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軍“國防部術語計劃”及其對我軍軍語規范化啟示

王華丹 鄭貞

摘 要：軍事術語是軍隊在作戰、訓練及其他行動和工作中統一使用的規范化軍事用語，是軍隊順利溝通交流、協調行動、統一認知的必要條件，對促進和提升部隊戰斗力發揮重要支撐作用。文章簡要介紹了美軍“國防部術語計劃”的主要目的、任務、法規和政策依據及取得的成果，歸納總結了美軍軍語及相關術語標準化的特點，以期為我軍軍語規范化工作提供一些借鑒。

關鍵詞：美軍“國防部術語計劃”;術語;聯合作戰體系;軍語規范化

中圖分類號：C04;H083;E0文獻標識碼：ADOI：10.3969/j.issn.1673-8578.2021.02.009

DOD Terminology Program and Its Enlightenment on the PLAs Standardization of Military Terms//WANG Huadan， ZHENG Zhen

Abstract： Military terms are words used by the military in combat， training， and other operations. It is the standardized language used to ensure smooth communication， mutual understanding and joint operations and facilitate the military forces to improve operational effectiveness. This paper briefly introduces Department of Defense Terminology Program in terms of its purpose， tasks， policy and products， then summaries the main characteristics of DoD standardization of military and associated terminology. We hope to draw some references for PLAs standardization of military terminology.

Keywords： Department of Defense Terminology Program; terms; joint operation system; standardization of military terminology

引言

軍語是軍事術語的簡稱，是軍隊在作戰、訓練及其他行動和工作中統一使用的規范化的軍事用語[1]。軍語的統一對軍隊協調行動、促進彼此溝通和相互理解至關重要，它甚至是戰斗力的體現。葉劍英元帥曾明確指出：“統一軍語不僅是為了便于學術研究，更重要的是為了在運用時特別是在作戰時不致因產生誤解而出亂子。”[2]劉伯承元帥強調，“沒有軍事術語的統一，就不能準確地交流思想，就會影響到以后的軍事行動和作戰指揮”[3]，“在軍事上一字之差也會死很多同志，甚至影響戰斗的成敗”[4]。美參謀長聯席會議（以下簡稱“參聯會”）前主席馬丁·登普西也曾引用著名美國作家馬克·吐溫說過的“用詞準確與用詞幾乎準確，這兩者之間的差異就如閃電與螢火蟲之間的差異”來強調統一的條令語言的重要性。術語的標準化是統一術語的有力助推器。美軍歷來重視術語的標準化工作，“國防部術語計劃”[Department of Defense （DOD） Terminology Program]是這項工作的重要體現。

1 美軍“國防部術語計劃”簡介

美軍軍語標準化工作起步較早，二戰時期美軍就已開始軍語標準化工作并編輯出版軍語詞典，為便于與盟國溝通交流還于1944年編撰出版了英漢/漢英軍語詞典。“國防部術語計劃”是為落實國防部和參聯會關于軍語及相關術語標準化的政策和法規而制定的實施計劃。

1.1 主要目的及任務

2009年，美國國防部長辦公廳正式確定“國防部術語計劃”，目的是通過軍語及相關術語的標準化來增進國防部內部、國防部與美國政府其他部門和機構、美國及其國際合作伙伴的溝通和相互了解[5]。美“國防部術語計劃”由參聯會主席領導，由聯合參謀部聯合部隊發展部主任監管。聯合部隊發展部主任代表參聯會主席監督國防部軍語及相關術語的協調、標準化和傳播工作。聯合部隊發展部主任委任其分管聯合教育和條令的副主任具體負責完善和管理“國防部術語計劃”，后者是國防部術語問題的規劃者，負責任命及監督國防部術語學家。美“國防部術語計劃”主要包括4方面內容：一是編寫及完善《美國國防部軍語及相關術語詞典》（DOD Dictionary of Military and Associated Terms，簡稱《美軍軍語詞典》）;二是建立和更新“國防部（國防部長辦公廳或聯合參謀部）政策出版物的術語庫”[Terminology Repository for DOD （OSD/JS） Issuances，簡稱“術語庫”];三是參與“北大西洋公約組織術語計劃”[North Atlantic Treaty Organization （NATO） Terminology Programme];四是參與其他術語項目和論壇等。

