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渠道與個體創業決策
——基于CFPS的實證研究

■張猷星，譚 穎

一、引言與文獻綜述

如何推動社會大眾積極參與創業活動，需要深入了解個體創業決策的影響因素及其機制。現有的文獻主要集中于個體人口統計學特征、家庭背景、制度環境等因素的研究，較少注意到信息渠道可能產生的影響。事實上，信息渠道是影響個體創業機會識別的關鍵因素，而創業機會是構成創業活動的基本元素和先決條件之一，因此其在個體創業決策過程的作用不容忽視。那么，信息渠道將如何影響個體的創業決策呢？特別是，在信息獲取方式多樣化的當今社會，不同信息渠道的作用是否存在差異？其背后的機制是什么？對這些問題的回答，一方面可以豐富個體創業決策理論，另一方面能夠為政府制定創業激勵政策提供參考。

信息渠道是個體了解外部世界和感知社會變化的媒介。在經典的拉斯韋爾“5W模式”中，信息渠道（傳播媒介）是社會信息傳播的五個核心要素之一，既包括網絡、電視、報紙、廣播等大眾傳播渠道，也包括社會互動這樣的人際傳播渠道（李春雨，2014）。信息渠道決定了個體的信息搜集能力，在人類社會決策過程中扮演著重要角色。已有不少學者對信息渠道與經濟活動決策間的關系進行了探索，郭士祺和梁平漢（2014）的研究表明特定場景的社會互動作為一種信息渠道對家庭參與股票市場的決策行為具有顯著影響，許多家庭未參與股票市場的原因之一就是缺乏相關的信息渠道。董曉林等（2017）基于中國家庭追蹤調查（CFPS）的研究發現互聯網等新興信息渠道能提高中國家庭的金融市場參與度和風險資產持有比例。

信息渠道與個體創業決策的聯系需要通過創業機會識別來建立。創業機會是創業理論的核心問題，個體只有識別出有價值的機會才能有后續的創業活動（張紅和葛寶山，2014）。大多數學者都認同創業機會是客觀存在于現實生活中，被創業者通過特定信息渠道并結合先驗知識發現的（Shane，2012）。實際上，創業機會之所以存在就是因為社會經濟活動中存在“信息不對稱”造成的資源錯配，而擁有信息優勢的個人能夠更早地接觸到有價值信息從而發掘出創業機會（Shane&Venkataraman，2000）。因此，獲取信息和處理信息的能力都是影響個人是否能夠識別創業機會的關鍵因素。已有研究表明特定的社會關系渠道對創業機會識別具有顯著影響，其中指導者、專業論壇和非正式行業網絡三種信息來源對機會識別有正向影響，但親密朋友及家庭成員之間的社會關系卻并不能促進個體機會識別（Ozgen&Baron，2007）。還有一些研究發現特定的商業渠道（如貿易展會、商業聯盟、經商圈子等）能夠顯著提升創業機會的識別效率（Fiet&Patel，2008）。國內部分學者的研究結果也表明互聯網信息渠道對個體創業有促進作用（史晉川和王維維，2017；周廣肅和樊綱，2018）。

不難看出，現有研究主要有兩類，一是聚焦于信息渠道對創業機會識別的影響，二是在研究其他創業決策影響因素時引入信息渠道效應作為傳導機制分析。前一類研究沒有驗證信息渠道與創業決策的直接關系，而且只關注了某些具體的商業性渠道。后一類研究的重點并不在信息渠道本身，因此對信息渠道的分析既不全面，也沒有深入探究背后的邏輯。事實上，不同的信息渠道在信息獲取成本、進入門檻、篩選效率和信息準確率等方面都存在較大差異（董曉林等，2017），因而對創業決策可能有著不同的影響。同時，在信息爆炸的當今社會，注意力已成為稀缺資源，個體有限的信息接受與處理能力將使其不得不在各種信息渠道間做出選擇，即以某種或少數幾種信息渠道作為獲取信息的主要方式（Veldkamp，2011）。因此不同的信息渠道之間可能存在擠出效應，即個體在選擇某種渠道為主要信息途徑時不得不減少使用其他信息渠道而造成的負向影響。鑒于此，筆者基于中國家庭追蹤調查的微觀數據，從信息渠道本身出發，直接研究其對個體創業決策的影響。考察了多種不同的信息渠道，并分析他們對創業決策影響差異的原因。同時，對于那些影響顯著的信息渠道，進一步研究他們在不同社會文化、市場制度下的影響異質性。

