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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左翼”文藝戰線形成的歷史過程

2020-12-08 20:29:04付甜甜
山東社會科學 2020年5期

泓 峻 付甜甜

(山東大學 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研究中心,山東 威海 264209)

中國共產黨成立之初,領導人對文藝的作用認識不足,因為他們的首要任務是“組織和領導工人運動”(1)楊鳳城主編 :《中國共產黨歷史》,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10年版,第26頁。。然而,隨著革命的推進、社會形勢的變化,他們的這一想法也在逐漸改變,這集中體現為“中國左翼作家聯盟”(以下簡稱“左聯”)的成立。“左聯”是在中共主導下成立的一個群眾性文學組織,意在用文學作為武器以配合意識形態斗爭。由“輕視”文藝到“重用”文藝,并將文藝與軍事作為進行無產階級斗爭的兩翼,這種轉變是從何時開始又是如何發生的?至今沒有相關研究對此做出有力的說明,尤其是從中共成立至“左聯”組建前的這一階段。現有的研究,其論述的主體大都集中在“革命文學”的論爭過程而非建立“左翼”文藝戰線的過程,梳理這一過程,將有助于我們深入了解中共文化工作的開展,理順“左聯”之前中共與文藝之間的關系,同時也有助于我們探析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在中國接受與傳播的樣態。從總體上來說,首先是基層的革命文藝工作者在具體的斗爭實踐中將文藝作為意識形態宣傳的工具,進而引起了上層領導的關注并使文藝戰線在中央的策略上得以重視。整個過程基本分三個階段:第一階段,從建黨初期到大革命失敗前;第二階段,大革命失敗后至1929年6月;第三階段,“左聯”成立前后。其中,第三個階段主要指“左聯”從醞釀到成立以及在中共主導下成立一系列群眾文化組織的過程。由于該階段學術界的研究已較為充分,故本文的重點將集中于第一、二階段。

一、建黨初期到大革命失敗前

中國共產黨成立之初面臨復雜的社會政治情勢,迫切需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培養出能夠立即領導革命的職業革命家以及政治素質過硬的革命隊伍,因此將主要精力放在了組織建設以及組織工人運動上面。黨內同志如蔣光慈、瞿秋白、惲代英、鄧中夏等因認識到文學對革命的促進作用而一度提倡過革命文學。但是,一則他們提倡的時間非常短,且想法并不成熟,對現實的指導意義不大;二則他們的這一倡導更多是代表個人而非中央領導層的意見,其影響范圍有限。從外部來看,也有諸多條件制約了中共發展文藝戰線,其中最大的影響因素是共產國際指導下的第一次“國共合作”。在“國共合作”的旗幟下,共產國際一味強調合作,而不注重斗爭,更不注重在意識形態上的領導權,這不僅不利于中共的政治獨立,也限制了文藝戰線。因此,這一階段可以說是“左翼”文藝戰線的孕育期。

