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偉強, 劉 晶, 田新會, 杜文華
(甘肅農業大學草業學院/草業生態系統教育部重點實驗室/中-美草地畜牧業可持續發展研究中心,甘肅蘭州 730070)
黑麥(SecalecerealeL.)為黑麥屬一年或越年生禾本科植物[1]。黑麥生長迅速,是禾本科牧草中適應性較強的牧草之一[2]。黑麥耐寒、耐旱,幼苗能忍受-40℃低溫[3],分蘗能力強,并能有效地抑制雜草,可作為其他牧草很好的前作[4]。黑麥耐貧瘠,對土壤的要求不高,而且其根系十分發達,具有龐大的須根系,根系腐爛后可增加土壤腐殖質,提高土壤肥力,促進下茬作物生長[5-6]。
國內外對黑麥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播量、行距、生產技術、生產性能、營養成分、生態效益、籽粒特性和食物保健等方面[7-12]。青海省屬于青藏高原向黃土高原的過渡帶,地勢由西向東呈梯形下降,地形復雜多變,自然環境差異大,年平均氣溫低[13]。黑麥具有抗寒、抗旱、抗倒伏、耐鹽堿、耐貧瘠的性能,可在該地區顯示穩產優勢,適于該地區種植。本試驗擬通過研究‘甘農2號’黑麥在青海省海晏縣、湟中縣和平安區的生產性能和營養品質,以確定其適應性,為‘甘農2號’黑麥的在青海省的示范推廣提供理論依據。
試驗分別于2018和2019年在青海省海晏縣、湟中縣和平安區進行,各年限氣象狀況和試驗地概況詳見表1和表2。

表1 各年限氣象狀況Table 1 Climate condition for each year

表2 試驗地概況Table 2 Introduction of the experimental sites
三因素隨機區組設計,A因素為黑麥品種,設3個水平,分別為‘甘農2號’(A1)、‘冬牧70’(A2)和‘黑飼麥’(A3);B因素為試驗點,設3個水平:海晏(B1),湟中(B2),平安(B3)。C因素為年份,設2個水平,分別為2018年(C1)和2019年(C2),3次重復。海晏、湟中和平安點的前茬作物均為燕麥。播種時間分別為2018年5月18日和2019年5月22日。
人工劃分小區,條播,行距20 cm,播種深度3~5 cm,小區面積15 m2(=3 m×5 m),試驗地周圍種植1 m保護行,播種量按照750萬基本苗·hm-2計算而得。播種前施過磷酸鈣3 015 kg·hm-2(含P 79 kg·hm-2),出苗期和拔節期分別追施尿素109 kg·hm-2(含N 50 kg·hm-2)。整個牧草生育期不進行灌溉,試驗期間及時人工除草。
參試材料為甘肅農業大學草業學院利用有性雜交和系譜法培育的‘甘農2號’黑麥品種,對照品種為國審黑麥品種‘冬牧70’和青海省大面積種植的黑麥品種‘黑飼麥’。
枝條數:初花期刈割前進行。每個小區內隨機選取1 m的樣段(邊行除外),數樣段內株高高于30 cm的枝條數。
株高:初花期刈割前進行。每小區隨機選取10個單株(邊行除外),測量從地面至最高點的自然高度。10株的平均值作為該小區黑麥的株高。
鮮(干)草產量、鮮干比:初開花期進行。刈割每個小區內所有植株的地上部分,留茬高度2~3 cm。稱重,得到鮮草產量。同時,分別取樣500 g,帶回實驗室,用130℃高溫殺青30 min,置于80℃烘箱中48 h,至恒重,計算鮮干比,并折算出干草產量。
營養品質:待測草樣在烘箱中烘干之后,用粉碎機粉碎,過1 mm篩子,混合均勻后,隨機取出4份樣品,平行測定各項指標。
粗蛋白(crude protein,CP):凱氏定氮法;
酸性洗滌纖維(acid detergent fiber,ADF)和中性洗滌纖維(neutral detergent fiber,NDF):范式尼龍袋洗滌纖維分析法;
干物質消化率(Dry matter digestibility,DMD)= 88.9-0.779×ADF(%)[14-16]。
用隸屬函數法對3種黑麥品種和3個試驗點的營養品質進行綜合評價。
隸屬函數值[X(μ1),X(μ2)]計算公式為:
X(μ1)=(X-Xmin)/(Xmax-Xmin)
(1)
X(μ2) =1-X(μ1)
(2)
式中:X為某一黑麥品種(或試驗點)某一指標的測定值;Xmax為所有黑麥品種(或所有試驗點)該指標的最大值;Xmin為所有黑麥品種(或試驗點)該指標的最小值。若所測指標與黑麥品質呈正相關,則采用(1)式計算隸屬值,負相關則用(2)式。
黑麥綜合評價時,根據草產量、營養價值和干物質消化率在黑麥生產中的重要程度,各指標的權重分配如表3[17]。根據表3的權重,利用公式(3)計算每個黑麥品種在每個試點的營養評價值。
(3)
式中:i代表黑麥品種,1代表‘甘農2號’,2代表‘冬牧70’,3代表‘黑飼麥’;j代表試驗點,1代表海晏點,2代表湟中點,3代表平安點;k代表黑麥草產量及營養品質,1代表干草產量,2代表CP含量,3代表DMD,4代表NDF含量;rij代表第i個黑麥品種、第j個試驗點下的綜合評價值;ξijk代表第i個黑麥品種第j個試驗點下的營養品質指標對應的隸屬函數值;Wk代表營養品質指標權重。