二、數據與變量

（一）數據來源

研究的數據來自北京大學執行的中國家庭追蹤調查（China Family Panel Studies，簡稱CFPS）最新一輪的2018年調查。2018年的調查①CFPS 2014年也進行了信息渠道的調查（2016年該項數據未更新），根據穩健性分析的需要，筆者采用2014年的數據作為2018年的工具變量。詢問了不同信息渠道對于個人的重要程度，問題的具體形式為“X作為信息渠道的重要程度”，X表示不同的信息渠道：互聯網、電視、報紙和雜志期刊、廣播、手機短信、他人轉告。受訪者同時對這6個問題進行5分制評價，1分表示最不重要，5分表示十分重要。評分越高表明該信息渠道在個體獲取信息過程中發揮了越重要的作用。6個問題的評分相互獨立未加限制，受訪者可以全部評以相同分數也可以各不相同。為了便于討論研究，假定若某種渠道的得分大于等于4分，則認定其為該個人的主要信息渠道之一。全樣本（32669個觀測值）中不同信息渠道的重要程度分布情況如表1所示。

表1 各種信息渠道重要程度的分布情況（%）

（二）變量設計

被解釋變量：設定為代表個體是否創業的二值虛擬變量（記為Entrepre），并基于CFPS中的工作類型進行劃分，Entrepre=1對應“私營企業/個體工商戶/其他自雇”，Entrepre=0對應“自家農業生成經營”“農業打工”和“受雇”。

解釋變量：直接采用CFPS中個人對每個信息渠道的重要程度評分作為該信息渠道的代理變量，因此共有6個解釋變量。理論上，如果一種信息渠道對個體創業有促進作用，則其重要程度評分將和創業概率顯著正相關，反之則負相關。

控制變量：在國內外相關研究中，影響個體創業決策的因素大致可以分為3個層面：個體層面、家庭層面和社會層面。基于現有文獻，根據研究需要和數據可得性，首先控制了如下個體層面因素：性別、年齡、年齡平方、婚姻狀況、受教育程度、是否為中共黨員、戶口狀況、身高和身體質量指數BMI（body mass Index）、自信程度、健康狀況（李濤等，2017）。其次，控制了家庭層面的因素：家庭人口規模、父母一方是否為中共黨員、父母一方是否擔任管理職務、父親受教育程度、母親受教育程度、家庭社會網絡（李雪蓮等，2015）。最后，在宏觀層面控制了省份虛擬變量和城鎮虛擬變量（Wang，2012）。

表2 主要變量描述性統計結果

（三）變量詳細定義與描述性統計結果

在匹配所有必要變量并剔除缺失值后共獲得7874個樣本，其中創業者樣本955個，非創業者樣本6919個，總體創業率約為12.1%。主要變量的詳細定義及描述性統計結果見表2。從表2可以看出，對于創業者而言，電視作為信息渠道的平均重要程度要比非創業者低0.2分，而互聯網和短信的平均重要程度則高于非創業者，其中互聯網高0.4分，短信高0.2分。另外，報紙雜志、廣播和他人轉告等3種信息渠道的平均重要程度在創業者與非創業者之間沒有明顯差距。個人擁有的主要信息渠道（重要程度評分≥4分）數量平均為1.63個，其中創業者為1.69個，非創業者為1.62個，說明總體上公眾都選擇了某一種信息渠道作為自己獲取信息的主要途徑，這同個體認知能力有限論相符合。