1.2 法規和政策依據

美軍軍語及相關術語的標準化的法規和政策依據主要有兩個，分別是國防部長辦公廳主任簽發的關于“軍語及相關術語標準化”的5025.12號指令（DODI 5025.12， Standardization of Military and Associated Terminology，以下稱DODI 5025.12）和聯合參謀部主任代參聯會主席簽發的關于“軍語及相關術語標準化”的5705.01號指令（CJCSI 5705.01， Standardization of Military and Associated Terminology，以下稱CJCSI 5705.01）。

DODI 5025.12最早發布于1989年8月，最近一次修訂在2020年3月，它是國防部長對“國防部術語計劃”的總體政策，指導參聯會主席管理“國防部術語計劃”，完善《美軍軍語詞典》并解決術語問題。DODI 5025.12適用于國防部的所有部門，包括國防部長辦公廳，國防部各業務局、辦、署，各軍種部，參聯會主席辦公室，聯合參謀部以及各聯合作戰司令部。該指令要求國防部各部門在制定政策、戰略、條令和規劃時，要把《美軍軍語詞典》以及“術語庫”作為主要的術語來源，明確了可收入《美軍軍語詞典》的術語的4條標準，并規定凡是國防部和聯邦政府通用的軍語或相關的術語及其定義均應編入《美軍軍語詞典》，以確保軍事及相關術語的標準化。

CJCSI 5705.01支持并與國防部指令保持一致。CJCSI 5705.01確立了國防部術語標準化的政策和實施程序，明確了參聯會主席、聯合參謀部聯合部隊發展部主任、負責聯合教育和條令的聯合參謀部副主任、國防部術語學家、各軍種部以及國民警衛局的職責，并將DODI 5025.12設定的4條術語標準逐漸增加至19條。最新修訂的第7版CJCSI5705.01F指令發布于2017年9月[6]，該指令不僅完善了在《美軍軍語詞典》中增加、修改或刪除術語及其定義的實施程序，而且明確了重新驗證源自聯合條令之外的現有術語及其定義的實施程序。此外，該指令還進一步明確了聯合條令術語和政策術語之間的區別，以及完善未收入《美軍軍語詞典》的政策術語的“術語庫”的程序。

1.3 主要成果

美“國防部術語計劃”的主要成果包括《美軍軍語詞典》、“術語庫”、《美國政府跨部門用語匯編》（The United States Government Compendium of Interagency and Associated Terms，簡稱USG Compendium）、“北約術語數據庫”（NATOTerm）和“聯合國術語庫”（UNTerm）。前三項工具書和數據庫是經國防部術語學家審核過的，有助于聯合部隊內部以及美國政府跨部門各機構間對國防部有關術語使用的統一;后兩項工具性術語庫是美國國防部參與建設的，有助于美國和美軍在參與北約和聯合國行動或處理北約和聯合國相關事務時使用統一的術語，以達到彼此順利溝通和相互理解的效果。

