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繼續教育研究的新興趨勢
——基于CNKI數據庫和CiteSpace突變詞分析

劉 婷，鄔 智，丘 豐

(1.華南理工大學 繼續教育學院，廣州 510640；2.廣東開放大學 教務處，廣州 510091)

一、研究背景

繼續教育開始于20世紀40年代的美國。經濟和工業生產的發展，促使美國企業主動采取措施為工程技術人員補充和更新知識，逐漸發展形成了工程師的繼續教育——繼續工程教育(Continuing Engineering Education)，其特點是大學后、多層次和終身性。20世紀60年代，繼續工程教育在法國等西歐國家中受到重視。1971年7月16日，法國制定《在終身教育的范圍內有關繼續職業教育組織的法律》。1973年，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成立繼續工程教育國際專家組，繼續教育受到國際關注。1979年4月，在墨西哥市舉行了繼續工程教育第一次世界大會，繼續工程教育進入全球大發展時期。1989年5月11日，第四次世界繼續工程教育大會在北京召開，會上由中國繼續工程教育協會等十個組織發起成立國際繼續工程教育協會(International Association for Continuing Engineering Education，簡稱IACEE)。我國繼續教育從20世紀50年代起步，1979年派代表參加了第一次世界繼續工程教育大會。1984年11月成立了中國繼續工程教育協會。1995年11月1日，頒布《全國專業技術人員繼續教育暫行規定》。2010年7月29日頒布的《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2010—2020年)》提出從業人員繼續教育發展主目標從2009年的16 600萬人次提升至2020年的35 000萬人次。可見，在世界繼續教育浪潮的影響下，我國越來越重視繼續教育。

顧明遠教授主編的《教育大辭典》提出，繼續教育是對已獲得一定學歷教育和專業技術職稱的在職人員進行的教育活動。由于繼續工程教育不能包括農、醫等其他專業的繼續教育,所以本研究將學歷后的在職教育通稱為繼續教育(Continuing Education)。國內繼續教育研究工作從20世紀70年代末陸續開展和發展起來，呈現出越來越多的研究成果。國內繼續教育研究從1979年5月31日《哈鐵科技通訊》上的《國外科技人員的繼續教育》一文開始發展至今，中國知網(CNKI)中國學術期刊數據庫(以下稱作CNKI)檢索到論文總計3萬余篇，研究范圍涉及教育、基礎醫學、圖書情報檔案、工商管理、體育、新聞傳播等15個學科。論文數量從1983年的300余篇發展到1995年的600余篇，特別是從1999年開始，每年發文量超過1 000篇并持續至今。由此可見，國內繼續教育理論研究和繼續教育實踐工作同步興起且相互促進。

1971年，普賴斯提出用5年時間作為劃分文獻情報利用程度的標準，據此，本研究以5年為時間跨度，對目前的繼續教育研究工作進行總結歸納。具體來說，本研究運用CiteSpace對CNKI數據庫中2015—2019年國內繼續教育文獻進行可視化圖譜分析，對突變性關鍵詞(以下簡稱突變詞)進行二次文獻驗證，以期發現國內繼續教育研究的總體發展概況和新興趨勢，為后續繼續教育研究提供參考，同時，也為繼續教育研究提供量化新思路。

二、相關研究回顧

我國繼續教育全面發展已有40余年。一些學者已經對40年來國內對繼續教育的研究進行了總結、回顧和展望。其中，在理論總結方面，陳麗等(2019)使用CNKI檢索到的799篇文獻，從函授教育、自學考試等七個方面梳理了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繼續教育理論研究的發展脈絡，認為我國繼續教育領域的理論研究以實踐驅動為主，政策指向性強；西學為主的學術傳統突出，但是理論研究基礎性和前瞻性不足。在實踐總結方面，何愛霞(2016)分析了2010 年以來我國高等繼續教育發展現狀，提出樹立“五大發展理念”，重視繼續教育自身的內涵發展。同時，內外溝通，推動資源共建共享。

