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林,黃海香,顏露春
妊娠分娩對于女性而言屬于重大應激事件,需經歷復雜的生理心理歷程。初產婦屬于分娩經驗匱乏或缺失的群體[1],故較經產婦而言,初產婦身心應激度相對較高而應對能力相對較低[2],需要針對性的身心應激支持[3]。分娩護理模式與質量對于母嬰安全健康至關重要[4],優質適宜的護理模式具備有效改善初產婦分娩不良體檢、降低妊娠不良結局率的積極效應[5-6]。導樂陪產因具備提升分娩護理質量、降低難產與產程延長發生率等良好效果而受到產科醫務人員、產婦及其家庭的深度廣泛認同[7],該分娩護理模式是指由一個有生育經驗且接受過助產知識培訓的女性于圍生期全程陪伴產婦,提供不間斷身心情感與分娩技巧支持鼓勵的助產方式[8]。準父親是產婦最重要的身心健康維護者與情感支持者,由其提供陪產支持可增進產婦信心與安全感[9]。本研究嘗試采用助產士與準父親導樂陪產共建模式對初產婦施加干預,效果較好,現報告如下。
1.1 一般資料 選擇2019年1月—2019年6月收入本院產科待產初產婦90例為研究對象。納入標準:單胎,足月,初產,知情同意。排除標準:患有妊娠合并癥,合并肝、心、腎、肺功能障礙,存在溝通障礙。按照入院時間先后順序分為對照組(2019年1月—2019年3月入院)與試驗組(2019年4月—2019年6月入院)各45例。試驗組年齡(28.35±8.02)歲,孕周(39.77±0.85)周,初中及以下文化程度者11例,高中者12例,專科及以上者22例。對照組年齡(28.16±8.17)歲,孕周(39.70±0.91)周,初中及以下文化程度者10例,高中者13例,專科及以上者22例。兩組初產婦在年齡、孕周、文化背景方面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具有可比性。
1.2 實施方法 對照組接受常規助產護理,于普通待產室內分娩,行常規式監測,由產房助產士以產科常規助產流程提供分娩照料。試驗組接受助產士與準父親導樂陪產共建模式干預,具體實施方式如下。
1.2.1 環境共建 對產房環境進行家庭環境設施人性化改建,配備家庭單元基本家具用物,如雙人床、沙發、電視、冰箱、微波爐等;于產房正對床鋪的墻壁上懸掛助產士與準父親導樂陪產的優勢、要求與流程,引導產婦進一步了解相關知識內容,提升配合度與信心;征詢產婦意見,請準父親將產婦既往喜愛的家庭小飾品帶入產房,營造高度接近于家庭氛圍環境的產室環境。
1.2.2 分娩時導樂共建 將產房光線、溫度等調至適宜狀態,通過電視、音樂播放器等設施播放分娩紀錄片與產婦喜愛的音樂曲目。產婦第一產程啟動后,由導樂分娩助產士及準父親共同陪產,助產士告知產婦分娩屬于自然生理現象,分娩痛屬于機體生理性疼痛,雖程度強烈但一般人均可忍受;引導準父親向產婦做陪伴承諾,協助產婦取其最感舒適的自由體位,提供進食飲水照護。產程中助產士行胎心音、宮縮、宮口開大情況等動態化監測,持續營造音樂背景,與準父親配合引導產婦于正確的時機正確運用腹壓。準父親對配偶所做出的努力進行感謝,在配偶疼痛時緊握其手表達支持與分擔意愿。助產士對產婦每一點進步給予表揚,播報產程進展提供積極心理暗示。
1.2.3 產后導樂共建 胎兒娩出后,助產士行子宮有效按壓減少產后出血,提供早接觸與早吸吮服務,產后2 h內由產科病房專職護士行子宮收縮與陰道出血的嚴密監管,同時利用適度的腹部按摩協助產婦完成宮腔內積血的及時排出。請準父親及時觀察了解床單位舒適度,床單浸濕時及時告知護理人員進行更換,維持產婦臀下干燥、整潔、舒適,同時做好產后適宜保暖;指導準父親與家人為產婦提供高蛋白、高熱量、富含礦物質與維生素的湯類飲食。護理人員積極開展母乳喂養與嬰兒照護指導等家庭護理知識技能培育工作,請準父親與產婦同步接受指導教育,深度參與產后康復與新生兒護理活動。
1.3 評價方法 ①以焦慮自評量表(SAS)、抑郁自評量表(SDS)[10]為工具對產婦行不良情緒評定,陽性標準分值界線分別為50分、53分,大于上述分值標準計為焦慮、抑郁陽性,且分值越高不良情緒越重。②產時疼痛評價工具選用疼痛視覺模擬評分量表[11],0~10分分別提示無痛至劇痛,由產婦于產后對產時疼痛行回顧性評價。③產后舒適度評分參照疼痛視覺模擬評分法,0~10分分別提示最不適至最舒適,由產婦據其舒適度自行選擇相對應的數字。④自行設計產科分娩護理滿意度調查問卷,含物理環境護理、心理環境護理、生理環境護理、教育環境護理4個維度,均以0~10分計分,分值越高提示分娩護理滿意度越高。⑤觀察記錄兩組初產婦的自然分娩率、產程總耗時、產后24 h出血量、新生兒Apgar評分小于7分率。