實際上,中國共產黨在剛成立時,不僅因忙于“組織建設以及領導工農運動和北伐戰爭”而“無暇顧及文化建設”(2)鄭師渠主編 :《中國共產黨文化思想史研究》,中共中央黨校出版社2007年版,第31頁。,甚至是十分輕視文藝的。莫斯科東方大學有一個專門培養中國干部的訓練班,很多中共早期的重要領導人如任弼時、劉少奇、羅亦農等都來自這個班。班上有一個直屬中共中央領導的旅莫支部,主要領導人是羅亦農和彭述之。在文學問題上,當時旅莫支部有一種氛圍,即他們去莫斯科是要學習革命,而不是學習學問;他們要做革命家,而不要做學院派:“支部領導并不明白地反對文學,卻鄙視文學青年,以為這些人不能成為好同志。”(3)鄭超麟 :《談蔣光赤》,載《鄭超麟回憶錄》(下卷),東方出版社2004年版,第339頁。這種氛圍的形成,一方面是因為當時支部的主要領導人羅亦農等都不愛好文學,更為重要的是當時他們的任務也確實是培養職業革命家,甚至連理論的學習都并不重視,“似乎認為只要有實際斗爭的經驗,而不要高深的理論研究,就能滿足,就能領導革命達到勝利。”(4)中共中央文獻編輯委員會編著 :《劉少奇選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218頁。因而他們反對那種一心學俄文、看理論書的“學院派”,更遑論文學青年。支部領導人之一彭述之就被羅亦農冠以“孔夫子”的稱號,一方面是表示彭的學問高,另一方面也暗含貶義,因而彭述之本人是不喜歡這個稱號的。蔣光慈、曹靖華、韋素園等文學青年由于堅持進行文學活動,也并不受黨組織歡迎。尤其是蔣光慈,他把大量的精力投入文學活動中,忽視理論和革命活動,從而被大家冷落和排斥。蕭三、王若飛、鄭超麟等在留法期間都是文學青年,但到莫斯科后,為了響應組織的要求,也就都“絕口不談文學”(5)鄭超麟 :《談蔣光赤》,載《鄭超麟回憶錄》(下卷),東方出版社2004年版,第339頁。了。

中共一些領導人在蘇聯對待文學的態度也直接影響到了國內。1923年6月,中共中央為了加強馬克思主義的宣傳和理論建設,決定恢復出版停刊許久的《新青年》雜志,新出《新青年》季刊作為黨的機關刊物,由瞿秋白出任主編。作為一個愛好文學的革命家,瞿秋白在發表革命理論和政論之外,還發表了一些文學評論和文化批判的文章(于《新青年》第二期登載了小說和文學批評)。這引起了時任旅莫支部宣傳部長彭述之的反感,他曾氣憤地說:“我們的理論刊物《新青年》變成普通的無聊的空談哲學文學的雜志了!”(6)鄭超麟 :《K.U.T.V.》,載《鄭超麟回憶錄》(上卷),東方出版社2004年版,第202頁。并因此決定由旅莫支部寫文章供給《新青年》。而彭述之在1924年秋回國接編《新青年》后,就不再發表與文學文化相關的文章,瞿秋白此時也不寫這類文章了。鄭超麟在總結這段時期的文學文化工作時說,“在革命那幾年中,中央出版的報刊以及書籍,都不談文學和一般文化。革命失敗后,我編輯《布爾塞維克》,曾發表一文說明本刊發展的計劃,其中也沒有提到文學和一般文化。”(7)鄭超麟 :《中央文化文員會是誰領導的?》,載《鄭超麟回憶錄》(下卷),東方出版社2004年版,第178-179頁。鄭超麟對當時的中央宣傳政策是非常了解的,他從1924年9月底回國就開始擔任中央宣傳部秘書,負責編輯中共早期中央報刊中“存在時間最長、出版連續性最持久的一份報紙”(8)徐信華 :《中國共產黨早期報刊與馬克思主義大眾化》,人民出版社2013年版,第36頁。——《向導》周報。

