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燕 馬 勇
西藏大學,西藏 拉薩 850000
在我國民族法學研究過程中,有幾個術語經常會出現,其分別是民族法學、法律民族學、法人類學、習慣法與民間法。就目前實際情況來分析的話,我國學術界對于這幾個概念還尚未進行有效區分,部分學者甚至覺得有些概念是可以相互使用的,這使的我國民族法學研究工作因此而受到了一定的影響,限制了我國民族法學工作的發展。因此,對民族法學以及其相關學科、術語概念形成良好把握才是民族法學研究基礎與關鍵,而本文也是就此進行了如下探究:
“民族法學”從字面上來分析的話,其就是一門研究民族法的學問,是與民族相關的法律,亦或者是直接被認為有關于少數民族的法律,我國有不少學術研究與著作之中都覺得民族這一詞匯是指少數民族。有一點可以進行明確的則是,在現如今我國民族法學研究著書之中,不包含主體民族-漢族的法律現象以及法律文化。因此,在對“民族法學”進行定義的時候,我們可以直接將其定義為“研究有關于少數民族法律的學問”,這也是由狹義民族法而引出來的一種民族法學定義。不同學者在對民族法學進行定義的時候,也有不一樣的認識,有人覺得民族法學就是以民族法作為主要研究對象的一門法學學科;也有人認為民族法就是以調整民族關系作為主要對象的部門法;還有學者認為民族法就是有關于少數民族權利義務的學說……總而言之,民族法學就是一門以民族關系法律現象作為研究對象的一門科學,具體而言,是以民族法理以及民族法律所規定的基礎內容作為研究對象,即以研究民族法律作為重點,同時對民族法理規范本質、內容、功能、形式以及民族法理關系等多方面問題進行理論性概括的一門科學。民族法學與民族法這兩個概念是不同可是又存在十分緊密關系的學科。簡而言之,民族法學就是一門以民族法作為研究對象的學科,所以兩者之間的關系十分緊密。
在民族法學研究過程中,有關于民族法學究竟屬于哪一學科這一問題也有眾多學者進行研究,有學者在研究過程中指出:“從法學視角提出來的框架結構的民族法應該是屬于法學學科,其更加側重于調整民族關系的法律與制度研究,人類學、民族學亦或者是社會學則更加側重對背景方面的研究。而從人類學、社會學、民族學視角提出來的框架結構的法人類學、法民族學等則屬于人類學、社會學、民族學學科,其更加側重于對人類、民族法文化以及相關民族特性進行研究,而法學在這一過程中則成為其研究背景。”這觀點有從不同角度構建作為標準來對民族法學學科歸屬進行明確,實際上就是對我國所研究的民族法學與法律人類學、亦或者是法律民族學進行了學科區分。我國現如今所展開的民族法學研究對象大多是作為部門法的狹義民族法,其更加側重于少數民族法律方面的研究,而非是與民族學的交叉學科,應該屬于法學學科。假設我們將民族法學作為民族學與法學交叉而成的學科,民族法學這一詞匯自然也就不再使用,反而應該將其稱之為法律民族學。因此,筆者認為就現如今我國民族法學研究實際情況來分析的話,其應該是將西醫民族法作為研究對象的一門法學學科,具體而言就是將現行調整民族關系、保障少數民族權利的相關法律規范作為主要研究對象,同時將民族法作為一個部門法來展開研究的學科,雖然現如今真正涉及到國外民族法這一方面的研究還是相對甚少,可是也依然應該將其納入到民族法學研究范圍之中。就目前來看,我國民族法學研究工作依然還是處在初識階段,依然還在為學科獨立性、研究對象、研究范圍等多方面進行思考與論證,各種各樣的學術觀點也在不斷交鋒,所以及時尋找到準確的學科定位,把握好民族法學與其他相關學科之間的關系對于我國民族法學研究發展而言十分必要。
法律人類學屬于一門跨越人類學與法學的交叉性學科,簡而言之就是法律的人類學方法,即使用人類學方法來對人類社會法律現象進行研究的一門學科。這里提到的人類學與法律都是從廣義上來分析的,這一學科最開始出現在19世紀,當時研究的內容就是人類早期的法律制度在不同文明之中的表現、變遷以及功能。瑞士法律學專家巴霍芬在1861年就已經發表了《母權制》,而英國則發表了《古代法》,他們均對于原始社會法律制度體系展開了研究,這也是法律人類學研究先驅代表人物。一些西方國家學者在研究過程中,將法學方法與人類學方法進行了有效結合,希望借助于對一些現存原始社會的調查以及研究,來重新構筑前殖民時期的原始法,并且還因此而創建出了法律人類學。法律人類學的存在為法律研究提供了一個全新的視角,在這一研究領域之中,法律則被當做一個動態的文化現象,其會與其它相關的文學現象擺放在一起進行研究。法律人類學最為核心的思想就是法律多元化,所以很多人類學家在進行研究的時候,都會將自己的目光集中于國家系統與其中獨立自律的社會各個領域之間的關系研究上,如秩序要如何維持、義務是怎樣產生的均是這一學科需要研究的東西。總之,法律人類學的存在不僅提供了一個全新的學術研究視野,同時也提供了一套極具特色的研究道路以及思考方式。
對于民族法學筆者認為其應該是與刑法學、民法學等多部門法學性質相同的一門法學學科,其研究范圍則主要是集中在國家法亦或者是正式法等層面上,而主要使用的方法則是法學研究方法,其應該并不包括民族習慣法與少數民族法律文化等方面的研究。而法律人類學則是法學與人類學交叉而產生的學科,是在法律多元化核心思想指導之下,借助于人類學方法來對不同社會法律文化以及現象進行研究的一門學科,其不僅包含了正式的國家法,同時也涉及到了其它社會領域的規則研究,所以相較于民族法學而言,其研究范圍更加廣泛,而且研究方式也不一樣。不管是民間法、民族習慣法,亦或者是各個民族的法律文化,其均是在法律人類學研究范圍之中,所以從這一點來分析的話民族法學與法律人類學可以說是兩個完全不一樣的學科,兩者不能互用。
若從漢語角度來進行分析的話,民族法學與法律民族學之間的相似度十分高,可是這兩門其實是不一樣的學科,其中民族法學并不是指民族學與法學的交叉學科,其只是一個部門的法學,就像是法學社會學與社會法學、法學經濟學與經濟法學一樣,他們都屬于兩個不一樣的學科。民族法學、經濟法學、社會法學都屬于部門法學,而法律民族學、法經濟學、法社會學則是不同學科交叉滲透而形成的一門學科。
雖然很多學者均認為在民族法學研究過程中不應該包含習慣法,可是其作為法律人類學一個基礎的研究范疇,筆者還是對其進行了簡單的分析與對比。若從法律淵源這一角度來對習慣法進行分析的話,其主要是指國家認可以及由國家強制力保證實施的一種習慣,屬于法的淵源之一,在國家產生之前的原始社會習慣并不具有任何法的性質。
綜上所述,民族法學與其它部門法學相同,均是建立在一套獨特的概念、規則和原理上,在民族法學研究過程中,民族法學、法人類學、法律民族學、民間法與習慣法這幾個概念問題需要進行明確,而本文也是就其展開了具體的分析,希望借此來對民族法學展開進一步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