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然 劉柯



摘要:以2008年至2018年中日貿易數據為基礎,分析中日兩國貿易現狀。結果表明,兩國貿易存在著不平衡、經濟結構趨同和競爭加劇等問題,給中日經貿關系帶來了一定的挑戰。為促進中日經貿合作達到新的高度,要從解決現有問題出發,完善經貿合作體制機制建設,進一步加強政治互信對話,加快中日自貿區建設,拓寬合作領域,加強新興領域的合作,推動中日貿易便利化,促進兩國的民間人員交流。
關鍵詞:中日貿易??雙邊貿易??中日經貿
一、中日雙邊貿易發展現狀分析
(一)中日雙邊貿易的規模
1.中日雙邊貿易總額和貿易差額情況。圖1和圖2展示了2008年到2018年中日雙邊貿易情況和貿易增長率動態圖[1]。在2008年至2018年期間,中日雙邊貿易總額呈現良好發展態勢,雙方合作越加緊密,雖貿易總額在中間略有下降,但總體上呈不斷上升的趨勢。由此可知,隨著“一帶一路”倡議和“中國—東盟自由貿易區”戰略地持續推進,中日兩國在對外貿易領域的密切合作,帶動了本國的經濟健康良好的發展。從2010年之后,日本對中國的貿易逆差額不斷攀升,直到2014年達到最大貿易逆差。從2014年之后日本對中國的貿易逆差逐步下降。圖2顯示中日兩國雙邊貿易增長率在2010年達到了30%以上,在此期間,兩國貿易增長率雖偶有負增長,但自2015年以來,兩國貿易增長率穩定在正向增長。
2.日本對中國貿易逆差的具體情況。表1貿易資料顯示了中日兩國具體的貿易數據。2018年中日貿易達3175.3億美元,相比于2008年的2686.3億美元,增長了將近1.18倍。其中,中國對日本的出口為1735.4億美元,同比增長5.5%,占日本進口總額的23.2%。日本對中國的出口為1439.9億美元,同比增長8.3%,占日本出口總額的19.5%。2018年日本對中國的貿易逆差額為295.5億美元,比上年減少了6.37%。2014年日中貿易逆差為545.1億美元,是2018年貿易逆差的1.84倍。
(二)中日雙邊貿易額在全球的排名情況。如表1和表2所示,中國自2008年至2018年間始終是日本的第一大進口國,日本自中國的進口額從2008年的1436.1億美元增加到2018年的1735.4億美元。日本向中國出口的貿易總額從2008年的1250.2億美元增加到2018年的1439.9億美元。2008年,美國是日本的首要出口國,出口貿易額為1374.0億美元,中國是日本的第二大出口國,出口貿易額為1250.2億美元。而從2009年到2012年,連續四年間中國變成了日本的首要出口國。從2013年到2017年,美國又重新成為了日本主要出口國。2018年,中國成為了日本第一大出口國和第一大進口國,日本也是中國的第二大貿易伙伴國。
日本在中國的進出口貿易中同樣處于重要地位。從表3可知,日本在2018年既是我國第二大主要進口國(1806.6億),也是我國第二大貿易出口國(1470.5億)。同樣,日本也是中國的第二大貿易伙伴關系(3277.1億)。
(三)中日貿易結構逐步實現了從產業間垂直分工型貿易到垂直分工型產業內貿易的轉變,正在由垂直分工型產業內貿易為主向水平分工型產業內貿易為主的方向鞏固發展[2]。中日兩國間的貿易正在趨向同構化,兩國在加深合作的基礎上,其競爭性勢必也在增強。
二、中日雙邊貿易存在的問題
(一)存在一定程度的貿易摩擦
隨著中日雙方貿易額的增加,中日雙方發生貿易摩擦的幾率也在逐漸增大。隨著雙方的競爭加劇,日本通過設置貿易壁壘來加強本國產品的競爭力。比如日本設置了一系列的衛生檢疫標準,采用復雜的技術性貿易壁壘限制我國產品的進口,從而產生了貿易摩擦[3]。特別是針對中國的農產品,設置了重重貿易壁壘。如2005年,日本政府對中國的大蔥、香菇等實施緊急進口限制,使中國產大蔥和香菇的農民損失慘重。2012年中日兩國“釣魚島事件”,進一步加深了兩國的貿易摩擦,影響了雙方貿易的健康發展。2013年,全球經濟形勢向好發展,中日雙邊貿易本應有所反彈,但實際上兩國貿易額卻有所下降[4]。
