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 紅
膠州市法學會服務中心,山東 青島 266300
早在2014年10月,十八屆四中全會就已經通過《關于全面推進依法治國若干問題的決定》,該決定中提出應當盡快完善立法,推動社會主義法治國家建設。該決定的通過也為商業賄賂犯罪的立法完善提供了豐富的理論依據;同時在《刑法修正案(九)》中也直接將商業賄賂犯罪作為重點打擊對象,要求對已有的法律法規進行完善和修訂。相關政策法規的頒布,說明黨和國家政府日益重視對商業賄賂犯罪活動的打擊,相關立法也逐漸變得更為規范化和系統化。基于此,本文著重對現階段國內商業賄賂犯罪的立法缺少及其完善建議展開分析,該研究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
首先,主觀目的要件表現出一定局限性。對于受賄型商業賄賂犯罪而言一般都具有為他人謀利的主觀目的規定,例如現階段刑法第385條對主觀目的也給出了一樣的規定,然而從本質上來說,該罪侵犯的客體屬于職務的連接性,該條件的滿足并非需要一定擁有主觀目的,政府公職人員若依靠自身職務之便非法收受他人財物,同時侵犯了職務廉潔性,若進一步規定為他人謀利的主觀目的,存在重復性的問題。對于司法實踐來說,對該要件的舉證也表現出較大難度,因此對司法實務帶來了操作上的難度。其次,目前我國刑法中388條針對便利條件的規定并不完善,在刑法388條和385條中分別針對兩種便利條件選擇了不同的定語詞,這一問題到底是立法過程中的失誤亦或是二者具體含義的區別,國內學術界針對這一問題還表現出較大的分歧,少數研究人員認為這一職務上的制約關系不但囊括了縱向隸屬關系,也表現出橫向影響關系,由于目前尚未針對這一問題給出了清楚的解釋,因此容易造成該要件的含義模糊。
一方面,商業賄賂犯罪活動方式規定較為單一化。與《聯合國反腐敗公約》相比而言,目前我國刑法中針對商業賄賂犯罪僅僅明確規定了“給予”這一方式,這樣的規定一般來說可以理解成“實際給予”,指的是實際給對方交付財物才可以被看作是認定既遂的標準,然而如此規定和現階段存在的多樣化行賄方式明顯不符,也容易降低對商業賄賂犯罪的打擊效果,因此需要緊跟時代發展步伐,主動和國際接軌,對行賄方式的規定予以完善;另一方面,主觀要件內涵表現出局限性,當前刑法條文中針對構成要件規定了主觀目的,這樣即便可以有效防止刑法濫用的情況,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也表現出了刑罰的保守性,對于“不正當利益”的界定不具備實踐操作性,究竟何種利益可以認定為“不正當利益”,在司法實踐中無法有效證明,這樣就增加了認定犯罪的成本,不利于更好的打擊這一犯罪活動[1]。
首先是針對財產設置的規定表現出局限性。在財產刑的設置上存在問題,一般而言包括以下幾方面內容:一是對自然人實施的犯罪,僅僅對某一行賄罪規定罰金型,其它都尚未清楚完善的進行罰金刑設置,二是罰金刑處罰標準不合理,對行賄罪僅僅在數額巨大的情況下,法律條文才規定除以罰金,三是大多數“可以”沒收財產的規定亦或是根本沒有沒收財產的規定,并處沒收財產的規定僅僅局限于在受賄罪被判無期徒刑或死刑之后;其次是行賄與收回雙方的待遇不是非常公平,可以從目前我國刑法中的相關規定了解到,對于受賄罪來說,其條款內容超過行賄罪很多,詳細的刑罰標準也表現出一定的差異,進而造成二者的不公平待遇,如此立法差異應當是傳統立法思想導致的。
