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 興
(中共福建省委黨校 福建 福州 350001)
當今國際經濟力量對比發生巨大變化,全球性問題的解決離不開新興經濟體的參與,為中國提升在國際事務中的話語權創造了外部條件。本文以亞投行為例,探究中國國際話語權面臨的挑戰及提升路徑,為提升中國國際話語權提供有益借鑒。
國外對話語權相關理論研究最有代表性的是福柯(Michel Foucault)“話語與權力”思想。他強調,人類脫離“話語”的事物是不存在的,“話語”是人類一切認識的來源,人與世界的關系建立在“話語”關系基礎上。話語是一種特殊的社會實踐,與社會制度緊密相連,它既是一種權力,也可以賦予權力,是社會意義得以產生的重要載體和途徑。人們通過話語賦予自己權力。話語權包含對權力和話語的理解,是表達者運用語言或話語技巧,影響他人的思想、行為,傳遞價值觀念、意識形態的一種權力。[1]8
國際話語權是國家軟實力的體現,是國家價值觀念的吸引力和影響力,是該國在國際社會中所表達的觀點、立場和折射出的影響力,評價一國國際話語權影響力,取決于該國軟實力與硬實力的共同作用。國際話語權受政治、經濟、文化、意識形態等因素制約。掌握了國際話語權在國際競爭中將有更大主動權,有助于實現國家意志。不同國家的話語權代表不同的價值立場與利益訴求。例如西方國家在國際舞臺上以其強大的經濟與軍事實力為后盾操控的話語體系,主導了國際話語體系,同時對話語的傳播進行控制,形成了以西方國家為中心的國際話語體系。[2]240
世界正面臨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國際力量對比、全球治理體系結構、地緣格局正發生深刻變化,為中國國際話語權的提升提供了歷史契機。隨著中國經濟高速增長,綜合國力大大增強,為國際話語權的提升提供了物質基礎。中國優秀傳統文化有助于提升中國話語的影響力和感召力,發掘中國傳統文化精髓,凝練國際話語,擴大在國際社會影響力,對于提升中國國際話語權具有積極作用。[3]
2013 年,中國提出設立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Asian Infrastructure Investment Bank,AIIB,簡稱亞投行)設想,2015 年3 月正式成立。亞投行由57 個創始成員國家組成,包括英國、法國、意大利、韓國、德國、澳大利亞等發達國家。加拿大于2016 年8 月31 日正式申請加入亞投行,是北美首個申請亞投行成員資格的國家。至今,美國和日本尚未加入。本文選取美、英、日三國媒體對亞投行的相關報道,選擇《紐約時報》中文網、英國《金融時報》中文網、《日本經濟新聞》作為參考對象,觀察西方國家對亞投行設立做出的話語回應。
總體而言,就美、英、日三家媒體關于亞投行的214 篇報道來看,正面、負面、中立報道分別為27篇、17 篇、170 篇,占比為12.6%、7.9%、79.5%。由此有可能在一定程度上與亞行和世行形成競爭關系,影響美國利益,因而美國通過引導國際話語的方式打壓亞投行。
2.英國《金融時報》中文網。2015 年3 月12 日,英國財政部大臣歐思邦宣布加入亞投行,隨后,歐元區重要成員國家法、德、意等國集體“倒戈”,與美國意圖背道而馳,紛紛加入亞投行。英國作為美國的盟友,并未同美國采取一致行動,反而積極參與亞投行建設。英國《金融時報》刊登評論員文章指出:“歐洲各國不顧美國施壓,紛紛加入亞投行……美日不應抵制亞投行,基礎設施建設應該成為亞太地區的首要事項之一。亞洲開發銀行(Asian Develop Bank)過多受到美國和日本支配,無法滿足亞太地區基礎可見,西方媒體對于亞投行的設立與發展,態度總體偏向中立,明確反對和支持占比較小。結合報道具體內容分析,對于亞投行設立期間,美、英、日主流媒體相關報道意圖如下。

