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網絡文本分析的蘇州古典園林活化策略研究
——以網師園為例

莫紀燦，張青萍

（南京林業大學 風景園林學院，江蘇 南京210037）

文化遺產凝聚了人類歷史上藝術與科學的重要成就，是全人類共同的寶貴財富。遺產不僅是人們旅行的目的地，也承擔著城鄉綠地和公共空間的職能［1-2］，還有不少人生活在古村落［3］、街區［4］和古城鎮遺產［5］之中。伴隨著文化遺產在人們生活中地位的不斷升高，對于遺產的保護和開發問題也日益凸顯［6］，一方面是文化遺產的過度開發與遺產保護之間的矛盾，另一方面是遺產旅游供給與群眾需求不匹配的矛盾［7］。近年來，眾多學者開始探尋遺產保護與利用的新路徑。如，喻學才［8］認為遺產活化能夠將遺產資源轉化為旅游產品而不影響遺產的保護傳承，可實現保護與利用的“雙贏”；吳美萍［9］將國際上建筑遺產預防性保護的理念引進國內，并探尋在國內開展不可移動文物預防性保護的思路；唐文躍、張捷、羅浩等［10］通過構建結構方程模型，探究了皖南古村落居民地方依戀感與資源保護態度的關系，用于指導古村落資源保護。

蘇州古典園林為世界文化遺產，因其鮮明的地方特色和顯著的藝術成就備受關注。蘇州古典園林的保護與利用研究一直受到學者的廣泛關注。在保護方面，黃耀志、王雨村［11］認為蘇州古典園林與蘇州古城是一個整體，保護蘇州古典園林需解決好古城保護和城市發展的問題；楊俊、陳荻、張青萍［12］認為中國城市古典園林遺產是文化遺產保護中的一個特例，并結合其特征探究了中國城市古典園林遺產保護預警問題。在活化利用上，顧至欣、張青萍［13］等利用空間句法與PAD 情緒模型分析了網師園演藝空間與演藝體驗的相關性，探究了古典園林中演藝活動的策略；LIANG Hulin、LI Weizheng、LAI Siqi［14］利用地面激光掃描技術和數字攝影測量技術，對環秀山莊的假山和石塊進行了測量、三維建模和形態測量；Qianli Dong、Qingping Zhang、Lingxi Zhu［15］在團隊研究基礎上對瞻園南假山進行三維打印，探尋古典園林活化新路徑。

近年來，生活服務類網站受到大眾的青睞，加之景區網絡購票的普及，越來越多人習慣在網絡上發表對于目的地的體驗感受，這些網絡文本包含了大眾對于目的地的形象感知和情感評價信息，是基于消費者視角研究目的地對象的理想材料［16］。眾多學者利用網絡文本進行分析，形成了豐富的研究成果。張高軍、李君軼、張柳［17］通過網絡日志和負面點評提取和歸納了華山旅游形象的積極感知因素和消極感知因素；王永明、王美霞、李瑞等［18］利用ROST Word Parser軟件分析了鳳凰古城相關的游后體驗評價內容，探究了游客旅游地意象感知特征和意象結構，并歸納為旅游地感知的整體意象、認知形象成分、情感形象成分等；叢麗、何繼紅［19］等采用國內旅游社交網站的用戶評論文本為數據源，利用ROST CM6 和ROST EA 1.9.04 軟件探究了野生動物旅游景區的游客情感特征。也不乏運用網絡文本分析對文化遺產及古典園林進行研究的學者，如龐兆玲、仲明明、潘立新［20］通過提取游客感知的宏村旅游形象高頻特征詞，分析了旅游情感傾向并構建語義網絡；張瑛、史凱靜、劉建峰［21］等評估了游客對大運河文化遺產感知的特點和層次；陳路遙、許鑫［22］對蘇州園林游客感知特征進行了研究，歸納了各景點的熱度特征，探索了景點感知特征的時間演化特點和游客對蘇州園林的整體情感態度情況，分析了游客對于蘇州園林的負面評論主題特征；杜嬌莉、李潔［23］提取了國內外游客對豫園景區的評價中的高頻特征詞，并總結出國內外游客的感知形象并進行差異性分析等。