1）《美軍軍語詞典》

1948年，聯合參謀部出版《聯合使用的美國軍語詞典》（Dictionary of United States Military Terms for Joint Usage）。1963年美國防部以此為基礎編撰出版《美國軍語詞典》（A Dictionary of United States Military Terms），后更名為《聯合出版物1-02 美國國防部軍語及相關術語詞典》（JP1-02 DoD Dictionary of Military and Associated Terms），簡稱JP1-02。1986年，美國國會通過《戈德華特-尼科爾斯國防改組法》。該法明確美軍實施“聯合作戰”，指定參聯會主席負責聯合作戰理論的研究和制定工作。隨后，參聯會集中力量編寫了聯合出版物（JP）共7個系列，建立健全了美軍聯合戰役理論體系。JP1-02是其中一部獲批的聯合出版物。2017年發布的第7版CJCSI 5705.01將JP1-02從詞典的標題中移除，詞典定名為《美國國防部軍語及相關術語詞典》（DoD Dictionary of Military and Associated Terms），簡稱《美軍軍語詞典》（DoD Dictionary）。該詞典涉及美國的軍事思想、作戰理論、軍兵種、編制體制、教育訓練、戰爭、戰略、戰役、戰術、戰斗、后勤、情報、武器裝備、核生化防護、天文、地理、氣象等多個方面，是一部系統的綜合性軍語術語詞典。《美軍軍語詞典》的正文包括四個部分：（1）附加說明;（2）獲準在美國防部和美軍內部使用的術語及其定義;（3）國防部和美軍系統內部常用的縮寫形式，包括縮略語（abbreviations），可作單詞發音的首字母縮寫詞（acronyms），發音作單個字母的首字母縮寫詞（initialisms）;（4）對比前一版詞典有變動的術語匯總。

《美軍軍語詞典》并非收錄所有的聯合條令術語，而是只選取通用的術語以及有益于規劃和實施聯合作戰的術語。它每月更新一次，目前共收錄2400多條美軍聯合出版物術語表中通用的術語及其定義，即聯合條令術語，占總詞條的98%，另外的2%來自高級領導人備忘錄和國防部政策出版物中出現的政策術語。這部聯合軍語詞典權威性最高，是美軍制定軍事計劃、發布軍事指令、開展軍事行動，特別是參與聯合軍事行動和聯盟軍事行動的軍語規范。提出新術語及其定義的人員首先要查詢這部詞典，確定術語是否已經存在。

2）“術語庫”

“術語庫”是一個數據庫，追蹤的是非條令性的政策術語表中美國國防部長辦公廳和聯合參謀部在用的術語，尚不符合收錄進《美軍軍語詞典》標準的政策術語及其定義都會進入 “術語庫”，目的在于引起大家對聯合條令之外的技術性政策術語及其定義的關注。收錄的22 000多條術語及其定義來自1200多份國防部長辦公廳和400多份參聯會政策出版物的術語表。“術語庫”建于2016年，每季度更新一次。 “術語庫”特意收錄了來自多個不同政策出版物的完全一樣的術語詞條，以此追蹤不同機構對該詞條定義的方法、用法以及理解上的差異。提出新術語及其定義的人員在查詢《美軍軍語詞典》后還要在 “術語庫”中查詢該術語是否已經存在。

3）《美國政府跨部門用語匯編》

《美國政府跨部門用語匯編》確定了聯邦政府各部門合作活動中使用的標準術語，目的是促進聯邦政府內部的溝通和相互了解，以提高部門間的效率。該詞典本身并不權威，但匯編了各種權威性來源的權威性定義，是有關部門詞典和其他術語來源的非官方指南。在起草政策、戰略、條令、建議和規劃等文件時，這部詞典可用作輔助工具，該詞典在促進訓練、教育和演習方面也發揮重要作用。《美國政府跨部門用語匯編》每年更新一次，2019版的《美國政府跨部門用語匯編》收錄了大約14 700條術語，每條術語均給出了定義、來源及啟用日期。

4）“北約術語數據庫”

“北約術語數據庫”是北約官方的術語數據庫，所有經“北約認可的”（NATO agreed）術語都收入這個數據庫中，目的是使北約成員國在各自的文件中使用統一的術語。數據庫于2015 年建成，有英語和法語兩個版本，含非保密軍事術語及有關“北約”的非軍事術語。此外，“北約術語數據庫”還收錄了目前已不再使用的術語，并設有鏈接以引導用戶查找該棄用術語目前的正確用法，幫助用戶了解該棄用術語以前在“北約”文件中所起過的歷史作用和被棄用的原因，因此它也被稱為北約術語的“一站式商店”。

5）“聯合國術語庫”

