有較大的聯系，在最初肯定是采用口頭形式在民間進行流傳，近些年外國學者逐漸從詩行的語言程式分析的角度，將口頭性特征進行研究，得到初步的成績。

《烏古斯汗傳》是古代中亞地區流傳的一部史詩性口頭文學作品，是突厥語民族目前保存最古老的史詩文獻之一，具有漫長的流傳過程，對突厥語族各個民族傳統史詩的古老情節和母題進行吸納，同時采用民間文學自身的形式曲折對烏古斯、克普恰克等部族的歷史文化情況進行反映。

作者單位：河南警察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