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瑩瑩
(天津體育學院運動與文化藝術學院,天津 300000)
接受美學在20 世紀60 年代首次被提出,逐漸發展成為一種文學批評理論。接受美學在研究文本的過程中不再只注重對原作的理解和掌握,而是更加側重以讀者為研究中心,注重讀者與作品之間的聯系,正視讀者對作品的重要意義。
Wolfgang Iser 是接受美學的另一重要代表,與Robert Jauss 一同被稱為“接受美學雙璧”。Iser 認為,文學本文在讀者閱讀過程中才能現實地轉化為文學作品,本文的潛在意義也是由于讀者的參與才得以實現。本文往往具有結構上的“空白”。所謂“空白”是指本文中未實寫出來或未明確出來的部分,或本文已實寫出的部分向讀者暗示或提示的東西。“空白”是吸引與激發讀者想象來完成本文、形成作品的動力因素,是一個與讀者的閱讀行為同時展現的動態概念。文學作品中存在各個層次的意義空白,在翻譯文學作品過程中,譯者作為第一讀者,需要以意義空白理論來指導翻譯,去填補原文空白,避免譯文空白,為譯本讀者提供最佳譯本。
伊瑟爾提出的“隱含讀者”概念認為,理解文學作品所造成的影響和引起的反應,必須要允許讀者的存在,并且不以任何方式預先決定他的性格或他的歷史環境。根據其所提出的“隱含讀者概念”,使譯者對原文與譯文的關系有了新的認識,即讀者在閱讀活動中,雖受限于某些文本內容和文本結構,但他們有充分想象自由。因此,在文化翻譯中,從譯者的角度出發,應該考慮譯文是否能被接受者所接受。
The great majority of them sunk in the first or second grades,called hsius’ai(B.A.) and chujen(M.A.) respectively.Still a greater majority never reached even the first grade,and they were called the “students”or chusheng.(Lin,2009:233)
譯文:
大部分人則很體面地成為了最初兩級的秀才(相當于學士),和舉人(相當于碩士)。還有很多人連秀才都撈不到,則被成為“童生”或“諸生”。(郝志東、沈益洪,2007:171)
譯文中”秀才”和“舉人”,是中國古代考試體系中的兩個學者等級,譯者采用音譯及附加解釋B.A.和M.A.的方式進行翻譯。西方人首次見到hsius’ai,chujen這兩個單詞時,除了能夠發音接近外,幾乎是很難明白這兩個屬于的真正含義。雖然B.A.和M.A.與中國的稱謂有很大的區別,并且學士這個術語起源于西方,是指學術高度,而學士在中國古代的官僚制度當中則被賦予了更大的意義。盡管在這一翻譯在意義和性質上與傳統中文術語相去甚遠,但林語堂以從讀者角度出發,填補了文化詞匯中意義的空白。
With a jar of wine,Li makes a hundred poems,
He sleeps in an inn of Changan city.
The Emperor sent for him and he’d not move,
Saying,“I’m the God of Wine,Your Majesty!” (Lin,2009:261)
譯文:
李白斗酒詩百篇,長安市上酒家眠。
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郝志東、沈益洪,2007:191)
林語堂為了達到詩中的韻律之美,用“威嚴”來呼應“城市”。更重要的是,“陛下”這個稱謂在西方國家廣泛應用,是官員和平民對國王或女王表達敬意和尊重的稱呼。因此,西方人對這個術語更為熟悉。同樣,林語堂也是通過這種方式表達中國的“臣”的含義。因為上帝在信仰基督教的國家中是非常特別的寓意,因此“酒神”這樣的翻譯方式也是譯者從讀者的動機和角度出發。“上帝”是神圣的,同時它與中國文化中的“仙”的意象也有相似之處。林語堂中國文化翻譯中采用的歸化策略,填補了意義與意象中的空白之處,使西方讀者閱讀和接受起來更加輕松。
接受美學為文學翻譯研究提供了一種新思路,極大豐富了文學翻譯的研究視角。本論文以《My Country and My People》為研究對象,以富含中國特色的文化詞語為研究對象,分析得出在翻譯過程中從讀者角度出發,填補原文中意義的空白,采用不同的翻譯策略,更加符合受眾者的期待視野,既考慮原文的內容和風格,又符合讀者的審美體驗,使譯文更加能被讀者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