文獻梳理發現，雖然目前對文化遺產或古典園林的活化與保護的研究得到了較高關注，但是很少有文獻利用網絡文本這一新興數據源。此外，在運用網絡文本分析方法的研究中，大多數文獻都是在分析目的地或遺產地游客地方形象感知和游客情感特征并提出旅游管理建議等，很少有研究從遺產活化與保護的角度出發，運用網絡文本分析探究遺產活化與保護的具體策略或措施。鑒于此，本文基于網絡評論文本數據，借助ROST CM6 和ROST EA1.9.04 軟件，運用詞頻統計分析、社會網絡與語義分析方法和情感分析等功能進行分析，探究了蘇州古典園林遺產典型——網師園的遺產活化與保護的具體策略。

1 研究對象與研究方法

1.1 研究對象

網師園總面積約6667m2，被學術界奉為中小型園林的典范，陳從周譽其為“蘇州園林小園極則，是以少勝多的典范”［24］。1997 年，網師園與拙政園、留園、環秀山莊一同被列入《世界文化遺產名錄》。網師園作為蘇州古典園林中小型宅園的代表作，深受游客的喜愛。2018 年統計數據顯示，網師園月客流量最高接近4 萬人次。與同是首批被列入世界文化遺產的環秀山莊相比，網師園面積約為其3 倍，而客流量卻是它的8 倍左右。此外，網師園還是目前唯一在夜間對游客開放的蘇州古典園林，1990 年推出的“網師夜花園”演藝活動［13］，已成為蘇州夜間旅游品牌。

1.2 數據來源與技術方法

本文運用網絡爬蟲軟件爬取以及截取評論轉文字等方式從網絡上獲取主流旅游服務和生活服務網站上網師園條目下的評論信息。評論選取2020 年8 月29 日以前的所有中文評論，并對數據進行補齊、去重、糾正錯別字，并將同一條評論并為一行等預處理，最終獲得來自8 個網站的7158 條網絡評論（表1）。

表1 網站獲取的評論數量

將預處理好的網絡文本數據以每條評論單獨一行的格式保存為文件擴展名為.txt 的文本文件作為輸入數據［21］。在原ROST CM6 分詞自定義詞表的基礎上加入漢語詞匯大全、園林詞匯大全等詞庫，運用詞標注工具粗略篩選輸入數據中的信息詞并導入分詞自定義詞表，對詞表進行去重后形成網師園專題詞庫，在后續分析中繼續對缺失詞匯進行補充［25］。運用ROST CM6 軟件的分詞功能、詞頻分析功能、社會網絡和語義網絡分析功能、ROST EA1.9.04 軟件的情感分析功能對數據進行分析。

2 結果及分析

2.1 詞頻分析

運用ROST CM6 對輸入數據分詞后，運用詞頻分析對分詞后文本文件進行分析并按詞頻從高到低排序（表2）。為便于分析，本文將詞頻排名前300 的詞匯分為4 大類，分別是遺產資源、旅游服務、情緒感受和行為活動（表3）［18］。

