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翻譯倫理主要探討翻譯主體與翻譯客體之間的關系以及在翻譯過程中翻譯主體所使用的翻譯策略及其方法,如同倫理很大程度上規范了人際關系一樣,翻譯倫理在很大程度上也規范了翻譯活動的進程。本文以翻譯目的、翻譯過程以及翻譯結果為不同維度,探討了翻譯倫理在翻譯活動當中的重要作用。
【關鍵詞】倫理;翻譯;策略
【Abstract】Translation ethics mainly concern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translation subject and the translation object as well as translation strategies and methods used by the translators in the process of translating. As ethics largely regulates the interpersonal relationship, translation ethics regulates the translation activities from cover to cover to a large extent、The paper takes translating purpose, translating process and translating result as dimensions to discuss the importance role of translation ethics in translating activities.
【Key words】Ethics; Translation; Strategy
【作者簡介】 劉杰(1982-),男,甘肅莊浪人,天水師范學院外國語學院,講師,碩士,研究方向:翻譯理論與實踐。
進入21世紀后,隨著翻譯學的發展,翻譯倫理也成為翻譯研究人員熱議的語言話題。在中國的傳統文化中,“倫理”二字連用,最早似出現于《禮記·樂記》,泛指倫類條理,已經包含有人際關系中應當遵循的道理和規范之意(彭萍,2013:29),由此可以看出,倫理指的是社會人際關系,更強調界定,具有規則性,故而中國有五倫,如:“天地君親師”被稱之為五天倫,又如:君臣、父子、兄弟、夫妻、朋友被稱之為五人倫。因此,倫理是一種關系界定。就翻譯而言,所謂翻譯倫理,指的就是如何界定譯者和文本的關系,以及確定在這種關系生成過程(翻譯過程)當中所要遵守的規范和準則。對于道德而言,孔子認為“志于道,據于德,依于仁,游于藝”(《論語·述而》),可以看出道德是之于行為標準,側重于評價,具有多元性。因此,道德常與標準搭配,倫理則與關系搭配使用。
因此,在翻譯活動中如何界定和闡釋原文與譯文、作者與譯者、源文化與目的語文化之間的關系也就顯得尤為重要。不論是翻譯的目的、過程還是結果,無不是一種倫理關系的體現,故而,本文嘗試從翻譯目的、翻譯過程以及翻譯結果等方面探討翻譯的倫理性問題。
一、翻譯目的的倫理性
翻譯的目的是指導翻譯活動開展的重要原則,因此,西方理論界有很多關于翻譯目的的理論論述,例如,弗米爾(vermeer)的翻譯目的論(Skopos Theory),紐馬克(Peler Neumark)的翻譯交際理論(Comwunicoctive Tramslotim)等。法國翻譯理論家安托瓦納·貝爾曼(Antoine Berman)最早在其“異的考驗——德國浪漫主義時代文化與翻譯”一文中,首次提出“翻譯倫理”這一概念,認為翻譯倫理的目的性主要體現在譯者文化與他者文化之間發生的一種沖突關系,翻譯行為的正當倫理目標是突出和體現原文中源語言和源文化的異質性(Berman 1984:23)。因此,翻譯目的的倫理性是通過翻譯來豐富自身,最大可能地保持原作的語言和文化差異性。從這個層面來看,講翻譯的倫理更多的突顯出對于原作的“忠實”,以體現譯者翻譯目的的倫理性。
1997年,法國翻譯學者皮姆(Anthony Pym)出版了關于翻譯倫理的專著《論譯者的倫理》(Pour une éthique du traducteur)一書。在書中,他認為翻譯不是簡單的屬于某一個文化群體的行為,而是屬于兩種文化之間的交際行為。他觀察到的譯者是典型的“混血”“半種姓”,居住在跨文化空間中的社會行動者。譯者的首要忠誠既不是對源文化,也不是對目標文化,而是對居住在這個空間中的其他人,即其他跨文化中介者,對整個翻譯行業的忠誠(Pym,1997:98-101)。從這個意義上來說,翻譯的倫理性更多地體現在翻譯職業的倫理性。
