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振興背景下林權抵押貸款風險識別、評價及防控

謝 地, 蘇 博

(遼寧大學 經濟學院, 沈陽 110036)

2018年,我國政府出臺的《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意見》從“產業興旺、生態宜居、鄉風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5個方面對鄉村振興戰略提出了總目標。無論是農業發展、農村生態環境改善還是農民生活質量提高都需要資金投入支撐,這意味農村金融體系需要進一步發力助力鄉村振興戰略實施(蔡興等,2019;胡志強,2018)[1-2]。

當前,我國林業產業化步伐提速,全國林業總產值逐年遞增,充分發揮林業資源的經濟效益、生態效益與社會效益是實現鄉村全面振興的重要環節。但長期以來,我國林業發展主要依賴林農內源融資或者國家專項撥款,林業發展的資金匾乏和融資困難已成為制約林農和林業企業擴大林業生產的瓶頸。自2003年起,我國政府相繼出臺了《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推進集體林權制度改革的意見》《關于切實加強集體林權流轉管理工作的意見》等政策措施,積極探索推進我國林權制度改革。林權抵押貸款在此背景下應運而生,它是指林農或林業企業依法以林木所有權(使用權)、林地使用權抵押向銀行申請貸款,是金融業支持林業發展的重要創新(黃順斌,2005)[3]。林權抵押貸款將林木、林地資源作為貸款抵押標的物,盤活了林農、林企擁有的豐富的林業資源,變“資源”為“資金”,解決了林農貸款擔保難問題,有效解決了林業發展面臨的融資約束(王兆林,2018)[4]。與此同時,林權抵押貸款也是銀行等金融機構實現承擔風險與獲取收益平衡的信貸產品創新,開展林權抵押貸款使得抵押標的多樣化,為銀行等金融機構創造了新的盈利增長點,也為其在“三農”和縣域業務的進一步發展帶來了新機遇。

目前,我國林權抵押貸款已達到相當規模,已經發展成為農村金融中重要的信貸創新。隨著林權抵押貸款的開展也暴露了一些問題,如獲得貸款的主要對象多為林業企業、經營大戶,弱勢群體貸款難問題沒有得到有效解決(韓立達等,2009;陳文婧,2019)[5-6]。除此之外,林權抵押貸款還存在期限難以適應林業生產特點及林業發展需要的問題。以上問題存在的根本原因在于林權抵押貸款風險具有特殊性而銀行等金融機構對其無法把握,導致銀行惜貸、林農遭受信貸約束。金融資源對林業發展的支撐作用無法充分發揮(呂潔華等,2015)[7]。因此,識別與評估林權抵押貸款風險,對風險的本質特征與產生原因等有一個清晰和準確的認識并提出行之有效的改進對策,形成了本文選題的初衷。

1 文獻梳理及其述評

1.1 關于農村金融風險來源的研究

我國學者對農村金融風險的來源進行了大量的研究,較早期的研究有楊斌淵等(1993)[8]認為,農業金融風險的產生主要是由于農業經營對象相對分散且極易受到自然災害的影響。近些年的代表性研究,如潘燕鵬(2016)[9]指出我國農村金融風險中信用風險、流動性風險較大并對此分析了原因。李懷洲(2016)[10]的觀點認為操作風險是農村金融風險的根本來源,銀行等金融機構從業人員能力不足、經驗欠缺以及內部控制構建不完善、執行不到位是重要原因。路耀芬(2016)[11]以農村小型金融機構信用風險為研究對象,提出借貸主體的道德風險、標的物市場風險和經營風險是農村金融機構信用風險的主要來源。

隨著我國林權抵押貸款規模和影響的擴大,部分學者開始關注到我國林權抵押貸款中的潛在金融風險問題,現有研究分別從抵押物價值風險(吳童,2011)[12]、抵押物處置風險(呂潔華等,2016)[7]、借款人道德風險(洪燕真等2018;金婷等,2018)[13-14]、政策風險等(陸燕元等,2014)[15]對林權抵押貸款中的金融風險進行了論述。

