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學生寫出“像樣”的實用文

一、從葉圣陶先生對寫文章的要求說起

葉圣陶老先生曾對寫文章提出如下要求：“無論應用的或練習的寫作，以寫得像樣為目標。記事物記清楚了，道理說明白了，沒有語法上的毛病了，沒有論理上的毛病了，這就是像樣。”怎么理解葉老的話呢？我們在日常生活、人際交往、學習和工作中，需要自如地把話說明白，道理講清楚。舉一個例子，我們閱讀藥物說明書，它會非常清楚地告訴你這個藥的成分，藥怎么吃，吃多少，有什么副作用，等等，說得很明白。即使不用醫生叮囑，你看了說明書一樣可以服藥，這就是“像樣”。而我們的學生要做到“像樣”不是很容易。有不少學生在寫寫人敘事類文章時，表達不清楚，條理不清晰，邏輯混亂，錯別字多，這就不“像樣”。所以，實用文的習作，是經常要訓練的。訓練多了，自然就會“像樣”。因此，教學生寫實用文（或者叫應用文），掌握基本的語言運用的技能，把話說清楚說明白，解決日常生活中的語言問題，實用與語用是核心。這是一項需要不斷實踐的本領。語言的建構與運用是學生四大語文核心素養中最關鍵最重要的。

葉老曾經對文章做過清晰的分類，分成了文藝類和非文藝類。非文藝類中又分了兩小類，一種是普通文，另一種是應用文，應用文是有固定格式的。在小學階段應用文多，到了初中、高中階段以寫議論文、說明文等為重點。

二、統編教材中實用類習作的分布

統編本教材實用類的習作，比文學類習作少。隨著年級的升高，由易到難，呈“階梯式”。從二年級寫留言條開始，就拾級而上。除了教科書中的習作教材外，還包含了課文后的練習、口語交際和語文綜合性學習中的實用文書面表達。

以三下為例。第二單元語文園地里學習寫通知;第三單元學完《古詩三首》后，綜合性學習要求用表格記錄傳統節日和節日的習俗（這是查找資料的練習，用的是非連續性文本）;學了《紙的發明》后，要求整理收集到的資料，展示活動成果;習作四，要求寫簡單的實驗報告;語文園地七，要求寫尋物啟事;習作7，要求介紹國寶大熊貓。搜集資料、補充新內容、分類介紹，都有格式提供給學生。到六上習作6“學寫倡議書”等也都有格式。此外，還有一些很特別的文體，比如日記、游記、隨筆等，有的出現在教材中，有的即使沒有出現，教師也經常會讓學生去做。比如寫日記，一方面用來鍛煉學生的語言表達能力，另一方面也讓生活留下印痕。如果保存得好，多年后學生再翻開自己的日記、隨筆，會覺得很有紀念意義。如果以自由的隨筆形式，或者借日記格式虛構文學作品，寫一首小詩，寫一個故事，編寫一個劇本，即使采用日記格式，也不是文體意義上的實用文了。

學寫實用文在小學階段的階梯很明顯，功能也很強大，朝向了學生當下和未來的生活。

三、實用類文本的語言功能和顯著特點

1.實用文是為解決實際問題，有需要而作，有的將來會派上用場，所以人人要會。實用文派上什么用場呢？比如寫留言條、植物記錄卡、購物清單、尋物啟事、記錄動物信息卡等，屬于個人生活的需要。我們學校四年級有個學生叫施帝文，在家里種植了許許多多的花草和蔬菜。他寫下很多卡片，分類清晰。他為什么寫這些卡片？這是他研究的需要。他發現植物生長的秘密，就是在解決實際問題。許多學生在家做小實驗，三年級下冊第四單元習作“我做了一項小實驗”的格式就可以派上用場了。像寫實驗記錄、通知、說明書、議論文、新聞、通訊報道、報告書等，是實際事務的需要。寫信是經常發生的事，屬于交際需要;寫倡議書、辯論詞、告示牌屬于社會活動需要。