(二)中日貿易存在不平衡性
1972年中日建交以來,中日貿易取得了快速的發展。自1993年起日本連續10年成為我國最大貿易伙伴和技術引進的主要對象[5]。四十多年來,中日雙方的貿易規模逐年增加,雙方的貿易依賴性也在提高。但是近十年來,中國對日本長期處于貿易順差地位。1973年,中日建交時逆差額只有0.65億美元,1985年,中日逆差額就達到了59.94億美元。在中日建交四十周年時,日本對中國的貿易逆差高達516.4億美元。2014年達到最大逆差額峰值,超過了540億美元的大關。隨后因為全球經濟下滑,中日間的逆差額有所下降,但2018年的逆差額仍接近300億美元,中國是日本第三大順差來源國。同時,雙方在初級產品、工業制成品等不同產業發展水平有所差別,兩國間要素稟賦和比較優勢上的差別會導致中日貿易市場規模上的差異不斷擴大[6]。
(三)兩國經濟結構趨同,貿易競爭加劇
在中日貿易初期,兩國的比較優勢和經濟水平存在顯著不同,兩國間的貿易更多的是產業間的貿易。但隨著中國產業的升級換代,中日之間的貿易轉向產業內貿易,雙方的貿易關系從互補型轉為競爭型。如表4和表5所示,從2008年至2018年,電機、電氣等,核反應堆、鍋爐和車輛及零附件一直占據著中國進口日本產品中的前三位。中國對日本出口的前三位是電機、電氣等,核反應堆、鍋爐和針織或鉤編的服裝等。中日從對方國家進口的前三類商品中有兩類是一樣的,其中占比最大的是電機、電氣類商品。2018年,中日自對方進口的前十類商品中有六類是相同的,中日之間的經濟結構同構化趨勢正在逐漸增強。雖然中日之間仍處于垂直型產業內貿易,但隨著兩國經濟實力不斷地發展以及技術差距進一步的縮小,中日雙邊貿易的競爭會逐漸加劇。
三、促進中日雙邊貿易的對策建議
(一)加強政策協調和政治互信對話,減少貿易摩擦
中日雙方應加強政治對話和有效溝通,求同存異,本著互利互惠的原則進行友好協商,才能有助于解決雙邊貿易摩擦。兩國經濟仍有著堅實的基礎和廣泛的互補性,從兩國經貿合作大局出發,應當建立良好的雙邊貿易合作協調機制與談判機制[7]。同時,中國應該盡力改變農產品依賴日本市場的局面,對出口產品結構進行優化和升級,使出口產品多元化與戰略品種集中化相結合,從而減少貿易糾紛。中國“一帶一路”倡議的確立,為中日貿易注入了新的活力。特別是自中共十九大以來,為打造穩定、良好的貿易合作伙伴關系,中日雙方領導人進行了積極的溝通和交流。中日雙方應該充分展現大國風范,加強政治互信對話,積極協調矛盾沖突,有助于中日兩國共同的發展和進步。
(二)加快自由貿易區的建設
RCEP(區域全面經濟伙伴關系協定)在2012年由東盟發起,2013年正式啟動了RCEP自貿區的談判,經過4次領導人會議,28輪正式談判,到2020年11月15日正式簽訂,包括貨物貿易、經濟技術合作和電子商務等多個領域。RCEP的貨物貿易整體開放水平將達到90%以上,零關稅稅目比例逐步提高,各成員國的關稅減讓也多以立即降至零關稅或是十年內降至零關稅的承諾為主。RCEP的簽訂與實施,能為成員國帶來良好的貿易環境,實現各國高質量的合作。以RCEP簽訂為契機,中日應加快中日韓FTA自由貿易區的建設,使中日韓FTA設計優勢與RCEP實踐優勢相得益彰,在理念與實踐上相映成輝[8]。中日應積極利用自貿區的優勢,改善貿易不平衡和貿易摩擦的現狀,促進雙方良性發展。
(三)拓寬合作領域,加強新興領域的合作
