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外籍雇傭軍團的灰色存在

何任遠

法國外籍雇傭軍團從成立到現在已有190年歷史，可以說是法國的精銳步兵部隊，長期以來吸引了世界各地的男子。他們是全球體力最充沛，同時也最有野心的殺人機器，他們加入法國外籍軍團的目的大部分是追求冒險、找到生活的新起點和加入法國國籍的承諾。

這支完全由男性組成的戰斗部隊由來自約140個國家的9000人組成。這支部隊始終為法國的利益服務，但他們宣誓效忠于軍團本身，軍團的口號是“軍團是我們的祖國”。軍團由法國指揮，其成員90%都是外國人，他們簽署了為期五年的簡單聲明身份合同。

法國外籍雇傭軍團創立于1831年，當時為了解決法國國內的外國人犯罪問題，同時補充戰爭中死傷的法國軍隊兵員，由當時的法國國王路易·菲利浦（在位時間1830-1848年）下令組建。志愿者加入時可以隱瞞國籍和姓名，假名或改名也可以，因此曾經有很多罪犯加入。2000年以來開始對志愿者的經歷進行詳細調查，曾經服過刑的人已經無法參加了，加入者可以拒絕參加針對母國的戰斗。外籍兵團組建后先后參加了墨西哥遠征（法國武裝干涉墨西哥）、第一次世界大戰、第二次世界大戰，以及之后的阿爾及利亞戰爭、剛果戰爭、波黑戰爭、海灣戰爭等。除戰爭活動外，緬甸的維和援助活動、海地的鎮壓暴動、印度洋地震的災害援助也可以見到法國外籍軍團的身影。

在每年的7月14日法國國慶閱兵儀式上，法國外籍雇傭兵團都會派出自己的方陣，在整個步兵檢閱的最后亮相。兵團方陣的成員統統留著長長的胡須，戴著白色的帽子，圍著皮圍裙，與正式法國軍人外貌差別很大。而且由于他們每分鐘行進88步，而不是通常的120步，伴奏的進行曲也與法國本土軍樂不同，所以他們總是排在檢閱部隊的最后。

雖然軍團成員享有世界上最強硬和最有紀律的戰士的聲譽，但近年來他們的形象受到了打擊。美國《紐約時報》說，法國外籍雇傭軍團是虐待狂和與社會格格不入者的天堂。外籍軍團軍人的身份處于灰色地帶，盡管他們為法國的利益出生入死，但不一定能換來他們想要的入籍。

一些軍團前成員曝光其上級的虐待行為，內部黑幕時有所聞。軍團內部等級嚴明，不同膚色和文化背景的人走在一起，也容易引發文化沖突甚至種族歧視。一名曾經在雇傭軍團服役的美國成員在2018年就服役期間遭到性虐待提出正式投訴。三名軍官因此受到了懲罰。“那里的氛圍讓任何一個稍有權力的人都能為所欲為，因為他們不會被抓住。”這名在法國外籍雇傭軍團服役了五年的美國人在接受Mediapart在線采訪時這樣說。另一名前軍團成員亞歷山大·維諾格拉多夫在服役十多年后脫離了軍團。在網上發表的一本書中，他譴責軍團里存在的種族歧視，認為里面“種族之間的蔑視在日常生活中占很大比例”。同時他也披露，他的兄弟在完成雇傭軍5年合同后遲遲沒獲得法國公民身份，只能作為非法移民在法國街頭流浪多年，最后才在法庭上贏得訴訟案。

法國《自由日報》的一篇社論直白地給外國雇傭軍團定義：“他們不是精銳部隊，他們只是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