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大變局下中國大豆壓榨產業高質量發展之路

2020年是極其不平凡的一年，“黑天鵝”事件接踵而至，新冠肺炎疫情、全球性經濟大衰退、澳大利亞大火、東非蝗災、美股熔斷、堪比1998年的洪災、美國政黨更迭等。雖然受到各種事件的疊加影響，但我國大豆產業卻沒有受到嚴重沖擊，而是帶來一波新行情。2019年筆者曾提出大豆產業將迎來新格局、新變化、新挑戰、新路徑，時代在變，環境在變，2020年又面臨新情況。

一、中國大豆壓榨產業發展面臨的新形勢

（一）大豆進口數量恢復性增長

2020年我國大豆進口量為9851萬噸，同比增長近1500萬噸，增幅17.9%（海關數據為9853萬噸，同比增幅19.3%），增幅較大的原因除了本身豆粕需求恢復外，一方面是由于有儲備美豆的部分余量；另一方面是榨利較好，市場主動囤積南美大豆，以應對只有美國供給的困境。從月度到港量來看，2020年5月～9月月均到港量在1000萬噸左右，2019年月均只有800萬噸左右。2021年中國大豆進口量預計在1億噸左右，繼續恢復性增長，如圖1所示。

圖1 2014～2020 年中國大豆進口量及增速

（二）大豆進口格局正在優化重塑

2020年從大豆進口來源國看，除加拿大幾乎縮至0外，其他大豆主產國進口量同比均有增加，增量最大的是巴西，占進口量的70%；美豆的增幅將體現在2021年，得益于中美貿易協定及“獨家供應”的格局，2021年美豆份額將重回貿易戰之前的水平；阿根廷因本國貨幣問題，出口量下滑；加拿大目前采購仍非常少；俄羅斯因疫情導致遠東種植沒有跟上，出口量將會出現下降。

整體來看，巴西大豆庫存消耗殆盡，美豆2020年9月～2021年2月供應世界主要地區的需求，將加速消耗庫存，高價會抑制一部分需求。盡管中國已積極開放從其他國家進口大豆，如俄羅斯、烏克蘭、坦桑尼亞等，因新開放進口國大豆整體產量和出口量相對有限，短期內大豆進口仍以美國、巴西為主。

（三）豆粕消費保持較高增速

2020年中國豆粕消費增長率在5.8%左右，主要受非洲豬瘟影響之后豬飼料恢復的帶動，體現在能繁母豬的企穩回升。2020年5月之后，這一恢復速度有所加快，月均需求同比增幅高達18%以上，北方這一比例更高，南方由于豬瘟暴發較晚還未到增長期，這就形成了區域基差北強南弱的格局。

2020年年初受新冠肺炎疫情的影響，短期物流運轉受阻，山東等地出現一些企業淘汰出局情況。非洲豬瘟持續影響一部分需求，但整體來看，隨著非洲豬瘟淡去，生豬產能恢復，規模化養殖趨勢不斷提升，飼料消費和豆粕需求重回增長勢頭，展望樂觀，2021年豆粕增速預計在9%～10%。隨著中國經濟發展，城鎮化推進和生活水平的不斷提高，肉蛋奶的消費將持續穩步增長，會進一步帶動豆粕需求增長，如圖2所示。

圖2 2007～2020 年我國豆粕增長率

（四）大豆原料價格持續高企

2020年第二季度以來，在史無前例的全球政府舉債和央行印鈔的背景下，國內外包括玉米、大豆在內的主要農產品價格普遍上漲，在大豆、玉米種植比價效應和進口大豆成本抬升的作用下，國產大豆價格也隨之水漲船高。目前，國產大豆價格已進入一個新的高價格區間，主要支撐因素有六個：一是陳豆消耗殆盡；二是大企業及中間環節的建庫存；三是三方資金囤積大豆；四是產地農戶持續惜售；五是國儲拍賣成交火爆提升市場底價；六是進口分銷管控嚴格（這里第三點：三方資金囤積大豆是指2020年大豆市場“場外”囤糧主體再度增加，從傳統貿易商，到因高成本無壓榨利潤轉型的貿易油廠，再到外圍資金，都大量囤積大豆，他們對后期大豆價格預期可觀，高價收購大豆，估價待售。第六點進口分銷管控嚴格是指因近期商檢嚴格，港口進口分銷豆出貨受限，進口大豆市場成交情況不佳，制約分銷豆行情，進口食用替代量減少，國產大豆市場份額逐漸增加，進一步給國產大豆帶來利好提振）。