2.以抽象思維訓練為主，而不是以形象思維訓練為主。我們不能把學生的頭腦當成一個容器，而應該培養他們的思維品質。語言是思維的外殼。教兒童學習寫實用性文本，學習的是科學性、說明性、介紹性、記敘性的語言，有助于培養學生的思維品質。詞句的表達、篇章的層次結構、論證與說明方式、使用特別語匯等等，都具有“理”的深度。寫實用文會涉及理解與表達時的“理性”“邏輯性”，比如如何論證、如何辯駁等等，能夠訓練學生由淺入深、由此及彼、由表及里，逐漸掌握如何深刻地表達。當然，實用性文本不都是枯燥呆板的文字，其中也有許多比喻、排比等修辭手法，還有一些古詩、格言的運用。比如三下11課《趙州橋》第3自然段，寫橋上精美的圖案時，就用了“有的刻著兩條相互纏繞的龍”，“有的刻著兩條飛龍”，“還有的刻著雙龍戲珠”。這樣的排比句主要功能是強化語言的力量，表明精美圖案的多，回應關鍵詞（橋的）“美觀”。這里的排比句是不需要文學欣賞般的審美的。當然，文學也有工具性，但從一般意義上講，文學語言的工具性是比較弱的，只有在特定的場合，人與人交往的工具才是文學語言。

3.寫作主體明確，閱讀者確定。實用文中你的信寫給誰，倡議書寫給誰、推薦信寫給誰、通知發到哪一個范圍、記錄卡給誰看等，都有明確的交際對象。而文學作品是給大眾欣賞的。

4.主題鮮明、單一、確定。讀者不需要做創造性的發揮。一篇文章圍繞一個主題，以社會化、規范化的書面語言為主，清楚、明白、通俗易懂，不需要牽扯復雜的情感因素，更不需要文學作品的虛構、想象性描述，不需要造成“一千個讀者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的印象。如此，實用類習作的特點就很清楚，要讓學生也明確。語言大師張志公先生曾經說過 “兩敗俱傷”的話題，即教文學時進行語言文字訓練，實用類文本進行審美化表達，造成“兩敗俱傷”，我們要避免畫蛇添足。

此外，實用性文本的習作還有兩個顯著的特點。一是具有模式化屬性。大家熟悉的留言條、日記、通知、尋物啟事、書信、讀后感、研究報告、倡議書、策劃書等都是有特定格式的 。即使議論文、說明文等，也都有一定的習慣用法。比如議論文要有論點和論據，一般論據是三個;說明一個事物時常用列數據、打比方、作比較、舉實例等方法。二是寫實用類習作，必須做好前期準備工作，不是提筆就能寫的，要搜集大量的資料，否則無法完成。我們在做教學設計時就要關注它們，而不能略過。

四、實用類習作的注意點

1.和生活聯系，解決實際問題。既然實用文寫作是為了解決實際問題，或者說是為了指導和幫助學生認識世界和解決現實中的問題，那么教師設計習作練習時，一定要和生活實際聯系在一起。動筆之前就要讓學生知道，今天我們的習作或者練筆在什么時候會用到它，用到它會帶來什么幫助。比如，三下習作1“我的植物朋友”，通過記錄卡的方式介紹一種植物，把真實的發現介紹給他人。這里按名稱、樣子、顏色、氣味、包括自己設定的其他方面介紹的方法，叫分類別介紹。此外，介紹要準確。五下第二、第七單元習作“寫讀后感”和“中國的世界文化遺產” 兩個課例的寫作方法也是介紹。習作2先簡單介紹文章或書的內容，（其實就是我們經常讓學生練習的概括主要內容）再重點介紹印象最深的部分，有主有次，最后講感想，這是在閱讀教學時訓練的。習作7介紹中國的世界文化遺產的歷史背景、現狀，把內容、規則、故事、原理等闡述清楚是習作目的。再如六下習作2“寫作品梗概”，和五年級“寫讀后感”不一樣，要讀懂內容，把握脈絡，篩選概括，合并成段，還要錘煉語言，連貫表達，在內容上做最精要的介紹，在形式上做最精要的表達。此時的介紹不只是概括一段話那么簡單，而是把結構、語言、脈絡融合在一起。

