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峻毅
大慶師范學院法學院,黑龍江 大慶 163000
“綠色原則”又稱生態保護原則或環保原則。目前,針對于“綠色”的定義存在一定的爭議,具體表現為部分專家教授認為“綠色”側重于表述人與自然的平衡關系,而部分學者則認為“綠色”不應局限于“自然環境”、“生態”的維度,應當涵蓋“人與自然”、“人與人”以及“人”等各方面的整體和諧。“綠色原則”核心詞匯在于“資源節約”和“生態環境保護”,但是,在我國針對于“資源”的界定具有一定的模糊性,使得針對于“綠色”的解釋具有一定的局限性,進而導致“綠色原則”的適用存在較多的問題。對此,本文將從四個方面對民法綠色原則的價值及適用進行分析,旨在通過探究“綠色原則”的價值,提高社會各方對“綠色原則”的重視程度,為“綠色原則”的具體化應用創造條件,并立足于“綠色原則”特征與問題對其使用策略進行分析,以實現“綠色行為”的規范發展。
民法綠色原則的價值,具體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一是促進生態保護意識的提高,在社會經濟快速發展的背景下,生產力、物質財富以及生活水平得到了大幅提高,同時,水污染、全球變暖以及物種瀕危等生態問題日趨嚴重,我國針對于生態環境保護問題多采用的是行政、環保等法律事后賠償的方式進行處理,而生態環境破壞造成的損失往往具有較強的后果隱蔽性、不可逆性以及影響周期長等方面的特點,由此可見,增強公眾生態資源節約意識和環境保護意識的重要性,民法作為民眾接觸偏多的法律,民法綠色原則對指導普遍行為具有強有力的作用,能夠有效提升企業、集體以及個人對生態環境保護的重視程度,以立法作為重要的宣傳點提高公民的環保意識和環保自覺性;二是促進經濟發展結構的轉型,民法作為市場調節的基本法,對市場經濟的發展具有較強的指導作用。資本逐利若不進行適當的調整則極易出現資源過度掠奪、生態環境破壞等方面的問題,這與可持續發展理念有所違背,而民法綠色原則對市場經濟的資源與權利具有較強的指揮作用,能夠通過懲罰機制的構建,為生態環境與經濟發展的齊頭并進創造條件,促進我國經濟產業的規范轉型;三是促進民法體系原則的完善,我國民法價值體系原則主要包括誠實信用、自愿、平等、公序良俗以及公平等方面,其中自愿與平等主要強調個體間的利益平衡,公平、公序良俗以及誠實信用則強調人與社會之間的平衡,將“綠色原則”引入民法中能夠實現個人與生態環境間的平衡,在一定程度上增強了民法的限制作用。綠色原則在民法體系的作用突出表現在人與自然和諧共處理念的增強,豐富了我國民法的內涵與價值;四是促進社會關系間的平衡,綠色原則能夠平衡社會關系的作用,主要表現在自然生態環境與社會經濟發展關間的平衡、市場安全與生態安全間的平衡以及代內公平與代際公平間的平衡[1]。
民法綠色原則的適用問題,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一是“綠色”維權積極性偏低,隨著時代的發展,市場競爭力逐漸提高,環境侵權事件也常有發生,給社會生態環境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損失,雖然目前我國已經構建了相關民事主體的環境維權機制,并對維權的途徑和救濟機關進行了明確的界定,但是,由于民事主體的環境保護意識以及“綠色”維權意識相對較低,使得民事主體難以對環境侵權進行及時有效的反饋,進而使得民法綠色原則對環境侵權行為的約束力有所降低;二是“綠色”約束受限,“綠色原則”作為貫穿民法的指導性思想,其本身具有較強的約束力,但是,由于“綠色原則”存在一定的抽象性,使得“綠色原則”的實際效用與約束力受到不良影響。目前,“綠色原則”需要借助相關法律制度才能真正落實,然而,目前我國在《環境保護法》中,并未對民事主體需要承擔的環境保護義務、權利、履行環境保護義務的方式以及義務責任承擔的方式等方面進行明確規定,使得“綠色原則”的使用效果大打折扣[2];三是“綠色”平衡點難以把控,在我國用以維護環境利益的訴訟機制主要為公益訴訟,但是,目前我國對公益訴訟的規定有待完善,具體表現在:首先公益訴訟的主體資格局限于附有資格的社會組織與檢查機關,這對一般民事主體維權意識的激發產生不良影響,同時對公益訴訟的監督力度也有所減弱。其次公益訴訟的落實缺乏相關的程序規定保障,使得民事主體的“綠色訴求”難以得到滿足,“綠色權利”難以得到伸張。最后訴訟執行力度偏低,主要是指環境侵權所造成的損失往往偏大,即使公益訴訟主張及時進行賠付,但是由于部分損害過大,使得執行難度較高,此外,部分裁判者難以把控環境利益與經濟利益的平衡,一方面對法律的威嚴造成損害,一方面對社會經濟的長遠發展造成不良影響[3]。
環境保護意識作為“綠色原則”落實的思想保障,對民法綠色原則的執行力度與成效皆具有重要影響。相較于傳統公法保護,將“綠色原則”引入私法,能夠有效實現環境保護權利、義務以及責任的細化,進而達到從根本上轉變民事主體環境保護意識的目標,由此可見,將“綠色原則”引入到民法中的重要性與迫切性。針對于人格權制度的優化,可以從一般人格權制度出發,以“綠色原則”為指導方向,通過私法與公法融合的方式,搭建的環境保護義務與權利體系,引導民事主體為維護自身的環境權益,與環境侵權行為斗爭,通過這樣的方式能夠有效調動民事主體的環境保護積極性,同時,在民事主體進行維權的過程中,能夠實現其環境保護意識的真正內化,進而達到提高民事主體環境保護自覺性的目標。
環境保護權利與義務的細化是落實民法綠色原則的有力保障。雖然我國法律體系中“綠色原則”的涉及率較高,但是,由于立法環境具有較強的分散性,使得裁判者在進行“綠色裁判”時面臨較多的困難,由此可見,細化環境保護權利與義務的重要性。針對于環境保護義務的細化,相關人員可以在民法中設立具有較強授權信、準用性以及援引性的“綠色規范”,為裁判者的“綠色裁判”提供方向指導,在“綠色規范”的設定上,應當以協調和平衡環境保護理念公權性質私權與傳統私權下的民法制度間關系為方向,通過層層細化環境治理法律和協調各部門關系的方式,實現規范化“綠色治理脈絡”的形成,讓裁判者在決策的過程中有章可循。
公益訴訟作為民事主體維護自身權利的重要路徑,在完善環境保護公益訴訟的過程中,應當格外注意以下幾個方面:一是主體資格的放松,將個人、機構等各方面納入到主體資格中,為公益訴訟的落實提供基本保障;二是訴訟程序的規范,適度簡化訴訟程序,能夠有效激發民事主體的維權意識,為公益訴訟的落實創造條件;三是裁判標準的確立與執行,在發生環境侵權糾紛時,操盤者應當遵循經濟發展與環境保護相平衡的原則,并以此為方向制定裁判標準,以實現環境保護的最大化。
綜上所述,在可持續發展理念的影響下,社會各方對環境保護的重視程度逐漸提高,民法綠色原則應運而生。民法作為與公民接觸度偏高的法律,對規范公民的行為具有重要作用,“綠色原則”在民法中的引用,能夠有效激發民事主體的環境保護意識,通過細化環境保護權利與義務的方式,能夠為民法綠色原則的落實創造有利條件,進而達到社會經濟發展與環境保護向平衡的目標,為可持續發展提供基本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