翻看中共中央早期文件,中央負責人的報告、文章以及反映黨的方針政策的黨報社論等可以看出,中共未曾有意識地領導文化或文學,并使之服務于政治宣傳。中共早期雖然也重視宣傳工作,但是更多集中于以思想政治教育為核心的宣傳,采用的最主要的方式是出版以闡述政治理論與觀點為核心的報刊、書籍,此外還散發政治宣傳品、舉行政治宣傳集會與演講、創辦工人文化組織與工人補習學校等。只有少數愛好文學的黨員——如惲代英、鄧中夏、蕭楚女、蔣光慈等——在革命實踐中看到了文學對革命的積極意義,倡導文學與革命相結合,但聲勢與影響力還十分有限。這些早期中共黨員倡導革命文學的文章集中發表于1923年11月至1924年5月的《中國青年》上,共計10篇,其他幾篇散見于《民國日報》副刊《覺悟》、《新青年》等。據有關資料統計,從1923年5月被認為革命文學第一篇文章的郁達夫的《文學上的階級斗爭》發表開始算,至1927年大革命失敗,加上創造社在內,共計發表了31篇有關革命文學的文章。(9)參見中國社會科學院文學研究所現代文學研究室編 :《“革命文學”論爭資料選編》(下)附錄三,知識產權出版社2010年版,第848-860頁。從數量上來看,這并不算多,因為大革命失敗后至整個1928年,相關文章就有200多篇。而且,從內容上來說,更多是針對當時文學遠離中國革命現實、沉溺于自我的狀況,呼吁青年人投身革命事業或實際運動,僅停留在文學應該與革命相結合以點燃、鼓動群眾的革命情緒進而推動革命運動向前發展的層面。此時,他們對文學怎樣和革命產生實際的聯系、文學如何表達現實的政治革命,并沒有明確的認識,更沒有提出較為具體的方法,因而對現實的指導意義不大。而且,他們這些革命文學的觀點,是以愛好文學的黨內人士的身份提出的,并不能代表整個中央領導層,因此其影響范圍也是有限的。

這種狀況的出現,一方面是因為早期黨對文藝的宣傳作用認識不足,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受到共產國際錯誤領導的影響。1922年底,共產國際第四次代表大會制定了共產黨與其他黨派的工人以及無黨派工人建立統一戰線的策略,并認為可以根據各國的具體條件采取不同的方式進行合作。共產國際執行委員會在具體實施該決議時,雖然強調中國共產黨要保持政治獨立,不能與國民黨合并,但是卻未提出統一戰線的領導權問題,甚至很看重國民黨在統一戰線中的地位,認為國民黨是“中國唯一的鄭重的民族革命集團”(10)《共產國際執行委員會關于中國共產黨對待國民黨態度的決議》,1923年1月12日,轉引自[聯邦德國]郭恒鈺 :《共產國際與中國革命:一九二四——一九二七年中國共產黨和國民黨統一戰線》,李逵六譯,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1985年版,第49頁。。此后,在國民革命期間,共產國際又堅持采用不惜一切代價保持國共統一戰線的基本策略,限制了中共去發展自己的獨立文藝戰線。這集中體現在兩個方面:第一,中共既然與國民黨統一在國民革命的戰線中,處于合作狀態,那么二者的分歧就會被暫時掩蓋(中共強調階級斗爭而國民黨強調民族斗爭)。在“國民革命”的旗幟下,國共兩黨當時公開宣傳的是孫中山的“新三民主義”,以及“聯俄、聯共、扶助農工”的三大政策。共產黨在國民軍中以國民黨的名義進行宣傳的同時,只能“秘密宣傳馬列主義,創建共產黨的地下組織”(11)林之達主編 :《中國共產黨宣傳史》,四川人民出版社1990年版,第95頁。。為了維護統一戰線,二者就談不上要進行公開的意識形態斗爭,也就更無所謂運用文藝進行意識形態的宣傳了。第二,既然中共在對外宣傳上無法獨立,就使他們即便關注到了文藝對宣傳所具有的推動作用,也不便公開進行宣傳。這也可以解釋為何早在1923年黨內的一些同志如惲代英、鄧中夏等便開始倡導文學與革命的結合,但在國民革命期間這一倡導卻寂然無聲。可以說,國民革命期間兩黨的合作狀態,不僅限制了中共的獨立發展,也限制了中共運用文藝來進行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的宣傳。