1.2 關于農村金融風險評價的研究

在金融風險識別的基礎上,部分學者對農村金融風險進行了定量測度。代表性研究有,趙偉等(2008)[16]采用層次分析法對農村信用社運行風險進行了量化評價,蘇芳等(2017)[17]采用BP神經網絡模型實證評價了農戶生計風險。然而,學界關注林權抵押貸款風險評價的研究較少,較具代表性的研究如張蘭花(2010)[18]基于對福建省三明和南平市的實地調研,構建了林權抵押貸款風險評價指標體系,吳童(2011)[12]通過實地調研與專家打分的方法構建了森林資源抵押貸款風險指標體系,李彩霞等(2016)[19]通過開展實地調研,采用AHP方法對天津市林權抵押貸款的潛在風險進行了定量研究。

1.3 林權抵押貸款風險識別、評價及其防控研究亟待深化

對現有文獻進行梳理可以發現,關于農村風險的識別與測度的研究已經形成了較為豐富的研究體系,但單獨研究林權抵押貸款金融風險的文章仍較少。部分研究雖然論述了我國林權抵押貸款業務風險并提出了相應的對策建議,但并未對林權抵押貸款風險進行系統性的定量評價。少數幾篇對林權抵押貸款風險評價的實證研究,多以實地調研的方式獲取數據,且在各指標賦權時多為專家打分等主觀賦權方式。因此,現有研究無論是數據來源渠道還是數據處理方式仍有一定不足。

2 林權抵押貸款風險來源分析

林權抵押貸款的抵押標的物----林地資源的所有權(或使用權)以及林地使用權,連接林權抵押貸款需求方----林地資源所有權(或使用權)擁有者,即林農或林業企業機構與林權抵押貸款供給方----以農商行為主的金融機構。除此之外,政府、銀保監會等權力部門為林權抵押貸款業務提供政策支持與行為監管。本文從上述各相關主體的角度,對其潛在金融風險的具體來源進行逐一分析。

圖1 林權抵押貸款業務相關主體Fig.1 Forest rights mortgage business related entities

2.1 抵押物風險

2.1.1 權屬與種類界定風險

抵押物產權清晰明確是開展抵押貸款業務的基礎和前提。林權抵押貸款的抵押物包括林木資源所有權以及林地使用權,其權屬界定和種類劃分不清導致抵押物價值難以準確評估。

1) 林地歸屬權不清

關于歸屬權問題主要體現在以下2個方面:1)我國的林地多為集體所有,如不劃清歸屬權問題,在貸后的抵押物管理、處置時易發生法律糾紛;2)林權的抵押狀況較為復雜,在實際業務操作中多次抵押、違規抵押現象大量存在,加大了林權貸款的違約風險。

2) 抵押物類別界定不清

雖然,中央及各地方相關部門出臺了關于林權抵押物種類界定的相關實施意見。但在實際操作過程中,要清晰明確地界定各類林權抵押物仍存在較大難度。例如,在實際林權貸款業務操作時,具有特殊功能屬性的防火林、公益林與普通的林地間并無明顯區別,一旦銀行等金融機構需要處置抵押物時,防火林與公益林不允許處置會造成抵押物不足,甚至引發法律糾紛。

2.1.2 價值評估不準確

由于林權貸款抵押物本身具有特殊性,金融機構通常難以準確評估抵押物資產的價值。比如,林木林地等資源較為分散且多處于地理位置偏遠地區,這對林業資產評估、監督以及管理制造了障礙。除此之外,由于林木資產屬于弱質性行業,周期長且價格受質量、地域的影響也不盡相同,這就導致了林木價值評估存在較大不確定性風險。具體來看,林權抵押物價值難以準確評估的主要原因在于評估方法不統一以及抵押物價格本身的波動性。

