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醫藥應對瘟疫之管見
——兼論中醫對防治新冠肺炎的淺識

王希平 何憲文 王文晉 張三堂

（阜平縣中醫醫院 河北 保定 071000）

戰國時期成書的《皇帝內經》，是對戰國前中醫藥學的全面總結。漢代張仲景著《傷寒雜病論》，對中醫藥學認識提高到新的高度，并完善了中醫學臨床上理法方藥的應用，使中醫藥學得到進一步完善。后世把《傷寒雜病論》分為《傷寒論》和《金匱要略》兩書。《傷寒論》一千年來，一直指導人們的抗疫斗爭。一直到明末逐漸有了創新，出現了專門論述溫病和濕溫的著作，使中醫藥對瘟疫的治療有了新的發展和創新。

1.強身健體，保養正氣是預防瘟疫流行的內在根本。

《內經·靈樞》卷十，百病始生第六十六說：“風雨寒熱，不得虛，邪不能獨傷人。卒然逢疾風暴雨而不得病者，蓋無虛，故邪不能獨傷人。此必因虛邪賊風，與其身形，兩虛相得，乃客其形。兩實相逢，眾人肉堅。其中于虛邪也，因于天時，與其身形，參與虛實，大病乃成”。故《內經.素問》評熱病論篇第三十三說：“邪之所湊，其氣必虛。”故感染疫氣，必然機體虛弱，正氣不足，邪氣乘勢侵犯機體，所以有“正氣存內，邪不可干”之說[1]。事實上歷代傳染病的流行也都是遵循這一規律的。就張仲景《傷寒雜病論》書中的記載：“余宗族素多，向余二百。建安紀年以來，猶未十稔，其死亡者，三分有二，傷寒十居其七”。估計死于傷寒者有不足一百人，而非傷寒死者三十六、七人，而仍有生存者六七十人。可見強身健體保養正氣有很好的的預防疫病的作用。另外，艾葉、雄黃、藿香之類外用，可能相當于現在消殺的作用[2]。中國古代就有醋熏防傷寒，也就是現在的流感等疫情。而酒在古代與今天都是消殺的有效物質。根據張仲景記載，我們的前輩肯定遇到了現代所說的病毒、細菌，甚至瘧原蟲，并為屠呦呦提取青蒿素打下了堅實的基礎。總之，作為中醫學防御理論，“正氣存內，邪不可干”“邪之所湊，其氣必虛”是中醫發病學、預防學的重要理論，它是指導臨床預防和治療疫病的基本原則。

2.內生五邪與五臟稟賦和瘟疫發病的關系

所謂內生五邪指風、寒、濕、燥、火，是由于機體稟賦不同，機體出現的體質不同，如同時患流感，有的人出現病毒性心肌炎，有的人出現陰虛燥咳等疾病，還有人出現胃腸癥狀，所以《傷寒論》用六經辯證來區別不同的人，不同的病癥[3]。而這里所感受的病邪是一樣的，而機體感染后就出現了變化。六氣風寒暑濕燥火，致病時稱為六淫。能引起傳染、大面積流行叫疫氣、戾氣，這也可能是《傷寒論》中仲景描述的病毒侵犯人體。這些外邪沒有感染人體時，是不知道它致病后引起什么樣的癥狀和陰陽寒熱屬性的，所以郝萬山教授才說：“外邪感人，受本難知，因發而知，發則可辨”[4]。意思是說，同種病邪，同類病邪，同批病邪感染人的機體后，癥狀不同，治療也不同，這就是中醫藥在抗擊非典中顯示的意想不到的，特別突出作用。另外，由于人體五臟稟賦不同，有心肝脾肺腎的個體虛實差異，如果感染六淫、戾氣，疫氣也會出現各種不同的癥候。因此從張仲景到明清溫病學家，對傳染病的治療，無不使用個體化的治療方案，雖然較現代醫學繁瑣，但療效突出[5]。其實當前新型冠狀肺炎的現代醫學對癥治療，也算個體化治療，只是這種治療顯得被動，是找不到病機，或有病因病機，而沒有好辦法的一種簡單方法。而中醫是辯證論治，根據辯證找出適當方藥，是更進一步的個體化治療。