在中國經濟轉向高質量發展的過程中,中國應借鑒日本在高端技術、智能化生產模式和節能環保等方面的優勢,加強在科技創新方面的合作,努力培育兩國新的經濟増長點,促進中日貿易蓬勃發展。中日雙方要抓住新機遇,拓寬雙邊合作領域,加強財政金融、社保、教育培訓、醫療衛生、旅游、康養、信息等領域的合作。同時中日雙方經濟優勢各異,仍存在著一定的互補性,應積極地加強在第三方市場的合作,特別是加強在第三方市場基礎設施建設、新興產業領域的合作。隨著數字經濟的理念深入人心,以跨境電商為代表的“互聯網+”模式將會極大地推動中日貿易,成為兩國經濟發展的新動力。兩國政府應抓住機遇,加強對“互聯網+”和數字經濟的建設和布局。
(四)推動中日貿易便利化
中日雙方均應創造有利于投資的良好環境,在大力推動高新技術產業、基礎產業、服務業的同時,也要在政策標準上達成共識,實現“硬聯通”與“軟聯通”的同步推進,實現對策、規則和標準的對接,為雙邊經貿合作搭建更多平臺[9]。第一,中日兩國政府可以簽訂投資便利化協議,拓寬貿易渠道,增加投資機會,健全經貿體制機制。第二,中日兩國需要加大對外開放程度,解決貿易投資領域受限的問題,特別是要深入金融服務領域的開放和合作,如2018年10月,中國人民銀行與日本銀行簽署雙邊本幣互換協議,為投資和貿易提供更加便利高效的金融服務[10]。第三,中日雙方在物流領域的合作有著天然的基礎和廣闊的合作空間,應通過物流業的合作,密切物流與相關產業的深度融合,從而尋求更多的經貿合作機會[11]。
(五)促進民間人員交流,實現互信互助
目前中日兩國擁有超過250對友好城市,地方和民間合作是中日經貿合作的重要內容,發揮以民促官、以地方促中央的優良傳統[10]。雙方應積極加強人文交流,發揮好“回望長安——中日文化交流活動”、“國際青年創意文化周”、“日中青少年交流促進年”等民間交流活動的作用,建立穩定的民間對話機制,推動雙方經貿領域的合作。雙方可以通過美食節合作、動漫合作、引進對方的書籍和音樂等方式加強雙方的了解和溝通。加強教育領域合作,建設人才互通機制,為中日兩國的留學生提供更多的助學基金,實現教育互通,促進兩國人才發展和技術創新發展。通過加深民眾交流,增進中日彼此間的互信互助,為中日經貿合作打下堅實的基礎。
參考文獻:
[1]黃朗英.中泰雙邊貿易存在的問題、機遇及對策[D].安徽大學,2019.
[2]孫麗.中日貿易結構的變化對中國產業結構轉型升級的影響[J].東北亞論壇,2019,28(06):95-111+125.
[3]楊振.中日貿易逆差問題探析[J].對外經貿,2012(10):13-15.
[4]李富.釣魚島爭端影響下的中日關系及出路探討[J].黑河學刊,2016(04):61-62.
[5]趙旭雯.淺析中日雙邊貿易簡史及發展對策[J].北方經貿,2013(07):8-10.
[6]趙曉俊,侯景新.中日貿易國際競爭力研究[J].技術經濟與管理研究,2019(12):110-114.
[7]鄭程燦,倪偉清.中日貿易摩擦的現狀、原因及對策思考[J].現代商業,2016(32):76-77.
[8]笪志剛.讓中日韓FTA與RCEP相映生輝[N].環球時報,2020-11-25(014).
[9]高成瑨,趙長峰.中日關系“政冷經熱”再思考——“結構性相互依存”的視角[J].日本問題研究,2012,26(02):12-18.
[10]《日本藍皮書(2019)》《日本經濟藍皮書(2019)》出版[J].日本學刊,2019(04):2.
[11]黃超俏.探索中日韓自由貿易合作框架下區域內國際物流發展趨勢[J].中國外資,2013(18):13+15.
〔本文系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青年基金項目“中國物流業非均衡發展形成機制、測度與影響效應研究:要素投入及其空間集聚的視角”(項目編號:19YJC790007)階段性成果〕
(杜然,華中科技大學經濟學院。劉柯,西安工程大學管理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