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萌
中國的民族聲樂演唱經歷了長時間的發(fā)展,其藝術評價標準雖然有所變化,但是“字正腔圓”一直都是評價演唱最基本的標準。歌唱者很多時候都需要通過“字正腔圓”的唱法來對聲樂中“字”與“聲”的藝術性進行有效的展現。同時,聲樂藝術內涵的良好展現,讓聽眾聽得清、聽得懂是前提,所以咬字吐字必須做到準確、清晰,發(fā)聲也要保證聲調不走樣,聲音和音樂的表現要做到水乳交融,以達到最佳的演唱效果和藝術表現力。
“字正”才能“腔圓”,兩者既相互區(qū)別,又相互促進,在聲樂演唱的實踐中更是要體現一個整體。眾所周知,每一個漢字字義以及聲形應該是統(tǒng)一的,演唱過程中應當體現出強弱變化和感情脈絡,演唱者只有把字音進行規(guī)范、明朗的表達,其中的情感才能進行很好的傳遞。聲樂藝術之所以能經久不衰,最根本的不是靠演唱者嗓音的優(yōu)美,而是因為旋律的變化、情感的演繹以及對聽者的觸動,實現了聲樂與人類情感上的溝通。因此,正確的理解歌詞,準確把握其中的內涵與情感元素,然后進行正確的咬字、吐字與發(fā)聲,這樣才能實現字正,才能在準確表達情感的基礎上追求腔圓,否則字的表達會失去意義,感情的演繹也會變得凌亂,行腔更是很難達到圓滑順暢的藝術效果。
就聲樂藝術而言,有了“聲”才有“情”,有了“情”才能發(fā)出婉轉悠揚、余音繞梁,令聆聽者振奮不已的聲音,才能與聽眾產生強烈的情感共鳴。演唱的聲腔以及由曲調與演唱所體現出來的民歌演唱藝術的風格特征、民族特征、地方特征等審美因素都與語言的自然語調、韻律,在不同情感體現中的變化與表現緊密相聯(lián),缺一不可。對于“字正腔圓”的闡述,我想從以下幾點進行探討。
在民族聲樂的演唱過程中,“字正腔圓”是實現清晰和高質量演唱的有效保障。“以字順音”可以保證歌唱音色的自然、純正;咬字吐字清晰,是“字正腔圓”的有效保障。根據漢語的發(fā)聲規(guī)律,聲母的發(fā)聲一般不長,演唱者在表演時主要重點強調正確和清晰,發(fā)音時盡可能做到部位分明即可。而對于韻母的發(fā)聲,演唱者在吐字的時候必須重視字腹的作用,強調共鳴效果,確保發(fā)聲的響亮。由此可見,對于韻母的發(fā)音,必須要做到對咽腔部位的適當打開,字腹字頭要做到靈活而協(xié)調,在保證聲母和韻母的準確發(fā)聲后,還要做好聲樂曲目中字音的轉換工作,并讓整個過程得以流暢化地運轉,否則就很容易發(fā)生斷音的情況。例如,在演唱《娘子軍的情歌》時,就需要格外注重“依字順音”的演唱技巧,如對于“不倒的信念”的發(fā)聲,對于“信”和“念”兩字的發(fā)音要注重連貫性和聲調上的銜接,由于它們韻母分別是in和an,相對前面的音調來說比較高,在唱完“信”字的韻母in之后不要急于收音,而是在韻母in的基礎上保持嘴形發(fā)出“念”字的音。這樣兩個字就會在氣息的支持下流暢自如地銜接在一起,更好地表達出了圓潤、流暢的感覺,給聽眾帶來更好更美的藝術體驗和享受。
在王志信創(chuàng)作的許多聲樂作品中,一些字沒有過多地追求旋律音調,而是回歸本色,從地域風格上進行把握,是為了以字順音來確保音色的純正。比如《母親河》中,“流過田野,融進山川”中的“山川”一詞,要求順著音咬字,在唱“chuan”時把字頭輕輕咬住后,要快速經過“u”轉到“an”的發(fā)音上,并且盡量延長“an”的時值,這樣才能呈現出母親河山川壯麗,大氣磅礴的氣勢。又比如歌曲《我愛西湖人》中的“我愛西湖人”一句,如果用普通話來演唱則會失去蘇杭歌曲的地域味道,而用地域方言“nou ei si wu ran”演唱,這樣更能貼近作品的本真面目,使聽者更感覺身臨其境。