表3 評價指標體系的構建及各指標權重分配Table 3 Construction of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and weight distribution of each index
用Excel 2016進行數據整理,用Origin 2018進行作圖,用SPSS 19.0中利用隨機區組設計的試驗方法對品種、試驗點、年份、品種×試驗點、品種×年份、試驗點×年份、品種×試驗點×年份間的株高、枝條數、鮮草產量、干草產量鮮干比、CP,ADF,NDF和DMD進行顯著性分析。如果差異顯著,則分別利用Duncan法進行多重比較。試驗結果以“平均數±標準誤”表示。用隸屬函數法對每個處理的草產量以及營養價值進行綜合評價。
由表4可知,單因素:除品種間株高、試驗點間鮮干比和年份間各指標無顯著差異外,其他指標間均存在極顯著差異(P<0.01);二因素:品種×試驗點交互作用間各指標間均存在極顯著差異(P<0.01);品種×年份交互作用間除株高和CP無顯著差異外,其余指標均存在極顯著差異(P<0.01);試驗點×年份交互作用間各指標間均存在極顯著差異(P<0.01);三因素:品種×試驗點×年份的交互作用間各指標間均存在極顯著差異(P<0.01)。需對上述存在極顯著差異的指標進行多重比較。
2.1.1單因素間生產性能的差異 由表5可知,在3個黑麥品種中,A1的平均枝條數極顯著高于2對照(P<0.01);平均株高顯著低于A3(P<0.05),與A2無顯著差異;平均鮮草產量極顯著高于A2(P<0.01),與A3無顯著差異;平均干草產量極顯著高于2對照(P<0.01)。
3個試驗點中,B1試驗點黑麥的平均枝條數、株高、鮮草產量和干草產量均極顯著高于其他2個試驗點(P<0.01)。
2個年份間,2019年(C2)黑麥平均枝條數高于2018年(C1),2018年(C1)黑麥平均株高、鮮草產量和干草產量高于2019年(C2),但均無顯著差異。

表4 各試驗處理測試指標的方差分析Table 4 Variance analysis of tested indexes for each experimental treatment

表5 單因素間黑麥生產性能的差異Table 5 Multiple comparison of rye production performance for single factor
2.1.2單因素間營養品質的差異 由表6可知,3個黑麥品種中,A1的平均CP含量極顯著高于A2(P<0.01),與A3無顯著差異;平均ADF含量極顯著低于A2(P<0.01),與A3無顯著差異;平均NDF含量極顯著低于2對照(P<0.01);平均DMD極顯著高于2對照(P<0.01)。
在3個試驗點中,B1試驗點黑麥的平均CP含量和DMD極顯著高于其他2個試驗點(P<0.01);平均ADF含量極顯著低于B3(P<0.01),與B2無顯著差異;平均NDF含量極顯著低于其他2個試驗點(P<0.01)。
在2個年份間,2019年(C2)平均CP,ADF,NDF含量和DMD均高于2018年(C1),但無顯著差異。
2.2.1品種×試驗點交互作用間草產量相關性狀及營養品質的差異 由圖1可知,A2B1的平均株高(177.60 cm)極顯著高于除A3B1外的其他處理(P<0.01),A1B1的平均鮮草產量(44.24 t·hm-2)極顯著高于除與A1B2,A3B1和A3B2外的其他處理(P<0.01),A1B1的平均干草產量(15.10 t·hm-2)極顯著高于除A3B1外的其他處理(P<0.01)。

