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 慶,袁興隆
“一帶一路”背景下生物遺傳資源開放獲取交換所模式路徑探析
陳 慶1,袁興隆2
1. 南京中醫藥大學衛生經濟管理學院,江蘇 南京 210023 2. 南京中高專利代理有限公司,江蘇 南京 210046
傳統以民事契約為主的雙邊協議方式,經過多年國際實踐證明并不是最合適處理生物遺傳資源惠益分享的有效模式,“一帶一路”背景下,建立以“有限的開放”為基礎的區域多邊協議方式,促進生物遺傳資源使用國通過開放獲取交換所模式獲取生物遺傳資源,可以有效的解決跨區域生物遺傳資源的惠益分享問題。
一帶一路;生物遺傳資源;有限開放;多邊協議;交換所;惠益分享
“一帶一路”作為新時期我國對外開放極具戰略高度的創新路徑,有力地塑造了我國進一步參與全球區域合作化理念的國際形象,以“人類命運共同體”為重要抓手,實踐沿線各國經貿、基礎建設、能源、人文、生物多樣性的合作互利共贏的絲路精神。隨著“一帶一路”理論持續推進和貫徹落實,其所涉及的內容更加趨于多元和豐富,生物遺傳資源獲取和惠益分享已成為全球生物多樣性領域長期、持續關注的焦點領域和熱門話題,其在理論、目標、方式與主體等方面與“一帶一路”高度契合[1]。與中國接壤的環喜馬拉雅區域國家如印度、尼泊爾、孟加拉國、巴基斯坦等國家以及東盟諸國與我國同屬于發展中國家,相似的地理環境使得我國與這些國家在生物遺傳資源分布上具有較大的相似性,生物遺傳資源物種具有跨區域性分布特點。國際上,環喜馬拉雅區域國家以及東盟各國與我國面臨同樣嚴峻的“生物海盜”行為的掠奪,作為生物遺傳資源的重要提供國的發展中國家,與我國具有相同的國際訴求[2]。《生物多樣性公約》《波恩準則》《名古屋議定書》以及各國或地區數十年對生物遺傳資源獲取與惠益分享問題的不斷探索,倡導形成的以民事契約為主的雙邊協議方式,經過多年國際實踐證明其并不是最合適的處理惠益分享的有效模式,在制度探索上不斷有學者提出對于采用雙邊協議解決惠益分享可行性的質疑。借由“一帶一路”所倡導的國際合作理念,通過逐步探索區域多元化的多邊協議解決機制,進而建立發展以“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全球生物多樣性合作新模式,構建基于開放獲取的交換所模式是為本文研究的重點所在。
長期以來,發達國家跨國制藥公司基于其資金和技術優勢,不斷竊取發展中國家的生物遺傳資源,通過現代制藥技術提取有效物質開發新藥,并通過申請專利占為已用,嚴重損害生物遺傳資源提供國的權益。針對此種日益猖獗的“生物海盜”行為,1992年聯合國環境與發展大會通過《生物多樣性公約》,并于1998年開始關于生物遺傳資源的獲取與惠益分享國際制度的談判工作,《生物多樣性公約》締約方大會于2004年專門成立“惠益分享工作組”,致力于解決生物遺傳資源獲取與惠益分享制度的國際談判。
在《生物多樣性公約》3大目標和原則下,《波恩準則》《名古屋議定書》及各國/地區不遺余力積極探索惠益分享機制。然而,如何實現“公平”的惠益分享,涉及對于利用生物遺傳資源可能獲得的利益評估及利益分配問題。對于這一問題,《生物多樣性公約》《波恩準則》以及專門涉及這一問題的針對如何實現公平公正地分享因利用生物遺傳資源所產生惠益的《名古屋議定書》也沒有提出很好的解決方式,全球對該議題爭議較大,研究長達20年之久,仍然未達到一個可以讓大家普遍接受的公平惠益分享機制。目前國際上通行的做法普遍采用的是通過合同契約方式實現惠益分享,至目前為止,全球至少已有60多個國家和地區(有些組織還是以區域形式存在的,如歐盟、安第斯共同體、非洲聯盟)實行這一方式,通過建立各種分享行為指南和示范性準則。國際上惠益分享通過協議形式普遍采用2種模式,一為基于營利性的商業性開發設定貨幣惠益分享比例,另一種為基于非營利性質的研究工作的非貨幣惠益分享,包括科研培訓、教育、能力建設、科研項目協作、研究成果出版物分享以及提供研究數據成果等。