表1 2015 年—2017 年美英日關于亞投行相關報道對比數據
1.美國《紐約時報》中文網。美國對亞投行的報道主要向其盟友釋放對亞投行并不看好的信號。但除日本忠實追隨美國號召外,絕大部分盟友(如英、法、德、韓、加等國),對美國呼吁并未盲從。《紐約時報》中文網有評論員發文指出:“英國本該是美國最堅定的盟友,現在卻和中國站在同一邊,這對華盛頓而言,是極大冒犯。”[4]“美國應早些判斷到中國創辦亞投行的決心,美國試圖拉攏同盟國阻止而非參與亞投行的行為,結果適得其反。”[5]美國《紐約時報》中文網對亞投行的負面報道主要目的在于擔憂中國成為全球經濟的新主導者,與美國利益造成對沖,從話語角度對中國進行打壓。當然,也有部分報道指出,“美國反對亞投行是完全錯誤的行為”[6]。美國主導現有國際金融體系,是最大獲利者,因此強烈抵制并極力反對盟友加入亞投行,對由中國主導設計的國際性金融合作平臺發出質疑,根本原因是亞投行設施建設需求……財政吃緊的布雷頓森林(Bretton Woods)機構——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和世界銀行(World Bank)也無法完全滿足。反而亞投行所承諾的無任何附加條件的投資具有極大誘惑力。”[7]英美兩國對待亞投行意見具有分歧表明:對待中國和平發展,雙方所持態度并不相同。對于德、英、法、意等國家相繼加入,《紐約時報》評論員指出:“美國的國際信任度和影響力正在受到威脅。”[8]
英國等歐洲國家加入亞投行,可極大促進亞投行內部管理機制規范化,使亞投行在國際社會的形象與可信度大幅提升,亞投行得到最高的評級離不開歐洲國家的參與。英國等歐洲國家的加盟,有利于使歐洲強大的財力、領先的技術與亞洲廣闊的市場和豐富的勞動力有效結合,最大限度實現資源、資金優化配置,促進歐亞地區資金融通和基礎設施互聯互通,推動歐亞地區乃至全世界經濟發展。
3.日本《經濟新聞》中文網。日本作為亞洲開發銀行的主導國家,為維護其在亞太地區的經濟利益,與美國聯手抵制亞投行。日本《經濟新聞》對亞投行的相關報道中指出:“美日拒絕加入AIIB 的理由之一是擔心亞投行運作機制無法保證有效監督和透明,因此,日本拒絕加入是正確選擇。”但也有評論員批評日本的這一做法,認為:“日本拒絕參加的做法是錯誤的。日本應通過直接參與亞投行的管理,引導其運作符合國際金融標準,貢獻日本長期積累的開發援助經驗。日本此次是誤判形勢,政府又一次蒙羞。”[9]日本《經濟新聞》報道大多持中立觀望態度,指出:“日本應與美國步調保持一致,進一步觀察亞投行實際情況,有必要時應參與建設。”[10]日本是亞投行的主導國家,亞投行在亞洲地區會對金融格局產生重要影響,地緣上對亞行形成沖擊,日本是最大的利益攸關方,擔心中國將對日本在亞洲地區的話語權和傳統領導地位形成壓力。與英國、德國等歐洲國家不同,日本對美國這一盟友深深依賴,違背美國意愿將不利于日本在亞太地區甚至全世界的行動。然而,隨著越來越多國家的加入,日本決策層壓力劇增,對亞投行的態度也在發生微妙變化。從長遠來看,日本作為亞洲地區傳統大國,不會永久放棄參與亞投行在國際舞臺發揮作用這一機會。
美、英、日三國主流媒體在亞投行設立之初對亞投行議題的持續性報道,重要目的之一是為了在國際社會形成公共輿論,引導民眾主流觀點。正如美國科學史家伯納德·科恩(Bernald C.Cohen)所言:“報紙也許不是很成功地告訴人們要想什么(what to think),但卻能成功地告訴人們該想什么(what to think about)。”[11]20
