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弛有度 品學有道

吳潔

小說作為一種重要的文學形式，在部編版教材中頻繁出現(xiàn)，并多以原著或原作節(jié)選、改編方式呈現(xiàn)，《義務教育語文課程標準（2011年版）》中將其歸為敘事性作品，對其教學要求無殊。在實際教學中，教師要么面面俱到，課堂冗長;要么天馬行空，要點落空。如何整體把握小說文本特性，挖掘其特有的審美體驗和文學情味，筆者進行了如下探索。

一、寫什么——概覽有法，長文短煉

概括難、難概括是橫亙于孩子對小說內(nèi)容把握上的難點，而找準突破口，明確寫什么，是開展小說教學的首要之重。

1.找準基點，逐一突破

文路決定學路，寫法決定教法。小說區(qū)分于一般記敘文，是抓人物，還是抓環(huán)境，或是抓情節(jié)，應視具體文本而定，但這三者是小說三大要素，作者的行文變化往往都隱含其中。例如，在《爸爸的花兒落了》一課的教學中，在概括提煉時，教師應緊扣文本特質(zhì)，牢牢抓住人物，在事中含事的布局謀篇基礎上，巧妙利用文中的省略號，在看似雜亂的諸事交叉中緊扣今時今日之事，結(jié)合時間、地點、場景的變換將長文變短文，讓學生首要明確小說整體所寫的當下之事（即“我”參加畢業(yè)典禮），再牢抓父親這一重要角色抽絲剝繭呈現(xiàn)具體情節(jié)，依次概括回憶之事（爸爸臨終叮囑“我”、逼“我”去上學、教“我”去寄錢）。這種圍繞小說要素，逐一突破的板塊式提煉很好地解決了小說概括難、人物關系雜、事件理不斷的問題。

2.巧設梯度，化繁為簡

小說越長、人物越多，學生的概括提煉、整體把握能力就越容易受阻。因此，教師應關注學情、化繁為簡。筆者在很多小說教學中進行了類似實踐，如教學《草船借箭》的課堂環(huán)節(jié)：①默讀全文，找出文中所涉及的主要人物。（設計意圖：粗覽課文，提取人物——諸葛亮、周瑜、魯肅、曹操。）②在這些人中，核心人物是誰，他和其他人物間分別發(fā)生了什么事？（設計意圖：抓主要人物諸葛亮，把復雜事情簡單化，小步走，分步概括諸葛亮同其他人物間發(fā)生的事。）③思考：哪件事是故事的起因，哪件是故事的結(jié)果？試著把經(jīng)過部分串聯(lián)起來。（設計意圖：分清起因、經(jīng)過、結(jié)果，并融合故事情節(jié)的發(fā)展進行串聯(lián)，滲透串聯(lián)式概括提煉的方法。）

二、怎么寫——品學有招，言意兼得

經(jīng)典的小說往往以情節(jié)取勝，選入教材的篇章又常為作者匠心獨具的典型。

1.營造沖突巧質(zhì)疑

問題是撬動思維的杠桿。小說的耐人尋味之處，需要學習者去發(fā)現(xiàn)，更需教師緊扣認知沖突的點，順勢而為。例如，筆者執(zhí)教《“鳳辣子”初見林黛玉》時，在引導學生朗讀第三自然段王熙鳳別具特色的語言后，讓學生談一談對鳳辣子的初步感知。孩子們紛紛說熙鳳很熱情，很真心，很關心黛玉，像對自己女兒一般……筆者將其一一羅列，并組織學生再讀熙鳳的話。學生通過小組合作，反反復復地讀，然后討論，最后發(fā)現(xiàn)了以下沖突：（1）熙鳳的關懷句句緊逼，卻獨獨不見黛玉的回答，是有心還是無意？（2）短短50余字，卻涵蓋關心的方方面面，是信手拈來還是早有打算？（3）明明極為陌生，為何獨獨又關懷備至，是投緣還是另有其意？帶著這些問題，重回文本，孩子們饒有興味地回顧全文，發(fā)現(xiàn)文章字里行間從穿著打扮、動作神態(tài)到語言處處有鋪墊，細讀之后處處皆精彩，孩子們也自發(fā)自覺地品讀起精彩之處，感嘆小說人物塑造之絕妙，情節(jié)的描寫真是暗含珠璣，值得細細品味。

2.細窺門道見秘妙

歌德說：“內(nèi)容人人看得見，涵義只有有心人得之，而形式對大多數(shù)人來說是個秘密。”碧波深處有珍奇，小說中的寫作秘妙需要我們將之定格、放大，帶領學生親自去撩開。例如，筆者執(zhí)教《金錢的魔力》時，針對托德部分開展了四個環(huán)節(jié)的教學：（1）讀通句子，關注“笑”。（2）品讀片段，理解“笑”。（3）聯(lián)系作者，解讀“笑”。（4）遷移運用，仿寫“笑”。教學初始有學生回答：“笑是告訴我們托德臉上有很多皺紋。”其他孩子哄堂大笑時，筆者順勢引導：“為何皺紋如此之多？結(jié)合托德對‘我的態(tài)度，推測他見了有錢人滿臉堆笑，久而久之，皺紋就多了。”再品讀文中描寫笑容的句子，想象畫面，結(jié)合出示哈皮狗圖片，直觀感受此笑的虛偽、惡心。學生恍然：作者之所以這樣描寫笑容，就是借助極盡夸張諷刺之法，嘲諷托德的勢利虛偽。最后，遷移運用這種手法，播放漢奸賣國求榮的視頻，嘗試用上夸張諷刺之法寫漢奸的笑，塑造漢奸毫無原則、趨炎附勢的特點。

三、為何寫——共鳴有道，思悟皆情

語文學習倡導教師帶領學生在文本中走個來回，我更覺得語文課堂其實是一個“游—醉—知—歸”的過程，帶領學生游，知曉內(nèi)容;引領學生醉，沉醉在文字里;啟發(fā)學生知，理解表達方式、表現(xiàn)形式;帶領學生歸，回歸本真、返璞歸真。特級教師王崧舟在《爸爸的花兒落了》結(jié)課時，用“爸爸的花兒究竟落了嗎”這一問題引領讀者與作者、編者對話，孩子們貼著文字用靈魂行走，不僅讀懂了作者，更讀懂了編者的意圖：爸爸的花兒沒有落，它開在了女兒的心間！爸爸的花兒沒有落，它也開在了讀者的心間！課堂直抵生活，文字直抵靈魂！

龍應臺說：“作文，就是思想，就是生活，就是態(tài)度。”而只有知識，只有方法，只有技能的課堂是遠遠不夠的，小說教學，也應有思想，也應是生活，更可以是一種態(tài)度。文道相融，作家通過小說寫昨天，寫今天，寫明天;我們透過一篇篇小說看過去，看現(xiàn)在，看將來，而孩子們呢，我想，他們更應在小說的世界中明事理，悟冷暖，澤心靈，因為，靈魂的成長高于一切。而這，也應是小說課堂的靈魂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