二、“革命文學”論爭時期

從蔣光慈、錢杏邨等人醞釀成立太陽社開始,到1929年6月近兩年的時間里,發生了“革命文學”論爭。“革命文學”論爭最初主要是依托文學社團展開的,中共并不是“革命文學”的直接策劃者與組織者。(12)參見泓峻 :《社團傳播對中國早期馬克思主義文論品格的影響》,《文史哲》2019年第1期。但由于這場論爭聲勢浩大,引起了中共高層的關注。“革命文學”論爭伊始,李初梨便高聲疾呼辛萊克的“一切的文學,都是宣傳”,這種立場被倡導“革命文學”的理論家們普遍接受。在當時國共對峙的政治語境中,宣傳的內容與主體均指向了意識形態。雖然將文學與意識形態宣傳自覺聯系在一起的做法,并不是在中共的授意下進行的,但是由于文學“具有其他社會科學難以比擬的廣泛傳播性,往往成為革命者的重點關注對象”(13)鄭師渠主編 :《中國共產黨文化思想史研究》,中共中央黨校出版社2007年版,第57頁。,中共看到了文藝在宣傳中所具有的影響力,而且有團結文化界人士的愿望以及建立廣泛的群眾統一戰線的訴求,因而相繼出臺了一些政策,組織了一些活動。雖然限于當時的條件,這些文藝宣傳政策還并不成熟,文藝活動的影響力也有限,但是這種探索無疑為之后“左聯”的成立提供了必要且極為有益的借鑒以及理論上、組織上及人事上的相關準備。這兩年時間可以看作中共對文藝工作態度轉變的過渡時期。

比如,太陽社的組建就與中共開始重視文藝工作有關。1927年5、6月間,蔣光慈、錢杏邨、孟超、楊邨人等匯集于武漢,在中華全國總工會宣傳部工作。鄧中夏時任總工會的宣傳部長,李立三任副部長。錢杏邨回憶:“鄧中夏和李立三都知道我們幾人喜愛文藝,也鼓勵過我們。特別是鄧中夏,他也愛好文學,支持我們提倡革命文學。蔣光慈那時也從上海到了武漢。我們曾商量成立黨的文學組織,其實就是醞釀太陽社。汪精衛叛變后就停了。黨叫我們分頭去上海。”(14)吳泰昌記述 :《阿英憶左聯》,《新文學史料》1980年第1期。回到上海后,他們便于1927年冬著手籌辦《太陽月刊》及春野書店,并動員瞿秋白參加太陽社。《太陽月刊》的出版“是征得組織許可,經瞿秋白的同意的。楊之華(瞿秋白的愛人——筆者注)有時為他們傳達秋白的意見”(15)方銘編 :《蔣光慈生平年表》,載《蔣光慈研究資料》,知識產權出版社2010年版,第14頁。。太陽社是清一色的共產黨員,幾乎都是大革命失敗后“流落”到上海的。太陽社從醞釀到最后成立,部分領導對文藝態度的變化不能不引起我們的注意。大革命失敗前,尤其是中共成立的早期,領導人對文學的態度并不是很熱心,對文學青年也比較排斥。而到了大革命失敗之際,幾個愛好文學的革命青年提出要倡導“革命文學”時,中央領導不僅沒有排斥,而且持肯定與支持的態度。雖然這些領導可能并不代表整個領導層,而更多是私下支持,但這種變化也足以說明中共在政策層面的調整。實際上,中共作為一個組織嚴密、紀律性極強的政黨,鄧中夏、李立三乃至瞿秋白作為當時黨內的重要領導是謹言慎行的,他們的言行也一定是在許可范圍內的。中共部分領導人對太陽社文學活動的支持與參與,雖然還未上升到政策層面,但是卻顯示出了黨對文藝問題的重視。