亞投行的設立,表明新興大國在承擔的任務、角色及活動上發生變化,在國際舞臺展現大國擔當,打破發達國家對全球治理的話語壟斷,參與制定符合人類社會發展潮流的規則,引起國際社會共鳴。隨著中國大國地位的逐步確立和外交形象的鮮明性日益凸顯,中國國際話語權不斷增強,在國際組織中的話語受到更廣泛重視,中國利用亞投行等國際組織積極傳遞解決全球問題、謀劃未來發展的治理理念,大大促進中國國際話語權的提升。
1.為中國擴大朋友圈提供了平臺。隨著中國綜合國力的提升,中國的經濟發展對國際貿易和世界投資結構產生重要影響。亞投行的創立促進了中歐在投資貿易、基礎設施建設等方面實現資金融通,是“一帶一路”資金重要來源。歐洲國家經濟復蘇疲軟,受貿易戰影響,美國在盟友們心中的信任度下降,為亞投行設立提供時機。歐洲國家積極申請加入亞投行,中歐金融合作持續深化,中國也加入了歐洲復興開發銀行,中歐雙方繼續推進金融合作,推動了“一帶一路”與“容克計劃”順利對接。中國與歐盟于2013年11 月21 日共同制定《中歐合作2020 戰略規劃》,穩固了中歐雙方在基礎設施投資領域的深度合作關系。亞投行的設立既符合歐洲國家的投資需求,又為中國國際話語權的提升發揮促進作用,是中國從全球治理秩序的參與者向構建者轉變的標志。
2.有助于提升經濟影響力。亞投行成立后,穆迪國際信用評級機構對亞投行進行信用評定后發布公告,認定亞投行獲得的信用等級為最高的AAA級。亞投行的設立和運行,可以完善亞洲基礎設施建設,提高資本利用效率和區域發展水平,加快區域互聯互通,為地區發展注入動力。亞投行也促進了國際貨幣體系改革和國際經濟與金融治理體系完善,有利于擴大全球總需求,促進世界經濟復蘇。亞投行司庫瑟倫·埃爾貝克(Erlbeck)在接受美國《華爾街日報》采訪時說:“這一級別評定使我們同世界銀行和國際貨幣基金組織處于同一級別,對亞投行在國際資本市場的發展運行來說,意義至關重要。”[12]現階段,中國經濟向穩健、高質量、可持續發展方向優化升級,推動增長動力從要素驅動、投資驅動向創新驅動方向轉變,為助推世界經濟增長、轉型升級提供了新思路。
3.有助于擴大中國在周邊國家、發展中國家的影響。中國與周邊國家經濟依賴程度不斷加深,中國經濟增長為周邊國家帶來的機遇,有助于同周邊國家處理關系時樹立友好形象,提升“軟實力”。發展中國家接受發達國家提供援助和貸款的同時,也有可能面臨“債務陷阱”,即發展中國家一旦無力償還,將被迫在資源、港口權力等方面做出讓步。中國與周邊國家、發展中國家建立互信關系,積極消除疑慮,搭建實現合作共贏的平臺。同時,亞投行的設立對中國增加收益、調節過高產能、提高國企海外市場份額占有率、鞏固與參與國的合作關系、加速人民幣實現國際化等,具有重要意義。人民大學王文院長指出:“中國是現有國際金融體系積極的制度參與者……亞投行是中國貢獻給世界的禮物。”[13]
4.有助于促進經濟結構優化升級。隨著國際經貿結構調整和中國國內資源要素條件變化,傳統外貿行業競爭優勢降低。以開放促改革,通過簡政放權推動開放型經濟體制的發展,可使中國更快融入世界經濟體系。在擴大開放的同時,推進監管方式的創新,優化政府服務,做到“放、管、服”三管齊下,強化政府公共角色,加快向服務型政府轉變。亞投行的設立可以推動增長動力從要素驅動、投資驅動向創新驅動發展,向更加穩健、高質量、可持續發展的新階段轉型,可以進一步促進國內經濟結構優化升級,提高市場在資源優化配置中的效率。