“聯合國術語庫”是“聯合國術語數據庫”（The United Nations Terminology Database）的簡稱，2013年建成上線，是一個多語種的全球在線術語庫，向世界各國的用戶開放。其搜索引擎包含8種語言，除英語、阿拉伯語、漢語、法語、俄語和西班牙語這6種聯合國官方語言外，還包括德語和葡萄牙語。

2 美軍軍語及相關術語標準化的特點

美“國防部術語計劃”有效推動了美軍軍語及相關術語的標準化。標準化的聯合軍語及相關術語有助于聯合部隊用清晰、易于理解的通用語言計劃、組織、訓練和執行行動。更新周期固定、更新方式明確、標準不斷完善和術語定義寫作原則明晰是美軍軍語及相關術語標準化的特點。

2.1 更新周期固定

美軍軍語及相關術語定期更新。《美軍軍語詞典》每月更新一次，“術語庫”每季度更新一次，《美國政府跨部門用語匯編》每年更新一次。美軍軍事理論的不斷創新，軍事科技的運用以及裝備技術的發展等推動了聯合條令條例和聯合出版物的更新，并同步更新其聯合軍語及相關術語。

2.2 更新方式明確

根據規定，增加、修改、重新驗證或刪除《美軍軍語詞典》里的術語共有5種方式。（1）提出的術語來自美軍聯合出版物。根據已獲批準的美軍聯合出版物提出新的術語或修改、刪除《美軍軍語詞典》里既有的術語是首選方式，因為這些術語來自聯合條令。（2）美國防部長、副部長或參聯會主席通過特定備忘錄指導的國防部術語。這些術語是政策術語，也許會被美軍聯合出版物的修訂版采用或修訂，從而成為聯合條令術語，進而被《美軍軍語詞典》收錄。（3）提出的術語來自國防部（國防部長辦公廳或聯合參謀部）政策出版物。提出者在美軍聯合出版物修訂的過程中與國防部術語學家協調，這些政策術語也許會被采用，并最終成為條令術語。（4）提出的術語來自北約。《北約術語與定義總匯》（英文和法文）[NATO Glossary of Terms and Definitions （English and French）]和“北約術語數據庫”收錄的詞條可由美國防部相關部局或軍種提議作為美軍與北約通用詞條被《美軍軍語詞典》收錄。（5）美國防部術語學家運用管理員權限對術語庫進行更新。

2.3 收錄標準不斷完善

不斷修訂的參聯會主席指令逐步完善了《美軍軍語詞典》收錄術語及其定義的標準。美國防部指令最初給出了4條術語收錄標準，在此基礎上，2006年的參聯會主席指令將其增至8條，而最新修訂的指令將收錄標準擴展至19條。具體如表1所示。這些標準也為政策出版物的術語收錄標準提供了指導。

2.4 術語定義寫作原則明晰

2010年修訂的CJCSI 5705.01D指令增加了“定義寫作指南”，明確了《美軍軍語詞典》收錄的術語的定義需要遵循3個原則：清晰、簡潔和完整。清晰指術語的定義僅闡釋該術語的含義，而不描述如何使用或為何使用該術語。簡潔指術語的定義必須簡明扼要，盡可能簡短，僅包含使該術語區別于其他術語的信息，定義應盡可能限定為一個句子。完整指術語的定義應包括區分該術語和相似術語的所有信息，定義應盡可能使用“兩部分”的定義形式。例如，“作戰區：為執行或支援具體的軍事行動而由戰區司令規定的一個作戰區域。”這個例子中，第一部分——作戰區域——指定了一般類型;第二部分——由戰區司令規定的——具體說明了該類型的實例。

“定義寫作指南”還列出了術語定義應避免的常見錯誤：多個定義，即一個術語下列出代表不同意思的多個定義;不完整定義，即不夠詳細、沒有囊括所有必要的條目;過于限制的定義，即過于詳盡而排除了應該涵蓋的條目;循環定義，即把被定義的術語作為定義的一部分或將其用作特征;否定性定義，即闡述的是不包括什么，而非包括什么;隱藏的定義，即把一個術語的定義嵌入到另一個定義里。