此外,中共入駐創造社也能夠反映此時的態度變化。1927年底當李初梨、馮乃超、朱鏡我等留日學生加入創造社后,創造社進入了一個新的發展期,此后的兩年間與太陽社一同舉起無產階級文學的大旗,宣傳馬克思主義的社會科學及文藝理論。創造社發起“革命文學”運動,“完全出于自發,最初沒有得到黨的正確領導”(16)鄭伯奇 :《創造社后期的革命文學活動》,載饒鴻競等 :《創造社資料》(下),知識產權出版社2010年版,第742頁。,然而很快便建立了密切的聯系。大革命失敗后,創造社的核心人物郭沫若根據周恩來的指示,要陽翰笙和李一氓進入創造社,“發展革命勢力,以革命的新興文藝,給白色恐怖壓得喘不過氣來,不知道前途在哪里的青年以鼓舞。”(17)陽翰笙 :《風雨五十年》,人民文學出版社1986年版,第126頁。于是陽翰笙、李一氓奉命加入創造社并與潘漢年一起成立了創造社內的黨小組。雖然陽翰笙曾說,這個黨小組的任務“主要還是為了發展黨的組織”(18)陽翰笙 :《風雨五十年》,人民文學出版社1986年版,第132頁。,而并非為了代表黨組織來指導文藝工作。但是他們既是中共黨員又是文藝工作者的雙重身份,加之在創造社這一當時非常有名的文學平臺上,使得他們離文藝越來越近,為中共開展文藝活動提供了更為有利的條件。這些黨內同志在進行文學宣傳活動時,無疑都站在了馬克思主義的立場上,運用了馬克思主義的文藝理論進行斗爭。1928年5月后,創造社的朱鏡我、李初梨、馮乃超、彭康等人相繼入黨,這標志著中共在文藝團體中的力量又擴大了。

中共入駐創造社說明:從主觀上開始重視文藝團體,并且積極參與其中。這種轉變從某一方面講,也許有些“迫不得已”:大革命失敗加之白色恐怖,中共已無法公開合法地進行革命活動,進而不得不退到一些可以從事合法活動的組織中繼續戰斗。1928年7月,中共六大通過了《宣傳工作的目前任務》。該宣傳決議案決定為了盡量擴大群眾動員工作的基礎,“宣傳之另一種的方式就是我黨同志參加各種科學文學及新劇團體”(19)中央檔案館編 :《中國共產黨第六次全國代表大會文件:宣傳工作的目前任務》,載《中共中央文件選集》(1928),中共中央黨校出版社1989年版,第419頁。。這是黨中央首次以文件的形式要求黨員參與文藝團體的活動,以擴大自己的宣傳。同年10月,中共中央又發布文件,指示“在各大城市發展各種政治的文藝的小刊物”,“用種種方法發展社會主義的影響,有一普通的文化機關以指導和批判全國的思想和文藝”。(20)中央檔案館編 :《中央通告第四號——關于宣傳鼓動工作》,載《中共中央文件選集》(1928),中共中央黨校出版社1989年版,第618頁。雖然有這兩個文件作為支撐,顯示出黨利用文化藝術進行宣傳的誠意,但是我們也不能不看到,由于當時革命遭到破壞,黨的人數急劇減少,這個時期黨的工作重點還是發展黨員與黨組織,因忙于武裝斗爭而對文藝戰線的關注不夠。這使得宣傳政策并沒有得到有效貫徹,黨對“左翼”文藝的影響也十分有限。

這首先體現在陽翰笙、李一氓以及潘漢年在創造社的文藝活動中。實際上,由于創造社大部分成員都是留日學生,他們三個人在創造社即便不是很邊緣化,也至少不是主力。陽翰笙曾說,“他(潘漢年——筆者注)雖然是黨員,但也領導不了后期創造社那些人,那些人當時都是留日的學者。”(21)陽翰笙 :《風雨五十年》,人民文學出版社1986年版,第131頁。創造社的“小伙計”黃藥眠也說過,“在出版部呆的時間長了,我對于創造社出版部的情形也了解得多了一些。我知道他們是以日本東京帝大的學生作為骨干的。日本其他大學的學生,他們都有點瞧不起。例如鄭伯奇、穆木天等都是京都帝大的,他們都是屬于次要的人物。西洋留學回來的,如果文學主張相同,也可以適當把他們作為羽翼,至于國內的大學畢業生,則一律把他們看成為‘小孩子’”(22)黃藥眠 :《黃藥眠口述自傳》,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3年版,第66頁。。創造社的兩大核心刊物《創造月刊 》以及《文化批判》的影響力遠高于陽翰笙和李一氓創辦的兩個刊物《流沙》及《日出旬刊》,從中也可以看出他們的這種邊緣狀態。