三、實證研究

（一）計量模型

由于個體創業決策是一個二值虛擬變量，故采用Probit模型來估計信息渠道的影響，具體設定如下方程：

其中，Entreprei為代表個體是否創業的二值虛擬變量，Infoi為核心解釋變量信息渠道，分別取CFPS調查的6種信息渠道的重要程度評分，Xi為一組控制變量，γi為省份固定效應，εi為隨機擾動項。該方程的含義是，如果某種信息渠道能顯著促進個體創業，則個體對其重要程度評分越高將引致更高的創業概率，也就表現為δ系數（或邊際效應）顯著為正。

（二）主要結果

根據方程（1）依次檢驗了6種信息渠道對個體創業決策的影響，回歸結果如表3所示。考慮到Probit是一種非線性估計模型，表中報告的均為邊際效應而非回歸系數，由于共線性問題，部分觀測值在回歸過程中被自動剔除，因此樣本量減為7859個。在列（1）中可以看到互聯網信息渠道的邊際效應在1%水平上顯著為正，數值為0.0192，即重要程度每增加1分個體創業概率將提升1.92%，這相當于平均創業概率12.1%的15.9%，具有十分顯著的經濟意義。可能的解釋是，互聯網具有即時互動特點，用戶可以對特定問題深入了解并進行互動，從而能夠充分調動個體主觀能動性，這也是拉斯韋爾“5W模式”中所推崇的有效信息傳播（李春雨，2014）。列（2）的結果顯示電視信息渠道的邊際效應在1%水平上顯著為負，數值為-0.0107，即重要程度每增加1分個體創業概率將減少1.07%，說明以電視作為信息渠道顯著抑制了創業活動。

表3 不同信息渠道對個體創業決策的影響

續表3

列（3）的結果表明，報紙雜志信息渠道對個體創業決策沒有顯著影響。事實上，現實生活中閱讀報紙雜志的往往是一些知識分子，他們的信息渠道一般更加開闊豐富①回歸樣本中以報紙雜志為主要信息渠道的個體，其主要信息渠道平均數量達到了4.07個，遠高于總體均值1.63個。，因此報紙雜志單個信息渠道產生的影響將比較有限（擠出效應也弱）。列（4）的結果表明，廣播信息渠道對個體創業決策有顯著負向影響。這可能是因為以廣播為主要信息渠道的大多是老年群體②回歸樣本中以廣播為主要信息渠道的個體平均年齡50.7歲，遠高于總體均值36.9歲。，而這部分人群的創業意向本身較低（表3結果可以看出年齡和創業概率呈顯著的倒U型關系）。不過，這也意味著該回歸結果可能存在一定內生性，需要進一步確認。列（5）的結果表明，短信信息渠道對個體創業決策有促進作用，但僅在10%水平上顯著，且邊際效應值較小。列（6）的結果表明，他人轉告這一信息渠道對個人創業決策沒有顯著影響。短信和他人轉告信息渠道都帶有一定的關系網絡特點，盡管特定的關系渠道能夠幫助個體獲得某些有價值信息，但這類渠道的作用很難被識別出來，原因在于這里的短信和他人轉告都是廣泛意義上的信息獲取途徑，并不能凸顯出特定關系網絡的作用。

（三）內生性討論

正如前文所述，上述結果可能存在內生性問題，故而采用工具變量法（IV—Probit）來緩解潛在的內生性問題。選擇同一社區（村莊）除個體以外的信息渠道重要程度平均得分作為本人信息渠道的第一個工具變量，選擇個人2014年針對同一問題的回答作為2018年信息渠道的第二個工具變量，回歸結果見表4。

其結果表明選擇的工具變量是有效的。且與前文論述相符合，說明研究結論是可靠的。

表4 工具變量法（IV—Probit）回歸結果

四、進一步分析

（一）不同信息渠道影響差異的邏輯驗證

前文研究表明，互聯網和電視兩種信息渠道會對個體創業決策產生顯著的影響，且前者為正向影響而后者為負向影響。導致這種現象的原因主要有兩方面：一方面是兩種渠道本身的功效不同，其中突出的差異是互聯網具有即時互動特點，可以充分調動受眾主觀能動性積極地搜尋創業機會。另一方面是兩種渠道可能存在替代關系，引致了擠出效應（電視渠道表現出負向影響的主要原因）。下文通過實證的方法來對這兩個推斷進行驗證。

