馴馬改造與人格重塑

劉強

法國、比利時合作拍攝的《野馬》講述的是發生在美國西部的故事，一個叫羅曼的囚犯與一匹桀驁的野馬，如何在馴服中成全彼此。故事很簡單，卻記錄了一個有趣且實用的“罪犯改造計劃”。罪犯改造，這就涉及很多學科，也涉及如何重塑人格。

根據影片交代，在美國西部地區生活著數以萬計的野馬，它們大量繁殖，對當地的生物和環境構成威脅。美國政府利用直升機圍捕這些野馬，并且對它們實施絕育、安樂死等措施，以控制其規模。其中有一部分野馬會被送往各州的監獄，由犯人負責馴化，這些被馴化的野馬會定期舉行拍賣，買主大多是騎警或者農場主，拍賣所得錢款則用于公益慈善事業。那些未被馴化的野馬，則會面臨安樂死。

因懷疑妻子出軌，過失傷害妻子的犯人羅曼，性格古怪，拒絕與人交流，甚至拒絕自己女兒的探視。他還放棄了政府給予的假釋機會，寧愿待在監獄里終老。從主觀上看，犯過失罪的人大多由于一時沖動，他們內心“惡”的程度并不深。獄方為羅曼開展了心理疏導，并決定對其開展野馬馴服計劃，借此幫助其重燃生活的信心。

美國西部熾熱的陽光下，一身橘黃色囚衣的羅曼開始一步步接近一匹剛烈的野馬，它不斷地撞擊木欄桿，拒絕所有人的調教，極具危險性，羅曼給它起名為“馬庫斯”。為了接近它，羅曼開始研讀馴服野馬的書籍，馬庫斯從一開始的抵制到慢慢接受羅曼的撫摸，這個過程漫長而艱辛。野馬與囚犯有太多的共性，他們都不接近人的善意，不看向未來之路，馬庫斯與羅曼，其實都需要被馴服，不單是羅曼馴服了馬庫斯，也是馬庫斯馴服了羅曼。羅曼逐漸開始找回自己，他開始與人交談，開始為團隊貢獻自己的力量，也終于鼓起勇氣，第一次給女兒寫信，請她來探視自己，直白他內心曾經的絕望、痛苦和歉疚，以及一直以來藏于內心對女兒的愛。

在野馬拍賣會上，被馴服的馬庫斯一開始表現優異，但在直升機的噪聲中條件反射失控，甚至將羅曼摔下了馬背。馬庫斯沒有被競價，按照規則，它將被執行安樂死，這讓羅曼悲痛不已。馬庫斯與羅曼建立起來的感情，讓他無法接受這個結果，他冒著被獄警懷疑越獄的風險，徒手砸壞了兩道鐵門，最終將馬庫斯放歸原野。雖然馬庫斯仍有可能被政府圍捕，但經歷過野馬馴服計劃后的羅曼應該明白了自己該怎么面對家人，面對自己，面對將來更廣闊的世界。

美國的“罪犯改造計劃”中除了引入野馬馴服外，還有其他動物，比如狗。早在2000年的時候，意大利米蘭的博拉泰監獄就開始實行每星期一次的動物治療試驗計劃，透過訓練狗讓犯人釋放壓力，感受溫情和愛。該地區的犯人出獄再犯率只有20%，比全國平均率78%低很多。獄方肯定這個結果是來自動物治療的成效。美國克拉藍灣監獄和動物保護機構WAG合作，推出了一個監獄訓狗計劃，這個計劃的內容就是讓犯人訓練那些流浪狗，以便它們以后可以找到寄養家庭，這與野馬馴服計劃如出一轍。另據媒體報道，位于美國佐治亞州亞特蘭大的富爾頓監獄是一間拘留待審被告的監獄，它被稱為美國最危險的監獄之一，常發生幫派爭斗、毒品販賣、偷竊，甚至越獄和謀殺。富爾頓監獄于2013年推出了“犬只訓練改造計劃”，其目的與克拉藍灣監獄的訓狗計劃類似，讓接受訓狗技能的囚犯學會一技之長，減少再犯罪的可能性。接受訓狗計劃的囚犯安特尼說：“狗兒Luke改變了我，它讓我打開視野，好好看看我的周圍，讓我能更清楚地思考。”

馴馬和生活很像，在一次次失敗中重建信心，重塑人格，體會鼓勵和信任，進而看到生活的陽光和希望，這對罪犯改造意義重大。

編輯：薛華? icexue0321@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