上述定義寫作的3個原則及所列常見的錯誤定義方式極具適用性和可操作性，有助于美軍提高其軍語質量。

3 對我軍軍語工作及其規范化的啟示

我軍的軍語編修和研究已走過了60余年歷程，全軍專家學者從軍語語義、軍語編纂、軍語體系建設等不同角度對軍語工作展開了規范化研究，并取得了較為豐碩的成果。比如《軍語導論》提出了武警軍語規范化的若干問題，指出了推進武警軍語的建設與規范，對促進武警部隊正規化、現代化建設的緊迫性和現實性意義[7]。又比如《軍事術語規范化研究》對軍語編纂規范化、軍語研究規范化、軍語管理規范化、軍語使用規范化等進行了全面深入的研討和系統的梳理，具有開創性、理論性、實用性[8]。通過學習借鑒我軍軍語工作既有理論成果和美軍軍事術語研究標準化運用相關做法，形成以下5點啟示和建議，以期推動我軍軍語及其規范化工作進一步完善和發展。

3.1 健全、完善軍語工作制度機制

無論是外軍還是我軍，軍語工作都是一項全局性、基礎性、權威性、長期性的重要工作，具有系統性、跨域性、復雜性等特點。美軍軍語及相關術語的標準化工作由國防部制定政策法規，參聯會組織領導，聯合參謀部具體實施，法規、政策、標準、制度、職責、機制等具體明確，操作性強，有效保證了其軍事術語標準化工作持續健康發展。隨著我軍體制編制改革不斷走深走實，調整、改革我軍既往的軍語工作模式，制定相關法規和政策，健全、完善軍語及其規范化工作的領導管理體制和常態化編纂機制已成為當前一項十分緊迫的工作。一是要注重機關職能作用發揮。厘清科研院所、軍隊院校與機關的職能任務，強調發揮軍委、戰區、軍兵種機關在軍語規范化中的作用。要借鑒外軍經驗，貫徹戰建一致的原則，按照“需求—規劃—應用—評估”的閉環管理模式，組織制定涉及軍語規范化的相關法規、政策、標準、制度、機制。二是要抓好軍語使用日常監管。嚴下先嚴上，從各級機關先嚴起，把軍語規范使用從軍隊公文格式規范中突出出來，常態使用、常態糾錯、常態督管，對各類報文中軍語使用不規范不嚴謹的行為，參照機要錯情通報形式組織通報。三是要加強軍語使用政策宣貫。建立軍語規范化工作定期宣講制度，提高全軍軍語使用和規范化意識。

3.2 注重、加快軍語體系構建出臺

我軍正在構建基本覆蓋全軍各軍兵種、各專業、各領域的軍事術語體系，以滿足全軍各級、各類、各層次指揮員和官兵作戰、訓練、管理和日常工作的需要。隨著戰爭形態的不斷發展變化，未來聯合作戰戰場空間全域多維、作戰要素高度聯動、作戰節奏空前加快、作戰管理更加精細，我軍對適應一體化聯合作戰的軍語體系的需求越來越緊迫。當前，我軍領導指揮體制改革、規模結構和力量編成改革已基本完成，相關法律法規正逐步出臺和完善，在軍委管總、戰區主戰、軍種主建的總框架下，我軍聯合訓練和聯合作戰體系也正逐步構建和完善。一是要借軍隊體制編制改革的東風，抓緊摸清我軍軍語體系建設發展和規范化建設中現實緊缺的、部隊急需的、真正管用的綜合、通用軍語，盡快修訂、完善《中國人民解放軍軍語》。二是要結合各軍兵種、各戰區和各部隊近五年建設成果和聯合訓練、聯合作戰的需求，科學編制軍兵種、專業軍語編纂中長期規劃，明確指導思想、細化政策、任務、機制、措施等，制定切實可行的目標圖、路線圖和施工圖，加快構建和完善我軍聯合訓練和聯合作戰急需的軍語體系。三是要建立軍語數據庫。結合全軍信息數據庫建設，明確統一數據格式、標準、錄入，采用一系列標準規范，將軍語數據納入大數據管理，全面融入各類作戰指揮信息系統平臺，在使用中不斷滾動更新完善，通過不斷完善和使用為聯合作戰指揮運用提供支撐。