根據創業動機不同，創業可分為生存型和機會型兩類（尹志超等，2015），前者一般指個體因無法找到合適的工作而“被迫”選擇自我雇傭，這類創業者一般缺乏積極性，不會主動去發掘創業機會。后者一般指個體因有較強的自我實現動機而“主動”進行創業，這類創業者往往會積極利用各類信息渠道去發掘創業機會，并會更努力地去經營從而創業規模一般也更大。基于此，根據創業者是否有下屬員工將創業者分為兩類（Hu，2014），具體規則是有下屬員工的定義為機會型創業者（212個樣本），沒有下屬員工的定義為生存型創業者（740個樣本），參照方程（1）分別研究互聯網和電視兩種渠道對這兩類創業的影響。如果前述第一個推斷成立，則互聯網信息渠道對機會型創業的促進作用將大于生存型創業，而電視信息渠道對機會型創業的抑制作用將小于生存型創業（機會型創業者會積極通過其他渠道尋找創業機會）。

為了驗證第二個推斷，在只考慮互聯網和電視兩個渠道的條件下①這里沒有考慮其他4種信息渠道一方面是為了簡化分析，另一方面這4種渠道本身的影響也不顯著。，按照主要信息渠道數量（重要程度評分≥4分即為主要信息渠道）將樣本劃分為只有1種主要信息渠道的子樣本A和有2種主要信息渠道的子樣本B②還有一類樣本是互聯網和電視都不是主要信息渠道的樣本，但二者都不重要時，他們對個體創業自然不會有重要影響，因此可不予考慮。，參照方程（1）研究電視渠道在這兩個子樣本中的影響。如果第二個推斷成立，那么在子樣本A中，由于個體只選擇1種渠道作為主要信息獲取途徑，電視渠道和互聯網渠道必然存在較強的替代關系，擠出效應明顯，電視渠道的負向影響應當非常顯著且大于全樣本中的影響。在子樣本B中，由于電視渠道和互聯網渠間潛在的替代關系非常弱，擠出效應非常小，故電視渠道的影響應該表現為不顯著。

邏輯驗證的結果見表5。從列（1）可以看出，互聯網信息渠道著促進了機會型創業，邊際效應為0.91%，這相當于總體機會型創業概率2.97%的31%。列（2）的結果表明互聯網信息渠道也顯著促進了生存型創業，邊際效應為1.30%，相當于總體生存型創業概率9.66%的13%③總體機會型創業概率=機會型創業者數量/（非創業者數量+機會型創業者數量）=212/（212+6919）=2.97%，總體生存型創業概率=生存型創業者數量/（非創業者數量+生存型創業者數量）=740/（740+6919）=9.66%。。這說明互聯網信息渠道對機會型創業的促進作用大于生存型創業。列（3）和列（4）的結果表明電視信息渠道對機會型創業沒有顯著影響，而對生存型創業具有顯著的負向影響。上述結果證明第一個推斷成立，即互聯網渠道和電視渠道的一個突出差異在于前者使得個體能夠充分發揮主觀能動性。列（5）的結果表明子樣本A中電視信息渠道對創業具有顯著的負向影響，邊際效應達-2.70%，遠大于全樣本中的-1.07%（見表3）。而列（6）的結果表明子樣本B中電視信息渠道對創業沒有顯著影響。上述結果表明電視渠道對創業的負向影響主要來自對互聯網渠道的擠出效應，即第二個推斷成立。

