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燕華,于紅梅
海安市中醫院 神經內科,江蘇 海安 226600
輕度認知功能障礙是隨著年齡的增長或身體機能的衰退引發的認知功能減退,程度上不及癡呆嚴重,日常生活能力處于一種亞臨床狀態,是正常老齡到癡呆的過渡狀態[1]。不同病因決定了輕度認知功能障礙分屬不同類別,血管源性輕度認知功能障礙是由腦血管病變引發的輕度認知功能障礙病變,屬于前期階段血管性癡呆[2]。目前,臨床上尚未找到治療老年癡呆的有效手段,對輕度認知功能障礙患者進行早期干預有助于延緩血管源性輕度認知功能障礙進展為老年癡呆[3]。由于血管源性輕度認知功能障礙無明顯的臨床癥狀,因此,探究血管源性輕度認知功能障礙的醫學檢驗方法成為研究熱點。臨床上常通過監測超敏C-反應蛋白(hypersensitive C-reactive protein,hs-CRP)、同型半胱氨酸(homocysteine,HCY)水平及神經電生理變化評估認知功能。本研究旨在探討hs-CRP、HCY、神經電生理變化與血管源性輕度認知功能障礙的相關性。現報道如下。
1.1 研究對象 將海安市中醫院自2019年1月至2020年1月收治的50例血管源性輕度認知功能障礙患者納入觀察組。納入標準:符合血管源性輕度認知功能障礙診斷標準[4]。排除標準:出現意識障礙者;嚴重抑郁焦慮、短暫性腦缺血發作及非血管性腦部疾病所導致的認知功能障礙及癡呆者;不能配合檢查者。另將同期我院健康體檢者50例納入健康組。健康組中,男性25例,女性25例;平均年齡(65.23±3.87)歲;平均接受教育時間(9.83±0.46)年;飲酒12例,吸煙15例;糖尿病7例,高血壓17例。觀察組中,男性26例,女性24例;平均年齡(65.18±4.37)歲;平均接受教育時間(9.74±0.43)年;飲酒13例,吸煙13例;糖尿病8例,高血壓20例。兩組研究對象一般資料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具有可比性。研究對象均簽署知情同意書。本研究經醫院倫理委員會批準。
1.2 研究方法 抽取所有研究對象空腹靜脈血5 ml,離心分離取血清,全自動生化分析儀(日本奧林巴斯AU2700型)檢測hs-CRP、HCY水平。腦干聽覺誘發電位(brainstem auditory evoked poential,BAEP):肌電誘發電位儀(英國牛津公司Oxford型)電極按照國際標準10/20系統放置,記錄電極置于FZ、CZ,參考電極置于A1+A2,短聲分別刺激雙耳,觀察各波潛伏期和波幅變化。上肢體感誘發電位(somatosensory evoked potentials,SSEP):肌電誘發電位儀(英國牛津公司Oxford型)測量中樞傳導時間(N13和N20波間潛伏期)。P300:采用肌電誘發電位儀(英國牛津公司Oxford型)聽覺oddball程序進行檢測,記錄潛伏期和波幅的FZ、PZ、CZ。
1.3 觀察指標 比較兩組研究對象的hs-CRP、HCY水平,以及P300、BAEP、SSEP結果;根據腦白質病變(white matter lesion,WML)程度,將患者分入WML輕度組、中度組、重度組,比較不同程度WML患者的hs-CRP、HCY水平。BAEP分級:Ⅰ級,正常波形和潛伏期;Ⅱ級,輕度異常,Ⅰ~Ⅴ波清晰可辨,但波幅下降或潛伏期延長;Ⅲ級,中度異常,只有Ⅰ波波幅和潛伏期正常,其余各波波形缺失或不良;Ⅳ級,重度異常,各波均缺失或僅剩Ⅰ波。SSEP分級:Ⅰ級,兩側中樞傳導時間均正常;Ⅱ級,一側或兩側中樞傳導時間不對稱或延長;Ⅲ級,一側或兩側N20波消失。WML程度分級:重度,超過3個可見WML病灶或WML出現大片融合;中度,2個可見WML病灶或WML出現融合;輕度,1個可見WML病灶;正常,未見WML病灶。

2.1 兩組研究對象hs-CRP、HCY水平比較 觀察組hs-CRP、HCY分別為(5.73±1.07)mg/L、(20.18±1.63)μmol/L,高于健康組的(1.84±0.11)mg/L、(8.65±1.27)μmol/L,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
2.2 不同程度WML患者hs-CRP、HCY水平比較 輕度組、中度組、重度組WML患者hs-CRP分別為(4.11±0.56)mg/L、(8.29±0.84)mg/L、(11.97±1.21)mg/L,隨著WML加重,hs-CRP水平升高,組間比較,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輕度組、中度組、重度組WML患者HCY分別為(16.18±1.29)μmol/L、(21.63±1.38)μmol/L、(28.76±2.05)μmol/L,隨著WML加重,HCY水平升高,組間比較,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