表2 網師園網絡評論高頻詞匯

表3 網師園網絡評論高頻詞匯分類

遺產資源：遺產資源不僅涵蓋遺產地及與之相聯系的外部環境的物質實體，還包括歷史文脈和文化內涵等無形資源［26］。依照此，又細分為物質環境資源和歷史文化資源。①物質環境資源。高頻詞體現了網師園的整體（園林、園子、宅園、山水）、局部（院子、庭院、住宅、入口）、各組成要素（建筑、假山、殿春 、池塘）、環境細節（裝飾、布置、芍藥、牡丹）、景致（景色、小橋流水、景致、亭臺樓閣）與周邊環境（十全街、巷子、闊家頭巷、小巷）資源等。②歷史文化資源。主要包括網師園的地域特點（蘇州、蘇州園林、拙政園、地方、江南）、歷史演進（萬卷堂、漁隱、南宋、始建于、乾隆）、藝術價值（布局、藝術、設計、氣息、風格）、榮譽評價（代表作、四大名園、美國、名氣、世界文化遺產）與典故和軼事（張大千、主人、古人、博物館、明軒）等。可見，網師園遺產物質環境資源豐富、特征明顯，是游客對遺產旅游地感知的主體部分，其中對物質環境資源的描述和感知包含整體空間、景色景致、局部環境、各組成要素、環境細節和遺產周邊環境等。網師園的歷史文化同樣是重要的遺產資源，涵蓋了網師園地域特點、歷史演進、藝術價值、榮譽評價、典故和軼事等，體現了其悠久的歷史文脈和深厚的文化內涵。網師園豐富多樣的遺產資源是遺產活化的對象和基礎。

旅游服務：本文的旅游服務是指遺產地所提供的旅游服務活動和衍生的旅游產品［27］。網師園的服務活動主要區分為夜間項目（表演、夜游、節目、昆曲、評彈、演出）和白天項目（講解、講解員、保安、解說、茶室）。可見，網師園的旅游服務基本集中在夜間。網師園夜間的活動和服務豐富多樣、特色突出，結合遺產資源特點，發掘傳統文化，形成了獨具特色的夜間演藝活動。相比之下，網師園白天服務活動的類型和特色較為缺乏，缺少創新，有待發掘多樣的個性化的旅游產品。

情緒感受：情緒感受不僅包括對文化遺產整體感受或游覽經歷的評價，還包括對于遺產資源各要素或遺產地服務和管理的評價。依照詞匯的情感特征進行分類，分別為積極（精致、特色、很好、值得、古典、小巧）、中立（不大、最小、印象、中型、傳統）和消極（很小、可惜、差不多、人多、遺憾、擁擠）。游客對網師園普遍為積極評價，體現了游客對于網師園的遺產資源和旅游服務的肯定，同時也表明游客對網師園當前地方形象的肯定。在消極情緒詞中，主要反映了幾個問題：一是園子太小、性價比不高，這從側面反映了園內服務活動不足，或游客對遺產旅游地的感知不足；二是園內游人過多，園林擁擠導致游覽體驗不佳；三是游客旅游地感知不佳或自身行程原因導致的遺憾，如天氣、時間等因素影響。

行為活動：指游客與遺產地交互所產生的行為信息等［28］，包括游覽時間（晚上、白天、夜晚、天氣、淡季、下午）、游覽人群（游客、朋友、學生、孩子、外國人）、游覽行為（導游、體驗、欣賞、感受、游玩、參觀）和關注的游覽信息（門票、時間、票價、開放、園林卡）等。行為活動信息能夠粗略得到游客訪問網師園時的行為狀態和所關注的信息。對于旅游時間，游客不僅關注游園時間段，還關注旅游的淡旺季和季節天氣等因素；游客群體中較突出的有學生、外國人、小朋友和老人等；游客在園中的主要活動為觀賞游覽、觀看表演、寫生、喝茶等，行為信息還表現了游客在園中的狀態，游客傾向于深入游賞，細細品味園林之美，也有跟隨導游走馬觀花者。

2.2 語義網絡分析

高頻詞的作用是找到詞組屬性所反映的主要領域，但不能充分反映文本內容的深層次結構關系。因此，要充分了解高頻詞組深層次的含義，需要進一步對其進行共現分析。共現分析的作用是進一步反映文本內容主題之間的關系［29］。本文運用ROST CM6 軟件中的社會網絡與語義網絡分析功能分析網師園網絡評論中高頻詞的關聯性。