高價大豆對需求產生了一定的抑制作用，不利于國產大豆行情。隨著大豆價格日益走高，回調風險也在積聚，不排除震蕩調整的可能，如圖3所示。俄羅斯大豆出口價格也逐步走高，俄羅斯大豆市場已與我國大豆市場緊密聯動。2020年俄羅斯大豆進口量維持在70～80萬噸左右，新年度受俄羅斯種植面積下降及新冠肺炎疫情影響，預計進口量將減半，如圖4所示，需要關注俄羅斯農產品出口政策的調整。

圖3 2011～2020 年我國國產大豆與進口大豆價差

圖4 2011～2020 年俄羅斯大豆進口量

（五）大豆壓榨利潤率先高后低

2020年的榨利走勢，主要分為以下三階段。一是農歷新年前后，受市場需求低迷及新冠肺炎疫情影響，壓榨利潤持續走弱。二是3月后，國內油廠開工率恢復緩慢，國內豆粕庫存偏低，同時由于進口大豆到港量低于預期，隨著新冠肺炎疫情的擴散，擔憂第二季度南美大豆不能如期到港，美豆走勢與國內豆粕走勢出現偏離，榨利應聲上漲，壓榨利潤快速向好，良好的壓榨利潤促使國內油廠大量采購巴西大豆。三是進入第四季度時，由于前期大豆到港量較大，油廠開機率快速恢復，豆粕庫存維持高位。市場對南美播種期天氣持續干旱的擔憂，導致外盤不斷走強，形成了外強內弱的格局，壓榨利潤持續走低，如圖5所示。

圖5 2020 年我國大豆壓榨毛利潤

（六）近期庫存壓力略增基差下滑

2021年，豆粕需求增長主要依賴于生豬養殖的恢復，且恢復高峰期還沒有到來；2月之前國內庫存依然處于較高水平，且需求南強北弱也帶來了基差的不平衡；3～4月因榨利較差，到港偏低，疊加巴西收割延遲等不確定因素，將會出現降庫存現象。商業庫存預計在450萬噸左右，偏低但不算有缺口。

二、中國大豆壓榨產業發展面臨的新挑戰

外部環境惡化將廣泛地體現在國內貿易、投資、多邊合作等領域，宏觀戰略環境的變化宛如“倒春寒”，對國內產業和市場造成沖擊，部分地方的產業被迫重新考慮產業布局，將更多地基于國內市場來構建“內循環”產業鏈和供應鏈。同時，國內需求下行壓力持續加大，轉方式、調結構仍處在陣痛期，尤其是受新冠肺炎疫情影響，實體經濟困難加劇，工業生產增速放緩，經濟形勢更加嚴峻，國內壓榨產業也將因此面臨更多挑戰，如圖6所示。

（一）經濟貿易全球化遭遇逆流

新冠肺炎疫情全球蔓延，疊加原本處于危機四伏狀態的世界經濟，導致經濟衰退嚴重、貿易保護加劇、投資壁壘增多、信任危機嚴峻、合作缺失持續等一系列問題。短期內，新冠肺炎疫情嚴重的國家，由于企業停擺，社會距離疏遠，經濟正遭受嚴重衰退。按照經濟達爾文主義理論，新冠肺炎疫情大流行將終結弱勢企業。許多國家的制造業下滑，工廠關閉，工人休假，封鎖措施導致其國內需求大幅下降，儲蓄大幅減少，加快許多國家實施相關產業政策和進口替代政策，產業政策或將包括本地化目標，如為當地技術和生產企業設定咨詢，強制性的國內和國際市場份額，或國家為產業發展提供資金（補貼、稅收減免、政府采購傾向國內供應商），以及政府對外國投資和技術進口進行干預指導等。長期來看，這些政府干預措施不會利好世界貿易系統。