表6 單因素間黑麥營養品質的差異Table 6 Multiple comparisons of the nutritional quality of rye for single factor

圖1 品種×試驗點交互作用間黑麥生產性能的差異Fig.1 Differences in the production performance for the interaction between rye varieties and experimental sites注:相同指標的不同小寫字母表示差異顯著(P<0.05)。下同Note:Different lowercase letters in the same item indicate significant difference at the 0.05 level. The same as below
A1B1的平均CP含量(10.73%)極顯著高于除A3B1外的其他處理(P<0.01),平均ADF含量(27.47%)極顯著低于除A3B1外的其他處理(P<0.01),平均NDF含量(48.60%)極顯著低于除A3B1外的其他處理(P<0.01),平均DMD(67.50%)極顯著高于除A3B1外的其他處理(P<0.01)(圖2)。
2.2.2品種×年份交互作用間草產量相關性狀及營養品質的差異 由圖3可知,A3C1的平均株高(159.00 cm)顯著高于A1C1(P<0.05),A1C1的平均鮮草產量(37.38 t·hm-2)顯著高于A2C2(P<0.05),A1C1的平均干草產量(14.38 t·hm-2)極顯著高于其他處理(P<0.01)。
A1C1的平均CP含量(10.06%)顯著高于A2C1(P<0.05),平均ADF含量(31.89%)極顯著低于A2C1和A2C2(P<0.01),平均NDF含量(52.67%)極顯著低于A2C1和A2C2外的其他處理(P<0.01),平均DMD(64.06%)極顯著高于A2C1(P<0.01)(圖4)。
2.2.3試驗點×年份交互作用間草產量相關性狀及營養品質的差異 由圖5可知,B1C2的平均株高(169.11 cm)極顯著高于除B1C1外的其他處理(P<0.01),B1C1的平均鮮草產量(50.04 t·hm-2)和干草產量(14.47 t·hm-2)極顯著高于其他處理(P<0.01)。
B1C2的平均CP含量(10.41%)極顯著高于除B1C1外的其他處理(P<0.01),B1C1的平均ADF含量(32.60%)低于其他處理,但無顯著差異,B1C1的平均NDF含量(50.59%)極顯著低于除B1C2外的其他處理(P<0.01),B1C2的平均DMD(66.14%)極顯著高于除B2C1和B2C2外的其他處理(P<0.01)(圖6)。

圖2 品種×試驗點交互作用間黑麥營養品質的差異Fig.2 Differences in the nutritional quality for the interaction between rye varieties and experimental sites

圖3 品種×年份交互作用間黑麥生產性能差異Fig.3 Differences in the production performance for the interaction between rye varieties and years

圖4 品種×年份交互作用間黑麥營養品質的差異Fig.4 Differences in the nutritional quality for the interaction of rye varieties and years

圖5 試驗點×年份交互作用間黑麥生產性能的差異Fig.5 Differences in the production performance for the interaction between rye experimental sites and years
由表7可知,A1B1C1平均枝條數極顯著高于其他處理(P<0.01),A2B1C1平均株高極顯著高于除A2B1C2和A3B1C2外的其他處理(P<0.01),A1B1C1平均鮮草產量極顯著高于除A1B2C2,A2B1C1,A3B1C1和A3B2C2外的其他處理(P<0.01),A1B1C1平均干草產量極顯著高于除A3B1C1外的其他處理(P<0.01)。

圖6 試驗點×年份交互作用間黑麥營養品質的差異Fig.6 Differences in the nutritional quality for the interaction between rye experimental sites and years

表7 品種×試驗點×年份交互作用的黑麥生產性能的多重比較Table 7 Multiple comparisons of rye production performance under the interaction of varieties,experimental sites and years
由表8可知,A1B1C1的平均CP含量極顯著高于除A1B1C2,A3B1C1和A3B1C2外的其他處理(P<0.01),A1B1C2的平均ADF含量極顯著低于除A1B1C1,A1B2C1,A1B2C2,A2B2C1,A3B1C1和A3B1C2外的其他處理(P<0.01),A3B1C2的平均NDF含量極顯著低于除A1B1C1,A1B1C2和A3B1C1外的其他處理(P<0.01),A1B1C2的平均DMD極顯著高于除A1B1C1外的其他處理(P<0.01)。