2.分清不同文體，掌握基本格式。格式是固定的，教材中往往寫得很清楚。小學生學的格式都比較簡單，也很容易記住，教師可以用一些口訣幫助學生記憶。比如，“稱呼頂格寫冒號，另起一行問個好，正文每段開頭空兩格，另起一段祝福頂頭寫，署名日期右下角”，這是書信的格式。但值得注意的是，有的格式有著豐富的文化內涵。四上習作7“寫信”，書信的稱呼、問候語、正文的表達都很有講究，見字如面的話語是需要好好推敲的。雖然用筆寫的書信已漸行漸遠，但是我們不能把它忘掉，這是中國文化中很有代表性的實用文體。比如，古代不同身份有不同用語，對父母用“膝下”，對長輩用“尊前”。近代信寫好以后，加上“敬祝健康”“此致敬禮”，以及比較古樸的春安、冬安、時祺等祝福語。用于祝福問安的“順頌大安”“專此祝好”等。教學時，欣賞古代的書信，適當地運用稱呼、敬語等，體驗溫文爾雅有禮有節地表達，在當下也是很有意義的，這是中國傳統文化的重要體現。

再比如寫研究報告，要根據實際需要去特意觀察，或者調查某一項事物后，把許多事物的關系表達出來。調查報告一般要反映在哪里調查的，調查點是什么，有怎樣的標準，調查的原因、現狀、結果是什么。班級里有什么新鮮事，教師可以讓學生寫新聞報道，這也是一種報告，按照標題、導語、主體結構來建構。

3.學會查找資料，搜集信息，整理資料。這是學生行文前的必備功課。我們發現，在實用文習作要求中，出現最多的一個詞就是“查找資料”。比如，三下習作7“國寶大熊貓”要求介紹大熊貓，學生肯定要查閱相關資料才能介紹準確，這是一種做學問的態度。五下第三單元綜合性學習“遨游漢字王國”中，無論是制訂活動計劃，還是寫漢字研究報告，都需要搜集資料。教材給出了查找圖書、網絡搜索、請教別人的方法。五下習作7“中國的世界文化遺產”，要求有目的地搜集相關資料并記錄下來，然后分類梳理、篩選、補充、整理、撰寫。這既是查找資料的過程，也是學生自主學習的過程。

怎么去搜集、整理資料呢？有兩種方法可以教給學生。

第一種方法，通過整理與聯系，將“一顆顆珠子”串成“一條項鏈”，讓思維清晰。首先要教給學生整理“珍珠”的方法，培養他們判斷知識、發現類別、串聯知識和信息的能力，讓大腦里的神經網絡“連接”通暢，突破“點狀思維”。如：五下綜合性學習中的“我愛你，漢字”閱讀材料里就有《關于“李”姓的歷史和現狀的研究報告》的樣例，編者用表格整理出了“李”姓來源、“李”姓歷史名人、“李”姓現狀三個方面，將零散而復雜的資料變得有條有理，采用的是遞進式，由“問題的提出”導出“研究結論”。在整理資料時，也可以采用求同的思維方式，將相同類別的放在一起。三下習作4“我做了一項小實驗”，在借助圖表整理實驗過程到一步步得出結果，也是這樣的方法。當然，如果由“一般”的實驗過程，導出“特殊”的實驗結果，和別人不一樣，那就是求異思維，更有利于激發學生的創新能力，是需要鼓勵的。這些，都是培養邏輯思維能力的基礎，這種訓練可以從低年級開始培養。我們還可以教給學生一些常用的方法。比如，在書本上、筆記本上針對不同類的知識點做上各種不同的記號，還可以在書的某一頁貼上書簽，或者夾上寫著批注的小紙條，需要時將它們連接整理在一起。確立或因果、或并列、或遞進的關系，采用關聯句式連在一起，讓思維逐漸變得清晰、順暢，語言表達也會隨之精準、出彩。