然而,通過民事契約形式實現惠益分享要真正做到公平、公正卻是非常困難的,惠益分享制度并沒有設計一個合適的激勵制度來確保《生物多樣性公約》前2個目標的實現,其主要原因是因為雙邊協議談判時基于信息的不對稱性導致談判成本居高不下,對于未來商業研究價值實現的不可預期性,復雜的事先知情同意制度難以激勵使用方積極簽訂有實質意義的利益分享合同。且雙方基于利益的博弈也是建立在并不健全的價值評估體系上,對于未來的貨幣惠益分享比例更多的流于形式上的規定,難以實現對因實行商業性開發而獲得的實際價值相對應的利益比例分配。同時,行政管轄區域內的生物遺傳資源可能只能滿足部分使用者,使用者有時需要的生物遺傳資源具有跨區域性,而共享類似資源的國家之間也會發生價格戰,《生物多樣性公約》等國際性公約并未就共享資源的國家之間如何協調做出制度安排。另一方面,合同契約形式是建立在一國事先知情同意程序性保障制度基礎之上,如果某一國家尚未建立完善的事先知情同意程序性規定,是無法實現合同契約所約定的權利義務,而對結果的公平,即分配公平,合同契約形式也無法解決權利何時用盡生物遺傳資源獲取者不再負擔公平分享惠益的義務,《生物多樣性公約》也未做出相應安排。而縱觀各國或地區的分享行為指南和示范性準則,也并未提供合理的解決渠道,行為指南一般只是指供惠益分享的形式或內容,并不涉及具體規則的適用,而示范性準則多數回避這一問題。
由于當前惠益分享機制存在的諸多問題,以及過于原則性的指導意見缺乏可操作性,在國際上真正運用民事合同契約模式解決惠益分享問題的國家或地區并不多。其中具有代表性意義的國家—哥斯達黎加,被認為是真正運用民事合同契約形式解決生物遺傳資源獲取與惠益分享問題較好的國家。1998年哥斯達黎加建立生物多樣性研究所,旨在解決從哥斯達黎加保護區獲取的生物遺傳資源用于研究開發所獲得的任何可持續的經濟利益。盡管生物多樣性研究所試圖不斷嘗試在惠益分享機制設計上不斷進行改進,但仍然存在諸多問題,爭議不斷,經過20多年的運作,生物多樣性研究所面臨關閉,正在尋求政府救助[3]。
雙邊協議模式經過多年國際實踐證明并不是最合適的處理惠益分享的有效模式,在制度探索上不斷有學者提出對于采用雙邊協議解決惠益分享可行性的質疑。人們迫切需要尋找一種適合生物遺傳資源獲取與惠益分享模式的有利途徑以實現全球生物多樣性技術合作的目的。
公平合理的惠益分享源于《生物多樣性公約》3大目標之一,《生物多樣性公約》所確定的3大目標和原則即主權原則、知情同意與惠益分享作為其基本價值取向,從根本上改變了人們對于生物遺傳資源作為人類共同遺產人人可以免費獲取的基本看法,轉而支持國家主權范圍內的生物遺傳資源所有權取得須征得所有者知情同意,潛在的放棄了公有領域的設定。這種轉變是基于一種假設,即資源會得到有效利用,持續利用是該公約的一個目標,而且締約國的確有義務“致力于創造條件,便利其他締約國取得生物遺傳資源用于無害環境的用途,不對這種取得施加違背本公約目標包括持續利用的限制”[4]。從該假設可以看出,公約的目的并不是阻止對于生物遺傳資源的開發利用,而是相反生物遺傳資源所在國應積極促使其他締約國對生物遺傳資源的便利獲得,以發揮生物遺傳資源的最大價值。
基于現行惠益分享雙邊協議存在的弊端,有學者提出在主權原則基礎上尋求一種新的模式,即采用一種新的多邊協議方式解決生物遺傳資源的獲取與惠益分享問題。當前惠益分享機制采用的傳統理念是通過知情同意制度以約束生物遺傳資源使用者的“獲取”行為,進而以合同契約方式約定后期的利益分享模式。然而,從上述分析可以得知,《生物多樣性公約》的目的并不是阻止他人對生物遺傳資源的獲取,而是重點強調獲取后利益分享的實現。因此,有學者提出建立“有限的開放”[5]理念來實現后期的利益分享。國際上生物遺傳資源的“盜取”行為,往往用于科學研究,提取有效物質作為醫學、農業、化工等用途,對于所獲得的科研成果大都以申請專利的形式獲得保護。如果對生物技術申請專利,則生物遺傳信息的使用就會被披露。如果取得商業上的成功,將確定國家間遺傳信息的分布情況,并根據物種的保護狀況來分享利益。這種利益分享將不再是事先的,而是一種事后控制,即允許生物遺傳資源使用者免費獲取生物遺傳資源,如果其利用生物遺傳資源所獲得的遺傳信息開發生物技術申請專利,則將根據其所披露的生物遺傳信息來確定這些遺傳信息分布的國家區域情況,以此來決定哪些國家和地區可以參與利益分享。共享遺傳信息來源的國家將以與物種地理分布按比例來共享既定或預先確定的利益。
