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班路上的粵系“地二代”

杜冬東

“80后”正成為粵系地產家族接班的中堅力量，“90后”即將完成接班的臨門一腳。25歲前后出道，30來歲登頂，40歲前完成接班，是“地二代”的普遍節奏。在家族觀念傳統的廣東，家業傳承并不存在明顯的“傳子不傳女”現象，巾幗不讓須眉，女兒甚至更受父輩器重。

不過，新財富統計顯示，粵系“地二代”接班成績總體平淡，鮮有亮眼表現。選擇自立門戶的幾位豪門少帥，其生意也不同程度受益于父輩的關照。“地二代”接班的表現，或一度程度上反映出家族傳承中“打江山易，守江山難”的客觀現實與挑戰。

地產商，是“92派”企業家中的一個重要群體。伴隨東方風來，一批上世紀50、60年代出生的企業家下海建樓，中國房企家族如雨后春筍般崛起。30多年過去，征戰市場的第一代地產富豪逐漸老去，越來越多“地二代”從幕后走向臺前，扛起繼承家業的大旗。

”地二代“成為活躍在華南地產圈的一個獨特群體。新財富綜合克而瑞地產銷售規模排行榜及新財富500富人榜的家族財富規模兩份數據，篩選了廣東36家規模領先的地產商家族第二代的資料，以管窺這一群體的發展狀況。

資料顯示，廣東龍頭地產商的掌舵人多來自于本省，占比超過80%；僅恒大集團許家印、卓越集團李華/李曉平兄弟、信義集團李賢義分別來自省外的河南周口、四川內江、福建泉州（表1）。

通常，人們將廣東分為潮汕、廣府、客家三大民系。粗略地看，潮汕系地產家族的席位占比最大，廣府系占比次之，客家人占比最小?？图颐裣抵?，僅朱孟依來自梅州豐順，繆壽良和溫純青來自梅州五華。廣東頭部的房企家族，包括碧桂園（02007.HK）、京基集團、雅居樂集團（03383.HK）、美的置業（03990.HK）等均為廣府系，近占半壁江山。

“80后”成中堅力量

家族“第二代”的培育與接班，是民營企業繞不過去的熱點話題。有報道稱，早在楊惠妍十三四歲的時候，楊國強就安排她作為最年輕的參會者，旁聽各種公司會議和談判。李嘉誠的“育兒經”從來都為粵系地產商們競相仿效。

資料顯示，目前粵系“地二代”中，年齡最小的接班者是茂業商業（600828）及茂業國際（00848.HK）掌門人黃茂如之子黃維正。2019年11月12日，茂業商業宣布聘任Tony Huang為公司總裁，這位出生于1995年的Tony Huang即是黃維正。

24歲少帥執掌80多億總市值的商業帝國并不簡單。履歷顯示，黃維正此前曾在家族內的茂業國際控股、深圳茂業商廈、茂業數智及山西茂業置地等企業的多個崗位任職，這意味著他進入家族企業工作時或僅有20歲出頭。

對于普通人而言，20來歲是剛剛大學畢業，懵懂進入職場的年齡，但同齡的“地二代”不少已在家族企業身居要職，甚至成為權傾集團的“霸道總裁”。這是絕大多數同齡人無法企及的職業“起跑線”。

20出頭接班，在廣東地產圈中并不稀奇。2012年3月，時年23歲的朱桔榕出任合生創展（00754.HK）常務副總裁，進入管理層核心，開啟接班路。2013年7月，朱桔榕晉升為合生創展副主席；2020年1月，接任董事會主席一職。在深圳，2015年，劉根森出任香江金融控股集團董事長，掌舵香江集團最核心的產業板塊，時年也僅25歲。

在2005 年，碧桂園創始人楊國強將自己名下70%股份轉讓給剛出校門的二女兒楊惠妍，年僅26歲的楊惠妍，由此一躍成為當年的中國首富，震驚國人。無獨有偶，2014年，龍光集團（03380.HK）的紀凱婷也以25歲妙齡，成為最年輕的女富豪。楊惠妍、紀凱婷也是迄今最早走上財富巔峰的“地二代”。