1) 評估方法不統一

因為林權價值既涉及到地上林木資源的價值,同時也包括土地使用價值。在評估地上林木資源價值時,不同種類、不同樹齡的林木資產評估方法具有很大差異;而在我國由于林地所有權的歸屬不同,也造成了評估方法不盡相同。正是因為評估方法的復雜性,單純靠一種評估方法無法準確評估林權貸款抵押物的實際價值,造成了林權價值評估不準確。

2) 抵押物價格波動

林業具有成長周期長,價格波動性大的特點。林地及林木資源的價值受氣候環境等自然條件的直接影響導致價格面臨較大的波動風險。在幾十年的生長周期內,林地的生長情況直接決定了林地價值,如遇到不適宜林木生長的惡劣氣候,林地價值將大打折扣。同時,林地及林木資源屬于低附加值的上游基礎產品,較易受政府產業政策以及宏觀經濟環境的影響,其價格對外部經濟環境依賴性較強,具有較大波動風險,導致難以準確評估林權價值,容易引發相應風險。

2.2 信用違約風險

2.2.1 客觀信用風險

林權抵押貸款的客觀信用風險大多是因借款人經營管理水平有限、限額采伐指標等經濟政策以及不可抗拒的自然因素等導致林權抵押物資產價值縮水,造成無法償還債務本金及利息的被迫違約行為。

2.2.2 主觀信用風險

林權抵押貸款的主觀信用風險是指借款人主動選擇違約,延期或放棄還款造成的風險。與銀行業金融機構的財務風險和借款人的實際償還能力沒有關系。除了借款人惡意違約外,林木資源市場的不確定性使得其價格難以維持在一個相對穩定的預期狀態,也會加劇借款人主動違約的風險。

2.3 業務管理風險

2.3.1 管理制度不健全帶來的風險

林權抵押貸款債權人通常為農商行、農村信用合作聯社和村鎮銀行,他們往往沒有健全的內部控制體系,風險監控流于形式,更不具備針對林權抵押貸款而制定的內部風控管理制度。不健全的內部風險管理制度是造成林權抵押貸款不良率高的主要原因。據相關金融監管部門統計,截至2018年底,遼寧省開展林權抵押貸款的銀行機構共有96家,而有專門的實施細則或管理辦法的機構僅有14家(表1)。

表1 2018年遼寧省涉林權貸款銀行機構的業務流程設置情況Table1 Setting of business process of forest-related loan Banks in Liaoning Province in 2012

2.3.2 專業人才匱乏帶來的風險

開展林權抵押貸款業務要求金融機構的信貸人員既能夠熟練掌握金融業務,又具備與林業產業發展相關的知識儲備。據金融監管部門介紹,遼寧省銀行業大多沒有林權抵押貸款專業評估部門和人才,貸前審查主要靠聘請第三方評估機構對林權貸款抵押物價值進行評估。評估人員能力不足以及操作過程不專業導致抵押物評估價值偏離實際價值。除此之外,由于借貸雙方考慮到成本問題,更傾向于尋找本地評估機構,這樣還存在著評估人員的職業道德風險,更加劇了林權價值評估的風險。

2.3.3 把關不嚴帶來的風險

信貸員合規意識淡薄,貸前審查流于形式,對貸款客戶沒有進行全面系統地了解或出于自身利益的考慮,對不符合條件的客戶進行“包裝”,甚至數據造假。這造成了貸款審批過程中的其他責任人無法了解貸款需求方的真實狀況,難以對是否應該發放貸款做出準確判斷。同時,銀行業金融機構在查詢借款人征信報告時,只能了解到借貸人的銀行貸款及正規小貸公司貸款情況,但在農村地區,民間借貸、高利貸情況是無法從征信報告上體現的。如果信貸員不能夠全面了解借貸人的信用情況,就無法對貸款發放做出準確判斷。

2.3.4 跟蹤管理不到位帶來的風險

現階段,我國的林權抵押貸款具有額度小、期限短的特點。金融機構忽視對其進行有效的貸后管理,既不對經營性貸款執行受托支付,也沒有收集消費性貸款的購貨發票等憑證,這導致銀行業金融機構在資金進入借貸人賬戶后,完全對資金失去控制。一些借貸人以貸養貸、以貸收息,甚至將資金投入小額貸款公司,有些地方甚至形成了相關的產業鏈。