在可視化分析方面，國內學者采用CiteSpace軟件的研究也有了起步。董文婧等(2019)采用CiteSpace分析中國繼續教育研究的熱點、趨勢與演化路徑，預測發展趨勢有轉型發展、“互聯網+”繼續教育等。該文獻以10種教育核心期刊為樣本，用CiteSpace得到1998—2018年20個熱點關鍵詞，但該研究沒有指出關鍵詞聚類數量和類別，也沒有指出關鍵詞權重計算方法及其排序的作用，從而無法明確指出繼續教育演化脈絡和發展趨勢是如何生成的。在CiteSpace可視化圖譜研究中，關鍵詞的聚類分析是至關重要的一環，其分析成功與否直接決定了研究結論是否成立。本研究發現了上述研究中存在的關鍵問題，擬采用CNKI全部期刊作為研究樣本，使用關鍵詞突變技術和二次文獻驗證方法獲取研究結果。除此之外，劉震等(2019)運用CiteSpace對國外在線繼續教育文獻進行了文獻共被引和主題詞共現分析。樂傳永等(2019)采用CiteSpace分析了我國高校繼續教育治理的有關文獻。

國內繼續教育研究雖然有了一些總結性的研究成果，也有一些綜述性的文獻，如《國外教師繼續教育研究綜述》(2010)、《中小學教師繼續教育需求研究綜述》(2014)、《我國非學歷繼續教育研究綜述》(2017)等，但是大部分都局限于繼續教育某一領域，如何在整體上認識和分析繼續教育的研究特點，特別是如何認識和分析繼續教育的前沿和熱點問題，還需做進一步探索。

三、研究設計

1.分析工具

本研究運用文獻計量學的方法，采取CiteSpace(版本號：V.5.6.R2,64bit)突變詞分析和CNKI期刊數據庫高引文分析對近5年國內繼續教育研究的新興趨勢進行探討。CiteSpace軟件是由美國德雷賽爾大學計算機與情報學學院陳超美教授(2004)基于JAVA開發的科學計量與知識圖譜工具軟件。本文的繼續教育研究新興趨勢分析主要以突變詞體現，繪制時間線視圖顯示突變詞及其演進路徑。

2.數據準備

在CNKI中，時間跨度為2015—2019年，以“繼續教育”作為檢索詞進行篇名并關鍵詞檢索，在人工剔除會議通知和報道、工作計劃和報告、文件及文件解讀、考試習題等檢索結果后，共檢索到繼續教育中文文獻2580篇，檢索時間為2020年1月3日。下載所選文獻題錄數據后，在CiteSpace中做數據格式轉換和除重，獲得繼續教育中文文獻2 571篇，作為研究基礎數據。

3.分析流程

本研究的分析流程主要有四步：

第一步，繪制關鍵詞共詞網絡時間線視圖圖譜。將處理后的文獻題錄數據輸入軟件CiteSpace。時區分割(Time Slicing)中，分析時間設為2015—2019年，選擇時間分區長度(Years Per Slice)為1；文本處理(Text Processing)選擇作者關鍵詞(Author Keywords)；選取關鍵詞(Keywords)作為網絡節點類型(Node Types)；網絡關聯節點強度(Links)中強度計算方法(Strength)選擇Coise算法,計算范圍(Scope)選擇時間切片內(Within Slices)；提取節點閾值的選擇(Selection Criteria) Top N設定N=50。由于共詞網絡比較密集，為了讓主題詞分布更為舒展和清晰，使用網絡剪裁功能(Pruning)中的尋徑算法(Pathfinder)和對合并后的網絡進行剪裁(Pruning the Merged Network)功能對圖譜進行精簡和合并。運行CiteSpace對數據進行分析后，得到關鍵詞共詞網絡，再進行聚類分析。