而中共曾經主導的另一個文藝組織也并不成功。1928年底,受中央宣傳部領導的文化黨團委托,鄭振鐸、錢杏邨等籌組過一個“中國著作者協會”,其目的是為文化工作者爭取言論自由和合法獲得報酬的權利。“黨指示我們,不要把這個組織的政治色彩搞得太鮮明,要盡可能團結更多的人。”(23)吳泰昌記述 :《阿英憶左聯》,《新文學史料》1980年第1期。據報道,該協會成立當日有90余人到會,有42位發起人。從性質上來看,可以說這是中共所做出的努力團結文化界人士、建立統一戰線的一種嘗試。但是這第一次嘗試很快就無疾而終,原因據錢杏邨所說,因為成立大會那天,一些太陽社的成員和中華藝大的青年學生在會上發表了一些激烈的意見,“很可能使一些朋友起了疑慮,怕又卷入什么論爭中去”(24)吳泰昌記述 :《阿英憶左聯》,《新文學史料》1980年第1期。。因此,協會成立后,不僅沒有組織過任何活動,甚至連一些發起人也并不積極。

三、“左聯”成立前后

這一階段的時間點,前至1929年6月召開的中共六屆二中全會,后至“左聯”成立之后,在中共主導下成立了一系列的群眾文化組織,并成立“中國左翼文化總同盟”對這些組織進行管理。在經歷了前兩個階段的準備與醞釀后,建立“左翼”文藝戰線的條件已經成熟:第一,中共中央的領導已經充分認識到了文藝宣傳的重要性,并于1929年6月25日黨的六屆二中全會出臺了文藝宣傳的相關政策,成立了相應的文化管理機構(即由黨中央宣傳部直屬領導的“文化工作委員會”)。第二,中共積累了諸多政策上、組織上以及文藝活動中的經驗。為了加強團結,中共于六屆二中全會后約談文藝界人士,調停魯迅與創造社、太陽社的爭論,為建立文藝界的統一戰線積極準備。第三,“革命文學”的論爭,為中共文藝宣傳培養了一批研究馬克思主義的文藝工作者,這些人中既有黨員也有黨外人士。他們的理論水平也許不高,但是卻愿意成為馬克思主義的追隨者。在這種情況下,中共先從政策上確定發展文藝戰線,隨后成功地組織成立“左聯”,有意識地運用文藝來宣傳黨的政治意識形態,配合政治斗爭,并四面出擊,接連成立了“社聯”“劇聯”“美聯”“教聯”等群眾組織,使文藝成為無產階級斗爭的重要一翼。至此,中共既確立了運用文藝進行意識形態宣傳的指導思想,又在這一思想的指導下成功地開展了文藝宣傳活動,“左翼”文藝戰線正式形成。