2.4 法律和政策風險

自開展林權抵押貸款業務以來,國家雖然已經頒布了一系列的法律政策和相關執行意見,但總體來看,法律和政策體系仍然不完善,法律和政策風險是開展林權抵押貸款業務不可忽視的風險。一方面,現有的法律和政策未能對林權的處置、流轉等提供明確且具有指導實際業務價值的依據;另一方面,由于林木資源的利用受到國家保護森林資源相關政策的限制,增加了林權抵押貸款抵押物處置風險。如遇國家林業政策的調整或改變林木的使用用途,林權抵押貸款抵押物的處置會受到限制或禁止,林權貸款機構將要承擔違約風險。

3 林權抵押貸款風險評價指標體系構建

3.1 評價指標體系的設計原則

為科學合理、客觀真實地評價林權抵押貸款風險,本文遵循相關性、獨立性、可操作性與重要性原則,構建林權抵押貸款風險評價指標體系。對上述原則的具體說明如下:

1) 相關性: 評價指標體系所反映的內容要與林權抵押貸款的風險相關聯; 2) 獨立性: 各項指標不高度相關; 3) 可操作性:評價指標定義明確且與指標相關的數據、資料可獲得; 4) 重要性:評價指標具有代表性。

3.2 林權抵押貸款風險評價指標體系

本文根據相關主體對林權抵押貸款風險的影響,構建了林權抵押貸款風險評價指標體系,共包括5項一級指標與11項二級指標,具體指標體系如表2所示。

表2 林權抵押貸款風險評價指標體系Table 2 Forest mortgage risk assessment index system

4 林權抵押貸款風險實證分析

4.1 林權抵押貸款風險評價對象

遼寧省是2003年我國首批進行林權產權制度改革的試驗地區之一,隨后遼寧省政府與相關主管部門陸續出臺了多項政策措施,積極推動遼寧省林權抵押貸款業務開展。據遼寧省相關金融監管部門內部資料統計,截至2018年底,遼寧省開展林權抵押貸款業務的金融機構有96家,貸款余額合計達187 597萬元,涉及貸款主體2 250戶,林權貸款期限平均為2年,貸款利率平均為8.98%。雖然,遼寧省林權抵押貸款業務規模不斷擴大,結構日趨優化,但不良貸款問題較為嚴重。2018年底,不良貸款共計1 109戶,占省內全部林權抵押貸款的49.29%;不良貸款余額總計61 893.84萬元,占比高達32.99%。

4.2 數據來源與處理

由于我國林權抵押貸款仍處于初期探索階段,金融機構的風控體系仍不完善,缺乏完整可靠的統計資料。難以獲得相關數據是本文評價林權抵押貸款風險的瓶頸之一。

本文嘗試從多個渠道獲取遼寧省林權抵押貸款風險評價相關數據,其中關于抵押物相關的數據來自于2017年《中國林業統計年鑒》與2017年《遼寧省統計年鑒》。本文以遼寧省各地級市林區火災、蟲災情況度量抵押物的自然風險,以各地級市主要植被與林地價格波動率度量抵押物的市場風險;貸款需求者相關數據來自于遼寧省內開展林權抵押貸款業務的金融機構的內部貸款授信資料;貸款機構以及權力部門相關數據來自于對遼寧省開展林權抵押貸款業務的96家金融機構信貸員的調查統計。在實地調查統計中,向遼寧省各地級市的部分金融機構信貸員發放了288份調查問卷,其中無效問卷26份,有效問卷262份,問卷有效率達到90.97%。按照貸款機構所屬地區將上述數據聚類到相應地級市。

