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時代海外統戰工作研究
——基于對海外華人華僑和歸國人員國情認知狀況的調查與思考

孫 雨

（中共撫順市委黨校 遼寧 撫順 113000）

一、研究海外華人華僑和歸國人員國情認知狀況的時代意義

國際話語權是國家文化軟實力的重要組成部分，黨的十八大以來，我國在提高國際話語權方面取得了重要進展，但同西方國家相比，還有不小差距。在國際話語權上弱于西方，這對步入新時代的中國做好海外統戰工作、吸引世界人才為我所用是極大的阻礙。歷經疫情，世界范圍的巨大社會變革正在開始，全球化趨勢停步不前甚至有可能因此解構。一些國家在看到中國應對疫情的實踐后，開始反思標榜自由民主的資本主義制度，并不得不以新的視角來探察中國政治制度。對此，以美國為主導的西方資本主義意識形態陣營，為保證其全球霸權地位不受威脅，從政治、經濟等各個方面對中國進行全力打壓。這對于本來在國際話語權中就處于相對弱勢的中國，更是雪上加霜。直接受到影響的就是海外華人華僑和留學人員群體。在西方民族主義煽動和意識形態宣傳下，境外對中國的負面宣傳日益增多，海外華人華僑和留學人員群體在國情認知方面，特別是在民族自豪感、政治認同、文化自信等方面都出現了兩極化的現象。為找到這一現象產生的原因，筆者對海外華人華僑和留學人員群體進行了網絡問卷調查。

調研發現，除大部分東南亞國家外，生活在美洲、歐洲、大洋洲的華人華僑群體和留學人員，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不公待遇、排斥甚至歧視。這既有來自政府層面的，也有來自群眾層面的，其中以北美洲的情況最為嚴重。這一狀況，是海外華人華僑和留學人員群體對國情認知產生影響的主要因素，即該問題主要矛盾的主要方面。在對來自6 個國家（新加坡、日本、挪威、美國、德國、新西蘭）的華人華僑和留學人員共計500 人進行問卷調查，其中在“影響當地人對華人態度的因素”方面調查結果顯示：340 人認為輿論宣傳對當地人對待華人的態度有直接影響、45 人認為華人群體行為（政治參與、商業成就、華人社團等）對當地人對華人態度有直接影響、115 人認為華人的個人行為對當地人對華人態度有直接影響（圖1）。

圖1 當地對待華人態度的影響因素

基于此結果，本文以國情認知調查數據為基礎，試圖對新時代海外統戰工作創新進行探索。

目前國內此方面研究的數據依據主要依靠《華人華僑藍皮書》和《留學回國就業藍皮書》來提供，但是這些數據并不能反映出海外華人華僑群體和留學歸國人員對于國情的認知狀況，就無法確切反映這兩大群體的思想狀態，那么海外統戰工作就難有的放矢。因此，本文從海外華人和歸國人員對國情認知狀況這個角度出發，對新時代如何進一步做好海外統戰工作提出一些新的見解，尚屬首例。其理論價值在于：一是填補該方面的理論研究空白。二是為我國海外統一戰線工作的開展提供有效參考。三是為新時代理論研究工作方式方法的創新提供更多的思路。

為了盡可能地保證調查數據的有效性，我們對海外華人華僑群體進行了國家、階層、職務、社區影響力、自然情況等區分，抽取、聯絡并發動了一些具有代表性的海外華人華僑和歸國人員，如新加坡UOB 大華繼顯證券聯席董事、美國Costco 西雅圖分部高級主管、新西蘭Starry Home Ltd.合伙人、日本Yamada 電器中國區高級主管等。該部分人員長期居住國外，在調研中所面臨的組織協調問題（如時差、語言、性格等），以及所涉及的相關法律查找、階層特征分析、教育背景分析、性格特征分析等，可以總結出一些經驗，為日后跨國理論研究的前期工作做一些有價值的探索，并提供更多的思考角度。

二、海外華人華僑和歸國人員國情認知狀況的調查概況

受互聯網時效性的影響，海外華人華僑和歸國人員群體對于國情的認知主要依賴于社交網絡，該群體對于國情、輿情的思想動態和對此所產生的反應和訴求，第一時間主要通過社交網絡來表達；同時由于互聯網具有數字化留痕、有據可查的特點，因此若要推斷、分析某一個體在一段時間內甚至較長一段時間內的思想動態，經其同意并自愿提供數據（承諾該項屬于隱私只做研究數據基數使用，不予公開），即可通過研究得出直觀量化結果。