（二）新冠肺炎疫情影響全球糧食安全

國以民為本，民以食為天，食以安為先。糧食安全是關系國運民生的“壓艙石”，是維護國家安全的重要基礎。新冠肺炎疫情突如其來，對糧食加工、物流中轉、終端配送等造成一定影響，給我國乃至全球糧食安全帶來多年未有的壓力和考驗，這是一個值得世界各國關注的問題。

我國糧食儲備充足，政府及企業響應迅速，多措并舉及時保障了市場需求和價格穩定。國內疫情發生后，全國各地積極增加糧油供應，組織擴大原糧加工，快速補充成品糧油庫存，36個大中城市及價格易波動地區的成品糧油庫存能滿足20天以上供應量，武漢達30天以上。合理安排政策性玉米公開拍賣和小麥、稻谷競價銷售，在湖北省增加投放的中晚稻儲備，有效發揮了政策性糧食的“調節器”作用。各地糧食應急保障企業主動擔當作為，自覺服從統一調度安排，國有大型糧油企業積極響應號召，迅速開足馬力生產，增加糧油產品供應，以實際行動履行了社會責任。

圖6 2020～2021 年中國大豆壓榨預測平衡情況

國際上，在糧食安全保障方面并不樂觀。2020年上半年，聯合國世界糧食計劃署發布報告稱，隨著新冠肺炎疫情的蔓延，全球正處于“饑荒大流行”的邊緣。2020年全球將有2.65億人遭遇糧食危機，比2019年翻了一倍。目前，已有30多個國家出現了糧食饑荒，部分地區糧食安全的嚴峻形勢、區域間不平衡的問題也將導致農產品貿易流向的變化，如越南、塞爾維亞、俄羅斯、埃及、哈薩克斯坦等國家先后宣布部分農產品禁止出口。

從經濟、人口、城鎮化進程等方面評估，我國經濟和農業生產經過40年的發展，目前口糧需求能夠保證，且需求峰值已過，但飼料糧需求峰值還未到來，我國糧食需求在未來十年內仍會繼續增加，若以目前供需形勢持續，谷物和油籽供需缺口將繼續長期存在。結合目前農業政策，我國在促進糧食增產方面還面臨耕地不足、種植收益不足（剔除補貼）、規模化程度不夠等問題，在經濟發展轉向內外“雙循環”的背景下，需系統性地進行研究規劃，做到未雨綢繆。

（三）全球供應鏈經受新冠肺炎疫情的嚴峻考驗

新冠肺炎疫情為國際物流帶來較大沖擊，2020年第一季度一度出現巴西裝港工人罷工、卡車司機罷工及阿根廷民眾封路致使產地到港口物流速度變慢等情況。國外新冠肺炎疫情持續蔓延，目前阿根廷仍有因疫情補貼談判未果導致油籽壓榨工人罷工的情況。

新冠肺炎疫情對國內壓榨企業及下游的影響主要體現在兩個方面。一是終端肉類需求恢復較慢。餐飲等消費下滑，導致豬肉、禽肉的價格明顯下滑，禽類養殖已經轉虧，給下游養殖業持續性恢復帶來了阻力。二是帶來結構性和節奏性消費變化。2020年復工以來，因春節假期被迫延長，年前飼料廠備貨量偏低，年后出現了短缺，加之物流、工人等原因的限制，飼料廠出現了補庫存情況。后期隨著加工量的逐步恢復及物流的解封，終端養殖廠又開啟了一輪飼料補庫存現象，使得疫情沖擊下短期表現需求較旺，但隨著油廠開機的逐步恢復，飼料廠又回歸真實需求。

（四）中美關系的不確定性使外部環境變復雜

2018年4月，中美關系開始發生變化，美方針對中方的博弈維度，從一開始僅就貿易領域的降維、單維打擊正在逐漸變成多方面的打擊和限制。目前，中美博弈已從貿易領域擴展到科技企業和人才交流，再到泛政治化，中美各層面的博弈已成為一個確定的外部環境，因此在復雜多變的外部環境和大豆對美依存度高的背景下，壓榨企業需要做好應對長期復雜情況的心理準備和措施準備。