5.有助于消弭國際社會對中國的質疑。亞洲地區2/3 以上的基礎設施項目由亞洲開發銀行和世界銀行合資建成,亞投行的設立既避免了同已有的多邊開發銀行競爭,也可以從類似機構的實踐經歷汲取經驗教訓。通過對參與國基礎設施的投資和建設,有助于中國維護負責任大國的良好形象,消除國際社會負面輿論。
當今國際社會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話語權占據主導地位,給中國制造了較大的輿論壓力,極大限制了中國話語權的提升與發揮作用。同時,中國自身在話語權建設方面,也存在亟待改進的問題。
1.中國國際話語體系建設不足。中國創建獨特話語的意識和能力尚需加強,輸出自己原創而富有影響力的概念和話語主動性不夠。現階段,國際學術話語格局總體由西方國家主導,于中國不利。西方國家擁有大量國際知名大學,掌握國際前沿學術動態和先進核心技術,對世界權威學術期刊、學科界定有主導權。與西方國家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中國學術話語表達渠道、平臺相對不足。同時,中國諸多學術概念很多源自于西方,學科體系構建與發展也晚于西方,導致中國在應對西方話語霸權時明顯乏力,在學術話語權“西強中弱”格局下,中國國際話語權需克服障礙,不斷提升。
2.中國國際話語長期面臨西方話語霸權壓制。20 世紀90 年代以來,從“大失敗”到“中國崩潰論”,再到“中國新殖民主義論”“中國責任論”,西方企圖通過話語霸權給中國施壓的輿論攻勢不減,中國在國際社會話語權始終受到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的輿論壓制。中國需要在話語體系上科學解釋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優越性,將為人類社會做出怎樣的貢獻,以理論與實踐相結合的方式,在國際社會確立起中國特色話語體系。在美國主導的國際格局框架下,其他任何國家采取的建設國際平臺活動,都會被美國視為觸犯其利益而當做潛在威脅進行遏制。實際上,美國加入亞投行將有利于其在世界更廣泛空間推廣其理念,然而美國卻放棄了搭上中國發展快車的好機會。
3.意識形態和中西方文化的差異降低了中國話語被接受的程度。西方國家外交始終以意識形態著稱,對社會主義中國“異己者”定位很難改變,中國在西方世界并未完全擺脫“失語者”身份。在全球化飛速發展的今天,西方意識形態影響下的價值觀主導世界主流話語。西方國家憑借自身資金、技術、媒體、教育優勢,將自身價值理念向全世界推廣,主導國際話語權。面對西方國家話語主導下的國際社會,中國提升國際話語權承受極大壓力。西方國家經常以價值觀為借口向中國施壓。例如,經濟領域的環保標準、勞工標準、知識產權、健康標準等議題;政治領域中的選舉問題、人權問題和民族問題;社會領域中的醫療問題、住房問題、教育問題等。對于這些議題的處理,考驗中國外交的智慧。中國需要依據自己發展的節奏和步伐,表達聲音增強話語權,才能扭轉被動局面。
4.軟實力與硬實力發展不均衡制約了中國國際話語權的提升。如何縮短我國文化軟實力與硬實力的差距,成為急需解決的問題。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綜合國力不斷增強,已成長為新興經濟大國,國際影響力和國際地位不斷攀升,西方發達國家甚至部分發展中國家質疑中國發展中國家的身份。雖然中國的經濟總量位居世界第二,但中國人均收入與發達國家相比差距較大,影響了中國在世界上的話語權和號召力。中國的國際話語權的提升,需要精準定位,發揮新興經濟大國的優勢。
中國發展不會止步,面對西方國家制造的輿論壓力,中國需要在話語體系上,分層次、分領域、分議題做出清晰回應,構建具有中國特色的話語體系、參與制定國際話語規則,為中國提升國際話語權提供了堅實的基礎。
