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強金磚國家人文交流 助力“一帶一路”機制化建設

王維偉 呂志嶺

人文交流是金磚國家合作中除了政治安全、經濟貿易之外的第三支柱。加強金磚國家人文交流不僅有利于夯實金磚合作的民意基礎，還能夠為“一帶一路”文化交流機制的構建提供經驗借鑒和力量支撐。

金磚國家人文交流合作現狀

金磚國家人文交流在領域、內容、機制和成果等方面都取得了顯著進展。

首先，領域曰益擴大，范同逐步延伸。從最初單一的科教合作過渡到如今的包括科教、青年、文化、旅游、體育、治國理政、藝術、媒體、電影、衛生、工會、外空和學術交流等十多個領域，實現了人文大交流。

其次，內容更加豐富，層次更加明晰。主要以舉辦文化活動和召開論壇等方式呈現。目前，金磚國家舉辦了文化節、電影節、運動會、旅游大會等類型豐富的文化活動。召開了金磚國家政黨、智庫和民間社會組織論壇、友好城市暨地方政府合作論壇、青年外交官論壇、青年科學家論壇、媒體高端論壇、治國理政研討會等層次多樣的活動。

再次，機制不斷完善，官方與民間機制逐漸得以健全。金磚國家在教育、文化、科技創新、衛生等領域創建了部長會等政府間合作機制。成立了金磚國家大學、美術館、博物館、圖書館、青少年兒童戲劇聯盟等民間合作機制。

最后，成果增多，落實效果良好。金磚國家在人文交流領域簽署了《金磚國家政府間文化合作協定》《金磚國家體育合作諒解備忘錄》《金磚國家政府間科技創新合作諒解備忘錄》等合作文件。這些備忘錄的簽署為金磚國家在相關領域開展項目合作提供了戰略性框架。

金磚國家人文交流為國際社會提供公共產品與經驗

金磚國家在內部發力和向外借力的基礎上形成合力，不僅有效推動了金磚國家人文交流合作，還為國際社會提供了公共產品和經驗借鑒。

第一，領導人高度重視，將人文交流放在重要位置。金磚國家領導人會晤的聲明和宣言中都強調入文交流合作對增進金磚國家人民相互理解和緊密合作的重要作用，并提出了將人文交流打造為金磚國家合作第三支柱的新思路。金磚各國領導人認同文化多樣性是發展的源泉，提出要注重構建文化交流平臺。在推動金磚國家公民社會之間建立聯系的基礎上，領導人會晤文件要求有關部門加快文化合作協議草案磋商，并積極謀劃建立金磚國家文化理事會。

第二，借助國際組織框架，強化金磚機制內外的多邊合作。金磚國家重視聯合國、聯合國教科文組織、聯合國工業發展組織等國際組織在人文交流中的作用，積極謀求推動金磚國家在聯合國及其他多邊機構中就涉及彼此共同利益的領域加強協調合作。在此框架下建立了“金磚國家一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工作組”、工發組織一金磚國家技術平臺，舉行了金磚國家外長聯大期間會晤，在聯合國糧農組織、國際議會組織會議期間就有共同利益的議題進行了磋商和協調，并在技能開發、議會合作等議題上加強了金磚國家內部以及金磚機制與其他多邊機制的合作。

第三，各成員國積極參與，共同為金磚國家人文合作貢獻智慧。金磚各成員國在金磚人文交流機制化建設的過程中，積極貢獻智慧和方案，有效拓寬了合作的范圍，提高了合作的效果。中國倡議建立金磚國家研究與交流基金，提出了“金磚+”合作模式。俄羅斯提出了召開第一屆金磚國家民間社會論壇的建議。印度倡議舉辦金磚地方機構會議。南非提出制定金磚國家合拍影片協議和建立金磚國家外交部發言人論壇的倡議。這些倡議和建議得到了金磚各成員國的肯定和積極落實，金磚國家在自然科學領域實現了項目的共同申報與合作，民間社會論壇連續舉辦，合拍電影陸續上映。

第四，軟硬支撐雙管齊下，為國際社會提供公共產品。金磚國家已經形成了以領導人會晤為戰略引領，衛生、科技創新、教育、文化、青年政策部長會等為支撐，以輪值主席國和協調人制度為保障的多層次、寬領域的硬支撐合作架構。在軟件建設方面，金磚國家相關政府部門、科研機構等為各國專家提供了交流觀點的重要平臺，并出具了《金磚國家聯合統計手冊》《金磚國家長期發展戰略：智庫理事會建議》和《金磚國家綜合創新競爭力發展報告》等高質量的研究分析報告，為金磚國家增進相互了解和進行對外直介提供了軟件支撐。