（五）美國執政黨更迭帶來更多政策不確定性

美國大選塵埃落定，新一屆政府對華貿易政策存在新的不確定性。拜登勝選，其上任后的首要任務或將進行美國大國形象的修復和核心盟國關系的修復，美國依然會在逆全球化的道路上行進，但中美脫鉤速度將有所放緩，會存在一個“交接期”，政治化與意識形態化的沖突可能會加劇。具體而言，還需進一步跟蹤拜登正式成為民主黨總統候選人后的完整競選理念。在貿易觀點上，拜登屬于中間派，既非典型的自由主義也非典型的保護主義，其對貿易失衡關注較少，更多地關注貿易規則制定及規則落實，主張美國領導全球貿易規則制定，反對關稅戰，主張通過加強“貿易執法”構建公平對等的貿易環境。在對華政策主張上，特朗普政府以前，拜登主張與中國接觸并贊成參與，但此次競選期間，拜登主張與中國進行戰略競爭。拜登表示，為應對中國給美國帶來的特殊挑戰，美國需要采取強硬態度，并構建美國盟國和伙伴的統一戰線。

從拜登政府可能的政策主張來看，中美戰略性競爭關系并不會在拜登政府時期有所改變，但雙方競爭細節或有所改變，具體為：美國對華關稅或撤退，中美第一階段協議前景黯淡，美國或重新構建類似于TPP伙伴關系合圍中國，同時在氣候議題上尋找合作和競爭的平衡。拜登承諾在2050年前實現零碳排放，這意味著美國對清潔能源的需求會大幅提升，對原油的需求大幅減少，有利于玉米、大豆等生物能源的發展，利空原油，兩方面因素將在一定程度上互相對沖。整體來看，拜登當選將在短期、中期上利空油價，長期上打擊石油行業規模。石油價格的波動將影響國際農產品貿易。美國執政黨更迭后，對拜登政府的執政方式需要一個了解的過程，對中美大豆產業及國際大豆產業影響仍存在高度不確定性，需要繼續跟蹤，并做好應對準備。

（六）壓榨產能過剩問題更加凸顯

當前，大豆壓榨行業存在產品同質化競爭、產能利用率不足等問題，產能集中度持續走高，且保持增加態勢，加劇了惡性競爭，加快了行業洗牌的速度。

1.行業產能不斷增加

2020年，廣東、重慶、南昌有新增產能已投產，另外通過租賃等形式盤活一些民營工廠，預計新增產能1.6萬噸/日，而2021年仍將有新增產能3.1萬噸/日，甚至2022年將有近2萬噸/日產能投產，整體大豆壓榨產能在經歷了三年連續整合期后，將繼續面臨增長，如圖7所示。

圖7 2011～2020 年我國進口大豆壓榨產能

2.壓榨量及開機率有所恢復

2020年全國總計大豆壓榨量為8819萬噸，較上年的8159萬噸，增長了660萬噸，增幅為8%，開機率維持在69%，較上年提高5個百分點，如圖8所示。從2020年5月開始，隨需求的明顯恢復，大豆壓榨量維持在850萬噸的高位。

圖8 2007～2020 年我國大豆壓榨開機率

3.國產大豆壓榨量大幅下滑

國產大豆壓榨量大幅下滑，尤其是2020年國產大豆價格快速上漲后，大豆壓榨已無利潤，飼料粕壓榨更是很難開機，影響了整體壓榨量。

4.北方大豆壓榨量引領全國

需求恢復的節奏影響南北方大量壓榨量的同比變化，北方大豆壓榨量增幅較大，尤其是東北的需求最先恢復，疊加了國產飼用壓榨大幅減少及東北油廠產能增加的帶動，而南方受非洲豬瘟的影響還沒有明顯恢復，所以增幅較小，可以說2020年的需求由北方引領。

5.行業集中度進一步加劇

大豆壓榨集團的前十名所占份額高達84%，且各大集團也在通過新建廠、收購及代加工的方式不斷增加產能，未來行業集中度將進一步提高。

三、中國大豆壓榨產業高質量發展的路徑

外界諸多不確定性因素很難把控，但可以結合大的經濟環境和發展趨勢做到提前預判、未雨綢繆，在探索發展新路徑、打造競爭新優勢和錘煉內功上下功夫，練就鋼筋鐵骨，提升自身發展質量，方為上上之道。

