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 詠
(儀征市中醫院骨傷科,江蘇揚州 211400)
股骨粗隆間骨折(intertrochanteric femoral fracture,IFF)在老年人群中最為常見,與老年人群骨質疏松密切相關,股骨粗隆部位血運豐富,骨折斷面大,極易導致髖內翻、骨折畸形愈合等。股骨近端防旋髓內釘(PFNA)內固定術是治療IFF的主流術式,其固定效果好,有助于促進骨折的愈合,而PFNA內固定術成功的關鍵在于骨折端能否達到解剖復位或接近解剖復位,良好的復位可減少內固定失敗率,縮短手術時間[1]。閉合復位PFNA固定術有生物力學和技術方面的優勢,但遇到經閉合復位骨折端對位不理想時,如果一味追求閉合復位,往往導致骨折端復位不良、畸形愈合等[2]。有研究表明,若行局部小切口切開并借助其他器械輔助復位,可達到最佳復位,取得良好的治療效果[3]。本研究旨在探討鉗夾復位聯合PFNA內固定術對股骨粗隆間骨折患者手術相關指標與髖關節功能的影響,現報道如下。
1.1 一般資料 回顧性分析2018年3月至2021年2月儀征市中醫院收治的67例IFF患者的臨床資料,按照手術方式分為A組(33例)和B組(34例)。A組患者中男性16例,女性17例;年齡56~87歲,平均(66.50±8.12)歲;骨折部位:左側骨折17例,右側骨折16例。B組患者中男性14例,女性20例;年齡58~87歲,平均(66.50±8.14)歲;骨折部位:左側骨折18例,右側骨折16例。兩組患者一般資料相比,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組間具有可比性。診斷標準:參照《實用骨科學(第4版)》[4]中IFF的診斷標準。納入標準:符合上述診斷標準者;X線片檢查確診者;無髖部手術史者等。排除標準:肝、腎功能障礙者;免疫系統、凝血機制障礙者;惡性腫瘤者等。本研究經院內醫學倫理委員會批準。
1.2 手術方法 A組采用PFNA內固定術:患者全麻,取仰臥位,患肢內收,與軀干呈15°角,在C型臂X線機透視下,以骨科牽引床牽引患者的骨折端進行閉合復位,復位成功后,于大轉子頂點向股骨近端作3~5 cm的切口,將皮膚、皮下組織依次切開,將部分髂脛束縱向破開;于股骨大粗隆頂點、稍偏外側5 mm前1/3、后2/3處,將導針鉆入,利用導針作股骨髓腔擴髓操作。手動旋轉PFNA主釘,使其鉆入至患者的髓腔內,進針時保證較合適的深度及角度,依據導針指引情況,以絞刀、將股骨大轉子下外側的皮質進行擴大,將螺旋刀片插入,并將其鎖定。于骨折的遠端擰入鎖定螺釘,將主釘進行鎖定,再次透視位置滿意及固定牢固后,對切口進行沖洗,并逐層縫合。B組患者采用鉗夾復位聯合PFNA內固定術:患者全麻,取仰臥位,患肢內收,與軀干呈15°角,在C型臂X線機透視下,以骨科牽引床牽引患者的骨折斷端進行復位,然后在股骨大粗隆頂點上方作一個5 cm左右的切口,切開皮膚和皮下組織,縱向破開部分髂脛束,將髕骨鉗置入患者的骨折部位,緩慢張開髕骨鉗,使鉗口跨過患者的骨折端,鉗夾復位骨折端,骨折端達到解剖復位后,后續操作同A組。兩組患者術后均定期隨訪6個月。
1.3 觀察指標 ①對比兩組患者術后6個月臨床療效。顯效:骨折基本愈合,髖關節功能(Harris)[5]評分較術前減少> 90%,髖關節功能基本至正常狀態;有效:骨折線較為模糊,Harris評分較術前減少50%~90%;無效:骨折未愈合,Harris評分較術前減少 < 50%或較術前增加為無效[4]??傆行?顯效率+有效率。②對比兩組患者的手術相關指標。手術相關指標包括手術時間、術中出血量、骨折愈合時間、術后首次負重時間、術后引流量及住院時間。③對比兩組患者術前與術后6個月的Harris評分和日常生活活動能力(ADL)[6]評分,以Harris評分評估患者髖關節功能,總分100分,分值高低與患者髖關節功能呈正相關。采用ADL評價患者日常生活活動能力,總分100分,分值越高表明患者日常生活能力越強。④對比兩組患者術前與術后7 d的炎性因子水平。采集兩組患者肘靜脈血6 mL,其中2 mL采用血細胞分析儀檢測血小板計數(PLT)水平,再取2 mL抗凝處理后,以3 000 r/min的轉速分離15 min,取下層血漿,采用免疫比濁法檢測D- 二聚體(D-D)水平,其余血液樣本以3 000 r/min的轉速分離15 min,取上層血清,采用酶聯免疫吸附實驗法檢測血清白細胞介素-6(IL-6)水平。⑤對比兩組患者的并發癥發生情況,包括螺旋刀片松動、髖內外翻畸形、壓瘡、感染、深靜脈血栓等。
1.4 統計學分析 采用SPSS 22.0統計軟件分析數據,計量資料以(±s)表示,采用t檢驗;計數資料以[ 例(%)]表示,采用χ2檢驗。以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1 臨床療效 術后6個月B組患者的治療總有效率顯著高于A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兩組患者臨床療效比較[ 例(%)]
2.2 手術相關指標 B組患者手術時間、骨折愈合時間、術后首次負重時間、住院時間均顯著短于A組,術中出血量和術后引流量均顯著少于A組,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均P<0.05),見表2。
表2 兩組患者手術相關指標比較(±s)

