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霍亂時期的愛情》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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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北水利水電大學外語學院,河南 鄭州 450000)
小說敘述了三個主人公橫跨半個多世紀的愛情故事:在十九世紀末期的哥倫比亞,電報員阿里薩偶然邂逅了美麗的費爾米娜,兩人互生情愫,但卻被女方父親強制拆散。之后費爾米娜嫁給名醫烏爾比諾,過上了穩定富足的生活。而阿里薩則被情所傷,隨后在母親的勸說下逐漸恢復,并從此開始放蕩自己的肉體。51 年后烏爾比諾意外跌亡,阿里薩塵封半個世紀的愛情終于可以重見天日,于是開始追求喪偶的費爾米娜并最終重拾舊愛。
他們的愛因書信而產生。阿里薩是一個電報職員,其工作就是傳遞書信。在去騾商家送信的時候,阿里薩和費爾米娜第一次相遇,兩個年輕人的眼神相互交織在一起,阿里薩本來平靜的內心也因此而蕩起漣漪。心理學家認為,人們在社會化過程中,因為觀察學習或觀摩社會榜樣而內化成自己的情愛模式:一旦機緣巧合,這種深藏于心底而從未意識到的圖式一下子就燃燒起來[1]。而書信給他們帶來了這個機緣巧合。
他們的愛因書信而獲得。阿里薩到家之后,就開始給費爾米娜寫情書。感情經驗豐富的阿里薩母親察覺了兒子回家后的異常,當得知兒子有了心上人之后,她開始鼓勵兒子并出謀劃策。當情真意切的情書送達費爾米娜之后,漫長的等待也讓癡情的阿里薩陷入了無比的痛苦和煎熬。得到費爾米娜回復后,二人開始頻繁通信。阿里薩把自己的愛最大限度的表現在了書信中,字里行間似乎燃燒著愛情的熊熊烈火,盡情地釋放熱烈與激情,而費爾米娜的回信卻總是略顯平靜,或是由于女孩兒的矜持,或是還沒有做好擁抱愛情的準備,或是兼而有之。最終阿里薩在院中的求婚使得舉棋不定的費爾米娜接受了他,二人的愛情因此達到了頂峰。
他們的愛因書信而重生。半個多世紀之后,兩人已經都是古稀之年的老人。烏爾比諾意外去世,阿里薩又開始對費爾米娜展開追求,追求的方式依舊是書信。一封封真情的告白也最終打動了起初不愿復合的費爾米娜,他們塵封的愛得到重生。
小說中的山茶花象征著愛情,白色的山茶花則象征純潔無暇的愛。年輕的阿里薩對費爾米娜一見鐘情之后,帶著山茶花與其在教堂相約,又帶著山茶花向其求婚,并說其是“誓言之花”,暮年之時,仍然帶著山茶花與費爾米娜重拾少年時的愛情。其間,在一次由費爾米娜頒獎的詩歌比賽中,阿里薩作為選手也佩戴著雪白的山茶花靜候佳音。縱觀整部作品,阿里薩只會在與費爾米娜在一起的時候才會佩戴山茶花,因為他覺得只有費爾米娜才配擁有他最純潔真摯的愛。
馬爾克斯將費爾米娜的頭發隱喻成費爾米娜本人,成為愛情的實物對象,是愛的寄托。頭發的隱喻在作品中多次出現,第一次是二人年老后,費爾米娜拿出頭發,將思緒拉到了半個多世紀之前。第二次是在費爾米娜被其父親發現二人私定終身后,強制拆散了他們,費爾米娜割下自己的一縷頭發送給阿里薩。第三次是阿里薩與性伴侶行魚水之歡之后,拿起那一縷費爾米娜的頭發,深切懷念著自己唯一的愛人,肉體上他早已是放蕩不羈,而精神上他依舊是純潔的處男之身。
愛情是浪漫的,是轟轟烈烈、來勢洶洶的;婚姻是現實并且平淡瑣碎的,充斥在生活的每一個角落之中。小說詳細描繪了費爾米娜和烏爾比諾夫婦的婚姻生活。他們的結合是世俗的,在這漫長的跨越了兩個世紀的姻緣里,有著在歐洲度蜜月時的幸福愜意,也有婆媳矛盾的激化升級,還有醫生對家庭的背叛出軌,有著萬千家庭都有的點滴瑣事。即使在社會已經高度文明的今天,婚姻生活中仍然充斥著那些酸甜苦辣。