CiteSpace依據詞頻的變動確定研究前沿。運行CiteSpace關鍵詞共現分析，得到繼續教育研究(2015—2019年)關鍵詞共現網絡圖譜，如圖1。

在圖1中，可以清晰地看到2015—2019年繼續教育研究的高頻關鍵詞有大數據時代、轉型發展、信息技術、創新、成人教育、互聯網、繼續工程教育、教育模式等。同時可以看到大數據時代、創新和互聯網三個關鍵詞聯系緊密；轉型發展和信息技術聯系緊密；成人教育、繼續工程教育和繼續教育聯系緊密。

在對關鍵詞共現網絡進行聚類后，得到關鍵詞共現聚類網絡圖譜。在選擇時間線(Timeline)按鈕后，CiteSpace生成時間線視圖，如圖2。

在圖譜中，聚類模塊值(Modularity，Q值)=0.8079，表明聚類結構顯著；聚類平均輪廓值(Silhouette：S值)=0.7127，表明聚類令人信服。圖2可以在整體上清晰地看到高中介性關鍵詞互聯網+(2016)與大數據(2017)、大數據時代(2019)和終身學習聯系在一起；轉型發展(2017)與發展路徑(2016)、開放大學(2018)、信息技術(2019)和大數據時代(2019)相聯系；創新(2015)與發展趨勢、學歷教育、教育模式、管理模式、大數據時代(2019)相聯系；成人教育(2015)與繼續工程教育(2015)、遠程教育、轉型(2016)、信息技術(2019)相聯系。同時也可以看到，高突現性關鍵詞有新常態(2016)、繼續工程教育(2015)、遠程教育、存在問題和策略(2015)等，它們反映了研究發現的特點。

第二步，確定突變詞。由于突變詞反映研究在時間線上表現出來的產生、發展和衰退情況，反映的是動態和即時的研究主題，具有一定的時效性。因此，本研究所關注的新興趨勢主要是近5年開始且仍在發展的主題。具體操作如下：運行CiteSpace突發性探測(Burst detection)，獲得突變詞及其相應數據，如圖3所示。

在突發性探測中，獲得突變詞合計18個。主題詞突發強度最高的是“新常態”,突變率達4.5831,突發年份為2016—2017年。突發時間延續至2019年的有7個，分別是大數據、啟示、需求、供給側改革、互聯網+、繼續醫學教育和轉型發展。

第三步，驗證突變詞。方麗等(2014)通過實證研究發現CiteSpace突發檢測算法存在不足，主要是探測到的部分突發詞比較寬泛，不能很好地與前沿和熱點聯系起來。1949年，哈佛大學齊夫(G.K.Zipf)提出的齊夫定律指出，使用頻率高的詞實際價值不大，只是傳遞起來省力。本研究也發現同樣問題，頻次最高的30個關鍵詞中，有很大一部分并不能表現出研究問題的前沿和特點，如對策(頻次：85)、問題(頻次：61)、現狀(頻次：57)、發展(頻次：34)等。針對這一問題，本研究采用關鍵詞檢索二次驗證對突變詞進行檢驗。

在CNKI中，以“繼續教育”和突變詞作為檢索詞進行篇名并關鍵詞檢索。獲得檢索結果后，觀察其發文年度分布情況，如果其分布基本符合突變詞的年度范圍，則保留該突變詞為研究對象；如果不符合，則刪除。保留的突變詞具體如表1所示。