表2 兩組患者手術相關指標比較(±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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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Harris、ADL評分 與術前比,術后6個月兩組患者Harris、ADL評分均顯著升高,且B組顯著高于A組,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均P<0.05),見表3。
表3 兩組患者Harris、ADL評分比較(±s, 分)

表3 兩組患者Harris、ADL評分比較(±s, 分)
注:與術前比,*P<0.05。Harris:髖關節功能;ADL:日常生活活動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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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PLT、D-D、IL-6水平 與術前比,術后7 d兩組患者D-D、血清IL-6水平及B組患者PLT水平均顯著降低,且B組顯著低于A組,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均P<0.05),見表4。
表4 兩組患者PLT、D-D、IL-6水平比較(±s)

表4 兩組患者PLT、D-D、IL-6水平比較(±s)
注:與術前比,*P<0.05。PLT:血小板計數;D-D:D- 二聚體;IL-6:白細胞介素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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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并發癥 B組患者并發癥總發生率顯著低于A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5。

表5 兩組患者并發癥發生情況比較[ 例(%)]
目前針對IFF患者,主要通過牽引、臥床等傳統保守治療方式,但患者臥床時間較長,可引發下肢深靜脈血栓、泌尿系感染等并發癥。隨著醫療水平的不斷進步,PFNA內固定術逐漸成為了臨床治療的主要方式,其可避免因保守治療需要長期臥床而引起的一系列并發癥,且患者早期下床活動可促進骨折的愈合。PFNA是在傳統伽馬釘(Gamma釘)的基礎上改良的一種新型內固定材料,與股骨解剖結構及生理功能更加相符,且固定效果與防旋作用更好,但骨折解剖復位是股骨粗隆間骨折堅強內固定的基礎,但粗隆部周圍附著肌肉較多,骨折后髂腰肌牽拉可導致骨折遠端產生向內位移的趨勢,臀中肌、臀小肌等牽拉使骨折近端外展,牽引骨折遠端行閉合復位時常較困難,若一味采取閉合復位的方式可因反復復位導致手術和麻醉時間延長、骨折端畸形愈合等,甚至導致內固定失敗,因此,一般需有限切開并借助器械,骨折才能達到滿意的復位[7-8]。
鉗夾復位指在骨折部位外側作一小切口,切開皮膚、皮下組織等,分離至骨折處,持髕骨鉗鉗夾不能復位的骨折塊,使之解剖復位后行內固定術,可明顯降低骨折端移位的風險,確保螺旋刀片置入的更加準確,使螺旋刀片于股骨頸中的錨合力顯著加強,使內固定失敗的風險顯著降低;且該方式操作簡便,復位時間短、直接有效可維持,切口小,軟組織損傷小,出血少,達到解剖復位后有助于患者術后骨折的愈合,利于患者術后的恢復[9-10]。本研究結果顯示,術后6個月B組患者的治療總有效率及Harris、ADL評分均顯著高于A組,手術時間、骨折愈合時間、術后首次負重時間、住院時間均顯著短于A組,術中出血量和術后引流量均顯著少于A組,表明鉗夾復位聯合PFNA內固定術治療IFF患者的臨床效果更好,患者術后恢復較快,可提高患者髖關節功能和生活質量。
骨折術后愈合與骨折處血液流變密切相關,骨折及手術操作導致的創傷應激反應均可誘發機體處于高凝狀態,PLT、D-D等血液流變學指標在臨床常用于表征機體組織血液流動性、黏滯性及凝固性變化,PLT、D-D水平升高表明患者血液黏度升高,血流阻力增加,可誘發微循環障礙,導致骨壞死等不良并發癥,而IL-6由巨噬細胞、T淋巴細胞等細胞產生,可有效促進血管細胞黏附分子的局部釋放,降低內皮細胞的生物活性利用度,從而加速血管閉塞及血管炎癥反應,其水平降低有利于骨折患者病情好轉[11-12]。鉗夾復位可達到理想的骨折解剖復位,減小骨折部位間隙,增加骨接觸面積,利于骨折愈合,增加骨的支撐,使部分應力沿骨傳導,避免內固定承受應力過大而失敗,減少手術并發癥的發生風險,且骨折愈合良好可促進血液流動循環,不僅能夠促進骨膠原蛋白的形成,提高骨關節的靈活性,增強股骨機械性能,還能夠減輕局部水腫,抑制局部癥狀和腫脹,改善炎性因子水平,最終達到改善髖關節功能的目的。本研究結果顯示,術后7 d B組患者PLT、D-D、血清IL-6水平及術后并發癥總發生率均顯著低于A組,表明鉗夾復位聯合PFNA內固定術治療IFF,有助于改善患者術后凝血功能指標與炎性因子水平,降低其術后并發癥的發生風險,具有較高的手術安全性。
綜上,采用鉗夾復位聯合PFNA內固定術治療IFF,治療效果顯著,患者術后恢復較快,且可抑制手術應激反應,預防術后血栓的形成,可提高患者髖關節功能和生活質量,術后并發癥的發生風險較低,具有較高的手術安全性,值得臨床推廣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