網師園網絡評論文本的語義網絡結果如圖2 所示。圖2 中的節點大小表示關鍵詞出現頻數的高低，兩節點間連線的粗細表示兩關鍵詞共現次數的多少。從圖2 可見，網師園網絡評論文本的語義網絡大致呈3 層結構：第一層是核心區，由網師園、蘇州、園林、夜游和園子等最高頻共現詞形成的內部最小圈，關鍵詞的連接最緊密，體現了網師園遺產資源的本底，也是游客對于網師園的首要感知；第二層是次核心圈，由精致、不大、講解、節目和昆曲等組成，是對核心圈的拓展，反映了網師園遺產資源的最大特點和旅游服務的最主要特色。第三層是外圍圈，反映了網師園遺產資源的構成、文化內涵、游客的普遍感知等，是對核心圈和次核心圈的進一步描述和拓展。由此可見，網師園的語義網絡結構呈現“核心—次核心—外圍圈”結構［18］。

圖1 網師園網絡評論語義網絡分析

核心圈是網師園的遺產資源本底和游客對遺產旅游地的首要感知，也是遺產的根本特征和遺產保護的目的。同時，由于核心圈形象長期存在于大眾的心中，與之形象感知相悖的旅游產品容易使游客不認同且可能破壞遺產的原真性；次核心圈主要體現了網師園的遺產資源特色和旅游服務特色，概括了游客對遺產旅游地的穩定認知（精致、不大、特色等）和旅游地當前的核心旅游產品和服務（昆曲、評彈、講解等）。從次核心圈開始，游客對于遺產地的感知和選擇的服務逐漸趨于個性化，但次核心圈還是體現著大部分游客對遺產地的感知和遺產地最主要的旅游產品與服務，在開發新的旅游產品時可以在此基礎上深入發掘，豐富原有服務或發展衍生旅游產品。外圍圈體現了網師園遺產資源構成、文化內涵和游客對遺產旅游地的普遍認知，對于該區域遺產資源的保護就是對于遺產原真性和整體性的保護，這也常是遺產保護工作中可能忽略的部分。外圍圈最具有活化的潛力，該部分的關鍵詞已被一部分人感知，今后可能發展成為普遍感知和主要旅游產品和服務［30］。

2.3 情感分析

網絡評論文本還帶有情感傾向，通過分析游客對于網師園的情感傾向及其形成原因能夠用于指導網師園提高旅游產品的質量，不僅能夠通過游客對遺產旅游地的滿意度，還能加深游人對于文化遺產的地方依戀，最終提高游人對于網師園遺產保護的態度，促使游人做出對環境負責的行為［31，32］。

情感有正面和負面之分，也有強弱程度之分。內容分析方法中的情感分析可用來分析游客情感，通過對游客文本信息中涉及情感性表述的打分評價，進而分析游客的情感分布狀態［33］。本文運用ROST EA1.9.04 軟件對網師園網絡評論文本進行了情感分析，結果見表4。網師園網絡評論情感中，積極情緒占主導，為78.00%；消極情緒居于次位，為20.88%。結合上述詞頻分析結果可見，游人對網師園普遍持認可態度。

表4 網絡評論情感分布

消極情緒信息更能指導網師園工作的提升。本文提取消極情緒文本，并運用ROST CM6 軟件詞頻分析功能進行分析，將消極情緒文本的詞頻從高到低排名，計算關鍵詞相較于完整文本的排名變動，即排名變動=消極情緒文本詞頻排名（現排名）-完整文本詞頻排名（原排名），結果見表5。

表5 網絡評論消極情緒文本關鍵詞

為便于分析，按上文中分類分別統計表5 中關鍵詞在消極情緒文本和總文本的次數和總詞頻，并引入兩個指標分別為詞數消極情緒貢獻度（N1）和詞頻消極情緒貢獻度（N2）。N1=消極情緒文本關鍵詞詞數/總文本關鍵詞次數× 100%；N2=消極情緒文本關鍵詞總詞頻/總文本關鍵詞總詞頻× 100%。N1和N2數值越大，表示對消極情緒貢獻度越大，與消極情緒聯系更密切（表6）［34］。

