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哈代的婚戀觀看苔絲的悲劇

【摘要】《德伯家的苔絲》是英國作家哈代的代表作。本文結合哈代小說敘事中所體現的婚戀觀探討了《德伯家的苔絲》中的主人公苔絲、克萊對愛情、婚姻的態度與苔絲最終的悲劇之間的聯系。

【關鍵詞】婚戀觀;命運;悲劇

哈代的小說通常都會把愛情與婚姻的問題作為小說內容的主要部分，主人公對愛情和婚姻的態度往往成為小說的主題。

在小說中，哈代肯定了純潔美好的愛情，同時又指出，彼此的了解和心靈的契合是戀愛雙方情感的基礎。愛情如果僅僅是建立在外貌或崇拜的基礎上，那這種愛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如果不是以彼此的了解和尊重為基礎，這樣的愛情注定會給彼此帶來傷痛。《德伯家的苔絲》中，苔絲與克萊相識后彼此相愛，然而，他們的愛一開始就缺乏對彼此的了解和心靈的契合。在苔絲心中，克萊是個有知識、有文化、有個性、崇尚自然生活、鄙視等級觀念、平易近人的天使。克萊對苔絲的愛是真誠與熾熱的，她的美麗、天真、淳樸深深地吸引了他。在克萊眼里，苔絲是那么的鮮亮、那么的純潔、那么的自然，是美好的化身。他們彼此吸引相愛，但卻并不了解對方，“他們兩個對于彼此的秘密，還都沒有線索可尋”。克萊不明白苔絲的多愁善感，苔絲不理解克萊的厭世態度。在沒有互相了解的情況下，他們選擇了相愛。克萊愛苔絲，一是因為苔絲的外貌。苔絲的可愛的臉龐，沒有一丁點的虛無縹緲和離群遺世情態，全都是實在的生氣、溫暖、血肉。紅紅的小嘴上、唇中部微微往上撅起的情態，那樣地令他著迷、發狂。另一方面，苔絲勤勞能干、端莊穩重，莊稼人應有的本領，她樣樣精通。可以成為他實現農場主夢想的幫手。他們的情感基礎缺乏對彼此的了解和心靈的契合，所以當苔絲誠實地坦白過去的不幸時，克萊對苔絲的情感崩潰了。他不能接受苔絲“失貞”的事情，覺得苔絲把他的生命、他的宇宙，全都令人可怕地給他改變了。最后，他選擇了拋棄苔絲，獨自一人去國外闖蕩。克萊斷送了苔絲一生的幸福。盡管他的名字是“天使”，但就他對待苔絲的態度而言，與惡魔亞雷沒有什么實質性的區別。

同時，苔絲對克萊的愛，更多是出于崇拜，由崇拜而產生激情，在激情中迷失了理智。苔絲崇拜克萊，崇拜的五體投地，認為他無所不能，他知識淵博，身上充滿了優點，沒有一絲絲的瑕疵，覺得他是一個十全十美的男人，就連他的靈魂都是圣徒的，智慧都是先知的。苔絲因為崇拜而深深地愛上了克萊。所以，在仰視克萊時，苔絲看到了奴仆一樣的自己。她對克萊說過：“那我一定像你一個卑微可憐的奴隸一樣，絕對地服從你，就是你叫我倒地不起，舍身送命，我也不違背你。”雖然克萊無情，但她卻癡情地愛著克萊：“不管你變了什么樣子，不管栽了多少跟斗，我都要一樣地愛你。”并且表示：“只要我跟你住在一塊兒，就是不能做你的妻子，就是做你的奴仆，我也甘心，不但甘心，而且還快樂。”正是由于崇拜和癡情，苔絲已經完全被克萊所控制，沒有了她自己的主見，成為情感的俘虜。盡管作者一再說明苔絲是純潔的，也反復肯定苔絲的癡情，但從現代愛情倫理的角度看，她在愛情上純潔過度，沒有平等意識，只有盲目的崇拜，盲目的死心塌地，缺乏深入的了解，最后導致她失去認識和判斷能力，甘愿做克萊的奴隸，這顯然是不可取的。

在哈代小說敘事中，反復強調婚姻的幸福需要雙方的維護，絕不能放任個人的情感而做出背離婚姻幸福的事情。在現實的道德關系中，責任與義務是維系婚姻幸福不可缺少的因素。在《德伯家的苔絲》中，克萊沒有擔負起一個丈夫應盡的責任和義務。在得知苔絲的過去后，他沒有安慰苔絲、理解苔絲，而是選擇了拋棄，獨自一人跑到了國外。他的行為沒有盡到一個丈夫的責任。他走后，要強的苔絲為了自己和家庭的生活而到處打工，處境十分艱難。苔絲給克萊寫過很多信，傾訴自己的感情;當亞雷再度來糾纏時，苔絲出于對愛情的忠貞和對婚姻的責任而冷漠地拒絕了他。苔絲所經歷的苦難、苔絲對愛情和婚姻的態度，克萊根本不知道。后來，在接連失去父親、失去住房、失去基本的生活保障的情況下，苔絲只好與亞雷同居，用犧牲自己而換取的錢財維持母親和弟妹的生活。苔絲的悲劇，與克萊沒有盡一個丈夫的責任有很大的關系。從小說敘事我們可以看出，按照苔絲對克萊的感情，按照苔絲吃苦耐勞的品質，如果克萊不是拋棄苔絲，而是悉心呵護苔絲，他們的婚姻應該是幸福的。

從《德伯家的苔絲》可以看出，主人公苔絲、克萊對愛情、婚姻的態度極大地影響了苔絲最終的命運，同時也反映了哈代的婚戀觀。苔絲對克萊的愛更多是出于崇拜，她與克萊之間的愛缺乏對彼此的了解和心靈的契合;克萊在婚后得知了苔絲的過去后沒有盡到丈夫的責任，使苔絲陷入了無盡的苦難，最終導致苔絲悲劇的命運。

參考文獻：

[1]羅國杰主編.倫理學[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1.

[2]哈代（著），張若谷（譯）.德伯家的苔絲[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04.

作者簡介：胡小瑜，1985年1月出生，女，籍貫海南萬寧，講師，碩士研究生，主要研究英美文學及英語教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