1.在國際社會打響中國話語品牌。當今世界正處于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中國應積極推動中國特色話語在國際話語體系中的號召力、影響力。應加強與世界其他國家地區思想文化中,不同發展模式、發展道路間的融會交流,發揮比較優勢,實現共同發展。大膽創新,決不照搬照抄其他模式,豐富“中國話語”的文化內涵和影響力。積極探索適合本國國情的發展模式、發展道路,以更加開放、更加包容的姿態,積極同世界各國分享發展經驗,共享發展紅利,提升中國在國際社會的話語權。
2.清晰定位中國話語在國際上的地位和發展空間。西方發達國家憑借制度機制、經濟實力等方面的優勢,幾乎壟斷了世界各個領域的話語權,中國話語長期以“被表達”“被定位”的方式存在,在國際話語體系中是“后來者”,導致部分國家對中國的認知不夠清晰準確。中國國際話語權的提升,首先需要對自身話語體系進行精準定位,中國已是世界政治經濟格局當中的重要力量,是世界經濟的“壓艙石”與“助推器”,中國經濟的穩定發展,對世界意義重大。中國只有明確定位,創新話語體系,才能逐步扭轉“被定義”的被動處境。
3.構建系統的可被世界接受的話語體系。只有一個國家獨特的價值觀和意識形態驅動下的話語普遍被接受,話語權才能更好地發揮作用。對整個世界而言,表面上所接受的是一整套邏輯一致的話語體系,實際上認可的是以話語體系為載體的權力關系。將話語體系的邏輯一致與意識形態的價值一致統合起來構成的“中國話語”,是未來中國話語權的支柱。改革開放以來,中國在實踐中注重改革、發展與穩定的統一,兼顧發展過程中的和諧性、科學性、和平性,不斷向世界釋放更自信、更自覺和更具競爭力的信號。21 世紀以來,“華盛頓共識”在東歐、南歐和拉美影響力下降,貿易戰損傷了美國在世界上的信譽和形象,證明美國自由主義模式也非靈丹妙藥,世界各國對美式資本主義的狂熱崇拜日漸減退。在世界思潮不斷融會交流過程中,國際話語權正朝著平等對話的方向轉變。
4.創新話語體系、提升話語質量。話語創新就是要打破現有條框和規矩,通過嚴密的話語邏輯,進行價值觀念的吸引和感召。話語創新要以話語質量的提升為基礎。話語質量的提升,需要從中國的實踐出發,以系統的理論話語體系為指導,結合豐富的外交實踐,確立一整套符合國情的話語體系與內容。[14]
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下,國家間的較量已非停留于經濟與軍事力量等硬實力的競爭,還包括以爭奪國際話語權陣地為代表的軟實力對抗。中國國際話語權的提升,將為“兩個一百年”奮斗目標和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的實現助力。國際社會關于中國發展道路的解讀,仍然受西方立場、判定標準的影響。新中國成立以來,經過黨和人民的不懈努力,我國國際話語權不斷提升。但我們也必須清醒地認識到,我國的綜合國力和發展優勢并未完全轉化為話語優勢。我國圍繞話語權與西方霸權國家之間的斗爭也將日漸激烈。中國作為文明大國,需要掌握引領國際事務話語的主動權。隨著綜合國力的提升,我國也面臨著前所未有的挑戰與機遇,在世界政治經濟格局中不斷提升話語權,打破西方國家話語霸權壟斷藩籬,是維護我國國際權益、表達合理關切的重要課題,也是我國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重要現實問題之一,需要學界長期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