（一）走全產業鏈系統性競爭之路

經濟發展看產業，產業發展看鏈條。經濟發展新常態下，企業之間的競爭，已不再是企業與企業之間點對點的競爭，而是圍繞企業本身及其上下游延伸出的產業鏈，即鏈與鏈的競爭，甚至是由價值鏈行成的價值網之間網對網的整體比拼。當前，中國大豆壓榨企業的全產業鏈構建還有很大提升空間，應認清大豆壓榨產業競爭已由單一核心競爭力向系統性競爭力比拼演化，大豆壓榨單環節發展向產業鏈延伸轉變的現實，不斷強化產業鏈、價值網思維，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充分利用國際國內兩個市場、兩種資源優勢，打造國際國內相互促進的大豆產業“雙循環”，加緊打造適合自身特點的全產業鏈，科學謀劃好從生產加工到物流倉儲再到銷售的各環節、各截面工作，提升系統性競爭能力。

（二）走相關多元化構建護城河之路

多元化經營戰略是企業發展到一定規模的自然選擇。圍繞核心主業，實施多元化經營，可以有效整合資源，開拓新的發展空間，降低經營成本，實現規模效益。面對國內外大豆市場復雜的供需情況，大豆壓榨企業應走“金融+貿易+資本+農業+物流”的橫向型綜合性相關多元化發展之路，進一步推動企業組織架構和運營主體改革，在不斷強化主鏈的同時，還要全面提升國際貿易、物流、金融資本等輔鏈的運營能力，形成多個組合拳的應變能力，從變形金剛式的市場戰術中，獲得全方位競爭力，從而促進企業穩定經營、長期發展，如新冠肺炎疫情期間物流作用凸顯，物流受阻導致整個供應鏈、產業鏈運行不暢，若增強大豆壓榨企業的物流服務能力，打通物流通道，可以提升企業供應鏈環節應急處置能力，提升企業抗風險能力，促進企業平穩運行。

（三）走控制增量提高質量發展之路

隨著國際糧商的大舉介入，規模化經營成為大豆壓榨企業參與競爭的根基和優勢，然而過度注重規模增長，使大豆壓榨領域出現產能嚴重過剩的問題，面對產業逐漸迎來的存量博弈，大豆壓榨企業應進一步優化產能存量，合理控制規模增速，科學規劃布局，提升資本思維，著重塑造核心實力，在內控管理、產品研發、品牌塑造、服務提升等方面下大力氣，并進一步擴大金融機構對大豆壓榨供應鏈融資的支持，通過加強資本運作，使資產資本化、資本證券化，促進企業由規模增長向高質量增長轉型，推動企業實現由大到優到強的轉變。

（四）走商業模式和盈利模式創新之路

當前，經濟發展進入新時代，創新成為引領發展的第一動力。受中美貿易摩擦、非洲豬瘟和新冠肺炎疫情的多重影響，國內大豆壓榨企業一度經歷了進口原料渠道迫變、國產原料價格高企、大宗商品價格波動劇烈、產品需求降低等困局，企業的核心競爭力經受著嚴峻考驗，需要在產品品質、服務、商業模式等多方面進行創新升級，如積極利用期貨及其衍生品工具控制價格風險，進行大豆壓榨利潤精細化管理，商業模式、盈利模式的創新及服務便捷化、服務貼心化，將成為大豆壓榨行業存量博弈中決勝的關鍵。

（五）走產品營銷創新和品牌塑造之路

面對新消費下消費者的差異化訴求，大豆壓榨行業應感悟時代的呼喚，走差異化競爭之路，以綠色發展理念、綠色消費理念為引領，洞察消費者差異化需求的產品特征，以滿足“個性化”“定制化”“高端化”消費為驅動，在生產綠色健康高端產品、增加產品附加值上做出更多努力。在營銷方式上不斷創新，利用線上線下的大數據，根據消費者的消費習慣和購物訴求，及時展示最適合的商品，構建多端引流、精準營銷、深度服務等消費場景，從而提高銷售業績和運營效率。