歲月荏苒，先前接班的80后“地二代”們，多已成為家族企業的中堅力量，“90后”則將完成接班的臨門一腳。新財富統計顯示，廣東36大頭部地產家族中，在家族企業內任職、可查詢年齡的41位“地二代”中，“80后”有23位，“90后”有11位，“70后”及以前有7位，分別占56.1%、26.83%、17.07%（表1）。

在36個地產家族中，有18家第二代已上位家族企業“一把手”，完成管理層面的“接班”，占比達到50%。如碧桂園楊惠妍、合生創展朱桔榕、綠景中國地產黃敬舒均成為公司董事會主席，鴻榮源賴俊霖、祥祺集團陳曉霞、宏發集團賴岳寬、僑鑫集團周子濤、星河灣集團黃建慧、佳兆業集團郭曉群等被任命為（聯席）總裁。

香江集團劉根森和劉楸妍兄妹、佳兆業集團郭曉亭、卓越集團李淵、京基集團陳家俊等“地二代”，均在擔任家族企業的核心管理崗歷練。假以時日，這些“地二代”都有望獨當一面。

心理學上的“27歲定律”顯示，27歲往往是青年心智成長的分水嶺?！暗囟逼毡?0多歲出道、30來歲登頂、在40歲前完成接班，這或意味著他們通常比同齡人更為早熟。

值得關注的是，大量的“地二代”都是臨危受命接班，扶大廈于將傾之際出場。資料顯示，36大家族中至少有11家“地二代”的上位受突發事件影響。

表1：廣東財富規模領先的36大地產家族第一代和第二代概況

《財經》雜志曾披露，許家印還有一位二公子名叫Peter Xu，在中國恒大內部被嚴格保密。據報道，2016年春節前，一份中國恒大內部任命文件公布，任命Peter Xu為旗下珠三角公司董事長。在正式文件上使用英文名，這在恒大集團是相當罕見的。員工們口耳相傳間才知道，原來這位就是許家“二少爺”。由于中國恒大內部關于其發文從來都是使用Peter Xu，恒大內部員工也鮮有知道其的中文名。

許家印膝下兩位公子頗為低調，與恒大集團以高調營銷著稱，不無反差。

家族形象代言人

伴隨家族接班提上日程，“地二代”相繼走進公眾視線，因商業經營之需開始拋頭露面已變得不可避免。相對而言，香江集團劉根森、京基集團陳家榮、鴻榮源賴俊霖、卓越集團李淵等“地二代”的表現，令人印象深刻。

香江集團目前時常被強調的業務是金融控股，而在本世紀初期，香江地產曾是華南地產界大名鼎鼎的品牌。香江集團目前仍通過香江控股（600162）持有地產業務。香江集團不僅在民營金融市場占有一席之地，在廣東地產圈也頗有江湖地位。

作為香江集團的形象代言人，劉根森穿梭在商界、政界及社會慈善界，在深圳“地二代”中擁有不俗的影響力。

2014年8月，同心俱樂部在深圳成立，時年僅24歲的劉根森當選為“同心青委會”首任主席。同心俱樂部匯聚了騰訊控股（00700.HK）馬化騰、比亞迪（002594）王傳福、順豐控股（002352）王衛、寶能集團姚振華等深圳重量級企業家，由招商銀行前行長馬蔚華擔任顧問。數據顯示，同心會有超過150名深港會員，成員擁有上市公司超90家，關聯公司數量近3000家，成員企業資產總額超過4萬億元。同心青委會成員則由同心俱樂部成員的子女組成。

2015年8月，在同心青委會周年慶典活動上，劉根森與50多名同心青委會成員引領深港澳臺等地5000多名青年5公里熒光夜跑，引發關注。2020年10月15日，劉根森作為港澳青年代表出席了深圳經濟特區建立40周年慶祝大會。

雖說香江集團總部位于廣州，但劉根森的主陣地在深圳。2015年，年僅25歲的劉根森首次以政協委員的身份出席深圳市政協會議，這位“90后”政協委員迅速被媒體聚焦。2016年“五四”前夕，香江集團旗下微信公眾號為劉根森參選網易房產“中國房地產十大杰出青年領袖”拉票。