民族聲樂藝術的演繹離不開科學的氣息支持,演唱者只有保障氣息運用得當,才能對民族聲樂藝術進行高質量的演繹,保證聲樂演唱的自然流暢、優(yōu)美動聽和生動傳神。例如,演唱者在演唱過程中如果出現呼吸不徹底、氣息不均勻的情況,那么字的發(fā)音就會出現著力點不準確,音高不到位的現象;再如,對于演唱者的氣息因控制不當而猛烈的情況,也必然容易出現“音散”的情況,無法實現“字正腔圓”。因此,演唱者為了達到“字正腔圓”的目的,必須隨時做好正確呼吸氣息的準備,確保不會出現凌亂。進一步講,歌詞中的任何一個字都需要由氣息做支撐,只有把演唱時的氣息進行有效地控制,語氣的控制才會做到游刃有余。要想成為一名優(yōu)秀的聲樂藝術家,就必須處理好“氣息”和“字”的關系,真正掌握“以字運氣”的技巧。如在演唱《金色瑤山》(潘琦詞/傅磬曲)時,連續(xù)唱兩句“香哩來呃來呃香哩”時,“以字運氣”的技巧就顯得格外重要,只有讓演唱氣息更加充足,才能保證音線持續(xù)、順暢而不間斷,實現“字正腔圓”的演唱目標。歌唱是一門聲音的藝術,也是呼吸的藝術,只有把正確的呼吸作為歌唱的基礎,才能唱出字正腔圓、抑揚頓挫的歌曲,才能演繹出優(yōu)美動聽、蕩氣回腸的聲樂作品。
將歌曲中的歌詞讀得既準確到位又能保持優(yōu)美的聲音,使字與聲在歌唱中達到完美的協(xié)調統(tǒng)一,這是所有歌唱者追求的目標,在民族聲樂的演唱實踐中,“字”與“聲”的內在聯(lián)系非常復雜,發(fā)聲位置的準確和吐字的靈活穩(wěn)定是“以字帶聲”的重要前提,通常情況下,唱歌是無法像說話那樣逐字逐句地進行咬嚼,否則演唱出來的聲音就會顯得非常機械,缺少情感與藝術元素。而王志信聲樂作品中所展現出的藝術元素讓我們折服,它能處理好多種演唱技巧,做到聲與字的完美協(xié)調和統(tǒng)一。 如 :《送給媽媽的茉莉花》一曲中“在我童年的夢里”一句中的“夢”字,在漢語普通話中應該發(fā)四聲,所以在演唱時把它做四聲處理再加上裝飾的波音,這樣就能達到美化字音,準確表達歌詞的意境美。再如《昭君出塞》中有一句“古來都說昭君怨”中的“怨”字,要想咬好它,需要“yuan”中的韻頭“u”咬清楚并拉長,然后快速地歸到“an”上,這樣正是符合了咬字中“字腹?jié)M,字尾輕”這一規(guī)則,這樣才更能使聽眾在聽過以后為之震憾,為之嘆息,為之哀怨。
聲樂是“聲情交融”的音樂藝術,情感表達是聲樂演唱的核心和靈魂。在聲樂演唱中,應通過以“字”傳情等方法表達音樂情感、塑造音樂形象,帶給聽眾扣人心弦,感人至深的審美體驗和藝術享受。在民族聲樂作品中,歌詞是向聽眾傳遞情感和形象的重要途徑,也能與聽眾實現情感上的共鳴,演唱者對于歌詞的演唱,要善于以字傳情,做到咬字、吐字的音色純正,展現出深層次的思想情感和藝術特征,這樣才能展現出豐富的情感內容。
在很多大型聲樂作品中,王志信喜歡吸收戲曲曲藝的元素,并將這種深層次的思想情感和藝術特征表現得淋漓盡致,比如《木蘭從軍》中“催我爹爹出征去”一句中的“去”字和“不知木蘭是女郎”中的“郎”字,這些就是運用最濃郁豫劇風格的拖腔技巧邊哭邊唱。再比如歌曲《蘭花花》“撇下我的親哥哥,抬進了周家”中的第二個“親哥哥”處也運用了哭腔技法。在唱完第一個“撇下我的親哥哥”時把節(jié)奏放慢,在“抬進了周家”前略作停頓,運用倒吸氣的力量作哭腔處理,這種哭腔技巧的運用把蘭花花的無奈、憤恨,對戀人的依依不舍和被逼無奈地嫁給周家猴老子的悲傷心情表現得淋漓盡致,極具藝術感染力。
總之,隨著我國民族聲樂發(fā)展的日益成熟,無論是創(chuàng)作者還是演唱者,都要對“字正腔圓”的藝術表達形式和表達技巧具備相應的掌控力,做出全面的規(guī)范要求,以求實現最高規(guī)格的藝術表現效果。同時,民族聲樂的表演者只有做到“字正腔圓”,對民族聲樂藝術中的字音、字韻進行清晰的表達,對曲調和意蘊進行淋漓盡致的展現,才能更好地實現與聽眾之間的藝術交流和情感上的共鳴,對我國的民族聲樂藝術進行更好的宣傳和發(fā)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