（一）調查方法

1.調查地區與樣本量。問卷調查設定在6 個國家進行，包括新加坡、日本、挪威、美國、德國、新西蘭。調查的規定樣本量為600 個；各國均分樣本，并根據年齡、職業、受教育程度分別進行了樣本配額。實際完成填答的樣本量為554 個，不合格樣本量為48 個。因時間、時差等客觀條件限制，為方便調查結果計算，從6 個國家中各去掉一個合格樣本。最終確定合格樣本量為500 個。

2.調查方法的選取。采用定點投放調查問卷與網絡大數據分析相結合的方法。其中，定點投放調查問卷部分的受訪者限定為各國18 周歲及以上，來自不同行業、不同階層的海外華人華僑和留學人員群體。網絡大數據取樣來自6 個國家（新加坡、日本、挪威、美國、德國、新西蘭）的華人媒體和中文網站的發稿量和瀏覽量作為監測依據，再分別以相關詞條的外文翻譯作為搜索關鍵詞進行統計。受訪者對其與國情相關的各詞條的認知度和敏感度通過對發稿量和瀏覽量兩組數據進行指數計算獲得。其中，認知度的指數算分以受訪者所在國家華人媒體和中文網站報道量為基礎，敏感度以對瀏覽量指數算分。

3.詞條選取原則。調研開始前，選取了50 多個相關中國國情認知的詞條在6 個國家主流媒體的網絡平臺進行了大數據樣本采集，確定政治、文化、生活三大類進行對中國國情認知度的調查。調研樣本詞匯的選取主要基于以下原則：一是該詞匯在國內主流媒體宣傳的廣度與深度（中文）；二是該詞匯來自受國內群眾關注度、認同度、瀏覽量都比較高的平臺和文字（中文和拼音）；三是該詞匯來自境外影響力較大的媒體平臺投放的相關中國報道的關注量和瀏覽量比較高的詞匯（外文和拼音）篩選。

（二）調查數據分析

1.受訪者對于中國國情認知的整體情況。海外華人華僑群體275 人占樣本總數的55%。該群體在海外停留時間較長且已基本取得永久居留身份，在美國、德國、挪威、新西蘭，由于受強勢的主流教育和宣傳體系影響，華人華僑群體極少能在當地電視媒體中看到對于中國國情的客觀報道，了解中國國情的渠道多集中在社交軟件（twitter、Instagram、Facebook 等）、自 媒 體 平 臺（YouTube、daily motion、vimeo 等）和該國的新聞媒體，因此對于中國國情的認知主要來自境外各媒體對于中國信息的投放。在新加坡和日本的華人華僑群體因處于中國文化輻射半徑內則相對較好，回國次數也較美洲和歐洲的華人華僑群體更多，因此對中國國情的認知相對直觀和客觀。通過對年齡進行區分的研究結果顯示，出生于1960—1975 年的人數為40 人，對中國國情的認知和了解情況普遍較好（85%）；出生于1976—1990 年的人數為110 人，對中國國情的認知和了解情況一般（62.7%）；出生于1990-2000 年的人數為125 人，對中國國情認知情況表現較好（70.4%）。（注：此三組數據只能體現華人華僑群體對于中國國情的認知和了解情況，并不能體現該群體對中國的主觀傾向性。）

留學人員225 人占樣本總數的45%，其中48 人已回國。研究發現，該群體對于境外宣傳的中國負面信息瀏覽量較多，但這一現象的趨勢與留學群體年齡的大小成反比。且留學人員群體整體對于中國國情的認知相較出國之前，對政治制度、文化自信、民族自豪感等有了更加深刻的認識、認同和強化。

2.受訪者所在國家對中國的友好度。研究發現，受訪者所在國家對中國喜愛程度排序為：新加坡＞新西蘭＞德國＞美國＞挪威＞日本。此項調查可以直觀反映出華人華僑和留學人員群體在當地接收中國信息的情況，同時也直觀反映出以上國家對待華人華僑和留學人員群體的政治態度。普遍情況下，例如在新加坡，華人華僑和留學人員群體普遍反映“受到極大的尊重和比較友好地對待”，但是在日本該群體則對此反映一般。

比較有代表性的訪談內容是疫情期間，在美國的華人華僑和留學人員群體則普遍感到“害怕”“自危”，訪問對象普遍反映“現在在美國，說一些關于中國的理性的言論都是政治不正確”“不敢獨自走在大街上因為怕被傷害”等。在對挪威的調查對象進行訪談時，多數表示“感覺自己被排斥了”“走在街上會被人指指點點或被人直接繞開”。