“有限的開放”為采用多邊協議形式處理生物遺傳資源惠益分享提供另類視角,而這一點在名古屋議定書第10條也給出了相應的指導意義,即當生物遺傳資源分布在2個或2個以上國家時,可以考慮全球多邊利益分享機制構建的可能性[6]。其直接跨越獲取前的知情同意程序,使得加入多邊協議的生物遺傳資源提供國不必糾結于繁瑣細致的事先知情同意機制的構建,然而,這種“有限的開放”對于后期如何確定哪些國家和地區可以參與利益分享以及根據物種地理分布比例來確定即定或預先確定的利益仍然缺乏可操作性,而《生物多樣性》倡導下的交換所機制提供了很好的解決路徑。
基于“有限的開放”理論,包括2層含義,即一是開放的對象有所限制,僅限為加入多邊協議的成員國,二是開放的內容有所限制,成員國可以自由選擇開放的生物遺傳資源內容。通過建立多邊協議,明確惠益分享方式,成員國可以自由選擇將本國的生物遺傳資源信息在成員國之間進行披露公開,而建立開放獲取交換所模式則是實現各成員國自由獲取所需生物遺傳資源,實現生物技術合作,進而實現惠益分享的先決基礎。
《生物多樣性公約》第16條到19條中關于基于生物多樣性、生物遺傳資源方面的技術的取得和轉讓、信息交流、技術和科學合作以及生物技術的處理及其惠益的分配等進行了詳細的規定,各國也逐漸認識到有效的信息交換是作為提高全球生物多樣性保護和可持續發展的先決條件。《生物多樣性公約》第18條第3項規定締約國會議應在第一次會議上確定如何設立交換所機制以促進并便利科技合作。明確提出建立交換所機制模式以促進生物多樣性技術合作。為了有效執行《生物多樣性公約》第16條到19條的規定,締約大會第VII29號決定通過了一項關于技術轉讓、技術與科學合作的工作方案。工作方案構成第2部分規定發展或加強國家、區域和國際系統,以便收集和傳播關于技術轉讓和合作以及技術和科學合作的有關資料,包括建立有關技術的電子數據庫的有效網絡。
開放獲取模式最典型的例子來源于版權領域的開放源代碼軟件,即由創作者公開源代碼,由各個用戶群根據自己的不同需求在此基礎上免費獲取、開發后續代碼,此種合作方式被寓為開放式的合作創新模式。區別于傳統的創作者創新模式(也有學者稱為使用者創新),其并不單純依靠知識產權的傳統模式來激勵創新,而是基于需求互惠的理念,通過多方的信息共享和合作來促進創新。具有代表性的是基于開放科學理念下科學共享創立的知識共享許可證。知識共享網站作為一個開放的互聯網平臺,通過用戶捐獻享有著作權的作品,授權頒發知識共享許可證,用戶簽訂知識共享許可證免費獲取網絡平臺提供的免費作品來實現知識的共享。知識共享的一個目標在于增加公共領域中公開許可的作品創造力數量,通過知識共享許可證的使用,全世界數以百萬計的人將他們的照片、視頻、著作、音樂等創造性內容提供給公眾免費使用,使用者再對其進行演繹、加工創造出新的作品形式。
以多邊協議“有限的開放”策略為基礎,建立開放獲取的交換所模式,成立“一帶一路”區域性的生物遺傳資源交換所,通過簽訂統一的共享許可協議,多邊協議成員國將其本國數據庫資源鏈入交換所,通過交換所自由獲取和使用數據庫中的生物遺傳資源信息用于研究開發或進行商業性的利用,當獲得一定研究成果及商業上獲得成功后即上傳至交換所以實現成果利益共享,以解決在“有限的開放”理論下對于后期商業性開發如何確定利益分配等缺乏操作性問題上提供路徑。
全球多邊惠益分享機制是生物遺傳資源的獲取和惠益分享談判進程中基于現實利益考量所產生的結果。然而,廣大發展中國家的生物遺傳資源提供國與歐盟、加拿大、瑞士等發達國家為代表的生物遺傳資源使用國對于全球多邊惠益分享機制存在不同的理解和立場,使得全球多邊惠益分享機制遲遲不能達成有效的框架協議。基于當前國際形式,在“一帶一路”背景的加持下,我國應充分加強與“一帶一路”沿線生物遺傳資源發達的發展中國家的溝通和交流,在“有限的開放”的基礎上,形成區域合作模式以解決《名古屋議定書》談判中未解決的問題,形成“一帶一路區域國家”開放共享合作機制。
“有限的開放”制度的實現需要滿足2個前提條件,即首先國家對于其所屬生物遺傳資源需要建立完整的數據庫,且對于生物遺傳資源所蘊含的遺傳信息需要處于公開可查詢狀態,為進一步建立開放獲取交換所奠定基礎;其次,需要通過建立多邊協議來實現惠益共享的基本共識。具體步驟如下:
(1)開展區域內各國有關生物遺傳資源獲取與惠益分享的研究,探討和溝通“有限的開放”獲取理念與構建模式,組成區域內各國研究代表團,形成統一的“有限的開放”獲取理念。這種開放獲取并不是沒有約束的任意獲取,而是“有限”的開放,國家可以就瀕危的生物遺傳資源等列入禁止獲取的清單,除清單之外的生物遺傳資源只需向政府提出申請,完成登記手續,按規定完成相應生物遺傳資源物種的獲取,并承諾在完成該生物遺傳資源商業性開發后的履行技術成果共享即可。
