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文整合，提高文言志人小說的閱讀能力
——以《陳太丘與友期行》《賣油翁》群文教學為例

■蔡麗霞

編者將統編語文教材七年級的古詩文篇目分散于各單元，這是考慮到七年級學生學情特點，分散教學利于分散難點，消除學生學習文言文的畏難情緒；同時也體現了文言文教學的重要性。但是在實際教學中，教師們只是進行單篇教學，缺乏整合意識，導致學生死記硬背，知識零碎且閱讀能力得不到提升，興趣得不到長久保持。新課標指出，語文教師不僅是教材的使用者，也是教材的建設者和開發者。因此，教師有責任將目光從單篇教學的“點”投向經典文本的“面”，在群文教學中給予學生有效的引導，以培養學生閱讀一類文或整本書的能力。筆者以統編語文教材七年級上冊《陳太丘與友期行》和下冊《賣油翁》的群文教學為例，提煉了文言志人小說的閱讀方法，以期提高學生從單篇到一類文的閱讀能力。

一、同質相聯，找整合點

王君老師在《更美語文課》中說：“閱讀的聯通點可以是文本的人文主題，可以是著作的體式特征，可以是鮮明的語言風格，也可以是人物的共性特征等。發掘閱讀的聯通點需要教師素讀文本，解讀作者及其與文本有關的背景資料，敏銳地把握文本的教學特質，找到‘這一篇’‘這幾篇’和‘這一本’的共性特質。”《陳太丘與友期行》一文，主要記述了陳元方與來客對話時的場景，刻畫了元方敢于在客人面前維護父親尊嚴，有一種無畏精神，可謂奇特；文章告訴人們辦事要講誠信，為人要方正的道理。《賣油翁》一文，主要刻畫了民間小人物賣油翁酌油技術之高，同時刻畫出作為貧民的賣油翁敢于在官員陳康肅面前發起挑戰，堪稱奇特，文章告訴我們“熟能生巧”的道理。

這兩篇文言文都屬于志人小說的范疇。所謂文言志人小說，是中國古典小說的一種，“志人”這個名稱，為魯迅《中國小說的歷史的變遷》所設立，與“志怪”相對而言。閱讀兩篇文章，我們不難發現它們的同質特征：一是以尺幅短書為主要形式，情節尺水興瀾；二是善于運用典型細節描寫和對比襯托手法，突出人物的性格特征；三是語言簡練樸素、言約旨豐。在實際教學中，筆者依據七年級學生的特點和文本特點，通過比較閱讀的方式，旨在從把握小說的情節、分析人物形象和體會小說主旨三方面入手，教學生掌握文言志人小說的閱讀方法。

二、群文教學，層層推進

王君老師說：“學習文言文講究‘三文合一’，即文字的理解、文章的欣賞、文化的滲透要有機結合，文化滲透無疑是文言文教學的終極目標。”但是筆者發現，在現實的文言文教學中，教師教得浮泛狹隘，學生學得功利，常常會割裂“言”和“文”的關系而“死于章句，廢于清議”。因此，教師要挖掘教材中所選篇目的情趣、理趣，以教材篇目作為閱讀的跳板，引領學生深入一類文、一本書的閱讀。

1.從“文言”入手，梳理故事情節。

教學《陳太丘與友期行》時，筆者先讓學生理解“期”的含義，然后圍繞“期”字說故事情節，每空都要有“期”字。投影出示：陳太丘和友人（期行），友人（誤期），太丘先行，友人當陳太丘子之面怒批太丘（不守期），元方反駁友人（期而不至）是無信，對子罵父是無禮。教學《賣油翁》時，筆者先讓學生理解“但”字的意思，同樣要求圍繞這個字說故事情節。投影出示：陳康肅公善射而自矜，賣油翁見后，（但微頷之），陳康肅問他是否懂射箭，賣油翁說（無他，但手熟爾），陳康肅忿然，賣油翁說（但憑我酌油知之），賣油翁乃酌油示之，說（無他，但手熟爾），陳康肅（但笑而遣之）。小說重在故事情節，如何說故事，把握情節，教師要讓學生掌握故事的重點或者關鍵轉折點，不能空泛而談，要能理清人物間的關系和波折的情節，讓學生進入情節中去。

2.從“文章”入手，把握人物形象。

小說是以塑造人物形象為主的一種文學體裁。文言志人小說亦如此，短小卻不乏個性鮮明的人物。這兩篇小文章，都通過人物之間的對話來展現人物形象，刻畫時細節微言、涵泳無窮，又在對比中突出個性。在教學時，筆者主要把握人物對話時神態、動作、語言的設計，來帶領學生體會人物的個性。

教學《陳太丘與友期行》，筆者請學生先在括號里填上符合當時情境和人物個性的一些描寫，并給出理由。

客問元方：“尊君在不？”

元方（頭也不抬，繼續嬉戲）答曰：“待君久不至，已去。”

友人便怒曰：“非人哉！與人期行，相委而去。”

元方（抬起頭來直視客人，面不改色）曰：“君與家君期日中。日中不至，則是無信；對子罵父，則是無禮。”

友人慚，下車引之。

元方入門不顧（顧：回頭看）。

同樣，在教學《賣油翁》一文時，筆者讓學生自己設計這樣的對話場景，填補人物描寫并說說理由。

陳康肅公堯咨以善射而自矜。

賣油翁見其發矢十中八九，但微頷之。

康肅（面帶驕傲的神色，睨著眼）問曰：“汝亦知射乎？吾射不亦精乎？”

翁（不動聲色，語氣淡然平靜）曰：“無他，但手熟爾。”

康肅忿然曰：“爾安敢輕吾射！”

翁（不動聲色，冷靜沉著）曰：“以我酌油知之。”

乃取一葫蘆置于地，以錢覆其口，徐以杓酌油瀝之，自錢孔入，而錢不濕。

因（微微一笑）曰：“我亦無他，唯手熟爾。”

康肅笑而遣之。

這個環節的設計重在讓學生進入具體的語境和情境，通過豐富人物的描寫使情景再現，增強對比的效果，讓學生更好地進入文本，進入情節，身臨其境去感受兩個人物形象。這對七年級的學生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方法之一。同為文言志人小說，在文章特質相同的情況下，教師若能從同質出發，善于幫助學生去發現“同”，學習“同”，歸納“同”，那么方法就容易形成，也便于掌握。

3.從“文化”入手，領悟事理。

王榮生教授指出：“文言文是集文言、文化、文章、文學于一體的。實質是體認它們的言志與載道，體會煉字煉句的藝術，最終的落點是文化的傳承與反思。”這兩篇文章都通過短小精悍的故事，向學生闡述了事理，起到了教育學生的作用。筆者讓學生分別從兩篇文章中找一個字來概括故事的主旨，并談自己的理由。《陳太丘與友期行》中可圍繞“期”“信”來闡釋，《賣油翁》中可圍繞“熟”字來闡釋，并談談古人的這些事理對今天的我們有何啟發。

一直以來，文言文教學貪多求全是我們的通病，“少慢差費”是教學的痼疾。老子說：“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群文教學，旨在生生不息，從少到多，從一到無窮。在教學中優化閱讀和教學的內容，走向群文狀態是具備現實教學意義的選擇。相較于單個文本的閱讀教學，群文教學的最明顯特點是有明確的焦點統攝，閱讀內容的本體有同質性、豐富性和差異性。在這節課中，筆者重點通過兩篇文章的教學來探討文言志人小說的學習方法，通過求同思維歸納方法，提高能力，將文言、文章、文化三者協調統一。這也正呼應了統編教材鼓勵學生多讀書，海量閱讀的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