與進口大豆相比，國產大豆因存在成本高、出油率低的問題，在榨油市場明顯處于劣勢，但因其蛋白質含量高和非轉基因的特點，在食用市場上擁有絕對優勢。隨著進口大豆與國產大豆用途區別越來越明顯，國產大豆價格走高，國產大豆更多地要走食用化、差異化、高價值之路。當前，國民食品消費進入健康新時代，應以綠色增長、品牌塑造為導向，發揮國產大豆的獨特優勢，拓展產業鏈、提升價值鏈，全面提高競爭能力。

（六）走數字化轉型升級管控之路

數字化作為改造提升傳統動能、培育發展新動能的重要引擎，是這個社會和世界向前發展的必然趨勢，是企業打造競爭力的必然選擇，是企業降本增效的內在需求，是企業流程再造的必由之路，也是企業利用技術提升安全管理水平的重要手段。數字化浪潮的到來，使企業競爭模式發生變化，企業核心競爭能力從過去傳統的“制造能力”變成了“服務能力+數字化能力+制造能力”的比拼。在數字化轉型大潮中，企業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如果不進行數字化轉型，企業將會被用戶拋棄、被競爭對手超越、被市場邊緣化，以致最終出局。同時，數字化轉型也可捕獲新的市場機會，嘗試新的商業模式，在未來商業市場中提前占位。

我國大豆壓榨企業要打造國際競爭優勢，必須搶位數字化競爭新賽道，搶抓數字化轉型風口，搭上數字化轉型快車，推進實體經濟和數字經濟融合，結合區塊鏈、物聯網、AI視頻、大數據等技術，把大豆壓榨產品轉變為可信的數字資產，構建一套讓數據可見、可懂、可用的可持續機制，加快推動組織創新、技術創新、融合創新、跨界創新，促進質量變革、效率變革、動力變革，提升產業基礎能力和產業鏈現代化水平，通過流程信息化、業務數據化、數據智能化，打造數字化核心競爭力和企業可持續發展能力，加快構建高質量發展新格局。

（七）走人才支撐發展之路

人是各類生產要素中最活躍的要素，也是最急缺的要素。人才資源已成為第一資源。我國正逐漸告別人口紅利時代，進入一個新的發展階段。以人才為本，成為新時代中國經濟的必然選擇，成為一切企業健康運營的根基，人才已成為贏得國際競爭主動權的戰略資源。當前，國內各省市都在進行人才爭奪戰，隨著我國大門越開越大，競爭越來越激烈，需要在人才方面占領高地。大豆壓榨產業是國際化特征顯著的行業，大豆產業的資本屬性、國際屬性、政治關聯性，要求要與國際市場聯動、與國際政治經濟形勢聯動，這就更需要擁有強大的國際貿易、資本運營、產業研究、數據分析等專業團隊協同，支撐企業實現又好又快的發展。

（八）走合作共贏共同發展之路

共享經濟作為一個全新的經濟模式，已經拓展到商業、金融、交通、旅游等各領域，它對傳統經濟模式進行創新，為新時期經濟發展注入新的生機和活力。在共享時代的大背景下，互聯網和其他技術讓整個產業鏈條上企業之間的競爭關系變得模糊。一個企業要做好，一定要和上下游企業緊緊地連接在一起。大豆壓榨企業作為中間環節，上游連接種植戶、大豆貿易商，下游連接經銷商、客戶及消費者，對上下游產業健康發展起到“牽一發而動全身”的重要作用。應順應共享經濟趨勢，以產業鏈共同體為理念，賺取各環節中的合理利潤，互相支持，協調聯動，共同構建“一體化”共生發展模式。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期間，大豆壓榨企業就表現出了這種產業鏈共同體的精神，克服困難，積極復工復產，保障下游養殖企業的產品需求，解決燃眉之急，養殖企業順利渡過難關，也保障了大豆壓榨企業的健康發展。

“十四五”時期，我國將進入高質量發展新時期，讓大豆壓榨產業鏈上的企業共同攜手，抓住“雙循環”新發展格局帶來的新機遇，應對新挑戰，構建產業鏈生態圈，生態體系內，互為上下游、互為產業鏈、互為商業鏈、互為服務鏈，促進產業鏈、商業鏈、服務鏈“三鏈協同”，形成產業鏈內部良性循環。通過依靠國內龐大的市場、國際雄厚的資源要素，推動我國壓榨產業向高質量發展，構建我國大豆產業發展新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