表1繼續教育突變詞保留情況一覽表

刪除的突變詞如表2所示。

表2繼續教育研究突變詞刪除情況一覽表

第四步，用符合條件的突變詞檢索CNKI文獻，對獲取的文獻做被引排序，選擇排序較高的期刊文獻作突變詞高引文分析，獲取研究結果。

四、研究結果

1.國內繼續教育研究新興趨勢一：繼續教育+互聯網

在CNKI中，根據檢索條件輸入篇名“繼續教育”并含“互聯網+”，共檢獲109篇文獻，其中被引排序最高的5篇如表3。

國內“互聯網+”的提出最早在2012年。2015年3月5日，李克強總理在政府工作報告中提出制定“互聯網+”行動計劃。7月4日，國務院印發《關于積極推進“互聯網+”行動的指導意見》。發展至今，“互聯網+”不僅代表著一種新的經濟形態，而且也代表著一種新的教育形態。互聯網+繼續教育本質上改變了教育形態。在物質基礎變革中，繼續教育的教學變革首當其沖。曹偉(2016)以江陰職業技術學院為例，提出建設微信公眾號和終身學習網，用MOOC 和微課推進高職院校“互聯網+繼續教育”。另一方面，學者們也在繼續教育宏觀研究方面進行了系統探索。張偉遠等(2016)以香港大學為實例，提出“互聯網+”繼續教育系統模式，指出“互聯網+”繼續教育系統包括基礎設施、管理系統、課程和教學。該研究認為，首先需要在學校進行頂層設計，在技術支撐上應該立足本校實際需求，建設管理系統應階段性發展，發揮教師的核心作用和技術人員的支持作用。該篇研究成果已經成為互聯網+繼續教育系統變革論的核心文獻。黃榮懷(2020)指出互聯網教育技術目前存在著五個技術難題，分別為互聯網技術、學習資源建設、學習分析技術、學習環境融合和教育決策技術，并且針對上述五點提出互聯網教育技術發展的五個方向和路徑。后續研究可以充分利用以上成果，從繼續教育的教學實例、繼續教育的模式建構和繼續教育的技術變革入手深入研究。互聯網技術作為新興科學技術的典型代表，目前已經深入到教育領域的方方面面，未來互聯網技術將成為教育技術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人工智能、大數據、物聯網、區塊鏈、邊緣計算等新興技術將共同推進教育變革(黃榮懷，2020)。

表3“繼續教育+互聯網”高引文獻一覽表

2.國內繼續教育研究新興趨勢二：繼續教育+轉型發展

在CNKI中根據檢索條件輸入篇名“繼續教育”并含“轉型發展”，共檢獲62篇文獻，其中被引排序最高的5篇如表4。

表4“繼續教育+轉型發展”高引文獻一覽表

轉型發展一詞主要來自于“經濟轉型”。經濟轉型的內涵是由一種經濟狀態改革為另一種經濟狀態，包括經濟的內部轉型和外部轉型兩個方面。經濟內部轉型從微觀到宏觀包括經濟要素的轉型、經濟結構的轉型、經濟制度的轉型；經濟的外部轉型包括經濟投入資源的調整、生產規模的轉型、經濟發展方向的調整等。經濟轉型是我國改革開放政策中的重要一環。2001年5月，阜新市提出以經濟轉型為主線加快發展，12月28日，國務院下發文件批準阜新為全國資源枯竭型城市經濟轉型試點市。經濟轉型迅速在全國普及，并隨后從經濟領域延伸到教育領域，繼續教育也同樣面臨著各種各樣的轉型發展問題。馬勇(2017)分析了高校繼續教育存在的問題，主要有供給結構失衡、供給質量不高、供給創新乏力等，提出加強國家層面頂層設計，優化供給結構，采取建立質量評估監控體系的方式提升供給質量，全面創新驅動促進高校繼續教育發展。朱銀友(2014)主要提出高等學校繼續教育轉型發展的特色化。轉型發展與供給側改革、創新驅動、經濟新常態、一帶一路等在國家經濟改革中緊密聯系，同時也反映在繼續教育研究中，許多相關研究均把以上關鍵詞一并討論。