表6 網絡評論消極情緒貢獻度

從表6 可見，在遺產資源方面，遺產資源中物質環境資源比歷史文化資源的消極情緒貢獻度低，物質環境資源N1（25.0%）、N2（1.7%）與其他消極情緒貢獻度相比較低，歷史文化資源N1（32.1%）、N2（6.7%）與其他消極情緒貢獻度相比較高；在服務活動方面，消極情緒文本中出現的服務活動高頻詞都集中在白天，且N1（41.4%）較高，但N2（3.2%）較低；在情緒感受方面，由于本文計算消極情緒文本詞頻時是將整條評論為單位進行計算，故消極情緒文本高頻詞中也會出現積極情緒和中立詞。從消極情緒文本中的情緒感受詞的N1和N2中可以發現，積極情緒感受N1為21.7%，N2為5.8%；中立情緒感受N1為57.1%，N2為13.9；而消極情緒感受N1為50.0%，N2為30.8%，基本符合情感分析邏輯，側面反映了方法的科學性。在行為狀態方面，行為狀態關鍵詞中，人群N1（41.7%）和N2（12.9%）最高；時間、信息、行為消極情緒貢獻度則相近，分別為N1（33.3%、31.6%、31.0%），N2（5.7%、7.9%、8.6%）。

綜合上述，并結合評論文本，本文將游客的消極情緒歸納為以下幾點：①部分游客對網師園的特色感知不足，特別是對比其蘇州古典園林如拙政園、留園和獅子林時，認為每個園子都“差不多”。②部分游客認為網師園面積太小、內容少或夜間游覽項目不足，而產生的門票價格高、性價比低等感受。③部分游客對“網師夜花園”演藝活動的不滿，如演員表演水平不足和節目欠缺深度等。④由于游覽深度不夠，如導游講解不足、行程安排倉促或者錯過夜游網師園的表演而產生遺憾等。⑤因游客過多或被其他游客的行為干擾，如人多擁擠、學生寫生影響觀景等原因導致人們的游覽體驗不佳。⑥部分游客對景區管理服務的不滿，如反映部分工作人員缺乏耐心、夜游入場等候時間較久、園外周邊商品和服務質量較差等。

2.4 基于分析結果的活化策略

運用新科技手段增強景區服務：網師園是蘇州古典園林中型宅園的代表作，然而部分游客卻感知網師園特點不鮮明，部分游客感知網師園景區小、性價比低，從側面反映了網師園的服務和體驗不足。另一方面，精致、小巧、安靜典雅是游客對網師園形象的普遍感知，不能輕易改變，若簡單增加體驗活動或演藝項目極有可能對此造成破壞。同時，網師園較大的客流量和其緊湊的布局空間不適合在白天進行表演活動等。鑒于此，提出運用新科技手段增加景區服務產品來緩解這一矛盾，如運用手機或穿戴設備進行增強現實［35］，在不干擾他人的情況下提供講解服務和演藝活動，基于歷史文化資源還原園中不同時期生活場景和典故軼事，也可用全息投影等技術替代。

發掘與保護歷史文化，并創新旅游產品：網師園歷史久遠，最早可追溯到南宋，文化內涵豐富，除江南園林文化外，近現代發生的名人軼事也頗受游客關注。然而，在游客對遺產地旅游服務感知時，只集中在對蘇州地域文化如昆曲、評彈等表演的感知，缺乏對網師園歷史文化服務產品的感知。游客對網師園歷史文化資源的感知除蘇州地域和園林文化的感知外，其他都位于外圍圈，具有很大的開發潛力。發掘網師園的歷史文化并創新旅游產品，不但有利于豐富游客體驗和提高旅游收入，而且能更好地保護網師園遺產的原真性［36］。