第二種方法，為了讓學生看到更多的方向，更復雜更曲折的因果關系，可以幫助學生建立“結構性知識”，在腦海中建構“一座房子”。學習系統建構的最好辦法是教會學生用非連續性文本、圖文結合的方式搜集資料。非連續性文本不僅可以閱讀、提煉、概括，也適合表達與運用。有了思維的圖式，就有了層次。教材在幫助學生搜集整理資料時，基本都采用表格式、圖標式，從簡單到復雜，由復雜還原為簡單，一目了然。比如，六下綜合性學習：《難忘小學生活》中學寫“畢業聯歡會活動策劃書”，抓主要信息如活動名稱、目的、時間、地點、分工，在分工中包含節目統籌、會場布置、道具準備等七個崗位和職責。這種表格式的結構框架，能把碎片化的信息整合起來，化繁為簡。結構性的“房子”，思維空間感強，信息量大，幫助學生用一個熟悉的內容快速地理解另一個陌生的內容，化復雜為簡單，大大減輕兒童的認知負擔。我們平時訓練學生閱讀、演講、習作，教會學生繪制思維圖形，建構自己的思維框架，把知識間的關系平鋪在一個平面上，就是把知識點之間的結構進行嚴密的邏輯連接，自上而下或者自下而上地搭建一座思維“房子”， 根據不同的文本框架，將信息放進去。

葉圣陶先生說，學習語文，無非是“吸收”和“表達”兩件事情。吸收和表達都需要分析、綜合、比較、抽象與概括，這個過程離開了思維，將無法進行。因此，思維能力是讀寫能力發展的核心。思維能力越強，理解得越透徹，表達就越真實精彩。

五、實用類習作教學的建議

1.情境化的學習方式。任何的語言表達，都需要在一定的語境中才能起作用。學生學寫不同的實用文，了解一些基本的約定俗成的或者確定的格式、概念或者規則，這些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要了解這種文體使用的場合和條件。教學中就要創設一種類似工藝時代的“作坊”和“學徒”那樣的“文化情境”。在情境中，學生遇到的問題和進行的實踐與今后所遇到的是一致的。比如，“今天是我們班級的還書日，圖書館老師剛巧出去開會了，為了在規定的日子還書，又要讓圖書館老師知道，我們寫一張‘留言條給他。”又如，“同學們，今天老師一忙，把最喜歡的鋼筆弄丟了，你們一起幫我寫一份‘尋物啟事好嗎？”再如，在新冠肺炎防疫期間，組織學生給敬愛的鐘南山爺爺寫信，給逆行的白衣天使寫信，給武漢小朋友寫信等。每一個問題情境都是真實的。即使模擬的問題情境，教師也要描述得和生活中真實發生的情境相同，讓學生進入一個真實或逼真的文化情境學習。學生只有在真實情境的任務驅動下，才能完成某一個有實用價值的習作。前面提到的六年級的“畢業聯歡會活動策劃書”，只有在真實的聯歡會活動中采用，或感受到表揚、展示讓這些策劃得到肯定、贊賞，學生才能滿足。實用文習作教學要求在語言活動中探究與理解，在言語交往中實踐和運用。

2.建構階梯，讀寫結合。學生在一堂課里學習的內容，在一個年級或者整個小學階段甚至初中、高中都是有聯系的。每一次學習簡單的語言表達，其實也在為未來解釋復雜的問題做準備。五下“寫讀后感”，六下“寫作品梗概”，從一篇文到一本書，讓學生的學習不再停留在一個點上，而是伸展到一個面。教師要有系統思維，迅速熟悉整套教材，知道學生現在的學習是為將來打下怎樣的基礎。