3.國內繼續教育研究新興趨勢三：繼續教育+大數據

在CNKI中，根據檢索條件輸入篇名“繼續教育”并含“大數據”，共檢獲35篇文獻，其中被引排序最高的7篇如表5。

表5“繼續教育+大數據”高引文獻一覽表

大數據(Big Data)最早出自2008年9月的美國《自然》雜志。2015年8月31日，國務院印發《促進大數據發展行動綱要》。2016年3月17日，《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三個五年規劃綱要》中提出“實施國家大數據戰略”。大數據和大數據時代為繼續教育提供了新的發展平臺，在這一平臺上大數據與繼續教育不斷融合，更多的新資源、新技術、新方法和新手段促進了繼續教育的發展。已有研究主要從宏觀戰略角度分析歸納繼續教育。張剛剛(2015)分析了大數據時代繼續教育深化發展的機遇與挑戰，提出繼續教育要不斷完善發展規劃，全面樹立開放型的發展觀念，推動繼續教育的特色化發展。徐曉君等(2017)提出大數據能夠促進繼續教育市場的開放，優化和提升學習環境，擴充教育內容和完善學習效果評估等。魏雪峰等(2017)提出教育大數據的管理問題，指出須建立教育大數據管理規范。后續研究可以在大數據的時代背景下，深入到微觀層面，把某一項大數據技術嵌入到繼續教育教學和管理工作中，從大數據資源整合技術和方法、繼續教育課程設計、繼續教育學習者個性化學習策略等方面開展實證研究，并且逐步建立起繼續教育的大數據管理規范，用實證和實驗的方法給繼續教育工作和研究提供新的思路。

4.國內繼續教育研究新興趨勢四：繼續教育+供給側改革

在CNKI中，根據檢索條件輸入篇名“繼續教育”并含“供給側”，共檢獲33篇文獻，其中被引排序最高的5篇如表6。

表6“繼續教育+供給側改革”高引文獻一覽表

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經濟發展步入“新常態”。為解決國家經濟面臨的新問題，2015年11月10日，習近平總書記首先提出經濟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改革的內容主要是推進國家經濟結構調整，減少無效和低端供給，擴大有效和中高端供給，促進經濟供給體系更好地適應變化的需求。繼續教育的供給側改革是宏觀的教育體制改革，涉及具體的兩個方面：一是繼續教育發展與經濟發展協調的問題；另一個是繼續教育內部的需求與供給的問題。從供給側改革的視角來看，我國繼續教育普遍存在供給問題，具體包括供給無效和供給低端兩個方面，并且從宏觀、中觀和微觀的層面給出了精準供給和創新發展等解決途徑和方法。徐訓芳等(2018)指出，繼續教育供給的數量和質量都不適應教育需求，應以教育市場需求為基礎，通過建設專業動態調整機制和推動繼續教育信息化的途徑來實現有效創新和精準供給。從教育經濟學的角度，供給對應的是需求，供給側對應的是需求側，供給問題對應的是需求問題。所以，繼續教育的供給側改革必然要認真研究繼續教育的需求問題。楊學祥等(2017)的《高校繼續教育供給側和需求側分析》和胡銳(2018)的《大數據視野下的高校繼續教育供給側和需求側分析》在這方面做出了積極探索，他們的研究把兩者結合起來，從需求和供給的角度研究繼續教育面臨的問題，在理論論述方面更加全面。供給側改革屬于經濟改革范疇，繼續教育的供給側改革屬于教育經濟學范疇。在檢獲的35篇文獻中，使用經濟數據進行論證的為數不多。胡莉彬(2017)使用了成人高等教育規模數據、學歷與非學歷繼續教育招生數據說明了繼續教育發展面臨的挑戰。鄭紅玲(2017)用我國成人本專科招生數據說明了高校繼續教育發展的現狀。這些研究主要使用數據說明繼續教育的現狀和問題，目前比較缺乏的是使用宏觀經濟數據和教育數據對研究論點進行論證。后續研究則需要使用經濟學的研究方法和手段，對繼續教育的需求與供給問題給予全面的論證，不僅要善于發現繼續教育供給側存在的問題，更要善于采用實證的方法解決問題。

五、國內繼續教育研究新興趨勢的特點

在互聯網+、轉型發展、大數據、供給側改革這四個突變詞中，互聯網+和大數據是緊密聯系在一起的，它們都反映了當前時代的發展(特別是科學技術的發展)對繼續教育的巨大影響；而轉型發展和供給側改革則成為我國政治經濟政策的著力點。