3.受訪者的受教育程度。課題組成員對500 個樣本的受教育程度進行了統計，其中博士27 人，碩士131 人，大學本科189 人，技術學院77 人，其他76 人。在分析了百分比中有效數據比例后發現，樣本群體對于中國國情的認知情況的有效值呈橄欖狀體現（圖2）。

圖2 不同受教育程度受訪者對中國國情的認知情況

4.詞條選取結果。在納入調查的三大類別中，在政治類中瀏覽量比較多的詞條為“一帶一路（Belt and Road Project）”“人類命運共同體(Community of Common Destiny for all mankind)”“安定團結”“中國抗疫”“華為（Huawei）”；在文化類中瀏覽量比較多的詞條為“中國美食（Chinese food）”“國劇（Chinese drama）”“春節（Chinese festival）”“中國民樂（Chinese ancient instruments）”；生活類中瀏覽量比較多的詞條為“中國快遞（Chinese delivery）”“中國高鐵（Chinese high-speed railway）”“移動支付（Mobile payment）”“基建狂魔（How China builds）”。該統計說明，具有中國特色的政治、文化、生活的話語在調查地域內已具有相當的吸引力和影響力。

從年齡統計數據來看，18—38 歲的人群對中國政治詞條的認知度相對較高；29—44 歲的人群對中國生活詞條的認知度相對較高；36—60 歲的人群對中國文化詞條的認知度相對較高。

從學歷來看，技術學院及其他人群對中國政治詞條的認知度最低，大學本科和碩士學歷人群最高；技術學院及其他人群對中國文化詞條的認知度最低，大學本科和碩士學歷人群對中國文化詞條的認知度最高；技術學院和博士學歷人群對中國生活詞條的認知度相對較低，大學本科和其他人群對中國生活詞條的認知度最高。

從調查的地域國家來看，新加坡和日本對中國政治詞條、文化詞條和生活詞條的認知度明顯高于其他四個國家；挪威、新西蘭對中國生活詞條的認知度較政治和文化詞條認知度更高；美國、德國對中國的文化詞條認知度較政治和生活詞條認知度更高。

（三）其他調查結果

在與6 個國家抽取的5 個樣本（總計30 個）進行網絡視頻交流中，與采訪者對影響其國情認知度的主觀和客觀原因進行了有針對性的問答。結果如下：

在對中國的了解和認同度方面，華人華僑群體對于中國的了解程度和主觀能動性相比留學人員群體較低。這是由生長環境和利益相關決定的。華人華僑群體對于中國的了解，更大程度在于自身利益與中國的關聯程度。相對于此，留學人員群體受愛國主義教育和家庭感召力的作用，除了在外部環境上跟中國有區別外，其他并無過多變化。然而，不得不提的是，在全球疫情大背景下，所有采訪對象（100%）對于了解中國的興趣都極大地增強了，所有采訪對象（100%）對于中國的看法都產生了極大的改變。最大的特點是，采訪者的語言中多次提及“認同”“中國能力”“太厲害”“感動”“自豪”。

在為中國發聲的意愿強度方面，絕大多數采訪對象認為“中國在（互聯）網上的聲音太弱了”“看到國外的不實宣傳很生氣”“國外反華生意很有市場”“外國人什么都不懂”等。采訪結果表示，留學人員群體在海外為中國發聲的意愿最為強烈，一些留學人員自愿組成團體在現實和網絡中積極宣傳中國并同時與境外反華行為做斗爭，同時表示“需要多了解外國人的思維和語言習慣”“需要自己人（官方）的支持和鼓勵”“感覺在孤軍奮戰”。

對中國政府、祖籍地政府的看法，在對30 個樣本的采訪中發現，無論華人華僑群體還是留學人員群體都（100%）表示，在疫情暴發之前的幾年來都未接到過來自中國大使館的電話，也未曾有大使館的工作人員通知參加各項活動。已回國的留學人員表示，在回國后也未接到過來自政府部門的聯系。采訪中發現，一些受訪對象對于中國使館和家鄉政府表示“有些失望”“沒人聯系過我們”“回國政策不了解”“在海外像浮萍”。

歸國意愿方面，海外華人華僑群體已有歸國計劃的占8%；未來有意愿歸國的占16%，這一群體絕大部分已融入本地文化和購置產業，在該國已扎根多年。留學人員群體已有歸國計劃的占62%，選擇繼續留學深造的占22%，其中未來有歸國意愿的占80%（見圖3）。