費爾米娜因自己患有腸道感染而與烏爾比諾第一次見面,當烏爾比諾褪去費爾米娜的上衣時,女病人的羞澀和男醫生的強制鎮定形成了鮮明的反差。可以確定的是,男醫生通過這一次的相見,已經被女病人所打動。而女病人對男醫生存在著本能的排斥,但是她的嘴唇卻不自覺地主動靠近男醫生的頭發,這種矛盾的表現手法更加形象地展示出費爾米娜的優柔寡斷和舉棋不定,也讓讀者無法猜透她的內心。人生的初見之后,男醫生烏爾比諾開始了他的追求,一連七封信,也沒能打動費爾米娜的芳心,但是費爾米娜原生家庭中的兩個至關重要的人物——父親洛倫索和表姐伊爾德布蘭達,開始發揮作用。洛倫索是一個社會地位低下但是富有的人,他認為女兒嫁給醫生能夠躋身上流社會,完成他畢生的愿望;伊爾德布蘭達是一個立足現實,敢于將自己情感毫無保留釋放出來的人。他們有一個共同點——世俗。洛倫索通過父權的強勢,伊爾德布蘭達通過不斷美化烏爾比諾,最后以“為你好”的名義把費爾米娜推向了烏爾比諾的紅毯,這兩個世俗的人很大程度上促成了這段世俗的婚姻。
兩人的婚姻生活從歐洲度蜜月開始,在前往法國的游輪上,新婚燕爾的他們都洋溢著幸福。新婚之夜,費爾米娜表現出對性生活的懵懂和羞澀,烏爾比諾則對生理知識情有獨鐘,直到二人行周公之禮,卻鮮有談及愛情。在漫長瑣碎,平淡乏味的生活之中,矛盾和沖突也時常發生:傲慢無禮、尖酸刻薄的婆婆布蘭卡,她對出身騾商家庭的兒媳表示出不滿,這也招致費爾米娜的強烈反感,但是烏爾比諾面對母親卻始終沒敢去維護自己的妻子,令費爾米娜失望之極,稱其為“懦夫”。烏爾比諾與黑人神學博士芭芭拉的婚外戀,讓其婚姻跌向了最低點,費爾米娜近乎于崩潰,有對丈夫移情別戀的失望和怨恨,更有因丈夫出軌黑人而帶來極度的自卑,她用死亡之類的極端詞語來咒罵烏爾比諾,進而釋放自己心中的憤懣。
兩人婚姻中的種種波折雖然此起彼伏,但是他們的生活總體是平靜的,他們世俗的姻緣得到了相依始終,白頭到老的結局。烏爾比諾認為婚姻最重要的是穩定,費爾米娜則認為是愛情,兩人觀點不同,但行為上卻高度的統一。阿里薩的愛情和愛欲是割裂開來的,而他們之間,愛情和婚姻是交織在一起的,精神和肉體不可分離。從年輕時的彼此尊重,互相忍讓到年老后的相濡以沫,愛情在穩定中得到升華,正如烏爾比諾在彌留之際的那句“只有上帝知道我有多愛你”。這種愛情觀和婚姻觀,在當今社會也普遍存在。
在后殖民時期,愛情在相當大的程度上會受到性別、等級和種族歧視等社會因素的制約和影響。社會的不平等和觀念的落后會讓原本純潔的愛情變成五味雜陳的悲情。
十九世紀末,已經進入文明社會的歐美發達國家女權尚得不到有效保障,而剛從宗主國的統治下獨立的拉美,女性地位更加低下。費爾米娜愛上了阿里薩,騾商父親洛倫索就橫加干涉,先是趕走了姑媽,又把女兒送到鄉下,即使費爾米娜把刀子指向自己,以死相威脅,他也不為所動。其行為和語言把男權社會下父權的專橫蠻暴展現地淋漓盡致。蠻橫父權的陰影從女性身上褪去之后,強勢的夫權又會接踵而至。在受過歐美高等教育的烏爾比諾家庭,丈夫出軌之后,妻子出于對世俗的妥協,除了用死亡咒罵丈夫之外,也只能讓丈夫和第三者分手了事。而當市井小販得知新婚妻子奧林匹婭紅杏出墻之后,他卻一語不發,毫不猶豫地殺害了她。同樣性質的事件,卻是兩個截然不同的結果:男性得到了原諒,而女性卻因此失去了生命。如此鮮明的對比,給讀者帶來了巨大的心理反差。
人類社會自奴隸制開始進入階級社會,等級制度一直是階級社會的明顯標志。馬爾克斯認為,權力是人類創造最高級最復雜的成果。片中愛情故事就是在階級制度森嚴的權力影響下不斷發展的。處于等級金字塔頂端的是烏爾比諾醫生,他出身高貴,留學法國,用自己精湛的醫術拯救了無數被瘟疫困擾的人們,他享有極高的社會聲譽和地位,以至于死后教堂用高級別的儀式厚葬,并被人們稱為圣人。費爾米娜父親洛倫索雖然很富有,但面對烏爾比諾時,仍然顯露出自卑,希望女兒能夠攀上他的“高枝”。阿里薩的叔叔萊昂十二已經是船舶公司的總裁,但仍稱自己是“富有的窮人”。可見在十九世紀的拉美,等級制度界限森嚴,單純金錢的富有也難以彌補身份和等級的懸殊。