關于“左聯”從醞釀到成立、發展的過程,相關研究很多,論述也非常充分,此處無須贅言。值得一提的是在中共六屆二中全會上專門針對宣傳工作所出臺的一個決議案,該決議案在黨的文藝宣傳史上是一個重要的節點。縱向來看,1928年以前,中共中央沒有出臺關于宣傳工作的單獨文件,在一些政治文件中會偶然出現一些關于宣傳工作的總結,篇幅也很少。如1927年的《中共中央文件選集》中有一份李立三關于“八一”南昌起義的經過與教訓的報告,其中第八小節為“宣傳工作”,僅用不足200個字指出了本次起義中宣傳問題之不足,而且是政治宣傳,并不涉及文藝。1928年,中共中央有兩份單獨的宣傳文件,一份是7月10日發布的中共六大的《宣傳工作的目前任務》,一份是10月1日發布的《中央通告第四號——關于宣傳鼓動工作》。《宣傳工作的目前任務》中只有幾處提到了文化藝術方面的宣傳,而且提法都比較籠統,宣傳的方式如利用“各社會團體的圖書館”“我黨機關開辦的書鋪”“我黨同志參加各種科學文學及新劇團體”以及“發行馬克思,恩格思,斯達林,布哈林及其他馬克思主義,列寧主義領袖的重要著作”等。(25)中央檔案館 :《中國共產黨第六次全國代表大會文件:宣傳工作的目前任務》,載《中共中央文件選集》(1928),中共中央黨校出版社1989年版,第419-422頁。而《中央通告第四號——關于宣傳鼓動工作》是對中共“六大”宣傳文件的具體展開,先指出了過去宣傳工作所犯的一些缺點和錯誤,然后提出了今后工作的重點。對文藝工作而言,主要涉及兩點,“在各大城市發展各種政治的文藝的小刊物”和“用種種方法發展社會主義的影響,有一普通的文化機關以指導和批判全國的思想和文藝”。(26)中央檔案館 :《中國共產黨第六次全國代表大會文件:宣傳工作的目前任務》,載《中共中央文件選集》(1928),中共中央黨校出版社1989年版,第618頁。但是,從文藝發展的狀況來看,如之前所述,這兩點都沒有得到有效貫徹。

而六屆二中全會上通過的《宣傳工作決議案》則不同。這份決議案是一份既有具體內容又有可操作的方法,既強調宣傳的重要性,又在組織上給予切實保障的一份決議案。其中,有這樣幾點尤其應該引起我們的注意:第一,決議要求“利用一切公開的可能來擴大宣傳,糾正有些同志將宣傳工作看做秘密工作的錯誤觀念。……盡可能的采用在群眾中公開自由的談話的方式,或利用現成的群眾組織,群眾集會,與現成的書店刊物,因為只有這樣,黨的宣傳才能深入廣大的工農群眾中間”(27)中央檔案館編 :《宣傳工作決議案》,載《中共中央文件選集》(1929),中共中央黨校出版社1990年版,第260頁。。這說明黨在大革命失敗后,在宣傳工作中完成了從主要以“秘密”的方式進行宣傳到利用公開合法的組織進行宣傳的轉變。第二,“群眾組織的宣傳工作,一定是要站在群眾的立場,要更注意從群眾本身實際問題,引導群眾認識黨的主張,與黨的宣傳工作在面前完全代表黨的態度是不同。”(28)中央檔案館編 :《宣傳工作決議案》,載《中共中央文件選集》(1929),中共中央黨校出版社1990年版,第262頁。這說明黨充分認識到了自身進行的宣傳工作與在群眾組織內所進行的宣傳工作的差異,對如何在群眾組織內進行宣傳工作,已經有了明確的意識和成熟的思考。第三,“黨應當參加或幫助建立各種公開的書店,學校,通信社,社會科學研究會,文學研究會,劇團,演說會,辯論會,編譯新書刊物等工作。”(29)中央檔案館編 :《宣傳工作決議案》,載《中共中央文件選集》(1929),中共中央黨校出版社1990年版,第267頁。這說明黨已經認識到了在現有的群眾組織中進行宣傳的重要性并且盡可能在更廣的范圍內參與群眾組織,盡量利用群眾的宣傳組織與刊物,而很顯然文藝是其中的重要領域。第四,在組織上,建立從支部到地方、省委以及中央的健全的宣傳職能部門系統并在中央宣傳部下,擬成立審查科、翻譯科、材料科、統計科、出版科以及編輯委員會和文化工作委員會七個部門。其中文化工作委員會的職責就是“指導全國高級的社會科學的團體,雜志,及編輯公開發行的各種刊物書籍”(30)中央檔案館編 :《宣傳工作決議案》,載《中共中央文件選集》(1929),中共中央黨校出版社1990年版,第273頁。。通過貫徹該宣傳工作決議,“從中央到基層組織都恢復和健全了相應的精干的宣傳隊伍,使黨中央的宣傳任務,能夠從中央宣傳部一直落實到基層,變為全黨的群眾性宣傳。”(31)林之達主編 :《中國共產黨宣傳史》,四川人民出版社1990年版,第111頁。