“一帶一路”機制化建設的文化視角

機制化建設是推進“一帶一路”倡議的重要運行保障，也是“一帶一路”發展的必然方向。其中，“一帶一路”文化交流機制的建設不僅可以全面推動中外文化交流合作、構建文化交融的命運共同體，還可以提升“一帶一路”的集體認同感和戰略對接效率。

現階段，“一帶一路”文化交流機制已經形成以領導人會晤為引領，以旅游、外交等部長級會議為支撐，在人文、教育、旅游、智庫、衛生等領域開展務實合作的多層次架構。“一帶一路”文化交流機制的建設現狀按照程度的不同主要可分為構建合作機制、簽署合作文件、舉辦文化活動等方面。

首先，合作機制的構建。中國發起成立了“萬里茶道”國際旅游聯盟、絲綢之路國際劇院、藝術節、美術館、博物館和圖書館聯盟、音樂教育聯盟、絲路國際智庫網絡等合作框架，成為中外文化交流歷史進程中互惠共贏的鮮活范例。另外，中國還與“一帶一路”相關國家建立了各種區域性多邊文化對話機制，如上海合作組織成員國文化部長會晤、中國一中東歐國家文化部長合作論壇、中阿文化部長論壇、中國一東盟文化論壇等。

其次，合作文件的簽署。根據文化和旅游部文化發展統計公報和《共建“一帶一路”倡議：進展、貢獻與展望》的數據，中國與沿線國家簽訂了800多項政府間文化交流合作協定以及相關執行計劃，互設了17個文化中心，與24個沿線國家簽署高等教育學歷學位互認協議，與57個沿線國家締結了涵蓋不同護照種類的互免簽證協定，與15個國家達成19份簡化簽證手續的協定或安排，與蒙古等國、世衛組織等國際組織、比爾及梅琳達·蓋茨基金會等非政府組織相繼簽署了56個推動衛生健康合作的協議。

再次，文化活動的舉辦。中國與沿線國家文化交流形式多樣，各種主題交流活動異彩紛呈。“一帶一路”倡議提出以來，中國與“一帶一路”相關國家共同舉辦了藝術節、電影節、音樂節、文物展、圖書展、旅游年、博覽會、培訓班和健康論壇等內容豐富的活動。這些活動的舉辦使得中國與相關國家在教育培訓、衛生健康等領域的合作不斷深化。

金磚經驗對構建“一帶一路”文化交流機制的啟示

金磚國家人文交流在成員國參與度、國際組織的利用率、制度保障性等方面取得了明顯成果。在高質量共建“一帶一路”的背景下，這些經驗在一定程度上能夠為構建“一帶一路”文化交流機制提供借鑒意義。

第一，強化共建意識，提高各成員國的參與度。“一帶一路”倡議提出近七年來，得到了越來越多國家和國際組織的積極響應。截至2020年1月底，中國已經同138個國家和30個國際組織簽署200份共建“一帶一路”合作文件。但是，這些合作文件大多是中國與對象國雙邊國家間簽署或是中國與國際組織之間簽署的，很少涉及第三方國家。根據金磚人文交流中各參與國共同參與的經驗，在文化合作領域，中國可以加強部分參與國的共建意識，積極吸引第三方參與到雙邊以及中國與國際組織之間的合作中來。這—方面可以提升參與國的認同感，另—方面也可以強化參與國的共建意識，在共建中實現共贏。

第二，利用區域性合作組織，擴大共享輻射范圍。區域性合作組織一般具有精準輻射的特性。金磚國家通過金磚合作平臺對內能夠加強合作，對外能夠集體發聲。構建“一帶一路”文化交流機制，可以考慮加強與金磚機制這樣的區域性合作組織的合作，積極探討“一帶一路”框架下的中國與區域合作組織雙邊、中國與區域性合作組織多邊的合作。—方面可以利用區域合作組織的平臺效應，深化“一帶一路”與特定國家的精準合作，擴大“一帶一路”的共享輻射范圍，另—方面區域合作組織也可以借助“一帶一路”的框架進行協同發展。

第三，輪流舉辦分論壇，成立人文交流協調部門。“一帶一路”國際合作高峰論壇已連續在中國成功舉力、了兩屆，參考金磚機制中輪值主席國制度，為推動“一帶一路”人文交流機制的構建，中國可以考慮在條件成熟時逐步將民心相通分論壇放在與中國民心相通指數最高的幾個國家中舉辦。參考金磚機制中的協調入制度，“一帶一路”建設也可以動員參與國共同成立類似的文化協調機構，在平時可以作為協調和統籌各類人文活動的綜合部門，在峰會后還可以負責跟進和評估峰會成果的落實情況。

（王維偉：鄭州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講師、博士后、碩導;呂志嶺：河南省國有資產經營集團資產管理有限公司）