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悟中國畫的筆墨精神

◎張婷婷

隨著時代的快速發展，數碼相機已經深深地融入我們的生活之中，社會為我們提供了有益的條件，我們何樂而不為呢？我們應好好地加以借鑒和利用。在外出游山玩水或漫步在城市鄉村的街道上，很少看到有人支起架子或攤開筆、墨、紙、硯揮灑起來，而往往看到的是胸前掛著相機，不停的“咔咔”地拍上幾下，這也正是時代給予的變化。我想說的是，人雖然在旅途中，但心靈不能漂泊。當今時下，惟有“靜氣”最難得，畫山水畫就須親近山水，回歸自然，心性與山川同在，尋求人生大自在。

無論是在媒體還是數碼相機以及其他的藝術途徑中所獲取的靈感，我們都要加以整理構思，融進我們的感情思想中去創作，這要建立在我們深入自然、生活的感受和深入的研究中。以山水畫為例，山水畫的真正本體必須是面對真山真水。中國的“外師造化”主張，主要是針對山水畫創作，也就是要“以山水實景為師”。換言之，山水畫的真正本體必須是面對真山真水，并在對真山真水具有真正的體悟后，可創造出來的。這也是石濤的“搜盡奇峰打草稿”一語通常被視為山水畫創作綱領的原因。所以我們還應盡可能多去搜集感性的資料，用來我們的創作需要。

我認為藝術不應該是虛偽的，要求藝術家情感要有真實性。李明久先生在談到繪畫藝術與自然關系時講，繪畫的歸宿最終是要“遠離自然的”，我想這個“自然”只是指自然景物的表象，我們不能照搬自然，而“自然”的本質是對藝術的一般規律的認識與再認識，這首先要求藝術家在感情上的“真實”。在當今這個信息技術時代，深入生活潛心創作已成為昨日黃花，面對現代“文明”和多媒體信息、攝影技術的挑戰，遵循藝術的創作規律，深入生活，體驗生活就更難能可貴。

同時我們還應注重筆墨改良，中國畫的真正精神是筆墨、是傳統。我們認識到傳統山水畫的形式已不適應當前時代的發展趨勢，應致力于表現手法的變化，以及一些形式和技法的創新，將傳統筆墨中的精髓部分或保留、或發展、或完善，以達到變革的目的。其中，以結構、重新構造為主要手段，根據手法不同創造出不同的意境。堅持傳統和現代兩個大方向的平衡發展，是水墨畫保持其藝術感染力的基礎，與其說傳統是一種技巧的體現，不如說是一種精神的體現，站在今天的角度看待傳統和把自己融入到古代人的思路當中，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所以說，在讀懂傳統的同時，先要讀懂自己，這種思考的方式是中國的，在當代藝術當中也是獨特的。 整個中國畫的發展，在宋元以后，發展為以水墨渲淡的世界，而強烈的色彩表現相形衰落。一部分畫家對色彩的追求越來越強烈，他們大膽地將各種色彩融入繪畫，求得多種視覺沖擊的色彩感受。對于“現代水墨”，現代水墨是相對于傳統筆墨技法而提出的。通過各種手法比如揉、搓、拼、貼等，構成極具有震撼力和視覺夸張的畫面。他們往往將水墨還原為一種純粹的材質，極大恢復了它們作為“物質”的屬性。以一種超越現實的圖像，將人們的思緒帶向更為廣闊的精神空間。 中國山水畫是中國人情思中最為厚重的沉淀。游山玩水的文化意識，以山為德、水為性的內在修養為意識，咫尺天涯的空靈意識，一直成為山水畫演繹的中軸主線。從山水畫中，我們可以集中體味中國畫的意境、格調、氣韻和色調。再沒有哪一個畫科能向山水畫那樣給國人以更多的情感。以山為樂、以水為知、以空為悟、以遠為覺的精神確立，這種天人合一的憂樂意識，即可望、可行、可游、可居的自然理想，是士者文化的一種精神，是樸素生命哲學的藝術體現。中國哲學在中國山水中找到了更為豐富和具體的內涵。 中國畫山水最終追求的是超以象外，追求言外之意、弦外之音、韻外之致的美學境地，我們一再說的中國畫咫尺千里法則，就是對這一命題的藝術揭示，它除了告知我們哲學以外，還告知我們一個極為獨特的透視原理，它讓人在一個相對穩定的整體情境中知覺物我合一。總之，中國山水畫在發展過程中，形成了以禪、道為立境，以詩詞為喻示，以三遠為空間，以皴擦為筆墨，以自然為觀照，以心源為師法的一個完整的表述系統。 中國山水畫的實踐表明，中國山水畫史實質是一部看的歷史。看的方式變了，筆墨會隨之改變。筆墨改變的根本原因只在于看的視角的變化，人對世界的態度觀點不同，看的方式也就不同，從而所體現出的筆墨精神也就不同，大江東去與小橋流水，江山多嬌與山水空朦，是不同的看所得到的不同的體驗，無論是崇高還是優雅，都是一種美感與精神。從這個意義講，一部山水繪畫史就是一部思想精神史，山水就是用畫筆寫就的精神。畫作猶如人生，是一個大鏈條，鏈條之間環環相扣，沒有前面的因，就沒有后面的果，我從不把自己的畫獨立起來看，因為每一幅畫都是我的關鍵，記錄著我的生活，等到有一天，我有可能把所有的畫放在一起，人們就會恍然大悟，它們呈現的是一個畫者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