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句·符號(外二首)

葉山紅

謝幕

從夢魘到笑靨，是一個手機號和另一個手機號

之間的距離，從時間的日歷上，一頁頁地撕下

從起點到終點，從昨天到明天，在遠方不遠的

拐角處，天涯的聲音，響在耳畔，這是誰發明的

符號，幽靈一般，捆綁在我的思維和行為

當一個符號和另一個符號重疊，呈現了世間冷暖

誰在寺里說話，一個字的組合，成為一種禪語

一種生命的打坐，一個自然的理解，當言和寺

遐想成一種意念，就會形成常人無法想象的

最初載體，直線不是最短，轉彎可能別開生面

當一種神的語言，靈魂出竅時，詩的靈性

把無邏輯的思維，置放在邏輯的環節上

把病句用符號的形式，放在正確的位置

貌似瘋癲的煙火，卻是七步成章的告誡

那是可在三生石上的喻示，在深巷的月夜

撿起一串風鈴的文字，在翹檐回廊中蒙汗風暴

斷句是一種哲學范疇上的主動，人情世故

是在轉身剎那的人性江湖，行船是一生

打馬而來而去也是一生，杵著拐杖，在字里行間

行走，我想讓一個個的標點，在回憶的章節中

跳躍，在翅膀游弋的海里，扛著自己的靈魂

自由奔跑，構思的日子，不再彷徨或歇斯底里

我想用赤裸的筆，寫到每一寸肌膚

在遺忘的世界，只有夢境是真實的，而茍且

只是一種無奈，影子是一種相思，而寺中的

語言，是多情的月光，只一飲而盡，就是豪言壯語

琥珀

剎那間，一個生命被病樹的一滴淚定格

凝固成一個永恒的生命狀態，驚艷成奇葩

恒久的鮮活，讓時間凝固成靈動的飾骨

魂魄被封存，思想成為了被塑造成的精品

圓潤潸然，垂直降落，獨抱幽芳，耿耿不寐

滿腹詩箋，從筆端開到枝頭，如燦在心中的企盼

眼瞼深處，坐擁宋瓷酒盞的江山，待醉眼

迷離，等待月色鋪滿我的桌面，窗外婆娑的

媚靨，炫目的驚愕，清幽透骨，恣意的留白

追逐著一只青鳥的思念，棲息的痕跡

近在咫尺，卻遠在千萬年，穿墻而過，可以翻開

奇門遁甲的那頁，尋覓魂兮歸來的起源

那是縮影，混沌的朦朧，掀開定格時的

瞬間，無垠般的浩瀚，這也是我心域最后的

一道防線，迎風而上，卻順水推舟，在時間的拐角

隱喻成互助的珍重，這也是某種方音的再現

一字一詞的心語，自省成描眉畫鬢的世事紛繁

做一回自己，用心印證一生的追求，從而立到本命的

呢喃，這是一種特別的愛，如裊裊升起的炊煙

又瞬間入夢，我無法證明那棵樹有病

也不知那滴淚可以凝噎，我習慣了孤獨

打坐成面對自己的傾訴，我情愿走在只有自己的

小路上，背離了思維和思念，讓飄渺的云詮釋

琥珀的兩鬢和皺褶的額宇，在失卻青春的路上

讓淚痕沾滿，淚成行，淚成串，這是情感區域的

十面埋伏，也許是某意識的四面楚歌，其實我在等

祥云飛返雁陣，醒世驚此奇觀，彩虹夢中重現

茶道·酒道

與茶相伴，且為知己，整個下午，會有生機

品味默語開示，幾十個響指，才開出一朵蓮花

一縷茶氣，撥出骨髓，軟化了時間，使一朵

思維，頓然開放，我只想用一片破苞的花芽

表達我的空體，讓一刻的時光，沉淀下來

我感受到舌尖的刺激，在秘訣的分析中

我吝嗇著每一分秒，這是命中注定的吶喊

菊花半羞半展，次第打開，芳心猶現

此刻的意義，在于出其不意，在流水中忘形

午后的心情，沖騰了一段薄薄的疼痛

一波又一波的迷茫，一條線把昨天和今天

用陰影呈示，那份掙扎，在垂釣中走散

如上弦月的一封家書，如夢境中的后視鏡

或反光鏡中的最終證明，舉重若輕，想象拓展

茶能醉人嗎，茶醉和酒醉是不同的質量

敬畏感嘆沉默，開悟閃電的直抒胸臆

雙刺一撲一閃，仿佛羅盤，敲擊金屬之聲

鋒芒畢露的長調，黑色精靈的呼麥，在窒息的

年輪里，刺激的那片空葉一緊一顫

這可能是一個問號的結局，當一種感覺被囚禁

筆力會發揮化蝶時的初戀，在歷史的

縱橫地帶，久病成醫，久醉知己，心中的

郎朗乾坤，浩浩虛空，夭夭灼灼，俱為

佳人笑靨，濃可煽情，烈可焚心，清可銷魂

此生可以百轉千回，可以來生做個約會嗎

這可能是我們的劫數，隱匿成為暗香浮動的

經典，從茶到酒的空間，有一條情感

可以布道，我必須敞開心懷，用鮮為人知的

角度，去感受茶醉與酒醉的內涵與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