表8 品種×試驗點×年份交互作用的黑麥營養指標的多重比較Table 8 Multiple comparisons of nutritional indexes of rye in the interaction of varieties,experimental sites and years
由于本試驗參試的3個黑麥品種的草產量、營養價值指標和干物消化率的表現不一致,無法對黑麥的營養價值進行精準的評測,而隸屬函數法能夠解決這一矛盾。隸屬函數法可消除單個指標帶來的片面性,使黑麥品種的草產量、干物質消化率、營養品質的差異有真實可比性,所以本研究利用隸屬函數法對3個參試黑麥品種的草產量和營養品質進行了綜合評價。
由表9可知,品種×試驗點×年份交互作用的黑麥的綜合評價值表明:A1B1C1的綜合評價值最高,說明‘甘農2號’黑麥在2年3個試驗點綜合效果最好,其中2018年海晏試驗點綜合性狀表現突出。

表9 品種×試驗點×年份交互作用的黑麥的綜合評價Table 9 Comprehensive evaluation of rye with interaction of varieties,experimental sites and years
在農藝性狀中,株高能夠間接地反映飼草的生產能力[18],而飼草的枝條數量直接決定其草產量[19]。飼草的營養品質由其遺傳特性決定,同時受氣候和栽培技術等諸多因素影響[20-21]。本試驗表明,在3個黑麥品種中,雖然‘甘農2號’黑麥的株高低于2對照,但由于其分枝能力較強(表2),所以獲得了較高的草產量,這與李源等[22]和張銀敏等[23]的研究結果一致。‘甘農2號’黑麥的平均CP含量和DMD顯著高于2對照,平均ADF和NDF含量低于2對照,這可能是由于‘甘農2號’黑麥的莖稈柔軟,葉量豐富。在3個試驗點中,海晏點的平均干草產量、平均CP含量和DMD顯著高于湟中和平安點,而平均ADF和NDF含量低于湟中和平安點,主要是因為海晏點海拔高、溫度低,作物生長緩慢,積累的營養物質較豐富[24-25]。在2個年份中,由于2018年3個試驗點的水熱條件優于2019年,因此獲得了較高草產量。水熱條件較好時,黑麥葉片幼嫩,因此CP含量較高,ADF和NDF含量較低,營養品質較好。
在品種×試驗點的交互作用中,海晏點的‘甘農2號’黑麥平均干草產量最高(15.10 t·hm-2),平均CP含量和DMD最高,平均ADF和NDF含量最低。這可能是由于海晏點的海拔高、光照時間長,使‘甘農2號’黑麥的生長周期延長,光合作用持續時間長,草產量高,海晏點晝夜溫差大,‘甘農2號’黑麥積累的營養更多,草品質好。品種×年份交互作用間,2018年‘甘農2號’黑麥的平均干草產量最高(14.38 t·hm-2),平均CP含量和DMD最高,平均ADF和NDF含量最低。這可能是因為‘甘農2號’在2018年中在黑麥生長發育期間降水量較多、溫度適宜,年積溫高,可提升飼草產量和營養品質[26-27]。試驗點×年份交互作用間,2018年海晏點的平均干草產量最高(14.47 t·hm-2),平均CP含量最高,平均ADF和NDF含量最低。這可能是由于2018年中海晏點的氣候條件和土壤肥力更適合黑麥的生長,黑麥在適宜的環境下獲得高產和較好的營養品質[28]。
品種×試驗點×年份交互作用中,2018年海晏點‘甘農2號’黑麥的平均干草產量最高(18.81 t·hm-2),平均CP含量和DMD最高,平均NDF含量最低。這有可能是因為海晏點2018年黑麥生長季降雨多,能夠滿足黑麥生長發育階段所需的水分條件,可獲得較高的草產量;海晏點的海拔較高,溫度低,而‘甘農2號’黑麥能夠適應海晏點氣候寒冷的條件,積累的養分多,CP含量和DMD高,NDF含量低。
從草產量和營養品質來看,在參試的3個黑麥品種中,‘甘農2號’黑麥明顯優于2個對照品種。甘農2號’黑麥在青海省不同區域飼草的生產性能高、營養品質高,適宜在青海省海晏縣、湟中縣和平安區種植,海晏縣為黑麥最適宜的種植區,可為家畜提供優質的飼草。綜上表明,‘甘農2號’黑麥更適宜于高海拔及與海晏縣氣候相似區域推廣種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