1.在發展方向上,繼續教育研究與時代發展方向相一致

互聯網+和大數據反映了時代的特點和趨勢。在CNKI中，檢索“互聯網+”獲得12萬篇期刊文獻，主要涉及兩類主題：一類是“互聯網+”的內涵主題，包括互聯網思維、計算機網絡、移動互聯網、互聯網技術、大數據和互聯網環境等；另一類是“互聯網+”的外延主題，包括互聯網金融、互聯網企業、企業管理、工業互聯網、能源互聯網、財政管理和高職院校等。檢索“大數據”，可以獲得7萬余篇期刊文獻，同樣可以獲得兩類主題：內涵主題包括大數據背景、大數據時代、大數據思維、大數據技術、大數據分析、大數據環境、云計算、數據處理、大數據平臺、數據挖掘、數據庫和物聯網等；外延主題包括企業管理、企業財務管理、管理會計、大數據產業、圖書館、人工智能、信息安全、財務管理、智慧城市、信息化建設和檔案管理等。上述主題提示繼續教育后續研究可以從互聯網和大數據的發展背景、發展思維、關鍵技術和發展環境著手，與企業管理、信息化建設、人工智能和智慧城市密切聯系。

2.在研究路徑上, 繼續教育與國家政治經濟發展相聯系

繼續教育研究與當前的政治經濟熱點轉型發展和供給側改革密切結合，反映了繼續教育研究在尋找自身改革與發展路徑的同時，也在促進國家的政治經濟進步。在CNKI中檢索“轉型發展”，獲得的主題主要有產業轉型、企業管理、地方本科高校、新常態、創新驅動、城市轉型、財政金融、資源型城市、金融機構、產教融合、人才培養模式等；檢索“供給側改革”，可以獲得結構性改革、產能過剩、農業供給側改革、高職院校、轉型升級、財政金融、人才培養、供應學派、去杠桿、一帶一路、需求側、總需求和經濟新常態等主題。這些主題提示繼續教育研究可以從新常態、創新驅動、轉型升級、產教融合、供應學派、去杠桿、一帶一路等方面進一步探索。

3.在研究方法上,繼續教育研究出現了文獻計量學特征

雖然長期以來繼續教育研究還處于“所處形勢—面臨問題—解決途徑”的研究模式，但是已經出現了一些數量統計和知識圖譜分析為代表的文獻計量學研究成果。在CNKI中檢索篇名含檢索詞“繼續教育”且全文包括檢索詞“知識圖譜”，共獲取19篇文獻，依次為2019年7篇、2018年5篇、2017年4篇、2015年1篇、2013年1篇、2012年1篇。上述數據明確顯示自2017年以來使用知識圖譜研究繼續教育的文獻在逐步增長。相信在繼續教育后續的研究中，會出現更多的新趨勢和新熱點，不僅在宏觀層面積極探索，更重要的是在中觀和微觀層面進行實證研究，這樣才能取得實實在在的效果。

六、結論及研究局限

本研究以CNKI為數據源，以2015—2019年間所發表的2 571篇繼續教育中文文獻為分析對象，使用CiteSpace生成關鍵詞共現圖譜和突變詞，通過突變詞高引文分析發現國內繼續教育研究的新興趨勢。結果顯示，繼續教育研究的新興趨勢主要是繼續教育+互聯網、繼續教育+轉型發展、繼續教育+大數據和繼續教育+供給側改革。其特點是繼續教育研究與時代發展和科技進步相一致，與國家政治經濟發展相聯系。

本研究在進行文獻檢索的時候，遇到“查全率”和“查準率”的取舍問題。檢索到的許多文獻是關于繼續教育實踐工作的做法、總結與體會，以及有關的文件解讀。這些文獻雖然與科學研究存在區別，但是很多都是對具體的繼續教育實踐工作的歸納提升，并且很大程度上有了一定理論的雛形。對這些文獻的取舍暫時沒有明確的執行標準，在研究中會對文獻數據的準確性產生一定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