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杏花嶺區院辦理的一起詐騙案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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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省太原市杏花嶺區人民檢察院,山西 太原 030013
據被害人馬某某報案材料陳述,他于2018年底認識一位自稱操盤手的老師,經常在微信上對他講解投資股票、期貨的內容,他深以為然。后來這位老師拉他進入一個交流股票投資的微信群,群內一位自稱“**好運”的老師會為大家推薦購買股票,并且為大家提供直播課,免費為大家培訓股票投資相關的課程。一開始抱著試試的心態,馬某某覺得聽聽也沒什么。在微信群里,馬某某發現老師推薦的股票每支都在賺錢,群里那么多投資股票的“股友”都會在群里說“**好運”老師推薦的股票如何之好,跟著“**好運”老師買房、買車、發家致富不是夢,自己也就深信不疑。能有這么有力的團隊,這么能干的講師為自己這種“散戶”講解股票投資知識,何樂而不為?根據老師講解,購買股票期權,會比股票更賺錢。此時對股票老師已經深信不疑的馬某某,在老師的推薦下,通過其提供的鏈接,他下載了名為“**期權”的APP,并在該軟件上投資股票期權。沒想到的是,在他投資50萬元之后,發現賬戶內余額無法提現,這才意識到自己是被騙了。馬某某的經歷并非孤例,經調查,多數受害者都是在投資幾十萬元、幾百萬元之后發現自己竟然血本無歸。究竟是誰在幕后操控這一切?受害人的錢去了何處?
這首先需要從該案的核心“**期權”APP說起。這款APP分為實盤和虛盤兩個部分,虛盤也稱為模擬盤。在實盤中,被害人入金之后,投資款可以流向真正的股票、期貨市場進行交易,投資的盈利與虧損取決于市場發展與投資人的買賣決策。而在虛盤中,被告人設置了類似于實盤的交易方式,但是被害人的投資款只在虛假的盤內進行交易,投資的盈利與虧損也都取決于幕后的操控者。因此,看似真實的買進賣出,不過是有人導演的一場騙局而已。
當然,需要與此騙局相匹配的一整套作案的流程和手段。涉案公司名稱為**科技有限公司,主要經營內容為股票營銷。公司主要負責人是吳某某,唐某某為其助理。下設三個業務組,也稱為營銷組,共包含二十多名業務員。吳某某會事先將真正投資股票的人拉入一個炒股群,然后安排業務組內的業務員跟進。每個業務員都注冊有多個不同的微信,在炒股群內充當假的投資人,稱之為“水軍”或者“托”,響應吳某某在群內發布的信息,促使股民上當。取得真正的股民信任以后,吳某某開始推薦對方到其提供的鏈接內下載一個名叫“**期權”的APP,誘使被害人利用該軟件炒股,而吳某某等人通過后臺操控,造成被害人投資的股票跌破本金,達到股民虧錢、自己賺錢的目的。
那么,受害人的錢款去向何處?通過偵查機關對幕后老板的銀行賬戶、資金流的去向分析,發現被害人沒有進入真正的股票市場的資金,實際上是流向名為“湖南**科技有限公司”的賬戶,后幾經轉手到達個人的腰包。由此可以發現,被告人打著投資股票期權的幌子,實際上采用虛假投資股票的方式,非法占有被害人的投資款。投資股票期權是假,騙錢是真。
該案是近年來出現的新型網絡詐騙案件的典型,被告人利用一部分人想快速賺錢的心理,在網絡上通過聊天、講課等方式蠱惑人心,并通過投資軟件哄騙他人買賣股票期權等產品的行為騙取他人錢財。比起普通的詐騙犯罪,網絡詐騙有更明顯的特點,無論是對法律實施方面,還是對社會秩序方面,都會產生較大的影響。
顯然,比起普通的詐騙犯罪,網絡詐騙犯罪更具復雜性,牽涉的范圍更廣。在犯罪實施前需要聘請專業的技術人員,準備專門的犯罪工具,在犯罪過程中需要分工合作,分別扮演不同角色來欺騙被害人,騙取行為結束后轉款、銷贓等行為,使得犯罪行為在整體上呈現出集團化的特點。比如在本案中,被告人首先為了準備犯罪,需要雇傭他人開發投資軟件,從而進行虛假的股票期權交易。其次,還需要雇傭足夠的業務員,營銷其所開發的軟件,博取被害人的信任。具體就是大量通過微信營銷,取得信任,利用業務員冒充的假股民,哄騙真正的投資人使用其開發的投資軟件。這類詐騙案件中,總是有成熟的團隊在進行運作,分工合作,共同犯罪。