保護周邊環境，強化周邊業態：網師園具有深厚的文化內涵和強大的旅游吸引力，“網師夜花園”演藝活動更是蘇州夜間旅游的響亮品牌。游客對于周邊環境［37］雖然有明顯感知，但還處于外圍圈，具有較大潛力。同時，游客對于網師園周邊環境存在消極情緒感知，主要為周邊管理問題。對于網師園周邊環境的活化，首先是對其進行保護，包括對周邊建筑風貌與街巷空間的保護、社區環境的管理維護。其次是要基于現狀發掘突出特色，杜絕景區周邊前篇一律的模式。其要義是，要保護原有社區結構，鼓勵和正確引導當地社區居民參與到網師園的保護和旅游活動中，如提供當地居民就業，扶持手工藝人并引導其進行旅游服務相關的商業行為等。扶持周邊與網師園品牌相契合的商業行為或與之合作經營，如特色餐飲、曲藝劇社、創意工作室等，利用網師園的強大品牌帶動周邊創收，豐富網師園旅游產品增強游客體驗。

提升“網師夜花園”旅游產品質量：由上述分析可見，夜游網師園已成為游客的首要感知之一和核心旅游產品。游客對夜游網師園的感知豐富且以積極評價為主，但對夜間活動的類型感知是類型單一，主要為表演節目。在消極情緒文本中，夜間服務產品的詞數消極情緒貢獻度高，主要表現為觀眾對“網師夜花園”演藝活動演藝水平和內容缺乏的不滿。鑒于此，提出建議：一是適當提高演員招募標準，強化考核體系，打造優良的表演團隊。二是增加夜間表演主題，定期更換或輪替表演主題和內容，一方面刺激新的消費需求，另一方面緩解演員長期疲乏的機械化表演。三是增加夜間的其他項目，利用夜間燈光渲染、全息投影等方式增加游園體驗。四是適當將夜間服務和消費引導至景區周邊，刺激夜間消費活力等。

3 結論與討論

3.1 結論

主要結論如下：①本文統計了網師園網絡評論文本的高頻詞并分為遺產資源、旅游服務、情緒感受和行為狀態4 大類，得出網師園網絡評論文本語義網絡結構并分別對其核心圈、次核心圈和外圍圈進行描述，分析游客對網師園的情感特征并探究游客消極情緒產生的原因。②根據文本分析結果，并結合實際情況，提出4 點遺產活化策略，分別是：運用新科技手段增強景區服務；發掘與保護歷史文化，并創新旅游產品；保護周邊環境，強化周邊業態；提升“網師夜花園”旅游產品質量。

3.2 討論

基于網絡文本數據的遺產地研究：網絡文本數據相較于傳統的調查訪談數據，具有獲取快捷、樣本量大、數據來源真實等特點［38］。相較于文獻研究和專家訪談等數據，網絡文本數據是基于游客視角對遺產的研究，體現了市民對遺產的感知特征，同時也能反映遺產旅游地的現狀。但網絡文本數據的受訪者以習慣使用旅游網站和生活服務類網站的中青年群體和自由行旅客為主，而青少年、兒童、老齡人群和團隊游客樣本不足，因此可能存在覆蓋性誤差。另外，網絡文本數據是游客到訪后對目的地的自發評論，所以數據結構化難度大，可獲取的信息有限且研究問題深度不足。

基于網絡文本分析的遺產活化策略研究：網絡文本分析可快速識別游客對遺產地感知的高頻詞和關鍵詞間的關系網絡等，與實地調研歸納總結相比更快捷，且能夠減少研究者“先入為主”的影響。通過情感分析還能獲取游客對遺產旅游地的情感特征，并識別和分析產生消極情緒的影響因素，對癥下藥，提升遺產地旅游服務和管理等。然而，對于文本分析結果的推論難度大，缺少相關性論證且容易夾雜研究者的主觀判斷。遺產活化策略是基于多方面因素綜合考慮、多方利益角逐后的結果，本文只基于游客的視角進行了策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