4.3 風險評價結果與分析

本文采用SPSS軟件對遼寧省14個地級市的林權抵押貸款風險進行了因子分析。因子分析的數學模型為

上式可以表示為X=AF+ε,其中A為因子載荷矩陣,矩陣中的元素aij衡量了變量xij與因子Fj的相關度,εj為原有變量中不能被因子解釋的部分。

因子分析的具體做法:首先對林權抵押貸款各主體相關風險分別進行因子分析,形成抵押物風險評分(z1)、貸款需求者信用風險評分(z2)、貸款供給者管理風險評分(z3)、權力部門政策監管風險評分(z4),在此基礎上再進行因子分析得出各地級市的林權抵押貸款風險的綜合評分(Z)。本文各項因子分析的KMO統計量處于0.659～0.721,可以判斷上述各指標數據適合做因子分析。

表3為本文測算的遼寧省各地級市林權抵押貸款風險總評分和各分項評分。從測算結果可知,沈陽市、大連市、營口市等7個地級市的林權抵押貸款風險評分為負值,表示其風險水平低于遼寧省14個地級市風險水平的平均值,其林權抵押貸款風險水平在遼寧省內部比較來看相對較低。相對而言,盤錦市和撫順市存在較高的林權抵押貸款風險,從各分項指標評分看,撫順市抵押物風險相對較高,盤錦市信用風險以及貸款機構的管理風險較高。在實地調研時,發現撫順市大多數抵押貸款機構抵押率較低,林權價值評估并未建立專業的評估制度,大部分金融機構采用100%外部評估方式。根據本文測算結果顯示,盤錦市信用風險和管理風險水平較高。除此之外,丹東市和盤錦市的政府政策風險與監管風險較高,存在政策普及、執法監管不足等問題。

表3 遼寧省各地級市林權抵押貸款風險評價Table 3 Risk assessment of forest right mortgages in all prefecture-level cities of Liaoning Province

5 林權抵押貸款風險防控對策

本文從林權抵押貸款相關主體的角度深度剖析了林權抵押貸款中存在的潛在金融風險,并以此構建了林權抵押貸款風險評價指標體系并通過開展實地調研對遼寧省14個地級市林權抵押貸款風險進行了實證分析。基于此,本文從健全林權價值評估體系、規范信貸操作流程等幾方面提出防控風險的對策建議:

1) 建立林權價值評估體系,科學評價林權實際價值

大型銀行要成立普惠金融、農村信貸等相關部門,并配備相關人員,農村中小型銀行及村鎮銀行,應加強與當地林業部門、國土資源部門的溝通、協調,聘請外部專家對林權價值進行科學評估,并進行貸前審查認定。與此同時,將涉及林權抵押貸款納入評估機構準入范圍,建立評估機構評級制度并對其履職能力進行定期審核,構建優秀評估機構動態名錄庫。

2) 健全林權流轉市場,激活抵押物市場價值

各級林業主管部門、金融部門要為林權交易搭建互聯互通信息平臺,繼續完善東北林業產權交易中心及各分中心建設,通過東北林業產權交易中心發布林業政策、林權流轉交易等信息,金融機構要將林權抵押貸款證券化,以降低金融機構資產過度集中的風險。

3) 規范信貸操作流程,嚴格實施監管

金融機構要建立健全監管體系和操作流程,對每一環節都要進行嚴格把關,按章辦事,不徇私情。嚴格把控貸后風險,定期對抵押擔保情況進行跟蹤核查,對騙貸、造假等欺詐行為予以嚴懲。

4) 構建抵押貸款擔保體系,降低貸款風險

各級政府應建立農貸信用擔保基金,積極鼓勵廣大農民以自身存量資產作擔保。與此同時,保險公司要開展林權抵押貸款擔保業務,形成“林權+保險+委托管理+銀行”的林權抵押貸款服務模式,降低貸款風險。

5) 建立抵押物收儲機構,保證抵押品安全

政府相關部門要建立收儲機構,專門處理不良貸款抵押物,要及時辦理不動產登記變更手續,以便通過委托管理、變賣等方式獲得收益。可以依法開展撫育、采伐、林下開發等經營活動,在保證抵押物安全生長的前提下,實現增值。對開展相關業務的企業,政府要給予扶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