圖3 海外華人華僑群體歸國意愿情況

三、統一戰線工作的本質是大團結大聯合

（一）海外華人華僑和歸國人員的歷史貢獻和現實作用

自1913 年歐美同學會成立至今，可以說百余年的留學史是“索我理想之中華”的奮斗史，一批又一批仁人志士出國留學、回國服務，大批歸國人員投身到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偉大事業中，從中國共產黨的創建到新中國的建立、社會主義改造，都能見到留學歸國人員的身影。特別是在新中國成立初期積貧積弱的條件下，仍然有許多留學人員毅然選擇回國報效。以“兩彈一星”成功研發為代表的一系列重大成就，為新中國的各項事業發展打下了堅實基礎。改革開放時期，一大批留學歸國人員成為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的重要力量。據教育部統計，自1978 年到2018 年底，各類出國留學人員累計總數達到585.71 萬人。其中正在國外進行學習和研究的人數是153.39 萬、已完成學業的人數是432.32 萬。選擇學成歸國發展的人數是365.14 萬，占已完成學業群體的84.46%。

改革開放四十多年來，海外華人華僑群體為我國參與經濟全球化和現代化建設都發揮了重要作用。據統計，遍布世界的海外華人華僑已經超過6000 萬人，他們在政治、經濟、文化各個領域都已形成了幾乎覆蓋全球的華人網絡。在促進對外經濟交往、傳播中華文化、擴大中國聲音方面，大部分海外華人華僑起到了積極的作用。

實踐證明，海外華人華僑和留學人員群體是黨和人民的寶貴財富，是中國在海外擴大國際話語權、講好中國故事的重要力量，是新時代統戰工作亟待重視起來的工作對象。

（二）我國對待海外華人華僑和留學人員群體的政治態度

“留學人員是我國人才隊伍的重要組成部分”，也“是統戰工作新的著力點”[1]。出國和歸國留學人員、華僑、歸僑和僑眷是統一戰線工作范圍和對象，廣泛團結、熱情服務、積極引導、發揮作用是做好出國和歸國留學人員統一戰線工作的方針，《中國共產黨統一戰線工作條例（試行）》對此方面工作也有相關內容，雖然在制度化和規范化方面仍需完備，但在方向上具有一定的指導意義，即各省（自治區、直轄市）、副省級城市和省會城市應當建立留學人員組織，以凝聚僑心、匯集僑智、發揮僑力、維護僑益，引導華僑、歸僑和僑眷致力于祖國現代化建設及和平統一大業，推進全球反“獨”促統活動，傳承和弘揚中華優秀文化，增進中國人民與世界各國人民的友誼為主要任務。

（三）統一戰線工作的本質及留學人員統戰工作方針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我國統一戰線工作的本質是大團結大聯合，“統一戰線是做人的工作，搞統一戰線是為了壯大共同奮斗的力量”[3]304。這是重大的戰略問題，是我們黨治國理政必須花大心思、下大氣力要解決好的。同時，“支持留學、鼓勵回國、來去自由、發揮作用”，是當前我國鼓勵留學人員回國工作或以多種形式為國服務的主要工作方針。

四、做好新時代海外統戰工作的對策建議

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下，我國海外統戰工作的要求不斷提高。從當前來看，在貫徹落實黨中央關于統一戰線工作的決策部署時，各級黨委能夠高度重視。但是我們也要看到，在海外統戰工作中，一些問題越來越隨著世情的變化而暴露出來：大統戰格局日益完善，但是在一些具體的工作上還存在著不足；統戰理論不斷豐富，但是缺乏系統性和前瞻性；海外統戰工作方法陳舊，工作效率不佳；統戰工作隊伍綜合素質與取得的工作效果有差距；等等。

（一）新形勢下海外統戰工作理論需要進一步豐富發展

在2015 年5 月18 日開始施行的《中國共產黨統一戰線工作條例（試行）》中，并沒有對華人、華僑、留學人員等相關身份的界定進行明確解釋；出國人員和歸國留學人員被劃分到黨外知識分子工作范圍，海外華人華僑群體則被劃入到港澳臺海外統一戰線工作范圍。就采訪調查結果來看，海外華人華僑和留學人員群體普遍表示無法確定自己屬于何種身份，而且該群體部分人員回國后在相關部門得到的信息也不明確，“網站上也查不到”。

窺一斑而見全豹，即海外統戰工作可能存在重視度不夠的問題，從深層次的原因來講，是思想認識上不夠重視的問題。目前，具有海外經歷的黨外知識分子數量巨大，如果該群體與我們黨不站在同一個立場，就有可能會影響政局的穩定。因此，僅就海外統戰工作這一方面來講，還需要投入更多的目光和精力，相關理論和政策還需要進一步發展和豐富，使之更加系統化和科學化。

