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時期如何構筑人民的精神家園
——基于上虞祭舜活動的分析

■邵文文 黃程程 沈艷琦/杭州師范大學

每個民族作為不同的社會存在，在歷史演變的過程中都產生了獨特的文化或精神紐帶，建立了自己的精神家園。祭祖活動是文化認同的表現之一。虞舜是中華民族共同的祖先，他在為人、持家、做官以及做官上都強調“德”的重要性，被后人稱為“道德始祖”。上虞是傳說中虞舜的故地，更是虞舜文化的傳承地。本文以上虞的祭舜活動為個案，分析上虞祭舜活動的歷史緣由、信仰基礎及其歷史流變，討論其在構筑人民精神家園過程中的可取之處以及在現代轉型中面臨的問題與挑戰。

一、歷史緣由

上虞是虞舜文化圈的重要組成部分，上虞人民也對舜有著特殊的情感。

(一)歷史記載

上虞在秦王嬴政二十五年(公元前222年)為縣，建縣歷史悠久。明朝萬歷《新修上虞縣志》有云：“上虞為東越望邑，由帝舜封支庶得名”；“邑所由名，以舜封也。”[1]《太康地記》記載：“舜避丹朱于此，故以名縣。百官從之，故縣北有百官橋。亦云舜與諸侯會事迄，因相娛樂，故曰上虞。”[2]

許多文獻均有記載上虞的舜跡。宋人王十朋的《會稽風俗賦》中提到：“然越之邑，則有上虞、余姚，山有虞山……皆其遺跡也。”[3]光緒《新修上虞縣志·古跡志》對舜跡作了更詳細的解釋：“舜井，在百官市舜帝廟北……南去半里有舜廟，北去半里有白官橋……”、夏侯曾先《地志》中也有涉及：“即舜母握登感大虹生舜之地。”“虹漾村，在上虞西南載初鄉有握登圣母祠，東西各有二赤岸，相傳以為舜生之祥。”[4]古書中所提及的眾多舜跡在如今仍有地可尋，如漁捕湖、百官、虹漾村、握登山、舜江等。

(二)相關傳說

據說，舜為黃帝后裔，其父瞽瞍，其母在舜兩歲時就去世了，其父又續娶壬女，又生弟象、妹敤首。在上虞百姓眼中，舜首先是一個孝子。即使父母和弟弟欲置舜于死地，他都不失孝道和友愛。孔子受其啟發提出“大孝”、“至孝”的說法，十分贊賞舜“小杖則受，大杖則走”的真正孝道。舜的孝子形象一直留在上虞百姓的心中，并潛移默化作用于上虞的孝德風氣。

舜不但以孝聞名，還以民為本，為民興利。他選賢任能，任用高陽氏才子八人協助處理政務；讓禹治水，終變水利。舜勤政為民，制定了巡查制度考察官員們的政績以了解民意。舜文化的道德內涵深厚，何金標先生將其概括為倫理道德、社會道德、職業道德、政治道德四個方面，當地也有傳說，史書也有相關記載。

二、祭舜活動

會稽山區的百姓都很敬仰舜王，為感懷先祖，在當地建立了大大小小的舜廟。其中越中三廟(一在上虞百官、一在余姚歷山、一在紹興城東)最為著名。

(1)古代中國祭祀沒有規定場所，隨著祭祀的規范化，逐步出現了固定的場所。[5]上虞區大舜廟坐落在百官鎮龍山山麓，建造時間早。在夏時，舜子庶“立廟祀之”，是為家廟。唐長慶年間，因上虞縣治復置后民感舜德而“復立廟祀之”，是為社公廟。[6]《碑志》記載，唐朝每年的元宵佳節，游人如織，香火旺盛。文人墨客也尋訪至此，留下了許多著名的詩詞、文章、楹聯和匾額,陸游就曾在此地留下《舜廟懷古》一詩。