費爾米娜是一個有知識有文化的新女性,但是仍然擺脫不了階級桎梏。她起初有著抗爭的舉動,但未能真正邁出這勇敢的一步。她最終向等級制度和權力臣服,并在眾多人的影響下完成精神重塑。正如小說中一個酒會上,烏爾比諾和費爾米娜相持而立,阿里薩向他們脫帽致意時,費爾米娜僅僅微笑頷首,之后眼神迷離,笑不由心。此時的她已完成階級跨越,徹底向等級制度妥協。
拉丁美洲是多民族聚集融合的地方,但在十九世紀時仍存在著嚴重的種族歧視。例如小說中烏爾比諾與神學博士芭芭拉的婚外情這一個橋段。費爾米娜察覺到丈夫出軌之后,讓丈夫斬斷這不該有的情絲。當她乘車跟蹤丈夫看到插足他們婚姻的第三者原來是一個黑人之后,精神近乎于崩潰,手和身體都禁不住開始顫抖。這樣的反應并不是來自對婚外情的憎惡,而是來自白種人優越感被擊潰的憤懣。在當時的拉美社會,普遍認為白人是高貴的,黑人是卑微的,這種觀念極大影響著人們的愛情觀。
小說中愛情在抽象維度的象征即是霍亂。十九世紀是霍亂橫行肆虐的世紀,并于中葉傳入加勒比海地區,所到之處可謂生靈涂炭,造成的恐慌甚于戰爭。霍亂在小說中有兩個層次的含義:蔓延肆虐的瘟疫和無法控制的愛情。霍亂是瘟疫,它急速地傳播,去摧毀人的肌體;愛情也是瘟疫,它猛烈地蔓延,去侵蝕人的靈魂。霍亂存在于人的肉身之上,愛情寄生在人的精神之中。
阿里薩初見費爾米娜之后,旋即陷入深深的相思之中,他寫了長信來傾訴愛慕之情,信送出并到家之后,他就出現了嘔吐發熱等類似霍亂的癥狀,當同為愛情所傷的母親得知其原因之后,就明白那是相思病在作祟,母親鼓勵他要勇敢追求愛情,要能享受痛苦,即便如此,等待的過程中阿里薩仍然神行恍惚,工作總是出現失誤。
費爾米娜從鄉下回到城鎮之后,在鬧市街道和阿里薩再次相遇,此時的阿里薩在費爾米娜心中已沒有了原來的地位,兩人的愛情變成了記憶中的恍惚,甚至被說成是幻覺,阿里薩支支吾吾地講出絕情的話,兩人就此分別,阿里薩放聲大哭,而費爾米娜則出現了類似霍亂的癥狀。愛情被現實和世俗的觀念塑造成了幻覺,霍亂最終也被世俗的烏爾比諾醫生證明是腸道感染。
阿里薩在叔叔公司擔任文員之后,母親隨著衰老變得瘋瘋癲癲。她把阿里薩當成其父,說出一些貌似瘋癲但卻是真情表露的語言,去埋怨自己昔日的情人——孩子的父親,并把愛情和霍亂搞混,被清醒的阿里薩糾正。這里正是在借瘋癲人之口,去說出正常人不愿說出的事情,因為他們無所顧忌,無所畏懼,敢于最大限度講出自己真實的想法,他們的想法通常就是作者的意愿。
小說最后,古稀之年的費爾米娜和阿里薩乘坐其公司所屬的郵輪“新忠誠”號旅行,阿里薩想要中途不停靠,船長匯報說只有打起象征霍亂的旗子才能如此,阿里薩同意了這個做法。一艘打起霍亂旗幟的郵輪,沒有一名乘客和船員有此疾病,但是船上卻有兩個相愛的老人。因此郵輪即代表霍亂,又代表愛情,長河則象征著生命,港口和岸上的世界象征著世俗。“新忠誠”則是兩位老人最后愛情的寫照:阿里薩與622 位女性發生性關系,卻把內心的處子之身留給了費爾米娜,他對費爾米娜是忠誠的,兩人打破世俗偏見的再次攜手則是這段忠誠愛情的重新開始。小說結尾,飄著霍亂旗幟的船在河中航行,隱喻了霍亂一樣的愛情在生命中蔓延,他們將不再停靠,遠離那世俗的喧囂。此畫面是整部作品的點睛之筆。
這部小說把男女之間靈魂之愛和肉體之愛紛紛展現在讀者面前,描繪了不同尋常的“三角戀”發展脈絡。阿里薩愛得如此狂熱和忘我,烏爾比諾愛得如此平淡和世俗,費爾米娜愛得如此懵懂和現實,他們之中有癡迷,有堅守,有背叛,有怨恨。愛情的主題在多個維度中被深刻渲染。所有的意象則把主題烘托得更加明顯,更加神奇,使愛情在文中更富吸引力。愛是一種積極的富有創造性的崇高的人類精神和行為,它是人類精神進化的結果,對人類來說,愛永遠是個謎![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