讀寫結合，以讀促寫，以讀促說，以寫促說，以寫促讀，是加強實用文的閱讀和習作，提高學以致用能力的有效途徑。比如，閱讀新聞報道、說明文、議論文、書信、便條、通知、演講稿、辯論詞、科普文等等，并把閱讀和習作實踐緊密聯系起來，讓學生真正學會運用。所以，“讀寫結合”不是一般意義上的閱讀，必須和語言的實踐運用緊密聯系。關注文章中語言的表達，特別強調語言的公用性，掌握語文基本的運用方式以及在不同場合的表達特點，并遷移拓展，通過口頭和書面語言的實踐習得語言。當然，如果實用文的閱讀材料不夠豐富，可以創造條件為學生開發實用文閱讀資源。口語交際的內容也常常幫助學生習作，比如，演講前寫演講稿，講后回顧過程和體會。用閱讀中“吸收”到的語言表達圖式和行文邏輯，進行實踐性的活動演練，尤其是在真實生活中去運用，很有必要。比如，五下“寫讀后感”，教師在設計的時候，可以讓學生閱讀《〈拇指姑娘〉讀后感》范文，學生掌握了“讀原文、抓重點、談感受、聯實際”的幾個步驟，再寫自己的讀后感。教習作“中國的世界文化遺產”，教師可以安排學生閱讀《秦兵馬俑》，并用思維導圖的方式掌握文章總分總的習作方法，這些都是不錯的做法。

六、實用類習作需要做到四個清楚明白

實用文的習作，要達到葉圣陶老先生說的“像樣”的標準，需要做到四個清楚明白。

1.思路清楚明白。打通學生的語脈和文脈。語指口語;文指書面語，先說后寫，克服條理不清、邏輯不合的通病。可以先說后寫，寫后再說，不能只是照著自己的心里話跑野馬似的寫下來，要讓思路清楚明白。

2.對象清楚明白。幫助學生樹立對象意識。習作完成后，可以向同桌朗讀自己的作品，讓同桌成為自己習作的對象，彼此傾聽，互相合作，彼此站在對象的角度去評價，提意見和建議。

3.事實清楚明白。搜集資料，培養資料意識。用事實說話，對語言負責。語言應當與人的本真生活、本真活動相伴隨。以真實的事例為背景，學習如何運用客觀事實說話。

4.表達清楚明白。教師需要重視多種表現手段的融合。五年級介紹“中國的世界文化遺產”中明確指出，可以使用圖片、表格等輔助形式，這也就是倡導使用非連續性文本的表達。學生學到的本領，是要去解決實際的問題的。即使學生已經學會了文體格式和表達，還要讓學生經常使用，舉一反三，反復實踐。因為新的信息會不斷涌現，新的問題會不斷誕生，這樣才能真正體現語文是一門運用祖國語言文字的綜合性、實踐性課程。這是小學生語文學習的發展性目標，需要我們一直去追求。

七、實用文習作需要關注“人文主題”

六上習作6“學寫倡議書”中的習作例文是倡導大家節約用水，因為我國水資源緊缺。倡議書可以運用在許多方面，比如，新冠肺炎流行期間倡議宅家生活，倡議勤洗手，戴口罩，分餐制，倡議不吃野生動物等。這種倡議體現的是尊重生命的價值。再比如寫研究性報告，要尊重事實，研究的結果是真實的，不是虛假的，不能說謊話，不能說大話。在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期間，我們聽得最多的一句話是“不信謠、不傳謠”。一份尊重事實、尊重真相的報告，就是有“人文精神”的。縮寫故事、寫讀后感，尊重的是原著，不能篡改。學寫報告書，根據觀察到的客觀事實來寫報告，而不是用華麗的辭藻去堆砌，這就是“人文精神”。在實用文習作前，要讓學生學會提問和質疑，重新認識身邊一些習以為常的事，學會容納不同的觀點，甚至完全相反的觀點，給學生留下思考的足跡，讓學生的眼光更加清澈和深邃，這是教師的“人文主題”。

實用文習作，以文本的規范體式為基點，以實用語用為核心，和文學文本的教學一起，讓兒童接受系統而完整的語文教育，目的是把語言視為自己生活中的重要組成部分，不戲弄語言，不踐踏語言，返回語言的本源狀態，在語文學習的園地里獲得神清氣爽、豁然開朗的頓悟與喜悅，在和自己休戚相關的語言環境、語言活動中，形成良好的閱讀與習作的品質和習慣。

（祝禧，江蘇省特級教師、南通市海門中南國際小學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