翻譯作為跨文化的一般目標行動,切斯特曼(Chesterman,2016:168)認為翻譯倫理在宏觀層面主要關注廣泛的社會問題,如譯者在社會之中的角色和權利、譯者的工作條件、金融獎勵和客戶的利潤動機、譯者和客戶之間的權力關系、翻譯與政治之間的關系等。簡而言之,就是翻譯和世界之間的關系。微觀倫理問題則涉及譯者在翻譯過程中的具體行為,如具體文本問題、翻譯策略等。簡言之,就是譯者與文字的關系。
二、翻譯過程的倫理性
威廉姆斯(Williams,1993:185)認為關于翻譯倫理的觀點似乎源于兩種不同的倫理理論:契約主義和功利主義。契約理論是建立在對一個具體行為正確與否的一致同意基礎之上的,因此,包含了義務、權利、準則和規范的概念。在這里,倫理考慮是“溯及既往的”,因為它們涉及在行為發生時已經存在的義務等,因而,對于基于契約主義的翻譯倫理側重于規范性;另一方面,功利主義的倫理理論則是期待既定行為的結果。在這里,一個行為是為了最好的結果,行為本身是由價值標準去判定它的操作,側重點更多的是價值而不是規范,基于功利主義的翻譯倫理側重于描寫性。
因此,對于翻譯過程倫理性的研究,我們發現一些學采用了規范性的方法,另一些學者則采用了描述性的方法。對翻譯過程的規范性研究旨在探討翻譯行為過程中的翻譯策略和方法規范,研究者有其明確的個人意識形態,并力圖建立譯者應該以某種方式而不是其他方式翻譯的理由。例如,韋努蒂(Venuti,1995:28)認為翻譯應該避免流暢或保守的翻譯策略,而更傾向于抵觸的、違背常理的翻譯策略。因為這樣,我們才能更公正地對待外國文化的異質性,通過超越性的翻譯,運用異化的翻譯策略,我們才能更好地弘揚源語言與文化的真正價值。對翻譯過程倫理的描述性研究,試圖揭示控制特定行為的價值原則,特定行動者群體傾向于相信的價值概念,翻譯倫理的描述性研究目的是通過對翻譯文本的過程經驗進行梳理和描述,歸納和總結翻譯過程中譯者所持有的倫理觀念和價值觀念以及譯者在特定情況下所扮演的角色,翻譯過程的操作是由價值所主導,換言之,翻譯所采用的翻譯策略和方法等由翻譯目標價值所決定,無關乎譯者的意識形態。例如,經濟產品和廣告語文本的翻譯,為了達到產品價值推廣利益最大化,直譯、意譯、歸化、異化等翻譯方法和策略都在選擇之列。
三、翻譯結果的倫理性
波普爾(Karl R. Popper)將“清晰度”(Clarity)視為最重要的語言標準,因為語言是“社會生活中最重要的制度之一,它的清晰度是它作為理性交流手段發揮作用的條件,沒有清晰度就會削弱理性交流的可能性,而這樣做就會破壞整個人類社會的可能性”(Popper,1962:308)。“清晰度”是文體學和文本語言學中經常出現的概念,這一概念最早可以追溯到古羅馬時期的教育家昆體良(Marcus Fabius Quintilian),他將清晰度與正確性、優雅和得體一起列為風格的四大品質之一(Rener 1989:217)。而清晰度在翻譯理論中的價值通常與格瑞斯(Paul Grice)會話合作原則相關聯,它被歸為結果準則:要清楚。里奇(Geoffrey N. Leech)在一定程度上擴展了格瑞斯的合作原則,提出了一個清晰原則,意為文本和信息之間要保持一種透明的關系(Leech,1983:66)。在這里,清晰度成為一種語言價值,它適用于任何語言。對于翻譯而言,從倫理學視角看待翻譯結果,其文本信息和風格的傳遞清晰度被視為翻譯結果的倫理性價值標準,因為清晰、易讀,有一些語法錯誤的翻譯肯定會比不合邏輯、晦澀或笨拙的翻譯(盡管句子合乎語法規范)更受讀者歡迎。
回顧譯者角色的歷史演變,從卑微的奴隸到平等的伙伴,在一定程度上,這確實是一場逐步解放的運動,一個獲得解放的譯者擁有打破常規的權利,這種打破常規意味著翻譯的操作會在一定程度上違反規范。因此,從倫理學的角度來說,打破常規必須通過呼吁更高的規范來證明其合理性,而更高的規范本身還應該符合管理這些規范的價值觀。因而,建立倫理學視角的翻譯規范就顯得尤為重要,就如紐馬克(Newmark,1988:211)所說,譯者總是有道德義務去消除誤解,實現真實交流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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