劉根森的母親、香江集團掌門人翟美卿曾擔任十二屆全國政協委員，劉根森2015年曾對記者介紹稱，“全國‘兩會期間，自己陪同母親翟美卿赴京，向母親取經做提案”。

有網友爆料，劉根森已與富力地產董事長李思廉之女李嘉穎完婚。

與劉根森相似，鴻榮源集團第二代賴俊霖也活躍于各種社團組織，兼任同心會青年委員會副主席、深圳市政協委員。

1989年出生的賴俊霖子承父業，目前擔任鴻榮源集團總裁、壹方置業董事長，負責家族的地產開發業務。因風采出眾，賴俊霖有“地產圈趙又廷”之稱。

與王思聰一樣，這位“地二代”也熱衷電競。2016年7月，賴俊霖成立了黑鳳梨電子競技俱樂部，這一戰隊于2017年首次殺入王者榮耀職業聯賽KPL，獲得過四強席位。

作為地產企業，鴻榮源集團亦活躍在金融市場。2016年，賴俊霖胞弟賴柏霖旗下公司深圳市柏霖資產管理有限公司（簡稱“柏霖資產”）獲得20%新光人壽（現名為“鼎誠人壽”）股權，與其一同入股的還有香江金融控股集團。2017年3月，柏霖資產入股廣東華興銀行，躋身第四大股東，目前持有9.88%股份。2018年12月，賴俊霖出現在香港證券市場，進入中國油氣控股（00702.HK），與京基集團一起成為該公司的主要股東。

賴氏家族很重視社會形象。2016年，賴海民、陳思廷夫妻捐資成立了香港中文大學（深圳）思廷書院，是該校較早的捐贈者之一。與其一同捐贈的，還有正中集團鄧學勤、歲寶集團楊祥波捐贈的學勤書院、祥波書院，海雅集團董事長涂輝龍也捐贈建立了涂輝龍樓及涂輝龍獎學金。

地產家族出身的“地二代”陳家榮，則頻繁閃現于資本市場。公開資料顯示，1988年出生的陳家榮是陳華長子，現任京基集團副總裁，擔任同心青委會常務副主席。陳家榮2012年回國后在平安證券投行部工作，主要負責企業上市、并購、發債業務。

2015年夏，陳家榮曾與劉根森聯手，在港股小試牛刀，買入KK文化（00550.HK）的前身先傳媒，此后劉根森退出，陳家榮擔任董事會主席。早前的信息顯示，陳家榮曾投資入股螞蟻集團979.39萬股，在IPO暫停之前68.8元/股的發行價折算，其所持股份市值達到6.74億元，“80后”陳家榮的“朋友圈”段位，令人矚目。

1966年出生的李華持有卓越集團95%股份，素來頗為低調的他在此前的劉強東“明尼蘇達事件”中被媒體高度關注。

與劉強東相似，李華也娶了一個比自己小21歲的妻子。據悉，李華與1987年出生的內地女演員、“青春美少女組合”成員仝曉燕，育有一個女兒，目前尚幼。與劉強東不同，李華婚后一如既往保持神秘。

李華胞兄李曉平持有卓越集團5%股份，擔任副董事長兼總裁。李曉平之子李淵，亦是李華侄子，李淵曾任卓越集團董事長秘書，后擔任卓越集團金控負責人。作為卓越集團李氏家族的“第二代”，李淵也時常作為家族形象代言人活躍于同心俱樂部及慈善活動等場合。

李淵曾對媒體表示，“卓越集團成立21年來，累計慈善捐款超過2.5億元”。2017年7月，深圳發布《2016年度深圳慈善捐贈榜》，卓越集團以1993.8萬元的捐贈總額位列捐贈企業榜第8名。李淵作為10位深圳青年慈善代表上臺發表了慈善宣言。

上述“地二代”都擁有海外留學背景，相繼接手家族產業，甚至縱橫資本市場。同時，他們穿梭于各種商業論壇、社團組織、政協會議及慈善活動，與媒體互動，代表家族發聲，成為家族企業的形象代言人，這些“地二代”刷新外界對父輩相對傳統低調形象的認知。

