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成長小說角度解讀《黃女人》

■王樂威/山東師范大學

一、前言

用成長小說的角度來分析成長小說，可以更好地把握成長小說的成長主題，從主人公的視角出發，感悟小說中主人公的成長經歷和成長環境，分析主人公在成長過程中有利于其成長的要素和阻礙其成長的要素，從而更好地更有針對性對成長小說進行分析。短篇小說《黃女人》的主人公黃女人在父權制文化與本土印第安母系文化的沖突中成長，本文旨在從成長小說角度出發，分析黃女人與在文本中涉及的人物的關系以及在成長過程中黃女人成長為什么樣的形象的問題。

二、成長小說及其基本特征

成長小說是主要敘述人物的成長歷程的非常重要的小說。“它通過對一個人成長經歷的敘事，反應人物的思想和心理從幼稚走向成熟的變化過程。”通過對成長小說的分析，可以了解小說中人物的成長經歷，這不僅可以豐富小說的研究成果，而且也會對現實生活中的人們以啟迪。

成長小說可以被認為是文本中的主人公的自傳，圍繞著某一確定的成長主題，以第一人稱的角度去敘述主人公的成長經歷，在描述文本中的主人公的成長歷程的過程中，主人公不會也不應該是孤身一人的，這其中會遇到許許多多形形色色的人物，這些人物可能會為主人公提供幫助，扮演著指路人的角色，也可能會給主人公帶來麻煩，扮演著阻礙者的角色。不論是哪一類型的角色，都不能被忽視，都有其應有的作用。

在對成長小說進行解讀和分析的時候，研究者應首先明確把握小說文本的成長主題，圍繞該成長主題，分析主人公的成長經歷，研究主人公在其成長過程中遇到的指路人的幫助對主人公日后的發展及其性格的養成有怎樣的作用，以及在主人公成長過程中遇到的阻礙者的阻撓及主人公是如何克服困難等對主人公日后的發展有怎樣的作用，這些都有助于對成長小說的研究。

三、解讀《黃女人》

《黃女人》是美國著名作家萊斯利·馬蒙·西爾克的著名成長小說作品，是一篇有關于印第安文化的成長小說，其主人公是一名印第安女人，沒有名字，被稱為黃女人，這也是這篇短篇小說題目的由來，生動地展現了那個時代在美洲大陸，父權文化與印第安本土文化之間的沖突所帶來的震撼，使得這篇成長小說的主人公黃女人所在的時代背景鮮明地展現在讀者的眼前。

(一)內容方面

成長小說都會涉及到主人公的成長經歷，從《黃女人》中可以看出伴隨著殖民者的入侵，本土印第安文化就受到了影響并向父權制文化傾斜乃至妥協，主流文化由尊崇女性的印第安本土文化向父權制的文化轉變。《黃女人》這一文本通過黃女人與席爾瓦的對話和互動來開始故事劇情的發展。與此同時，文本中也描述了祖父對黃女人所講的有關郊狼、獾、卡其那神以及有著淺色頭發和眼睛的女孩的故事。“郊狼的形象在某種程度上已經成為惡作劇的代名詞，它已經寰囿滲入異族的儀式概念之中。”結合這一觀點以及文本中祖父講的故事可以看出，在文本之后涉及到的牛仔可以被看做是郊狼，因為牛仔與郊狼扮演的都是惡的角色。從文本中那個很胖的牛仔用槍指著黃女人和席爾瓦并叫他們不要動的場景中可以看出父權制文化對本土印第安文化的壓迫。同時，黃女人使勁拍馬背，馬沿著山道飛奔起來，黃女人頭也沒有回，從這里可以看出以黃女人為代表的對女性極為推崇的印第安文化對以牛仔為代表的父權制文化的抗爭。這二者都體現了，伴隨著殖民者的入侵，對女性極為推崇的印第安文化與父權制之間發生的沖突。而這一沖突既反映了父權制文化對本土印第安文化的壓迫，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女權主義的抗爭，即對女性極為尊崇的印第安文化不愿屈服于父權制文化的壓迫。

(二)人物方面

《黃女人》中的黃女人是這篇短篇小說的主人公，黃女人在文本中與祖父、席爾瓦、牛仔等之間先后發生聯系。其中，席爾瓦的身份是不確定的，黃女人對席爾瓦的情感也是不確定的，按照本土印第安文化的傳統，女性應該是極其尊貴的，但在文本中，黃女人與席爾瓦的交流中并沒有體現本土印第安文化中對女性的那種極其的尊貴，這在一定程度上也體現了在父權文化的入侵過程中，原有的本土印第安文化的價值觀逐漸被瓦解，這反映出在強勢的殖民者的殖民入侵下，隨之帶來的父權文化對其本土印第安文化的壓迫是必然的，這也顯示出本土印第安文化無力抵御父權文化壓迫的無奈。黃女人的祖父在文本中盡管只是給黃女人講了郊狼、獾、卡其那神以及有著淺色頭發和眼睛的女孩的故事，但其對黃女人的意義重大，黃女人的祖父扮演著指路人的角色，體現了本土印第安人仍希望將從古至今傳承下來的印第安本土文化一代一代地傳承下去，將本土印第安文化的價值觀塑造于每一個印第安人的心中，祖父給黃女人講述的郊狼、獾、有著淺色頭發和眼睛的女孩和卡其那神的故事，在黃女人心中深深地烙上了本土印第安文化的烙印，這也為其在之后反抗以牛仔為代表的父權文化買下了伏筆。牛仔是壓迫本土印第安文化的父權制文化的代表，扮演的是阻礙者的形象，如同祖父給黃女人講的故事當中的郊狼一般，通過入侵、壓迫等手段，用父權

制文化取代本土印第安人的母系文化。“隨著殖民者的入侵，印第安文化也逐漸遭到侵蝕。許多印第安部落開始接受價值觀，以女性為中心的優秀傳統文化也不可避免地受到父權思想的沖擊。”從文本塑造以及這一觀點的角度出發，牛仔在《黃女人》中被塑造成一種反面的角色，是一種壓迫者和殖民者的形象，結合上述觀點及文本中作者塑造的牛仔這一形象可以看出，殖民者企圖通過用父權制文化來取代母系制的印第安倫理文化，這對于本土印第安文化的傳承和存續是毀滅性的。

四、結語

《黃女人》這篇短篇小說從主人公黃女人的角度出發，描述了她與席爾瓦、祖父以及牛仔之間的事情，這其中反映了父權文化與本土印第安文化的沖突，這一沖突對這一文本的主人公黃女人的成長歷程影響深遠，盡管在父權制文化的沖擊下，傳統的印第安文化價值觀在一定程度上受到沖擊，但黃女人仍然敢于與父權制文化的壓迫作斗爭，不愿意屈從于牛仔。在黃女人的成長歷程中，伴隨著父權文化與本土印第安文化的反復較量，雖然在較量中，本土印第安文化處于弱勢且本土印第安文化的價值觀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沖擊，但黃女人仍最終逐漸成長為本土印第安文化的捍衛者和對父權制文化的反抗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