(2)開展區域內各國生物遺傳資源物種的數據整理與合作,對各國具有相同的生物遺傳資源物種進行整理,形成生物遺傳資源文獻化數據庫。這種文獻化數據庫有利于建立專利信息披露義務所形成的防止不當占有的防御策略,同時,對利用生物遺傳資源進行的發明創造后續的惠益分享提供數據基礎。各國可以通過區域合作,實現生物遺傳資源文獻共享,打造我國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合作的數字紐帶,建立切實可行的區域開放獲取交換所模式[8]。
(3)形成區域內各國有關生物遺傳資源獲取與惠益分享的政府間聯合委員會,建立區域一體化的統一獲取登記管理機制,制定統一的“開放獲取”的技術成果共享模式。政府間聯合委員會根據各國生物遺傳資源數據庫共享模式,統一授權生物遺傳資源使用者對生物遺傳資源的獲取許可,跟蹤該獲取的生物遺傳資源商業性開發情況,通過研究制定各項規則以約束“捐獻”技術成果的違約行為以及妨礙共享的技術成果的使用行為,如成員國在加入共享計劃時必須簽署一個“不主張”專利權承諾等。
3.3.1 倡議和推動“一帶一路”生物遺傳資源獲取和惠益分享多邊協議進程 “一帶一路”整體建設中對于與沿線國家所開展的合作日益多元化,2017年國家環境保護部在涉及相關的綠色發展、生態環境保護合作2份規劃中,提出推動水、大氣、土壤、生物多樣性等領域的環境保護,推動生態保護合作,推進《生物多樣性公約》等履約工作,科技部等4部委聯合發布《推進“一帶一路”建設科技創新合作專項規劃》重點領域涉及農業部分、資源部分、醫療健康部分均涉及實質性的生物遺傳資源獲取和惠益分享議題,在戰略上我國已初步具備與沿線各國開展生物遺傳資源和惠益分享多邊協議路徑談判的基礎。新時期下應成立以生態環境部(原環境保護部)為主導,聯合科技部、農業部、國家中醫藥管理局等部門,積極介入“一帶一路”生物遺傳資源獲取和惠益分享多邊協議談判的啟動和推進,充分借鑒《糧食和農業植物遺傳資源國際條約》關于獲取和惠益分享多邊系統所取得的成績和有益經驗,為建立多邊路徑打下基礎。
3.3.2 以中國國家生物多樣性信息交換所為基礎“開放獲取交換所”的建構 在我國,生物多樣性信息收集及數據庫主要集中在政府公共部門和一些私人研究機構,從20世紀80年代開始,各部委和地方政府陸續建立生物多樣性方面的數據庫,但由于沒有一個統一的生物多樣性信息系統和網絡管理的總體規劃、設計、協調和管理,各部門之間的信息交流和共享也缺乏一個公平合理的政策,生物多樣性數據管理標準的差異導致信息交換、共享和綜合處理的困難,也造成了財政和人力資源的浪費。1998年為了履行《生物多樣性公約》義務而成立的中國國家生物多樣性信息交換所,在一定程度上為架構一部統一的生物多樣性信息網絡平臺提供了基本的框架和設計,但該平臺并未實現數據庫的整合,數據資源單一,缺乏有效管理。因此,為實現開放獲取的多邊路徑,應以中國國家生物多樣性信息交換所為基礎,國家生態環境部通過整合其他部委建立的生物遺傳資源數據庫,借鑒知識共享許可證模式,建立我國特色的生物遺傳資源開放獲取交換所,為最終建立和實現“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區域開放獲取交換所奠定基礎。
3.3.3 組建國家生物遺傳資源管理委員會 《生物多樣性公約》規定在生物多樣性的獲取上以國家主權為原則,我國應積極借鑒印度的國家生物多樣性管理局和巴西的生物多樣性管理理事會等,賦予生態環境部統一管理職權,組建國家生物遺傳資源管理委員會,在上述各數據庫基礎上構建全國性的生物遺傳資源交換所網站,統一行使全國范圍內的生物遺傳資源管理,包括多邊協議成員國開放換取交換所協商與構建、組建政府間聯合委員會、交換所登記管理以及利益分享等。在《生物多樣性公約》所確定的基本框架下,借鑒國際上生物多樣性信息數據庫成功經驗,實現“有限的開放”理念下的“開放獲取交換所”利益分享模式。