事實上，前珠?！笆赘弧?、世榮兆業董事長梁家榮之子梁瑋浩也曾一度鋒芒畢露。

Wind資料顯示，1990年出生的梁瑋浩，2014-2016年曾在珠海市新兆豐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工作，此后擔任公司董事、副董事長。據其家屬透露，梁瑋浩大學畢業后想留在國外，但是梁家榮要求兒子回國，并一手安排進入公司，有意培養。

2016年之后，梁家榮因涉嫌“洗錢案”被查，部分高管的離職，梁瑋浩火速進入世榮兆業核心決策層，參與公司重大決策。從2018年6月下旬起，梁家榮卸任公司總裁職務，梁瑋浩火速上馬。

據公開報道，梁瑋浩曾參加多個由世榮兆業捐助的慈善活動。這背后，亦有為世榮兆業做形象推廣之意。2019年7月，梁瑋浩卸任世榮兆業總裁一職，如今動向不明。

自立門戶的“創二代”

事實上，多數豪門家族旗下產業龐大，房地產僅僅是其家族的多元業務之一，創始人交由膝下兒女各負責一塊。比如，近年陷“高考移民”風波的富源集團，掌門人繆壽良和妻子李金招分別持有集團90%、10%股權，兩人共有育有三子一女，長子繆志威掌管富源教育集團，繆志峰則創辦富源科技（834315.OC）。富源集團旗下的富源房地產引入了“閩系”房企福晟集團作為股東，后者持有其10%股權。

又如，信義集團李賢義有多位子女，包括長子李圣潑、次子李圣根，后者與著名網球選手晏紫婚配。信義集團旗下有信義玻璃（00868.HK）、信義光能（00968.HK）、信義能源（03868. HK）、信義香港（08328.HK）等多家上市公司，目前兩個兒子在旗下各家企業交叉任職。

新財富統計顯示，68位“地二代”中， 51位接手父輩的房地產生意，占比75%，另外有17位不再從事房地產業務。這25%的去地產化的二代，比如上述富源集團、信義集團，實則在家族企業下從事金融投資，或其他非地產業務。僅富力地產張力之子張量、雅居樂集團（03383.HK）陳卓賢之子陳思銘、合生創展朱孟依長子朱一航等少數幾人，選擇自立門戶。

1982年出生的張量，曾經在加拿大留學，現任實地地產董事長，是黑洞投資創始人；目前是腦洞科技（02203.HK）、傳遞娛樂（01326.HK）、力量能源（01277.HK）等多家上市公司股東。2020年5月公布的新財富500富人榜單顯示，張力/張量達到153.7億元財富，張量個人的身家或超過50億元。

張量的創業過程中，似乎處處都有家族的影子。2003年，張量創立了一家地產配套公司？恒量建設集團（現名“實地建設集團有限公司”），并擔任股東和董事。這家公司直到現在依然保持不俗的經營業績。

2006年，張量又成立實地地產，同年創立了電梯媒體飛沙傳媒，兩年后分眾傳媒（02027）出資1000多萬收購了飛沙傳媒。2007年，張量創立了狙房網和普及中國，兩家公司涉及飲食、地產兩大行業。

2012年3月，力量礦業（現名“力量能源”）在香港上市，父親張力將70.8%的股權給了年僅30歲的兒子，年輕的張量成為公司實際控制人。力量能源目前總市值約30億港元。

2014年，張量創立了黑洞投資。據傳黑洞投資的資金，全部來自于張量本人。黑洞投資主要集中在地產、互聯網、人工智能、新零售、文化傳媒等領域，至今已投出20多個項目，孵化了3個項目，并且成為真格基金的LP。

不過，黑洞投資還投資了名噪一時的“小藍單車”，張量在這個項目應該虧了不少錢。

2017年張量從香港影視制作人黃百鳴手中接盤了天馬影視（01326. HK），控制該公司58.71%的股份。此后，張量將公司改名為傳遞娛樂并且簽下楊洋、宋茜、吳尊、李一桐等藝人。