這個決議案,可以說是集大革命失敗后宣傳工作經驗之大成,對“左翼”文藝戰線的發展有著重要的意義。通過文件內容,我們可以看出,經過近兩年的發展,黨對領導發展文藝已經有了較為成熟且周全的思考。這樣,不僅在政策上而且在組織建設上,為文藝宣傳落到實處提供了有力保障。而此后的文藝實踐,包括成立“文委”、調停“革命文學”論爭,以及成立“左聯”等,都證明了這一決議對今后的文藝宣傳工作有著切實的指導意義。就在該決議案出臺之前的1929年6月4日,國民黨也召開了全國宣傳會議,并在會議上通過了國民黨的文藝政策。決議中要求創造三民主義文學,如發揚民族精神、闡發民治思想以及促進民生建設等,并且也要求從省、市、縣選拔組織藝術人才,創辦文藝刊物等。國民黨此舉絕不是心血來潮,在近兩年的“革命文學”論爭中,國民黨也看到了文藝在意識形態宣傳中所蘊含的巨大能量,因此國民黨內部一直都有制定文藝政策的訴求。而在一個月內,國共兩黨相繼出臺了文藝宣傳政策,“標志著政黨意識形態將從此有意識、有目的地全面介入到文學領域,從而使文學演變成國共兩黨政治斗爭的另一片戰場。”(32)倪偉 :《“民族”想象與國家統治——1929~1949年南京政府的文藝政策及文學運動》,上海教育出版社2003年版,第36頁。

從性質上來說,“左聯”是個群眾組織,但同時也是黨的外圍組織,接受“左聯”黨團的指導。“左聯”成立的6年間,雖然在具體的文藝活動實踐中,受到黨內“左傾”思想的影響出現了一些問題,造成了一些無謂的犧牲與損失,但是在白區的文藝戰線上與國民黨的斗爭中,無疑取得了壓倒性的勝利,鼓舞了革命士氣,并且“左翼文藝”的成功實踐也為黨的宣傳工作開辟了新的形式。翻閱《中國共產黨宣傳史》,我們可以看到,1930年以前的宣傳工作中,文藝活動并不作為一種宣傳手段,因而并未出現在各種宣傳文件中。而1930年之后就開始被廣泛而嫻熟地運用到政治宣傳工作中。如土地革命時期,“為了大造土地革命的輿論,各地宣傳隊以讀報、印傳單、辦黑板報、文藝演出和唱革命歌謠等形式,宣傳歌頌土地革命。”(33)林之達主編 :《中國共產黨宣傳史》,四川人民出版社1990年版,第113頁。紅軍在長征途中,“從早到晚在群眾中演講、演戲、唱歌、跳舞,哪里有紅軍,那里就有紅軍的演講聲和歌聲。”(34)林之達主編 :《中國共產黨宣傳史》,四川人民出版社1990年版,第141頁。在抗日戰爭時期,文藝活動更是成為黨的宣傳工作的重要組成部分。中共領導的國民黨政治部第三廳,“幾十個演劇隊和幾百個口頭宣傳隊深入到大街小巷、工廠碼頭、農村進行抗日宣傳;上萬人歌詠游行……增強了人們勝利的信心;劇院、電影院全部上演抗戰話劇、抗戰戲曲……”(35)林之達主編 :《中國共產黨宣傳史》,四川人民出版社1990年版,第161頁。而在延安解放區,從中國文藝協會到魯迅藝術學院的成立,再到毛澤東《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都一再證明黨充分認識到了宣傳工作與文藝人才之間的密切關系,而且已經能夠嫻熟地運用文藝進行宣傳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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