網絡詐騙犯罪最大的便利之處就是不受地域的限制,被告人實施犯罪行為的關鍵武器是網絡、電話等工具。因此這類型犯罪的顯著特點之一就是較多分布于沿海經濟發達地區。這些地區經濟較為發達,最先接受新的觀念,也容易因此滋生新的犯罪手段。第二個顯著特點是較高的搬遷率。這類網絡詐騙案件,本身對環境條件依賴程度不高,一旦被被害人識破,或者其認為需要開發新的市場,會更方便在多個城市之間進行搬遷。例如本案中,被告人一開始將公司設立在深圳市,后搬遷到廣州市,開發新的市場。隨后,在準備將公司搬遷到武漢前,因案發被抓獲。
網絡詐騙犯罪存在著分工多、環節細、行為多樣性的特點,因此針對不同的分工、不同的環節,有不同的行為方式,就存在著侵害了不同法益的情形。如在犯罪預備階段,制作用于詐騙的炒股軟件涉嫌網絡信息犯罪,獲取個人信息、持有他人銀行卡的行為涉及到公民個人信息安全、銀行卡管理秩序;在犯罪實施階段,使用網絡設備進行虛假的入金、出金侵害了網絡信息安全,假冒國家機關工作人員的身份侵害了國家機關工作人員的聲譽;在詐騙行為完成后,幫助轉賬、洗錢的行為侵害了正常的金融監管秩序等等。因此網絡詐騙犯罪通常侵害多個不同的法益。參與網絡詐騙活動除了構成詐騙罪,還涉及到掩飾、隱瞞犯罪所得、犯罪所得收益罪、妨害信用卡管理罪、信用卡詐騙罪、侵犯公民個人信息罪、幫助信息網絡犯罪活動罪等,充分體現了網絡詐騙犯罪所具有的侵害法益多樣性特點。
關于共同犯罪的認定,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公安部于2016年12月19日發布的《關于辦理電信網絡詐騙等刑事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意見》將“明知他人實施電信網絡詐騙犯罪”作為對有關幫助行為以共同犯罪論處的判斷標準。如在“明知他人實施電信網絡詐騙犯罪”的情況下提供互聯網接入、服務器托管、網絡存儲、通訊傳輸等技術支持行為的,構成詐騙罪的共同犯罪。而刑法第二百八十七條之二規定,明知他人利用信息網絡實施犯罪,為其犯罪提供互聯網接入、服務器托管、網絡存儲、通訊傳輸等技術支持,或者提供廣告推廣、支付結算等幫助的行為,構成幫助信息網絡犯罪活動罪。
筆者認為,只是規定“明知他人實施電信網絡詐騙犯罪”難以區分詐騙罪的共犯和幫助信息網絡犯罪活動罪。我們不能簡單地認為認識到對方是實施電信網絡詐騙就是詐騙罪的共犯。我認為,技術支持方和實施詐騙方應當具有雙向的意思聯絡,對于詐騙行為達成合意,才構成詐騙罪的共犯。否則,如果只是對其詐騙行為知曉,受其雇傭,應當認定為獨立構成幫助信息網絡犯罪活動罪。譬如在本案中,被告人實施詐騙行為所使用的APP,如果是其雇傭他人開發的,被雇傭開發APP的人對其詐騙行為是否知情、有無事前合謀等都是考慮被雇傭者是否構成共犯的因素。又如,被雇傭的工作人員,名為客服,實則在被告人的組織、指揮下,冒充炒股人員,取得被害人的信任,這種情形下普通工作人員作為其虛構詐騙事實的一個環節,構成了詐騙罪的共犯。
一般認為,刑罰裁量要以案件事實為依據,量刑情節是將刑法規定的法定刑具體化為對犯罪人適用宣告刑的唯一依據。[1]由于網絡詐騙犯罪較為復雜,在量刑情節方面,既會涉及到犯罪次數、累犯等體現罪行程度和社會危險性大小的方面;又具有與網絡詐騙犯罪侵害多樣性法益相對應的量刑情節,如提供信息網絡技術、非法獲取公民信息等。因此在辦理網絡詐騙這種涉及到多種犯罪行為時,要在量刑中綜合考慮各個行為人的行為種類、作用大小,全面評價量刑情節,實現量刑結果的平衡和統一。
目前我們并沒有針對網絡詐騙犯罪規定專門的量刑規范化標準。適用到本案中,在進行量刑時,除了評價實施詐騙行為的人,同時要考慮其他的幫助行為如技術開發行為在其實施詐騙的過程中所起的作用,確定其輕重等級。例如在本案中,要充分考慮軟件開發、收款轉賬等機構及行為人的作用大小,作出統一、綜合的量刑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