2.3 兩組研究對象P300結果比較 健康組和觀察組的潛伏期FZ分別為(391.27±8.19)和(392.34±8.43),波幅FZ分別為(7.27±0.67)和(7.19±0.71),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觀察組的潛伏期CZ、PZ分別為(425.38±9.71)、(376.23±7.11),均大于健康組的(409.84±10.64)、(367.89±8.52),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觀察組的波幅CZ、PZ分別為(5.04±0.79)、(7.18±0.71),均小于健康組的(5.90±0.84)、(8.29±0.66),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
2.4 兩組研究對象BAEP結果比較 健康組Ⅰ級、Ⅱ級、Ⅲ級、Ⅳ級分別為48例(96.0%)、2例(4.0%)、0例(0)、0例(0),觀察組分別為12例(24.0%)、34例(68.0%)、3例(6.0%)、1例(2.0%),健康組分級優于觀察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
2.5 兩組研究對象SSEP結果比較 健康組Ⅰ級、Ⅱ級、Ⅲ級分別為50例(100.0%)、0例(0)、0例(0),觀察組分別為27例(54.0%)、23例(46.0%)、0例(0),健康組分級優于觀察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
動脈粥樣硬化誘發的慢性缺血狀態可引發腦白質彌散性脫髓鞘,繼而影響患者的認知功能,hs-CRP可參與形成動脈粥樣硬化,其作為重要的炎性指標,能反映周圍性疾病及與癡呆有關的功能損傷[5]。有研究表明,hs-CRP與血管源性輕度認知功能障礙有明顯關系,其水平與患者認知功能損傷呈正相關。HCY是腦血管疾病和認知功能障礙的危險因素,HCY水平與輕度認知功能障礙具有相關性[6]。本研究結果顯示:觀察組hs-CRP、HCY水平高于健康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輕度組、中度組、重度組WML患者hs-CRP、HCY水平隨著WML加重而升高,組間比較,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這提示,血管源性輕度認知功能障礙患者的hs-CRP、HCY水平高于健康者,且hs-CRP、HCY水平與WML程度呈正相關,即hs-CRP、HCY水平越高,WML越嚴重,患者認知功能損傷越嚴重[7]。考慮原因:(1)hs-CRP激活補體系統,減少一氧化氮釋放,促進單核細胞聚集和血管平滑肌細胞增生、移行等,造成內皮細胞功能失調,改變腦血管,損壞腦額葉下環路,從而導致認知障礙;同時,hs-CRP含量升高可抑制形成新生血管,進而影響患者認知功能恢復。(2)HCY可毒害神經元,促進動脈粥樣硬化;HCY抑制分解S腺半胱氨酸,使腦組織中甲基化過程減緩,加強神經元對損傷和凋亡的敏感性;HCY含量升高損傷血管內皮細胞,改變血液凝固狀態,促進血小板聚集,加快動脈粥樣硬化進程,使腦白質慢性缺血并形成血栓,從而造成認知功能障礙[8]。
血管源性輕度認知功能障礙患者神經功能的損傷會帶來神經電生理變化,常見的有瓦勒變性和節段性脫髓鞘。神經電位變化可反映腦損傷的嚴重程度,因此,神經電位的生理檢測可較好地診斷認知功能障礙疾病[9]。本研究中:健康組BAEP、SSEP分級均優于觀察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與既往研究[10]結果一致。P300可反映丘腦、前額葉及邊緣系統等腦皮質中樞的神經電生理變化。本研究中:健康組和觀察組的潛伏期FZ、波幅FZ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觀察組的潛伏期CZ、PZ均大于健康組,波幅CZ、PZ均小于健康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
綜上所述,HCY、hs-CRP水平及神經電生理變化對血管源性輕度認知功能障礙具有早期預測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