大舜廟歷史悠久、底蘊深厚，經過時間的打磨，今天已經不復存在，上虞區政府于2008年在曹娥景區的鳳凰山麓易地重建大舜廟，歷時三年建設完工，是匯聚了眾多藝術家智慧而成的曠世杰作。

(2)新建的大舜廟是虞舜精神內涵和傳統文化的深度融合，是建筑精品，更是上虞百姓對舜情感寄托的延續。自2011年重建的大舜廟完工后，歷史上于每年農歷九月廿七舉行的祭舜儀式在景區里繼續進行，以共同紀念華夏民族的偉大先祖。

據虞舜文化研究會會長吳寶炎介紹，上虞大舜廟目前的祭舜活動都屬于民祭。祭祀當日，鼓樂齊鳴，在祭祀大典上，有鳴鐘以及拜祭、讀祭文等活動，祭祀活動結束后，虞舜宗祠還會有以“孝德”為主題的演出。

上虞大舜廟舉辦的祭祀活動不僅是對孝德精神的傳承、對虞舜文化的發展，也是上虞旅游文化發展的重要契機。由于大眾傳媒的推動，虞舜文化得到了的傳播，如央視少兒頻道“尋找最美孝心少年”欄目組曾來到中華孝德園舉辦活動，中央電視臺的《家國》欄目組大型紀錄片第一集《天下明德·虞舜》曾在中華孝德園拍攝等，擴大了上虞孝德文化的影響力。

三、利用傳統文化建設共有精神家園——以上虞祭舜活動為例

優秀傳統文化不僅是中華民族一筆經久不衰的精神財富，也是建設我們共有精神家園的支柱所在。上虞人民所堅持的民間祭舜活動是傳統祭祖文化的延續和發展，在精神文化層面具有積極意義。如何在新時期背景下對地域性傳統文化進行批判性繼承以增強文化認同感、構筑人民共有的精神家園是我們都應當深思的問題。

(1)舜德文化是中華傳統道德文化的始祖，在新時期表現為社會公德、職業道德、家庭美德等道德教育；愛國、敬業等道德規范；尊老愛幼、禮讓寬容的人際關系等。舜德文化是超越時代限制的文化瑰寶，是傳統文化的精華部分，值得發揚和傳承。

上虞地區所進行的虞舜民祭儀式是對傳統祖先文化的強調，是人民對舜德文化的認同感。通過對祭舜活動的延續,虞舜后人有了了解和銘記先祖恩德的窗口，虞舜的孝德、公德和政德也得到了更好的傳播，上虞人民也得以從中凝練出共有的文化認同、道德認同。

優秀的傳統文化是道德思想、精神觀念的總和，傳承上虞區祭舜活動首先需要構建優秀傳統文化的傳承體系。為此，上虞區相關部門應繼續堅持對傳統祭舜活動的正確引導，擴大虞舜文化的影響，綿延孝德之風，如通過發揮教育職能，編寫舜德文化相關的地方性教材塑造學生的文化認同感，通過發揮發展文化事業的職能，制定各種方針、條例以促進上虞區孝德文化發展等。上虞區的虞舜文化相關社會團體和歷史學者應當繼續深入研究和調查，以挖掘虞舜鄉土、搶救文化遺產為己任，宣傳舜德文化。

(2)虞舜文化在時代潮流中構建精神家園。習總書記曾提出：“培育和弘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必須立足中華優秀傳統文化。”虞舜文化是中華文化的重要源頭，上虞區祭舜活動是當地的傳統文化，在傳承虞舜文化的基礎上創造新的文化，使虞舜文化適應新時代的要求，以構筑新時期人民共有的精神家園。虞舜文化中蘊含的時代感，也為我們汲取虞舜文化蘊涵的精神以及現今社會主義文化的發展提供文化支撐。

深入挖掘虞舜文化基因，應綜合運用教育、文化、輿論宣傳等方式，形成虞舜文化一定范圍內的參與、傳承、實施的局面。融入人民日常生活，與人民生活聯系更加緊密，促進人民精神家園的構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