其一,對于受賄型商業賄賂犯罪來說。因為侵犯的客體屬于國家公務人員的職務廉潔性,因此此要件不管是當作客觀行為要件亦或是主觀要件而言都是不必要的。所以此要件不適合當成是認定商業受賄罪的要素,也不必要在具體的刑法條例中進行說明,可結合實際情況將其評價在量刑情節內。同時因為在司法實務中很容易找出受賄人收受賄賂卻并不為他人謀利的情況,對這些行為如果不將其納入到受賄罪的范圍內則是不合理的,也會在很大程度上降低刑法的權威性。所以本文建議可以取消這一限制規定,從根本上來分析和認識此類犯罪行為所產生的具體危害,如此一來不但和《聯合國反腐敗公約》中的相關內容相適應,同時也有助于我國更好的履行國際義務,同時能夠便于在司法實踐過程中對這類犯罪進行有效的認定,更高效的對腐敗問題進行打擊。
其二,對于行賄型商業賄賂罪來說。首先必須要清楚規定行賄罪的具體行賄方式,為更好的遏制這類犯罪活動,提升對此類犯罪的打擊效果,采取同樣的規定,把預備階段轉化為實施階段,行為方式從目前相對單一化逐漸延伸到許諾階段以及提議階段的給予,包含三種行為方式的規定,從而更加全面的對賄賂行為人進行打擊;其次本文建議可以適時取消“不正當利益”的限制,單純的把主觀要件規定為獲得經濟利益的主觀意圖,如此一來就能夠更有效的對商業行賄罪予以認定,針對為謀取正當利益而實施的商業行賄活動,只要其行為方式不正當,表現出一定的社會危害性,就能夠對其實施刑法上的責難。商業行賄罪從根本是來說并非是行為人謀取利益是否正當,而應當是其行為方式是否正當,是否會對正常的市場秩序帶來危害或不利影響[2]。
和《聯合國反腐敗公約》中的規定比起來,我國把范圍單純的局限在“財物”一詞上的規定與現階段我國社會經濟發展實際情況不符合。大部分專家學者都提出我國可以引入《公約》中的“不正當好處”來對商業賄賂范圍予以規定,但本文認為,在借鑒國際法的過程中必須要充分聯系我國社會的特殊情況以及實際國情。如果將所有的“不正當好處”都納入到商業賄賂犯罪的規定范圍中來,是否會造成濫用刑罰的問題,同時在司法實踐過程中是否容易進行操作。所以本文建議應當合理的把其他財產性利益或者部分特殊性質的物質利益引入其中。當今社會相對較多的便是性賄賂的問題,從本質上來說它還是屬于商業賄賂的范疇,和其他一些免費出國福利相同,本質上都屬于權錢交易,所以也應當將其歸為商業賄賂犯罪的范圍中來。
第一是合理擴大財產刑適用。本文提出可以合理的擴大財產刑適用范圍,比如說降低數額標準,針對各種犯罪數額可合理選擇罰金刑或沒收財產刑。詳細來說一般包含了以下內容:首先是對犯罪數額較少,情節輕微的能夠規定并處或單處罰金;其次是針對犯罪數額相對較大且情節較為嚴重的應當規定并處罰金或沒收財產;最后是針對犯罪數額巨大且情節較為惡劣的應當規定沒收財產。如此才能夠讓行為人受到更加適宜的經濟懲罰,能夠有效發揮出法律的震懾性,確保刑罰預防犯罪目的得以實現。第二是應當合理限制死刑的適用。目前刑法中針對商業賄賂犯罪設置了死刑,從全球范圍內來說,對經濟類犯罪設置死刑是較為嚴重的。針對貪利性較強的經濟犯罪,較為有效的懲罰方式即是讓其承擔更加嚴重的經濟損失,唯有讓犯罪分子認識到不能夠獲取期望下的經濟利益,才能夠讓其感到畏懼與退縮,若直接對其判處死刑,會在很大程度上影響到刑罰的公正性。所以為促進刑事立法的合理性,建議可以慢慢的限制死刑對商業賄賂犯罪的適用[3]。第三應當逐漸統一量刑標準,《聯合國反腐敗公約》中針對兩種不同性質的行為給出了相同的量刑規定,作為締約國之一,我國也應當盡快促進行賄與受賄罪兩種犯罪行為的統一量刑,從而讓行賄人與受賄人都能夠受到公平的處罰,進而有效彰顯刑罰的威懾力。
綜上所述,國內現階段對于商業賄賂犯罪活動的立法還存在一定程度的缺失,即便是在刑法修正案九中對部分問題進行了完善和補充,但依舊不是非常全面。應當認識到,商業賄賂犯罪立法問題屬于一項長期性的工作,我們應當在司法實踐過程中不斷積累經驗,展開更加全方位的理論研討活動,從而促進商業賄賂犯罪立法朝著更加科學化、規范化、完善化的方向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