表5 影響機制檢驗結果

（二）信息渠道影響的異質性

進一步考察信息渠道對創業決策影響的異質性，基于前文結果，主要考察互聯網和電視兩種影響顯著的信息渠道。首先，借鑒已有文獻的一般做法，研究不同性別、城鄉之間的差異，結果見表6。從中可以看到，互聯網信息渠道對女性創業的促進作用略強于男性，而在城鄉之間則幾乎沒有差異。電視信息渠道對男性創業的抑制效應略強于女性，在農村的抑制效應略強于城鎮。總體來說，互聯網和電視兩種信息渠道對不同性別、城鎮和農村的創業都具有顯著的影響，且差別不大。

表6 異質性分析結果

考慮到地區社會文化與市場制度對個體創業的重要影響（金江和李鄲，2020），進一步考察不同文化、制度環境下信息渠道對創業決策的影響差異。對于社會文化，借鑒王春超和張承莎（2019）的研究，采用CFPS中個體對“傳宗接代”的重要程度評價（5分制，5分最重要）作為思想開放性的衡量指標①為了便于理解，將該評分倒序處理后作為開放性代理變量，即認為“傳宗接代”最重要的定為思想最保守。，并計算每個社區（村莊）內所有個體的思想開放性平均分，將分值大于中位數的社區（村莊）歸為思想開放地區，分值小于中位數的社區（村莊）歸為思想保守地區，然后分別考察信息渠道在這兩類地區的影響差異。結果如表6所示，互聯網信息渠道對創業的促進作用在思想保守地區要明顯大于思想開放地區，而電視信息渠道的抑制效應在思想保守地區也明顯大于思想開放地區。說明在信息更加閉塞的思想保守地區，信息渠道的重要性更加凸顯，擁有先進信息渠道的優勢更加顯著。這也表明推廣先進的個體信息渠道是突破地區思想文化局限、推動創業發展的有效措施。

對于市場制度，采用王小魯等編著的《中國分省市場化指數報告（2018）》中2016年（最新）各省份的市場化總指數作為衡量指標，具體將市場化總指數得分大于中位數的地區歸為市場化程度高的地區，得分小于中位數的歸為市場化程度低的地區，然后分別考察信息渠道在這兩類地區的影響差異。結果如表6所示，從中可以看出，互聯網信息渠道對創業的促進作用在市場化程度低的地區要遠大于市場化程度高的地區，而電視信息渠道的抑制效應在市場化程度低的地區也要大于市場化程度高的地區。這可能是因為市場化程度低的地區信息不對稱情況更加嚴重，從而擁有信息優勢的個體更加易于發掘出合適創業機會。這也說明推廣先進的個體信息渠道是彌補市場制度短板、推動創業發展的有效措施。

五、研究結論

基于2018年CFPS研究發現不同的信息渠道對個體創業決策有不同影響，結果發現互聯網信息渠道能顯著地提升個體創業概率，而電視信息渠道則顯著地抑制了個體創業活動，廣播、報紙雜志、短信和他人轉告則沒有表現出顯著的影響。其原因在于互聯網的即時互動性有利于個人充分發揮主觀能動性積極搜尋信息，且由于個體的信息接受和處理能力有限，不同渠道之間存在替代關系，這種擠出效應是電視渠道抑制個體創業活動的重要原因。異質性分析發現，信息渠道對不同性別、城鎮和鄉村的個體創業均有顯著影響，不過差別均不大。在文化制度環境方面，對于思想保守地區和市場化程度低的地區，個體信息渠道均有著更強的影響，尤其是互聯網信息渠道發揮了更大的促進作用。這表明建立和推廣高效的個體信息渠道是突破地區思想文化局限、彌補地區市場制度短板進而推動創業發展的有效措施。

上述研究結論對于推動我國創新創業事業發展具有如下幾個方面的啟示意義。一是要有“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意識，推動個體積極投身創業活動首先要讓公眾意識到信息渠道的重要性，并讓公眾掌握先進的信息渠道，使得他們能夠低成本、高效率地發掘出合適的創業機會。二是要加快完善互聯網（如5G技術）等科技基礎設施的建設，尤其是在相對落后的偏遠地區，使得公眾能夠有網可上。三是在思想文化相對保守或市場化程度較低的地區，應當更加重視建立和推廣高效的個體信息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