放眼全球,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革命加快重塑世界,當今世界正處于百年未有之大變局,通過生物遺傳資源發展生物技術是未來促進科技變革的重要因素。應以“一帶一路”為契機,逐步建立生物遺傳資源惠益分享多邊區域合作機制,以“有限的開放”為基礎,構建開放獲取的交換所模式,形成“一帶一路”區域各國生物遺傳資源提供國通過后續開發的技術成果共享模式實現獲取的惠益分享,以“開放獲取交換所”模式吸引生物遺傳資源使用者加入區域生物遺傳資源多邊惠益分享協議,逐步形成區域性的生物遺傳資源獲取與惠益分享機制。
利益沖突 所有作者均聲明不存在利益沖突
[1] 李一丁. “一帶一路”與生物遺傳資源獲取和惠益分享: 關聯、路徑與策略 [J]. 生物多樣性, 2019, 27(12): 1386-13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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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alysis on clearing house mode path for open access of genetic resources under background of “Belt and Road Initiative” strategy
CHEN Qing1, YUAN Xing-long2
1. School of Health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Nanjing University of Chinese Medicine, Nanjing 210023, China 2. Nanjing Zhonggao Patent Agency Co. Ltd, Nanjing 210046, China
The traditional civil contract-based bilateral agreement approach has been proven over the years that it is not the most appropriate and effective mode to deal with benefit sharing of biogenetic resources.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Belt and Road Initiative”, the establishment on the basis of the “limited open” way of regional multilateral agreements can facilitate genetic resources used by an open access exchange mode access to biological genetic resources, which can effectively solve the problem of cross regional benefit sharing of biological genetic resources.
Belt and Road Initiative; biological genetic resource; bounded openness; multilateral protocol; clearing house; benefit sharing
R288
A
0253 - 2670(2021)13 - 4114 - 05
10.7501/j.issn.0253-2670.2021.13.035
2021-03-24
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重大項目(16ZDA236)
陳 慶(1983—),男,副教授,教研室主任,知識產權研究中心執行主任,博士,研究方向中醫藥政策與知識產權保護。Tel: 15380429183 E-mail: longcq_0212@163.com
[責任編輯 崔艷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