表1 兩組初產婦焦慮抑郁評分、產時疼痛與產后舒適度評分比較 單位:分

表2 兩組初產婦分娩結局比較

表3 兩組初產婦干預后分娩護理滿意度評分比較 單位:分
分娩是人類繁衍后代的重大社會行為,以安全舒適的分娩護理模式促進每位產婦有效順利分娩至關重要。產婦在此過程中既滿懷新生命誕生的期待與喜悅,又需承受一系列相關的身心應激源沖擊[12]。初產婦所固有的分娩經驗缺失的客觀現實使其在應對分娩身心應激時呈現出茫然無助的特點,由此引發的恐懼、焦慮情緒可致產婦交感神經興奮、皮質醇分泌量增長,心率、呼吸加速,體內缺氧,宮縮乏力,產程進展遲滯,產后出血等諸多并發癥風險升高[13];分娩疼痛與產后舒適度受損會嚴重影響產婦產時與產后子宮收縮進程,可致產程延長、轉剖宮產率上升、產后出血與胎兒窒息風險增加等[14]。傳統分娩護理模式在滿足初產婦迫切而復雜的身心護理需求方面無法盡如人意[15],故以何種產科護理模式控制與降低產婦不良心理、改善產時疼痛與產后舒適度受損問題值得探討。
由接受過專項培育的導樂師提供陪產服務,與產婦維持良好的全程溝通與生產知識技能指導,有利于推升產婦分娩信心,及時發現處置產程異常問題,協助產婦以最佳分娩方式完成生產[16]。而準父親作為自然繁衍中除產婦外的另一主角,其在產婦分娩推動中亦具備無可替代的獨特價值[17],準父親的專業生產知識技能雖不能與導樂師相比,但其對產婦的性格特征、心理狀態、生活習慣等了解度遠高于導樂師,且產婦對準父親的精神依賴度高于其他人群,故準父親陪產可向產婦提供精神與心理上的強大有力支持,兼具安全感輸出與幸福感滲透雙重功效[18]。周小丹等[19]研究提出,準父親陪產對于降低產婦的恐懼焦慮感及由此引發的生理波動度均具良好效果。由此可見專業導樂師陪產與準父親陪產各具優勢,而本研究將二者合而為一,對試驗組初產婦實施助產士與準父親導樂陪產共建干預,獲得了明顯降低初產婦不良情緒的良好效果。該模式充分發揮了助產士與準父親二者各自在產房環境構建、產時陪伴、產后照護中所具備的專業優勢與親情支持優勢,使產婦置身于良好的接近其既往熟悉溫馨家庭環境的產房環境中安心待產、分娩與產后康復。產時既可及時獲得來自于導樂師的減痛分娩技巧協助、腹壓正確應用指導、音樂療法干預,又可獲得來自于其最信賴者的關愛鼓勵與飲食體位協助支持;產后在護理人員及配偶的共同關注與照護下處于安心舒適休養狀態,與配偶同步接受產后康復與新生兒照護培育,與配偶同步成長共擔育兒之責[20],從而獲得了較好的不良情緒紓解、產時減痛與產后舒適度改善的護理效果,降低了不良情緒、劇烈分娩痛、產后不適等所致的各類產時與產后不利影響,深受初產婦高度認可。試驗組初產婦干預后焦慮抑郁評分、產時疼痛評分、總產程耗時與產后24 h出血量、新生兒Apgar評分小于7分率明顯低于對照組,自然分娩率、產后舒適度評分與分娩護理滿意度評分明顯高于對照組(P<0.05),與劉莉[21]的研究結果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