2020年，張量旗下的實地地產向港交所提交了招股說明書。據披露數據推算，實地地產最近3年已結轉的銷售金額分別為36億元、61億元、81億元。此前，實地地產一度聘請房地產明星經理人、原碧桂園江蘇區域總裁劉森峰擔任公司總裁，備受關注。

此外，張量的妻子龍茜（網名“Peony鹿鹿”）是一個網紅，她同時擁有自己的網店。龍茜的父親龍少彬是貴州本地富商。實地地產目前除了在廣州發展外，最大的市場就是在貴州。

與張量相似，雅居樂集團陳卓林三弟陳卓賢的長子陳思銘也選擇自立門戶。2013年，時年24歲的陳思銘便創立景業名邦（02231.HK）的前身景業控股。

2019年12月，頂著“地產二代”的光環，景業名邦在港股上市，成為最年輕也最速成的上市房企，僅有30歲的陳思銘也成為最年輕的地產上市公司董事長。IPO當天，陳思銘父親陳卓賢、伯父陳卓林等雅居樂集團陳氏家族五兄弟悉數到場祝賀。

Wind數據顯示，2016-2018年，景業名邦的營業收入分別為6.41億元、8.38億元、13.29億元，年均復合增長率為44%；同期凈利潤分別是0.85億元、0.86億元、3.86億元，復合增長率為112.6%，是名副其實的一家“粵系mini地產商”。

2013年末注冊成立的景業名邦，次年便收購了廣州意濃開發首個住宅物業開發項目？景業荔都。景業荔都剛剛開工之時，陳卓賢親自出面邀請親朋好友為項目助陣。

在景業名邦，也有著眾多來自雅居樂集團的高管，在其重大推盤活動現場，也時常有雅居樂集團的員工參與幫忙。據悉，景業名邦采取“跟隨戰略”，只要雅居樂集團在哪里開發一個項目獲得成功，景業名邦隨即就在附近開發類似的項目。陳思銘在其招股說明書中表示，景業名邦創業的初步資金“由家庭資源提供”。

另起爐灶創業的“地二代”中，朱一航值得一提，他與王思聰、賴俊霖一樣，創出了一個“電競帝國”。目前，朱一航除擔任廣東珠江投資管理集團有限公司董事長外，還擔任超競互娛集團董事長，是英雄聯盟EDG電子競技俱樂部的創始人。超競互娛集團目前旗下業務板塊包括電競教育、電競生態、動漫、投資和地產五大板塊。

公開報道顯示，2013年，朱一航在廣州創辦EDG電子競技俱樂部。次年，EDG在國內英雄聯盟比賽中8次奪冠。公開資料上寫著，這支戰隊的老板叫“愛德華·朱”。隨著EDG在電競圈屢次奪冠打響名頭，愛德華·朱的真實身份才浮出水面。業內人士介紹，EDG在電子競技領域名氣很大。2015年，EDG在季中賽打敗韓國強隊SKT，收獲大批粉絲；2017年又拿到LPL夏季賽冠軍獎杯。

朱一航的電子競技擴張之路上，似乎伴隨著合生創展的影子。2014年，EDG俱樂部從WE俱樂部高價挖走2名主力隊員，朱一航以剛開發的珠江創意園里的寫字樓辦公區域租金抵作轉會費付給WE俱樂部。2017年，超競互娛與騰訊電競達成戰略合作，在全國打造不少于10個泛娛樂電競產業園，朱一航稱自己的電競業務為“登頂世界的超級電競俱樂部”。

創業容易守業難

新財富對完成管理接班且有公開數據的部分房地產家族情況進行考察，結果顯示“地二代”接班后，公司普遍表現平淡（表2）。9家上市房企中，“地二代”接班至今股價增長為負的3家，占1/3；股價上漲但平均增幅較小者有3家，也占1/3；剩余3家“地二代”的守業能力或需待更長時間的考察。

公開報道顯示，2005年，黃文稀在美國完成學業回國后，黃世再便鍛煉她從采購經理做起，熟悉酒店運作流程，及至最后全權負責大中華喜來登酒店項目。

Wind數據顯示，早在2011年，黃文稀即擁有大中華地產控股30.5%股份，成為公司第一大股東。這意味著彼時其已完成股權接班。不過，自2011年以來，大中華地產控股股價已從0.94港元/股跌至0.084港元/股，公司總市值僅有3.3億港元。接班近10年以來，家族企業股價跌幅超過91%，淪為仙股。