3.3 加強軍語人才隊伍建設

軍語專業人才是軍語建設的根本，是做好軍語工作的基礎和前提，是軍語事業發展的核心力量。一是要培養人才。應以軍事科學院、國防大學、國防科技大學等為主體，輻射至各軍兵種綜合性院校，加大軍語研究人才隊伍的培訓教學，發現培養一批學科基礎理論功底扎實、能夠自主開展規律創新研究的軍語研究隊伍。二是要保留人才。對軍委機關和各戰區、軍兵種相關職能部門分管工作人員和院校編纂、研究人員，明確其編制和行政、技術崗位及等級，構建起合理規模的人才梯隊，減少人員流動和流失，確保軍語工作人才隊伍編制明確、梯次合理、管理有序。

3.4 推進軍語常態規范使用

我軍先后6次編纂出版綜合性軍語，為科學界定軍事概念、統一軍隊認知提供了權威依據，為準確表達意圖、協調部隊行動提供了遵循，為提高工作效率、實現集中統一提供了重要規范，在加強我軍戰備建設、作戰指揮、教育訓練和部隊管理等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但由于不少官兵還不太了解軍語規范化的重要性，存在軍語使用意識淡薄的情況，軍語使用不規范、不嚴謹的現象還隨處可見。同時，隨著社會的發展、開放和多元，一些新詞語也開始進入部隊官兵的日常生活，甚至導致有些軍語會被錯用、誤用。為此，在軍語規范使用上，一是要提高正式軍隊公文中軍語占比。具體明確各類公文中軍語使用最小占比，加大軍語的使用普及。二是將軍語規范使用納入軍事考核體系。提高對軍語使用隨意、概念混淆等問題的整改和糾錯力度。三是加大專業教學規范力度，一方面在軍隊院校開設軍語專業課程教學，另一方面通過組織各類專題教學比如在軍事職業教育課堂開設軍語規范使用課程等，提高軍語規范化使用的認知度。

3.5 深化軍語軍民融合發展

隨著我國綜合國力的提升和國防及軍事現代化建設的發展，軍民融合在各領域也在不斷深化，這一趨勢在軍語領域也有體現。目前，中國科學技術名詞規范化實踐已取得重大成就，天文學、物理學、生物學、化學、電子學、語言學等130多種科學技術名詞逐步審定、公布，內容覆蓋基礎科學、工程技術、軍事科學等各個領域，特別是對軍事航天、軍事氣象、軍事工程等發展起到了很好的推動作用。軍民融合在航天、造船、測繪、大數據、人工智能等領域推進迅速，相關民用技術術語的軍事化已全面展開，軍民術語規范的一體化進程加快，需要盡快梳理發展相關理論并用于實踐。同時，在深化軍語軍民融合發展的同時，還可以進一步引進國外先進理論成果，建設、形成有中國特色的軍語規范化理論，推動軍語規范化事業更好、更快地發展。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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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王華丹（1981—），女，碩士，陸軍工程大學基礎部副教授。長期從事軍事英語、大學英語教學，主要研究方向為外國國防戰略情報研究。主持和參與江蘇省、校級、院部級等科研項目近10項，發表論文20 余篇。主編和參編國防語言譯介系列叢書4部。通信方式： huadanwang@126.com。

鄭貞（1982—），女，解放軍國際關系學院翻譯學博士，陸軍工程大學基礎部副教授，主要從事翻譯理論與實踐。近5年來主持或參與國家、教育部、江蘇省、校級等各級科研項目近10項，發表論文 30 余篇。通信方式：zhzhen007@126.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