3.在傳染病防治中，中西醫結合的必要性和優越性。

中醫在幾千年的發展過程中，非常重視脾胃系統，認為脾胃是后天之本，并且有“有胃氣者生，無胃氣者死”。在人類爭取生存和追求生活質量的過程中，發展了中藥與針灸，人類文明五千年，很早就有了中醫之萌芽。我們小時候，老百姓說，誰誰不行了，已經幾天不吃不喝了，其實就是胃氣消亡的表現。隨著現代科學的進步，可以鼻飼給藥，給食，延續人的生命。現代醫學的液體療法，即使疾病不能治療，也可以延續一段生命，這就打破了“有胃氣者生，無胃氣者死”的規律。不過這對于難治性疾病也只能延續時日而已，但對于溫病就意義重大了。有誰設想過，當年葉天士、吳鞠通、王士雄及薛生白在與溫病做斗爭時，能夠體外補給生理鹽水、葡萄糖水、氯化鉀后是什么效果，無疑是能夠挽救很多人的生命，因此有人說中醫落后，我們倒是認為那是時代的落后，不是中醫的落后。現在參附注射液、清開靈注射液、生脈注射液在急診中表現出來奇特的作用，不就體現出中醫在急危重癥中的特殊作用嗎？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的治療，如果用溫病學指導下的中藥治療，再加上西醫的對癥治療和支持治療，能夠減少急危重癥的出現，不是有更積極的作用嗎？

4.關于中西醫各有所長的認識

中醫是隨著人類發展而發展，運用的是古代樸素唯物主義哲學思想做指導，越研究越深奧，結合世界萬物，并且有中藥、針灸作為物質基礎，而且它的療效又無法被其他醫學取代。中醫的陰陽五行學說把世界萬物都包容起來，并且從食物中分離出中藥，古有神農嘗百草，在勞動中又發明了砭石，后來形成了針灸。這都是有歷史淵源的，是有生命力的，而且中醫還有無限可以開拓的領域，屠呦呦能從青蒿素中提取出治瘧藥，也許將來能夠從中藥中提取治療艾滋病或其他重大疾病的有效成份。而現代醫學是由大到小發展的，隨著現代科學的發展，事物的無限可分還會進一步研究下去，但它失去了機體各部分的關聯性。如闌尾、脾臟、腸管在病重時可以切除。中醫學認為人作為一個有機整體，各個臟器肯定會有各自的用途。中醫西醫能互取長短，治療非典型肺炎，濕溫病，以及現在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癌癥和抗衰老等數不清的合作領域各顯其長。

5.本次新型冠狀病毒肺炎中醫藥的預防作用

民間有句話叫“中醫能讓你稀里糊涂的活著，西醫能讓你明明白白的死去”，也就是說疾病診斷不明，中醫知道是什么癥候，什么證型，能開出處方，能進行有根據的辨證論治。如本次武漢疫情初期，濕在衛氣，可用藿香正氣散，它的功能是解表散寒，和中祛濕，入里可用藿樸夏苓湯，三仁湯，甘露消毒丹等方劑，薛生白先生總結出《濕熱病篇》，就能對本病有指導意義。同時可以用中藥強身健體，起到“正氣存內，邪不可干”的作用。第一用玉屏風散，強衛氣。第二用平胃散加藿香，和中祛濕，消除作為導致疾病的內因，就是內生五邪的“內濕”等致病因素，因此是可以積極應對的。結合人群體質不同，加減藥物，使機體抵抗力增強。2003 年抗擊非典的戰役，全國人民都見證了這段歷史。中醫、西醫，乃至全國人民都是抗擊疫情的主體。“中西醫結合”我們要在落實上下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