早在2014年8月25日，毅德國際（01396.HK，現名“粵港灣控股”）董事會主席王再興被傳處于“失聯”狀態。此后，王再興長子王德文接任公司行政總裁職務。但2014年至今，毅德國際股價持續低迷，至今跌去78%。

2005年，皇庭集團掌門人鄭世進退休，鄭康豪正式接手父輩生意。到2015-2017年，鄭康豪迎來人生的高光時刻，期間于2015年，皇庭國際股價最高達到23.17元/股。2016年年度報告顯示，皇庭國際（000056）十多年來首次大幅盈利。同時，鄭康豪取得同心投資基金的控制權。

鄭康豪曾在“李華楠貪腐案”中被要求協助調查。2018年至今，皇庭國際股價從13.25元/股跌至3.03元/股，跌幅超過77.13%。接班15年，皇庭國際市值僅增長約300%，年均增長20%。

黃敬舒2010年11月起開始就職綠景中國投資管理部副總經理，負責企業發展及策劃事宜，并于2014年中出任綠景中國執董及主席。自2014年以來，綠景中國地產股價從約1.2港元/股增至目前的3.18港元/股，漲幅約165%。

工商資料顯示，譚月華于2015年9月變更為公司財務負責人，目前已登記為公司法定代表人。這或者表明其已接班之路始于2015年前后。敏捷控股近年的股價波動劇烈，2016-2017年經歷了一陣暴漲之后，持續下跌。如以最近5年為考察周期，從0.185港元/股漲至0.61港元/股，區間漲幅約230%。

表2：“地二代”接班家族旗下部分企業的股價表現

前述“地二代”上位時間不算短，足以考察接班守業的能力?？傮w來看，雖說“地二代”穩定了家業的大局，但是業績乏善可陳。自古以來“打江山易守江山難”，這也反映出地產家族接班傳承的客觀難度與現實挑戰。

不少“地二代”仍在父輩的指引下經營家族生意，真實的經營能力需要更長時間的考察。碧桂園最近10余年迅速躍升為宇宙最強地產龍頭，區間股價漲幅最高達到15倍，由于楊國強仍擁有巨大影響力，這一業績尚不足以評價楊惠妍的經營能力。茂業商業總裁黃維正上任至今，公司股價劇烈波動，2020年上半年暴漲過后，下半年持續大跌，一年的考察時間顯然又太短。

新財富注意到，佳兆業集團郭曉群的接班起步于2020年，年內屢被提拔，目前出任集團聯席總裁。參考2020年初的3.15港元/股，佳兆業集團股價最高達到4.56港元/股，年內漲幅一度超過44.76%。2020年堅定“房住不炒”的環境下，房地產板塊持續低迷，這一份股價漲幅算得上亮眼。只是，這份成績單是來自于郭曉群經營能力，還是資本市場意外的饋贈？

朱桔榕進入家族企業合生創展較早，在經歷8年培養之后，于2020年1月接任合生創展董事會主席，全面完成接班。

過去近8年間，合生創展股價持續在7港元/股上下震蕩，表現平淡無奇。基本面方面，合生創展的凈利潤從2015年的13.79億元增至2019年底的84.97億元，期間漲幅達到6.16倍，但同期營業收入規模仍然波動較大。

不過，自朱桔榕今年上任以來，合生創展股價漲幅超過200%，期間最高達到21.95港元/股，令市場刮目相看。2020年5月19日，合生創展耗資百億拿下北京兩塊地，僅用10天時間投出去了180億元的資金，相當于其2019年全年的營業收入，出手相當兇猛。正式掌舵之后，朱桔榕令合生創展展示出“王者歸來”的霸氣。

2020年11月2日，合生創展一紙公告顯示，行政總裁席榮貴任期未滿即辭職。在儲位上養精蓄銳8年后，這一公告是否在向外界釋放某種信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