（二）新時代海外統戰工作方法亟待創新

統一戰線工作的既有一致性又有多樣性，在此基礎之上，海外統戰工作還要具有很強的實操性和前瞻性，因為海外統戰工作還必須面對時間與空間的制約。因此，海外統戰工作就要利用更多的渠道和平臺來開展，從目前一段時間來看，互聯網必將成為海外統戰工作的主要工具。

習近平總書記在2015 年的中央統戰工作會議上曾指出：“互聯網是當前宣傳思想工作的主陣地。這個陣地我們不去占領，人家就會去占領；這部分人我們不去團結，人家就會去拉攏。”[2]325我們要意識到，龐大的海外華人華僑和留學人員群體是在網上為中國發聲、講好中國故事、為中國爭取國際互聯網話語權的重要力量。調查中發現，國外一些自媒體網站上為中國做正面宣傳的外國人并不在少數，通過其上傳內容發現，這些外國人絕大多數有在中國旅行甚至長期生活的經歷。這種“外來和尚誦中國經”的現象的出現，與中國國家官方媒體在海外的宣傳有異曲同工之妙，并且在國外普通人群體中更具傳播力、更有說服力，是宣傳中國模式和中國方案的絕佳廣告。這一現象的產生，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在全球政治影響力的寫照。

如何能將這樣的聲音傳播開去，吸引越來越多的人了解中國、支持中國，這就要求統戰部門特別是在海外統戰工作方面下大力氣、多做文章，爭取更多的人在海外、在互聯網上為中國發聲。而海外華人華僑和留學人員群體在這一方面具有得天獨厚的優勢，相信只要工作得當，這一群體就是國際互聯網上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宣傳隊。然而，在現實中，我們并沒有將他們真正納入到重點工作對象中來，或者說即便是列為重點工作對象但是也存在除了針對重點人物、特殊人才之外，對于普通華人華僑和留學人員群體還是存在著聯系不夠密切、交流不夠深入、溝通不夠頻繁的現象。與此同時，敵對勢力無時無刻不在滲透、拉攏、策反這一部分人，如果我們不對工作進行改進，長此以往，這些人就會同我們漸行漸遠，甚至走向我們的對立面。

與政治認同和宗教信仰相比，民族主義可以說是更為穩固和長遠的意識形態。從國家政治層面上來看，民族主義的情感與理念是一個國家極為珍貴的、天然的政治資源。因此我們要特別重視和珍惜流淌在海外華人華僑血液里的國家富強、民族振興、報效祖國的愛國主義基因，竭盡所能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特別是全球暴發疫情以來，美國與中國的關系急轉直下，甚至有走向排華反華方向的苗頭。危與機并存，當下正是做好海外統戰工作的重要機遇期，若以民族主義為基調開展海外統戰工作勢必收到極佳效果。但是我們不可忽視的是，海外華人華僑和留學人員群體具有流動性大、思想活躍的特點，老思維、老路子、老方法已經不能滿足新時期海外統戰工作的需要，因此應該多在創新工作方法和提高前瞻性上進行切實的探索和改進。

（三）構建海外統戰與意識形態工作協同機制

建設具有強大凝聚力和引領力的社會主義意識形態是全黨宣傳思想戰線必須擔負起的一個重要戰略任務。將統一戰線和意識形態工作向海外華人華僑和留學人員群體延伸，著力構建海外統戰與意識形態工作協同機制，既是新時代大統戰工作的創新，也是未來應對世界意識形態斗爭的工作需要。

歸根結底，統一戰線工作與意識形態工作兩者都是為了更好地推進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的建設。黨的十九大報告指出，“建設具有強大凝聚力和引領力的社會主義意識形態，使全體人民在理想信念、價值理念、道德觀念上緊緊團結在一起”[3]41。海外統戰工作，就是要通過開展有效的意識形態工作，使統戰對象從思想上認同主流意識形態，把越來越多的人心凝聚到黨和國家的建設事業上來；同時通過開展海外統戰工作，讓海外統戰對象成為擴大中國國際話語權的星星之火，使覆蓋全球的華人網絡激發出強大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凝聚力和吸引力，擴大中國聲音、講好中國故事、傳播中國文化。

國際國內環境的變化，對做好新時代意識形態和統戰工作提出了新的課題與更高的要求。這就需要相關部門主動開放思維、堅守底線思維、運用協同思維，把統戰工作和意識形態工作緊密結合，共同謀劃、部署、實施、考核，爭取摸索創建一套圍繞黨的中心任務的，更加科學、完備、系統化的新統戰工作機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